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秋云走向李婉时，李婉犹如见鬼一般，“啊……不可能！不可能！”
孙嬷嬷其实刚见到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她记得很清楚，秋云是顾晴的贴身亲信，很受顾晴的信任。
就凭一副画像，沈清如可是就找人易容成秋云模样，说不上十成像，但也有八分像的。
秋云当年死的时候才只有二十岁，十多年过去，如今至多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众人看向妇人，素罗裙，中等身材，一脸悲伤。
沈玉成首先认了出来，惊讶的问道:“秋云，你还活着？”
秋云端庄行礼:“老爷，奴婢是秋云，很庆幸奴婢当年没有死，但是为了活命奴婢这些年却也是苟且偷生！”
“当年的事情你都知道？”沈玉成问道。
“是，奴婢全然知道，奴婢是夫人的贴身婢女，她生产我自然是陪在身边，可是我却最后无能救下夫人，奴婢实在是有愧面对对老爷和大小姐，还有老太太！”秋云说着说着便已经流下了眼泪。
“你是假的，一定是假的，我亲眼看到秋云就死到我面前，你这个冒牌货！”李婉嘶吼起来。
沈清如冷声质问:“李姨娘这是承认当年杀人了吗？”
李婉已经有些招架不住，开始疯言疯语:“我没有，我没有，我才没有杀人，老爷，我没杀人！”
“李姨娘，你还真是健忘，你杀了夫人跟前所有的奴婢，被你买通的产婆子都未能幸免！姨娘你可是西洲来的女子，连娘家都是假的，当年夫人发现了你的秘密，还好心帮你隐藏，结果你却恩将仇报，不让产婆子救人！小姐本来差点也跟着遭殃，但是你身边的人说是个姑娘，小姐才幸免于难！”秋云字字泣血，还原当年真相。
香凝听着都哭了，她和秋霜姑姑最是清楚沈清如这些年的悲惨生活，父兄常在军营，沈清如在沈府可是一点儿大小姐的待遇都没享受到！常年被李婉母女打压，沈大小姐全都是嚣张霸道粗鲁的污名！而沈茵茵才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名媛大小姐。
她哽咽说道:“小姐这些年受尽委屈，却从不在将军面前叫一次冤枉，小姐时常在半夜里哭泣，谁又知道！小姐与睿王定亲之后，她的日子就再也没有太平过，她经常被二小姐还有一群坏人引得发怒，她拿着鞭子挥舞反击，却成了她嚣张狂妄！她不说话，不发一言，就被人说成她是清高孤傲冷漠！她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这一切的根由便是李婉母女故意败坏小姐的名声！她们四处散播小姐的谣言，让这满京的世家子弟，名门闺秀都对小姐退避三舍！顾家老祖宗，老爷，奴婢这些话放在心里太久，冒死一说！这沈家，这东京，最最可怜的便是我们家小姐！”
沈清如不知不觉泪流满面，许多下人听闻也是默默哭泣……·
沈玉成红了眼睛，心疼的看向女儿！
“香凝，别说了，退下！”那些伤心往事又何须再提。如今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负的沈清如了！
香凝跪了下来，“小姐，您让奴婢说完，您受的委屈又何止这些？二小姐明知道你才是睿王妃，却千万百计陷害您，而她却暗地里勾引睿王。随着时间的推移，睿王便喜欢上了她，却越来越厌恶您！李婉母女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小姐单纯善良，却一直蒙在鼓里，被这恶毒母女肆意欺负！小姐稍微反抗，大公子便说小姐您不如二小姐懂事。虽然老爷护着您，可是老爷也是一度已为您嚣张不懂事呢！终究小姐想通愿意退婚，又在庄子上受了两年苦，回来便又是各种陷阱陷害，索性小姐您都一一破解了！小姐，奴婢心疼您，也求老爷还给小姐一个公道！”
孙嬷嬷此时接着说道:“俗话说，没娘的孩子最可怜，虽然大小姐背靠沈府这颗大树，却依旧孤苦仃俜，被人欺辱，小姐一身的伤，谁又能知晓！夜王殿下无人肯嫁，大小姐挺身而出，下人奴婢被欺，她毫不犹豫出面护短，表小姐遇人不淑，她冒雨捉人，夫人死去十多年，她执着查出真相，一桩桩一件件，小姐都是为沈府着想。如今李姨娘被查出杀害当年风华正茂的夫人，奴婢还请老爷公正决断！”
沈玉成恨恨看向李婉，厉声问了一句:“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真的对不对？李婉，枉我信任你这么多年，我沈玉成一直认为你是温柔善良的女子，没成想你却如此心机恶毒！鹤儿的名声当真是你败坏的？你原来这么贪得无厌，你想做正室，还想让你的女儿夺了鹤儿的未婚夫！你当真该死！”
李婉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那好啊，你杀了我呀！你怎么还不动手！”她还说什么好，证人到场，众人齐齐指向她，而她却也屡次说漏嘴，抵死反抗还有什么用？
沈玉成被激怒，瞬间拔出身后侍卫的剑，直指李婉的心脏，众人都是一惊。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连娘家都是假的，还有什么是真的？你这无耻毒妇！”沈玉成咬牙切齿。
“沈玉成，你要杀便杀，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我为你生儿育女，而你是怎么对我的？你自诩情深，连一个正妻之位也不肯给我，我掌管沈府十多年，你还不是照样说娶别的女人，就娶别的女人！”李婉声泪俱下，眼睛里都是无尽的绝望。
沈玉成气的往后差点摔倒，嘴里却也是说不出别的话来，只道:“你这个毒妇！”
沈清如冷冷说道:“你若是真心在意爹爹，你又何须在意一个名分？你吃穿用度都与正室无二，在沈府你一手遮天，爹爹也是睁一眼闭一只眼！而你贪得无厌，从不知足！自从我回沈府来，你在我的及笄宴上，使计让唱赞礼的夫人不肯前来，目的是让我丢脸，而后你又让素蝉假意投诚伺机偷走我的辰氏信物！你甚至打算让沈茵茵在姑母宴会上陷害我！你用尽我母亲的嫁妆，杀了我母亲，薄待我十多年！你夺走的东西，如今我想要回来，而你却不乐意！”
顾老太太重重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那死去的女儿在天有灵，总算是可以瞑目了！鹤儿，有外祖母在，日后谁也不敢欺负了你去！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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