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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瞪着眼睛问道:“和倭寇的联络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皇上吩咐说要我把程旭勾结的倭寇揪出来，然后……”说到这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你查清楚了，你又能怎么样呢？抓不到啊，出海的条件是不具备的，所以即便是查清楚了，也就没有后续了。
陆炳笑了，说道:“记住，皇上说的是揪出来，而不是查清楚就完事了。所以我们需要在海上有帮手，这样才可以完成圣旨。这个联络点不但要建起来，而且还要快。”
张居正说道:“怎么快？难道要我去随便拽一个倭寇过来，给他说这里以后就是我和你的联络点？有人会信吗？”
“等等吧，如果我没有猜错，邵延可能这一两月就回来，到时候他培养出来的倭寇就可以派上用场了。”
张居正冷笑道:“从刚才开始我就不相信倭寇会相信锦衣卫的话，至少在三个月内很难做到。根据你们的调查，陈旭单单是搭上倭寇这条线，就用了一年左右的时间。仅仅这几个月邵延就可以让倭寇听从朝廷的调遣？”
“听说过一句话吗？”陆炳慢慢的站起来，“只有不会办事的人，却没有办不成的事。以后你会和邵延打交道的机会多，到时候你自然就明白了。”说着往外走去。
张居正看着他往外走，问道:“你现在就走啊？不怕被人看到？”
“也该回去了，京城里的陆炳已经病了很久了，再不好，会让人起疑心的。还是早点动身的好。”陆炳回过头来笑道，“锦衣卫的能力你也不是没看到，只要我们自己不现身，这世上就不会有人认出我们。”
张居正挑了挑眉头，喃喃自语道:“也是，看来以后不能再随意说话了。不说身边明目张胆的站在那的锦衣卫，恐怕暗处还有不少呢。”说着目光转向了那坨面，“秘方都搞到手了，怎么就做不出人家的味道呢？”说着站起来，撸起袖子又走到台子前。
窗外阴雨绵绵，让燥热都退避三舍。“这雨一下，倒是没有那么热了，只是会一天比一天凉了。”
师爷笑道:“虽然凉了，但是比起京城应该还是暖和的。只是南方的冬天还是北方比不了的，真的冷到骨头里。”
张居正摇着头，说道:“我也是南方人，自然是明白的。还是北方的冬天比较好挨一些。”
“看来张大人对北方的冬天没有一个很深的认识啊。有机会下官带您去见见。”
张居正皱了下眉头，往门口看去，只见两个披着蓑衣，带着斗笠的人站在那里。“两位是什么人，怎么进来也没有认通报一声呢。”
“看门的都是下官的同僚，怎么会在这种天气下拦住我，来通报呢。”说着将蓑衣斗笠摘下来放到一旁，抱拳施礼，“锦衣卫千户邵延，见过张知府。”
张居正这才看清楚，来人正是消失多日的邵延和洪信。“原来是邵千户回来了，来来，先坐下。师爷赶快去准备热茶给邵千户驱驱寒。”
“劳烦师爷再吩咐人准备一些吃食和热水，赶了一天的路，实在是有些饿了。”
师爷看看张居正，见他摆手，这才离开了。
张居正看着邵延黑乎乎的脸，不由得说道:“虽然之前在京城只见过几次面，但是那白皙犹如女人的邵延可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说着指了指椅子。
邵延也是老实不客气的坐了下来，拿起桌子上张居正刚刚推过来的热茶。“白皙？那可是以前的事了，现在整天在外跑，晒黑一些很正常。只是张大人您也有些晒黑了，这样徐阁老可要心疼了。”
张居正不在乎的笑了笑，说道:“黑一些就黑一些吧，能够实际上做些事，总比在京城好。虽然说在老师那里可以学到很多东西，但是什么都做不了，光是看着也是……”说到一半重重的叹口气，便不再说了。“说起来，你算是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了，都做了些什么？听说跟倭寇厮混在一起？”
邵延看了看房门，笑而不语。正在张居正奇怪他为什么不说话时，一阵脚步声传了过来。“大人，饭菜都准备好了，是帮您端到这里，还是……”声音很大，而且好像离得还挺远。
张居正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说道:“锦衣卫办事都是这样吗？这么大嗓门？”
邵延笑道:“让张大人看笑话了。锦衣卫里有些禁忌，有的时候规矩会比较多一些。下官先去吃点东西，洗漱一番。”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本子，“这里是下官在海上交到的一些朋友，张大人先看看，这样谈起来也方便，免得还要跟您另外解释。”说着把本子放在张居正身边的桌子上，就带着洪信一起离开了。
洪信在后边轻轻的关上门，追上邵延。“大人，这都差不多到饭点了，为什么不和张大人一起吃呢，一边吃一边聊不是更好一些吗？”
邵延说道:“在读书人眼里，这个世界非黑即白，有些事情他们根本就不会理解，也不会接受。所以还是留些时间给他，省的又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听着都烦。”
洪信在后边点点头说道:“也是。不过咱们是先吃饭还是洗漱啊？”
邵延说道:“先吃饭吧，空着肚子洗澡容易……”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回头瞪着洪信，看到他正瞄着一个过路的丫鬟。“咱们两个一起洗澡，所以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洪信无奈的看着邵延，苦笑道:“大人，不要这样吧，两个男人一起……”
邵延把眼一瞪，说道:“路上老子怎么跟你说的，松江府这里各种势力错综复杂，每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都有可能联系着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让一个丫鬟帮你洗澡，待人家软声细语的把你的秘密全都套走？”
洪信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大人，你就这么不相信我？我什么时候被人套走过话的？”
“小子，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什么时候让人相信过呢？看到女人就走不动道，我还不知道你的臭毛病。”邵延一把将洪信的脖领抓住，拽到自己的鼻子前，“在老子没有同意前，你要是敢碰女人，老子让你半个月内瘦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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