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战

《长战》

第8章 请君入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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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请君入瓮!

“休走——!”那蛮首怒喝一声,策马欲追,却被沙尔蒙一把拦住,道:“穷寇莫追,首领小心有诈!”

那蛮首略作思考,便勒马停住了,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疑道:“怎么这么快你就过来了?”

沙尔蒙道:“这一路上没什么阻拦,就刚刚那一处绊马索略微拦了拦,不过也都被我砍做几截子了。”

“没什么阻拦?”蛮首又惊又怒,道:“军营后门,虽不是军机重地,却也不至于让你们这么轻松就杀过来啊!”

“但那军营后门处,就连一个驻军都没。罕托也颇觉可疑,只恐有诈。”沙尔蒙指了指那长着一撮山羊胡子的蛮兵道:“我担心蛮首,就抢先攻杀进来了。”

“该死!”那蛮首怒道,又举目向四周望去,开始还四处可见的赤家军居然只剩零星的几个还在勉力支撑着,“搜,到各个营帐给我搜!”

“得令!”沙尔蒙道:“罕托,你率领五个百人队,往左面去搜。先锋部部众,随我往右面去搜!”

见得沙尔蒙率一干人等前去搜索,那蛮首心下又急又疑:赤家军都上哪去了?赤煜说得有贵人相告,这次偷袭,由钱朝大人授意,怎么可能会有人走漏了风声?!不对!此次钱朝大人的计策并没有失误,先前赤家军营的灯火通明,和震天喊唱的军歌显然都是虚张声势,可若是这样,那赤煜又怎敢激我,引我入营?难道他是故意引我入营?一念及此,蛮首又是大吃一惊,正要唤人,却见那沙尔蒙率领一干人等回来。

蛮首急切问道:“怎样?”

“禀首领。”那沙尔蒙面上满是兴奋,道:“并未见有半个人,估计都被我吓跑了吧,哈哈!”

“愚蠢!”蛮首怒道:“洋洋洒洒几万人的军营,会被你吓到跑得只剩一座空营么!”却又旋即疑惑了起来,“可连半个人影都没,又怎么埋伏?”

忽听沙尔蒙道:“禀蛮首,有件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蛮首着急喝道:“快些说!”

沙尔蒙道:“先前我包抄营后门的时候,看到有股赤家军的队伍正匆忙逃窜,甚至都有互相践踏的情况,我只道穷寇莫追,又着急想与首领汇合,就急忙杀了进来。”

蛮首道:“那队伍约摸有多少人?”

沙尔蒙抬头想了会儿,道:“夜太黑,那队伍也退开了些距离,所以没看大清。”

蛮首略微叹了一口气,思来想去,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正疑惑间,蛮首突然觉得空气间有些奇异味道,“你们有闻到什么气味么?”

沙尔蒙也嗅了嗅,道:“没有啊,蛮首闻出什么了?”

蛮首道:“空气中很干燥。”

看着蛮首煞有介事的样子,沙尔蒙不禁笑出声来,“蛮首糊涂了,就这大漠的天气,一年难逢一回雨,几时又湿润过?”

蛮首白了一眼沙尔蒙道:“不要故意曲解!”正要继续描述那不可名状的气味时,忽然看到满地都是干枯的粮草,急道:“看,就是这满地的干草发出的干燥气味。”

那沙尔蒙看了看,突然学起中原的敲更人,仰头拉着嗓子,打趣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你说什么!!”蛮首突然大惊,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却又一时抓不住,拔刀直指沙尔蒙大喝道。

“啊?”沙尔蒙被蛮首这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一时说话都有些磕巴,“我,我,我没有说什么啊!”

那蛮首大怒,又喝道:“快说!”

那沙尔蒙一愣,支吾道:“我,我说天干物燥。”

“后面那句!”

沙尔蒙道:“小,小心火烛。”

蛮首又是大惊,手中长刀高举,正要发号施令——却听赤家军营外传来震天的鼓声,沙蛮一方循声朝东望去,只见东方的夜空似乎被点亮了一般,伴着一人声如雷鸣,高声吼道:“洛炜汗国千里来访,赤家将士请君入瓮!”

