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关下之变！
“唉。”赤煜短叹一声，
忽听得一令兵来报。
“何事？”
“禀将军。”那令兵道：“昨晚轮班值守的张三、李四、王五、赵六，一行人全部殉职！”
赤煜惊道：“什么？！即刻带我前去，也告知各路将领，此事不得在军中声张。尹义，你也随我来。”
尹义与令兵二人同声道：“得令！”
待得赤煜一行赶过去，其余将领早已到达，见得赤煜过来，一一恭声道：“见过将军！”唯独吴祝没有行礼，望向他的眼神中颇有怒意。赤煜正觉奇怪，忽又想起昨日自己已经宣布自降一级，与吴祝平级，都是将军，自然不用行礼，自嘲笑了笑，朝那几具尸体走了过去。
赤煜道：“谁来与我说说，这什么情况？”
一旁巡营的百夫长站了出来，道：“昨夜他们四人就没有回帐歇息，我只道几个哥们在值班时聊得高兴了不想回营，就没在意。结果到早上我去巡营时发现那四人还未归营，我带人在附近寻找了下，结果在那边的灌木丛里发现了张三、王五、赵六的尸体。”说罢那百夫长还指了指向南百米开外的一片灌木丛。
赤煜疑道：“怎么这张三身上的军服都不见了？”
“发现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那百夫长道：“只怕那刺客已经假扮成我赤家军，混在军内了。”
“各营加强戒备，脸生的重点排查。此外，”赤煜疑惑道：“还有一个呢？”
那百夫长道：“还有一个是李四，他是跟张三共值一趟班的，我派人在四处找了，到处都找不到他的尸体。”
甘英道：“你确定李四死了么，你就说‘尸体’？”
“呃……，”那百夫长语塞，道：“我看其余三人都死了，李四平日里最显羸弱，其余几人都死了，所以我就以为他也死了。”
赤煜瞪了百夫长一眼，旋即蹲下身来仔细查看那几具尸体，死者的伤口都是脖颈处的一处刀痕。刀痕极细，却又极深，而刀痕又都在左边脖颈处，都是一刀毙命！用刀高手！赤煜心下叹道：还是个左撇子。
“想必赤将军也看出来了。”一旁的彭婴说道：“从伤痕来看，使刀的是个左撇子，而且是个高手！”
臧霸接道：“是左撇子不错，可这样的伤痕大家不觉得奇怪么？极细而又极深，说明刀身很薄，这样的兵器可不多见。”
“刀身极薄？”赤煜心下疑道：“那个沙蛮首领的刀倒是挺薄，不过他怎么可能尾随大军而来，仅仅为杀这么几个哨兵？”
赤煜问道：“可有其他人遇害？”见得众人摇头，赤煜这才放下心来，道：“将这几人火化了，和（作‘霍’念）泥棺葬。”
吴祝心下却极是疑惑，“刀身极薄？昨晚那人所使的刀的刀身却是很薄，难道他不是受赤煜指示来的么？”想着又看了赤煜一眼，没有做声。
赤煜道：“如此，诸将各自回营，准备拔营启程。”
“得令！”
赤家军刚刚发生突变，几个哨兵莫名其妙地死亡。而在不远处有二人正急速向嘉峪关赶去，此二人一黑一红，正是那蛮首沙栾和赤家军李四！
那李四道：“鹰主，虽然平日里那几个赤家军欺负我，但那只是我跟他们几个的个人恩怨。若是这么做的话，不就形同叛国了！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哼。”沙栾一声冷笑，“别太抬高你自己，嘉峪关内，谁人认得出你？况且，只要我能保你出来，你又有何惧？”
“鹰主的能力李四当然不敢怀疑！”李四往身后赤家军的方向遥望了两眼，道：“可是……”
“什么可是！”沙栾断喝道：“你如何参的军，家中老母呢？”中原之人最重孝悌之道，沙栾想若要打破李四心理防线，干脆直接诘问起李四老母。
“改朝换代，最是劳民伤财了。眼下天朝才开立不久，百废待兴，生意都做不成。我又不想过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耕日子。”李四缓缓道，忆起老母，李四言语间都带了沧桑，“老母送我参军，一是为我图个营生，二来若是能有个功名回去，也能光宗耀祖……”说道这，李四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显然这话他自己都说的有些难为情。
“呵呵，果然。”沙栾看出李四心中难处，趁热打铁道：“你老母万般为你，你心里就不曾愧疚？”
