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瑟瑟发抖
看了一眼诺维斯基，局长继续说：“死的那些人里，颇有一些有根基的，虽然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总归有点麻烦。”
“我知道。”诺维斯基垂头丧气的回答。
“所以说……”局长看了看副官。
莱昂纳多接口：“所以说你除了继续在密探总局打拼，大概也没有别的前途了。”
“咳咳……”局长咳嗽了一声，无奈的说：“话还是要说的婉转点好吧？”
诺维斯基抬起头，直视局长：“局长阁下，您不必为此担心。”
“嗯？”
“不需要什么婉转，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事实上，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密探总局，因为……”
“因为？”
“因为我已经深深爱上了这个职业！”诺维斯基的眼睛炯炯有神，“我在工作中得到的乐趣，是其它方式无法获得的！我会继续努力，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密探！”
“啊？”局长和副官对视了一下。
“局长阁下，请允许我继续以佣兵团团长的身份去接近楚门，我一定会把他的动向事无巨细的调查清楚，不会辜负您和帝国的期望！”
诺维斯基敬了个礼，站得笔直。然后，他转身走出去，步伐坚定有力。
“那个……”莱昂纳多挠挠头，“他不是受刺激了吧？”
克里斯局长看着怦然闭合的大门，没有说话。
烛光幽幽，映亮了客厅一隅。
橘红色的光洒在楚门肩头，整个人沉入一种朦胧梦幻中。这个穿着随意，细节却一丝不苟的年轻人，正优雅地偏着腿，在膝头翻阅一本散文诗。
茶几上，一杯岚山咖啡正袅袅的飘着热气，把大厅角落的气氛衬托的暧昧颓靡。
若有人此时进来，就会惊讶这个土包子新晋贵族竟深谙贵族礼仪，无论气氛、姿态、还是动作表情，无一不恰到好处，无可挑剔。
突然，走廊里传来一阵铛铛的金属撞击声，打破了这完美和谐的。娜塔莉全副装甲飞奔出来，手中握着见者胆寒的射线枪。
赫本的身影倏然出现，挡在小女孩儿眼前。
“别拦着我！”娜塔莉冷冷地说：“我一定要杀了他！”
“不行！”赫本很坚决地回答：“他的命是我的！”两只匕首不知何时到了手中，在烛光下烁烁生辉。
“你们……这是做什么？”楚门抬起头，脸上带着三分闲适，五分俊朗，还有两分是挥之不去的忧郁气质——足以把某些贵妇人迷死一百遍。
“楚门哥哥！”娜塔莉看得一呆，继而咬牙切齿的说：“休格兰特在哪儿！”
“找他做什么？”
“杀掉！”赫本的回答总是简洁有力。
“说到这个管家呀……唉……”楚门叹了口气，缓缓站起来。突然，脸上维持的迷人表情瞬间破碎，用力把散文书往地下一扔，然后狠狠一捻！
“那个混蛋！我还找他呢！妈的！”楚门喘着气，表情能轻易吓跑一个佣兵团。
散文书碎成五颜六色的纸片，楚门还不解气，又跺了两脚。也不知那个该死的管家从哪里找来的破书，满眼都是华丽的词藻，不要钱了一样往里面塞。
看这样一本书，比和传奇法师决斗还要吃力。
“我早就受不了了！楚门哥哥，你知道我特别讨厌牛奶的味道，他……他竟然在我的晚餐里全都加了牛奶，甚至牛排里！”
赫本没说那么多理由，只是攥紧了匕首，恳求道：“杀了吧。”
“嗯，好主意，不过这家伙溜的很快，咱们得先找到他……”楚门四下看，琢磨管家是不是正躲在哪片阴影里瑟瑟发抖。
作为官邸管家，休·格兰特已经上任两天了。当天，发现自己的主人居然已经是个贵族时，吸血鬼管家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
“贵族！”管家兴奋的大叫：“我的主人，您明白这代表什么吗！”
“啊？”
“贵族啊！这表示您的人生从此不同，您的品味也将发生变化，您的行为将受万人瞩目，您的名字会被镌刻入王国的谱系……”
“我说……别那么夸张好不好？”楚门看见鬼一样看着他，“我怎么觉得你和那个皮尔斯一个德行？”
“主人！我一定尽我所能，将您培养成一个无可挑剔的贵族！”吸血鬼管家信誓旦旦，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
然后，官邸中的休闲生活不复存在了。吃饭、睡觉、穿衣、甚至走路的姿态，说话的口气和声音，都要被管家一一过问，耐心的纠正指导。休·格兰特不愧是活了千年的怪物，脑子里记了无数礼仪规范，很多甚至早已失传。没几天功夫，别说楚门，就连娜塔莉和赫本都苦不堪言。
一旦拒绝，休·格兰特就会他苦口婆心、声泪俱下、甚至自杀相胁进行劝说，让楚门头大无比，也正是如此，贵族的感觉正在以迅猛的态势融入楚门的生活中。
不过这个过程，真的很讨厌。
“快出来，”楚门盯着一处黑暗，“我知道你在这里！”
阴影逐渐聚拢，形成一个人形，休·格兰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燕尾服，打着领结，每一个褶皱都一丝不苟。微微躬着身子，适当地表现着对主人的尊敬与谦卑。
“我的主人，您有什么吩咐？”
楚门打量着他，得出一个结论——无可挑剔！如果有大陆管家竞赛，这家伙大概能毫无争议的问鼎冠军。
“嗯，没什么吩咐，你刚才也听见了，我们正商量怎么宰了你呢。”楚门冷冰冰地笑着。
吸血鬼管家却丝毫也没有害怕，仍然很有礼貌地说：“我的主人，我的生命属于您，怎么处置都凭您的喜好。不过，我可否问一下，究竟是为什么？”
“我不爽！”楚门说：“你天天弄的那些，都把我变成什么样子了？”
“尊敬的主人，这一切，都是为了您的大计呀……”吸血鬼管家一连沉痛，“要知道，您正在努力融入人类社会，而贵族礼仪正是最关键的一步，有了它，不论做什么，都将如鱼得水，事半功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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