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刚刚你所说的事情里头，到底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你所说的话，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你跟了我这么些年，我对你如何荣王府又对你如何，你心中也是清楚明白，你自然是知道我这个做主子的是个什么性子，这些年来我一直对你与竟是信任有加，也一直觉得你与锦时二人是我身边最值得信任的丫鬟。可你这么多年居然有事情在瞒着我这个做主子的。竟然还瞒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就事情连我父王都不知道，我母妃逝世之时你也不过几岁，这些话你又是从谁身上听来的。而且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素年你也不是荣王府里头的家生子吧，你也是年纪少小之时被父王母妃买进来为我做贴身侍女的。怎的你就会将这些事情记得这样清楚，记得这样明白。我一直信任你，是因为你与锦时二人什么事情都没有埋怨过我这个做主子的，既然你二人诚心对我，那我自然也会信任你二人，可如今你竟将这种事情埋在心里，那么久半分也未曾透露过给我，既然你想瞒着，那你便瞒得好好的马上一辈子也可以，可今日又为何这般轻易的吐露出来，还是再姜婉的面前将这些事亲日所说的话，若是传到外头去或是传到父王的耳朵里头，又会是个什么样子？素年啊，素年，我真的觉得我突然就有些看不懂你了呢。什么时候，你心中也会藏着事情，不告诉我这个做主子的了，什么时候，你竟也会将有些东西深深的藏在心底。”

出了姜婉的院子，渐行渐远，主仆三人之间也在没有来时的那般欢快娱乐，反而是多了几分难言的寂静，当然锦时自是不敢说话的，她也被今日所听到的这一切给吓得不轻。自家小姐不说话，锦时这个做下人的自然是不敢多言，锦时平日里虽是个大大咧咧的，可在这个时候却也感受到了自家小姐身边的低气场，低气温，也感受到了自家小姐此时心里面的难受。

今日素年说的这么一番话，不仅惊吓到了自家小姐，同样还惊吓到了锦时。王妃逝世的时候，锦时也记不清自己是被买来荣王府，还是没有被买来荣王府。自己识有记忆的时候，便一直跟着那时年岁尚小的自家小姐。总归，素年要比锦时大上几年，大上几岁，东西也记得不甚清楚。

不过在锦时，这些年来，却从未听过，像素年说的话那般，若王妃当真是是另有隐情，这些年来，荣王府的这些知情的下人们还真是瞒得干干净净的，瞒的外头人半分都不知道，这算是忠心，还是如何呢？

看着自家小姐有些冷淡的脸色，锦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虽然不知道素年今日为何突然将这件深埋在心里头的事情说了出来，也不知道素年的话里头到底是有几分真几分假，或许是素年杜撰的，可这种可能性也是极小的，毕竟素年到底是个什么性子。锦时从小长到大看了这么些年，也该是明白些的。若这件事情当真是假的，纵然是有几分怀疑，素年也不会这样大刺刺的在小姐面前说出来。

毕竟，素年是个性子谨慎的，平日里又不像自己这般大大咧咧，若是这事情放在自己身上，怕是自己早早地就要将事情说出来露出来了，可放在素年身上，真的能瞒了这么多年，也不算太过奇怪。

可是，素年明明可以将这件事情瞒很久，瞒很多年，甚至瞒到小姐去世，就当从未发生过这件事情一般。既然素年先前已经能将这件事情瞒了十几年，为何为何又会在这一朝一夕，在二小姐几句话的讥讽之下，便将这件事情说出来呢？

今年都说了，当年的人答应了王妃，要将这件事情瞒得好好的，莫要让任何人知道，既然说是答应了王妃的话，那已经答应了十几年，为何又是这吧，突然的说出来呢，素年是比自己早上那么几年入了荣王府，向来素年入荣王府之时，王妃也该是在的。

听那些荣王府的老人都说，王妃各种好，听了这么多年，锦时也知道。自家小姐的母妃，已经逝世的王妃定然是个极好极好的人了，要不然那么多下人为何众口砾金，都会说王妃好呢，王妃定然是个极好的人，所以才能将二小姐留下，将二小姐的姨娘留下，若这件事情放在哪个王府，放在哪位王妃的头上，都不能如她们家王妃这般的宽宏大量，由此可见，她们王妃一定是个性子温柔的人。

既然王妃性子这么温柔，荣王府的那么多下人都说过答应了王妃，答应王妃绝对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来，纵然那时年岁尚小的素年也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记下了这些事情。若是当年答应了王妃，荣王府的那么多下人，那么多老人，都可以保证这些年来为将这件事情被王爷，被小姐知道半分，而如今素年为何一张嘴，就将全部的事情吐露了出来呢？

如果是素年的性子与自己一般，都是个大大咧咧的，这些年来也有可能将这些事情吐露半分，而这些年来，素年一直瞒得好好的，瞒了十几年的事情，又怎么会像今日这般真的脱口而出呢？

锦时看着素年那张如往日的脸，不由得心生奇怪。

啊，再看看自家小姐那样难看的脸色，叫啊也知道素年今日说的这番话，不管是真是假，不管到底藏着什么意思，素年算是稳稳的撞到自家小姐的枪口之上了，自家小姐打出生便没了母亲的照拂，没了王妃。纵然自家小姐有王爷的宠爱，有世子的疼爱，可终归自家小姐，还是羡慕外头那些有母亲的人，自家小姐还是渴望母爱的。所以荣王府的人都知道王妃是个忌讳，不敢轻易在自家小姐面前提起，既然不提起那边不会有什么别的意思。可如今，如今被所有人知道的机会，竟被素年轻轻一一的提了起来，亏得这素年还是自家小姐身边的人是自家小姐最为信任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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