雏鹰的荣耀正文卷63，屈服

父亲严厉的表情，和冷酷的话语，让维尔福心里一阵发凉，整个人都随之紧绷了起来。

这时候他才从刚才见到父亲时的温馨气氛当中清醒过来，想起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他大声质问自己的父亲。

诺瓦蒂埃侯爵仍旧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虽然侯爵依旧镇定，但维尔福却越发紧张了。

他走到了窗户边，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窗外。

还好，外面非常平静，并没有伏兵的痕迹。

接着，他转过头来，用责备、痛心的视线看着自己的父亲。

他越说越是气愤，

看着儿子质问的眼神，诺瓦蒂埃侯爵的心里越发抽痛。

他知道，儿子这些质问都是对的，但是他更加知道，这一切都已经注定，儿子说什么都已经无法改变结果。

在来之前，他已经预料到了自己会陷入到何种痛苦的心境当中，他已经做好心理建设了。

侯爵缓缓地叹了口气，

【鉴于大环境如此，

愤怒的维尔福顾不得什么礼节，直接打断了父亲的话，

侯爵摇了摇头，

侯爵的话，维尔福检察官心里完全不信服，但是他也知道，此时此刻跟父亲争吵也毫无意义——尤其是考虑到他日后也可能要在波拿巴家族手下干活。

他还是坚决拒绝父亲的要求。

维尔福秉性高傲，而且具有心态，毕竟无论哪个家族坐在王位上，他们都必须驱动整个社会暴力机器来维护自己的统治，而就是整个暴力机器的灵魂，他们必须要让专业的人来制定和维护法律——而这就是维尔

福赖以生存的土壤。

既然是吃技术饭的，那么无论谁上台他都有发挥的空间，自然也就没必要去冒险，在这个混乱的时期当中，他最优的选择就是明哲保身，等到大势已定之后，再去为新的统治者服务。

说完这番话之后，他就做出了送客的手势，示意父亲离开自己的家，然而诺瓦蒂埃侯爵却没有起身离开，而是以一种平静甚至惆怅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儿子。

维尔福反驳。

但是他的话，立刻被侯爵打断了，你现在已经察觉得到吧？巴黎已经瘫痪了，国家的各个机构也都已经瘫痪了，在这个时候，你原本的法袍又能够给你提供什么保护呢？在这个连国王都可以被人围攻、被人从王宫里撵出来的年头，你却还指望自己拥有选择的权利，何其天真……

况且，陛下不需要使用任何暴力手段，就能够让你乖乖听话，因为他掌握着你的致命把柄。

维尔福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后背一阵发凉。

他知道父亲是从来不开玩笑的，既然他说是致命，那自然就绝对不会是小事。

维尔福的心绪已经完全慌乱了，因为他这一生虽然一直貌似道貌岸然，但是做下的亏心事着实不少，如果有一件两件被人发现的话，那确实可能会让他身败名裂。

但是是哪一件呢？

在短暂的沉默当中，维尔福简直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接受拷问，他拼命回想，自己到底是哪一件亏心事做得不够缜密，以至于让罗马王得到了风声。

看着儿子绞尽脑汁的样子，侯爵心里又多了一分怜悯，他也不想继续再煎熬对方，所以就直接挑明白了。

这几个简单的词，一下子让维尔福阵脚大乱，仿佛是中了一枪似的，他勐然颤抖了一下。

侯爵继续说了下去。

维尔福小声反驳父亲。

侯爵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维尔福小声为自己辩解，但是明显已经心虚了。

侯爵冷笑着反驳，如果送了一封危险的信就是有罪，那全国的邮差都得被你送进尹芙堡去了！无辜和有罪之间的界限难道你做了这么多年的检察官还不明白吗？

而且，根据陛下得到的情报，你不光是把他送进了黑牢而已，这些年当中，埃德蒙-唐泰斯的前未婚妻一直都在试图翻阅当初有关于他的档桉，寻找他的下落，而你都在一直暗中阻挠……如果你心里理直气壮，如果你知道那个人并不无辜，那你所做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侯爵说着说着，就习惯性地变得康慨激昂了起来，而在气势汹汹的父亲面前，维尔福已经理屈词穷，失去了继续为自己抗辩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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