“有！”李四喊道：“当然有，每次被他们欺负辱骂，心中万般难受的时候，我都是想起家中老母才熬过去的！待我回去，我一定会好好孝敬她老人家的！”
“有？”沙栾冷笑，“看你如此懦弱，应该连战场都不曾上过吧？还谈什么功名，光宗耀祖，回去也只是一穷二白，丢了你老母的脸面！”
李四一急，道：“那我又能怎样？我又不会半点武功，也不聪明，又怎么能衣锦还乡！”
“只需帮我达成此计便可！”沙栾抓住时机，又作语言攻势，“即使在天朝之内，我也有些手段，自能保你衣食无忧。也叫你那老母能过上好日子！”
李四道：“可这是要被人唾弃的！”
“谁又认得你李四！”沙栾道：“你回去与你老母迁个地方，好好服侍你娘过完后半辈子吧！我言尽于此，你现在即使返回赤家军营只怕也会被当做奸细，只怕还没扛过刑罚你就已经没有姓名返乡照顾你那老母了，李四你进无可进退无可退，没得选择！”
威逼利诱，李四终于被这一声喝吓住，良久终于答道：“好吧——！”
“这才是有前途！驾！”一声高喝，沙栾扬起马缰，**乌云踏雪昂首一声嘶鸣，飞扬的白鬃如雪似絮，更是如风一般，两人朝嘉峪关直掠而去！
乌云踏雪不愧是天下的有数的神驹，背负着沙栾与李四二人，奔驰起来也毫不费劲。约摸行了一上午，天下第一关已经近在眼前，仰首之间，城墙之上两只百人规模的队伍正来回巡逻，城头之上，旌旗之上偌大的杨字迎风招展，正是嘉峪关！
“城下来者何人，速速报上姓名！”
沙栾李四二人刚刚来到城下，就被城头的守将当头喝住，两百守军顿时停下脚步，取下背上的乌木弓，整齐划一的动作，都瞄准了这城下的不速之客，一时间拉弓上弦之声不绝于耳！
“天朝的军队，果然素有军纪，比起赤家军，却是差了不少。”沙栾见得城上军队的反应，不免心下反应。
“自家人，自家人！”不似沙栾那般淡定，被数百张乌木弓瞄准着，李四只觉得五脏府都移位了，腿肚子只打哆嗦，连忙高举双手大喊道：“我叫李四，是赤家军的人！”
那守将道：“李四？那你身边之人莫非是王三？”这话立马引得城头守军一通大笑，不过手中弓箭却仍仍紧紧地瞄住沙栾与李四二人。
“哦？”沙栾斜眼瞄了一眼那守将，左手拇指顺着瀛火刀脊一刮到底。
只听那守将又道：“可有什么凭证？若是没有，就速速离去！不然，这几百根箭矢可就送你二人回去了！”
“凭证？”李四心下一愣，从军几年来，浑浑噩噩的只知道混日子，也未升迁有半个军衔在，一听要拿凭证，只得傻傻地望向沙栾。
暗骂一声无用，沙栾咳了咳，大声道：“我二人是赤家军的士卒，事态紧迫，必须立马进城告诉杨将军！希望守将大人高抬贵手，快些让我二人进去吧！”言语间满是紧张的神态。
“哼！”那守将丝毫却丝毫不买账，道：“你二人个个面目狰狞，一看就不是什么善类。休想赚开城门！”
“面目狰狞？”李四闻言一愣，说沙栾面目狰狞也就算了，自己几时变得面目狰狞了，用手一摸，左脸的伤口处新生的嫩肉顿时一阵剧痛，痛得李四直龇牙咧嘴，这才回想起自己为何“面目狰狞”了。
只听沙栾又道：“守将大人多虑了，这茫茫大漠荒天的，哪里能藏下什么伏兵？就凭我二人，即便进城了，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我二人又岂敢造次。再者，我二人当真是有要事，大人耽搁了也不好。”
只见城上那守将与旁边一守军细细耳语了一番，朗声道：“这话倒也在理，有我杨樊在，谅你二人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开城门！”
嘉峪关号称天下第一关，这城门也没落了这名头，精铁铸成的城门近两丈高，城门通身黝黑，沉淀的一如它那悠久的岁月，也不知是否因历史悠久城门老化所致，远远看上去给人说不出的压抑厚重。
不过沙栾的目光可不在此处，“赤煜，你就等着吧！我不会让你死在这茫茫沙漠间的，我定会亲手割下你的头颅！”抬眼看了看那城上的守将，沙栾心道：杨樊么，哼，无知小儿，找死。就先拿你来祭刀吧！
“叱！”沙栾一扬马缰，那乌云踏雪嘶鸣一声，便朝那嘉峪关捏急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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