王翠九欠揍的表情一顿：“谁？”
沈悠然有样学样：“呦，你是万花丛中过，连名字都记不得了吗？”
“席慕寒怎么三天两头的往你这跑？”
“第一，不是冲我来的。第二，谁说是席慕寒了？”
王翠九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一时没留意，尾巴飘然暴露在空气中，整一个大写的尴尬。
走到半路，才从失策嘴滑的懊恼中缓过神：“那老相好到底是哪个？”
说来也巧，沈悠然抬手一点。
一张目如朗星鬓若刀裁的脸直直冲击进视网膜，王翠九打了个寒战：“这不是那谁吗？”
狐狸精悦男无数又风姿绰约，最高纪录一天能和十三个不同长相不同类型的男人聊得天昏地暗，不知道今夕何夕。
要是她能叫出来眼前只和她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的名字，算沈悠然低估她。
“蒋知锦啊。”
沈悠然：“……”
“你怎么记得他？”
“我们不是一起吃过饭？”
王翠九一边说着巧，一边推开餐厅的玻璃门。沈悠然看到蒋知锦对面的唐熠城，不是很想进去。
倒是蒋知锦敏锐力过人，在被光明正大毫无顾忌的盯着第五秒的时候，视线落在她们身上，对对面的人说：“你约了她们？”
唐熠城不知所谓，回头看的时候她们刚巧走近餐厅的正门。
直到肩膀上被一只手轻轻拍了拍，饶是整个万怡，也没有第二个敢这么拍唐熠城肩膀的人，王翠九还没走近就差点被秀得闪退。
“这么巧。”沈悠然有意无意地瞄着蒋知锦，咬字道：“又是你。”
王翠九一愣，这不是她的台词吗？
蒋知锦自是清楚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不愉快，不同上次，他的表情有点淡，只是点头打了个招呼。
直到人走进了拐角的包房，唐熠城将茶杯放下：“看够了？”
“我总是觉得她很熟悉。”蒋知锦收回目光：“不是指长相，是……”
他不太会形容现在的感觉。那种熟悉，更类似于一种亲近。
好像一颦一笑在多年前就有人做过同样的动作，事隔经年，让人恍惚。
“你觉得他旁边的女人怎么样？”
唐熠城少见的没有不高兴，突然问出个蒋知锦吃惊的问题。
“什么怎么样？”
“各方面。”
虽不知道他问这话的用意，但是蒋知锦还是回答了：“是个懂行的。”
唐熠城挑眉：“怎么看出来的？”
“身形，走姿，神态，眼神。”
“你带带她？”
蒋知锦如果现在还不明白唐熠城的用意，他就真是个傻子了，皱眉说：“你什么时候也来操这份心了？”
“小沫不适合你。”
这话陡然说出，难免让人误会。知道的清楚他是好意，不知道的以为他脚踩两只船有了家室还想再占个。
唐熠城好像也觉得有点唐突，垂目敛眉，想了半天，脱口：“不适合你。”
蒋知锦想起来蒋天启和唐熠城有过生意上的往来，私下会过面。
“我爸找你了？”
“倒不至于。”唐熠城想到欧阳沫近期的所作所为，实属看不清她了：“她不只是你看到的那样，别太纠结过去了。”
太纠结旧情，易生恻隐之心，对于一个领导者来说，最是影响判断和理智。蒋知锦虽常年在部队，但是保不准欧阳沫会作什么妖，他脾气又有点轴，会闹出什么来都是未定，耽误了前程是小事，延误军队的事情谁都担负不起责任。
更何况他根本不知道他心念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早就不是儿时在大院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小女孩了。
可蒋知锦看不清楚。
“她等了你很多年，你确实不会纠结过去。”网上的事情让蒋知锦心忧欧阳沫，甲板上她对自己的哭诉言犹在耳，不是不得已他也不会来找唐熠城。
身边的服务员推车过来开始上菜，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唐熠城看了蒋知锦一眼，见他却是不愿再谈，也就将话题了了。等时机成熟，他自然能看清欧阳沫是什么样的女人。到时候不需要他提醒，他就会主动离开。
唐熠城并没有将欧阳沫做得事情告诉蒋知锦，他还不想在众人面前和欧阳沫撕破脸。
唐熠城慢条斯理切着牛排：“晚上回大院吗？”
“嗯。晚上爷爷回来。”
蒋知锦的爷爷也是大院里面出来的，但是自从十几年前的事情发生后，就很少回来了。这次突然回来……
唐熠城瞳孔微缩：“还是那句话，怎样查随你，但是别动她。”
蒋知锦微微愣住：“你还真是护得紧。”
“她或许不需要你的……”蒋知锦的话断在空气中：“你……真的认为她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唐熠城一开始就调查过，但是沈悠然的背景十分干净，根本没有查到让他担忧的事情，难不成她身后还有什么背景，还是蒋知锦已经查出来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
“你刚刚问我王翠九，内行的人一看就能看出来。但是沈小姐……确实掩藏的很深。不仔细看我也不会发现她和我们是一样的人。”
唐熠城的心倏地揪紧：“你是说，和我们是一样的人？”
蒋知锦也察觉了事情的严峻，抿着唇没说话。
“有几分把握？”
蒋知锦看进他眼睛深处，字字清晰。
“九分。”
沈悠然……
她到底是什么人，如果真的这么有能力，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受伤，如果什么能力都没有，蒋知锦的消息又怎么会出错。
唐熠城第一次不安起来，像是矛盾的两头在互相拉扯。她有没有可能是之前救过自己的那个女人，如果是，相处这么久怎么会全然陌生，又为什么假意不认识留在自己身边。
她从M国回来，就只是调查她母亲的真相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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