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激动无比，慕启却一脸冷漠。
这样一对比，她此刻的这番举动对于旁人来说，只是跳梁小丑的一场戏而已。
林雪芙一脸恨铁不成钢，本以为好不容易出来一个可以对付苏萱的人，却没想到如此不堪一击。
看来要解决苏萱这个大麻烦，还得自己想办法。
“慕大哥，你忘了楚楚了吗？你从前只让我跟在你身边，只让我伺候你近身之事，你都忘了吗？”
戚楚楚一边喊着一边激动地扑到了慕启的身前。
却被他一把推开，狼狈地从台阶上滚落下去。
她跪坐在地上，眼中满是绝望。
她控诉苏萱的一切都要基于慕启对她的信任之上，现在慕启这样对她，那她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就完全失去了意义。
即便是在被欺辱的那一刻，她也从未感觉到过如此心寒。
她身子忍不住的颤抖。
再抬头看向苏萱，眸子仿佛淬了毒，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
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蛊惑了慕启，才会让他这样对她。
突然，她从地上爬了起来，朝苏萱的方向冲去。
一边冲一边道:“是你！是你让慕大哥变了心，是你让慕大哥对我这样绝情，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此刻的她被愤怒冲昏了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她那骨瘦如柴的身子只能支持她基本的行动，即便苏萱不会武功，她也无法伤她分毫。
在冲上台阶的那一刻，她就被苏萱一个巴掌扇倒在地，紧接着下巴被狠狠捏住。
众围观群众完全没有料到慕府门前会有这样一场大戏，一个个兴致勃勃，差点搬张桌子坐在旁边吃瓜。
吴氏也忍不住站出来了些，戚楚楚现在已经变成了这样，想来没有功夫来指控她了。
苏萱看着眼前的人，深吸一口气，看样子是要在今日做一个了结了。
她左手拂过耳旁，把脸上的面纱取下，整张脸清晰地显现出来。
这又让旁边群众再次被惊艳到，发出一阵阵惊呼声。
戚楚楚狠狠瞪着她，道:“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在这里杀了我，也掩盖不了你从前对我做过的事情，像你这样恶毒的女人，终究是要会下地狱的！”
“你说我恶毒？那你可还记得你曾经做过什么事？可还记得我这张脸？”
听到这话，戚楚楚惊疑不定地看着她，身子不自觉想往后退去。
只是她的下巴被苏萱狠狠捏在手上，半点动弹不得。
“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妨猜猜。”说着冷笑一声，道:“你曾经害过多少人，你还记得清吗？”
这话让戚楚楚心中更加害怕，她曾经害过多少人，她还真记不清了。
在大将军府的时候，每当有女子与慕启亲近，她都会想方设法把她们除掉。
在她心中，慕启是她一个人的，任何人都不得染指。
“想不起来了？戚楚楚，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我真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心，会不会为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而感到后怕！”
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儿，戚楚楚才终于反应过来，一边挣扎一边道:“我没有害过人，我不认识你，我没有害过你，你别想冤枉我！”
说着看向慕启，眼泪喷涌而出。
“慕大哥，你是不是听了她的话才讨厌我的？你听到的都不是真的，她冤枉我！”
慕启没有看她，只弯腰把苏萱扔在地上的面纱捡了起来，放在手中摩挲道:“你可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戚楚楚不知道，她从未把眼前的这个人与苏萱联系到一起。
在她心中，苏萱已经从悬崖上摔下去，尸骨无存，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倒是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我听说慕小将军此次迎娶的夫人名叫苏萱，与相国府的嫡孙女同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句话一出，如同在戚楚楚脑海中轰出一道惊雷。
苏萱？
苏萱！！！
她脸上表情更加惊恐，拼命挣脱苏萱的束缚往后退去，摇着头道:“不可能，不可能！她已经被我杀了，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扔下去，怎么可能还活着！！”
此刻的她已经完全无法思考，只有四年前那个画面充斥在脑海中。
可能是身体受折磨太过精神虚弱，几乎是出于本能，她把自己的心里话直接说了出来。
苏萱终于听到她自己承认，缓缓站起了身，居高临下俯视她道:“没错，我确实被你杀过一次，只可惜我命大，又活着回来了。”
戚楚楚这才反应过来，又连忙否认道:“我没有杀你，是你自己掉下悬崖的，不关我的事，你别想把这件事情赖在我的头上！”
话音刚落，“啪”得一声脆响落下。
戚楚楚脸上挨了结实一个巴掌。
戚楚楚整个人都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狠狠瞪着苏萱道:“你凭什么打我？”
“凭你欠我两条命！”说完之后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是替二福叔打的，以慰藉他在天之灵！”
苏萱下手不轻，戚楚楚的双脸被打得通红，被打过的地方迅速肿起来，能够清晰地看到五指印。
见没有一个人帮她，戚楚楚哭着爬到了慕启的身旁，双手揪着他的衣裳道:“慕大哥，我刚才是一时失了智才会说出那种话，我没有对她动过手，她是被二娃扔下悬崖的。还有王二福是自己出意外死的，不关我的事！”
慕启偏头冷冷看向她，低沉着声音道:“你以为我把你留在身边这么多年是为了什么？”
戚楚楚抬头看着他，瞳孔渐渐放大，一丝绝望与不甘的挣扎在里头充斥。
就在刚才这一瞬间，她好像想到了什么。
可她不愿意相信。
只是下一刻，慕启给她补了一记重击。
“我把你留在身边，就是为了等阿萱回来手刃仇人。而我，从始至终都知道是你杀的她。”
这话一字一字如针一般锐利，狠狠扎在戚楚楚的心中。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难怪在这三年期间他从未提过娶她，难怪这三年期间他一直对她若即若离。
她这些年来的努力，她心中期盼的幸福人生，原来彻头彻尾都是一个谎言！
心中的光一点一点消散，直到此时，戚楚楚才看到脚下的荆棘，已经顺着她的身子爬了上来，把她吞没在其中。
一种凄然从心底里油然而生，渗透浑身的骨血，让她整个身子不自觉颤抖。
“啊！！！”
凄厉的长啸在空中炸裂，带着无限的绝望。
随着声音一圈一圈往上盘旋，戚楚楚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雪白。
而她的眼中流出两滴血泪，顺着脸颊滑下，让人骇然。
围观的人群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等那声长啸停息，都星阑上前探了探戚楚楚的鼻息，看向慕启小声道:“已经死了。”
没等慕启和苏萱开口，慕鸿就冷着一张脸道:“还不快把她带下去？扔到乱葬岗，让野狗去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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