待得那团光亮靠近,众蛮兵终于看清——却是数不清的火箭,直朝赤家军营而来,营外一人的高呼也变成千万人无数遍的齐声呼喊:洛炜汗国千里来访,赤家军士请君入瓮。洛炜汗国千里来访,赤家军士请君入瓮……!

“撤!”那蛮首大惊,手中长刀不断格开近身的火箭,竭力嘶吼道:“撤!撤!”

可满营的火光、惨嚎早就将他的声音湮没,沙蛮手下身手稍逊的,多半被火箭射中,个个惨嚎,在地上翻滚不已。而在地上一翻滚,更将地上铺就的干草燃了起来,大漠干燥,大漠的夜间更干燥,一时间赤家军营内火光映天。

蛮首奋力格开射来的火箭,喝道:“沙尔蒙,你率所部从军营后门出去!”

“得令!”沙尔蒙应声喝道,“先锋部的兄弟,跟我从后门走!”喊毕沙尔蒙率先朝营后门奔去。

然尚未走出几步,沙尔蒙却发现身后竟无一人跟着!沙尔蒙以为部众没有听见,又是一声怒喝,“先锋部的弟兄,这边走!”

然而却仍未有人跟随过来,其实哪是沙尔蒙嗓门不亮,眼见逃生的门口就在近处,却要绕道从远处去走,谁会愿意?一个个死了命的往营门挤去,有人即使身上中了火箭,也往营门挤去,若是赤家军看到这一幕,定会畅怀大笑,沙蛮的人竟然以身作火源,去烧另外的人!

营门虽然不窄,可是千万人同时挤压,又如何挤得出去!整个营寨的寨墙也都被水淋过,一时半刻烧不燃,一时间营门处变成了最密集的死亡场所——人间修罗!

“不!”蛮首一声怒吼,策马欲走,身后却呼呼风声大作,蛮首大惊,转首看去,却是一根营旗经不住火势,砸了下来!

蛮首想也不想,手中瀛火到迎旗而上,韧而薄的宝刀一触到旗杆就直接透木而过,偌大的旗杆被蛮首这一刀直接斩成两段!

“啊——!”突然传来一声首领的惨嚎,却是那一根旗杆被斩做两段,却仍有一段灼灼燃烧着的旗杆继续砸下,正中蛮首额头!“啊——!”首领用瀛火贴着额头,希望用刀身的寒冷能给额头略微降一点温,而额头的灼痛不减反盛,像是有万千根银针正细细密密地扎着额头,直插*入髓!

“喝啊——!”首领手上猛地用力,却是一道血光闪起,那蛮首将额角处的整块头皮都削了下来!

………………

大漠夜间的风本是冷寒,冻人脊椎,此时却变得炙热无比,扬起了漫天沙尘,却丝毫扑不息这满营的赤火!砂风更像是不忍视之,薄薄的沙尘仿佛给这惨烈的一幕蒙上了一层轻纱,然轻纱蒙地住颜色,却掩不住那痛绝的惨嚎,好些沙蛮士兵因忍受不了身上灼烧的疼痛,宁愿拔剑自刎!而旁边的蛮兵却在身旁同伴鲜血飞溅到脸上时因那短暂的“凉爽”而露出贪婪而享受的笑容,却又因为那一丝凉爽而更不堪忍受灼烧的疼痛,也拔刀自刎!

无尽的惨嚎!

无尽的赤火!

无尽的屠戮!

“不!不,不,我不能败,我不可以败!!我绝不可以败!!!”屈辱的愤怒如汹涌的浪涛,翻腾在蛮首的脑海!右手猛地一拍马背,蛮首猛地点镫起身,足尖发力,双足不断地在营门处的蛮兵头部点动,借力一跃,终于跃出了营外。

然而满营的赤火丝毫没有停熄的趋势,像是一头贪婪的饕餮,不知疲倦地吞噬着一个又一个沙蛮的生命,漫天的嘶喊不绝于耳,直振聋发聩!营门处的拥挤更像是一个死亡的筛漏,十中筛一,不,百中筛一!那些壮实的蛮兵反而被卡在营门处被后面的着火的士兵活活烧死,一些瘦弱的蛮兵反倒顾不得面子,从前面蛮兵的胯裆之下钻了出来……

蛮首看在眼里,痛在眼里,眼前一个个都是经过多少血与汗才磨练出来的,没有死在与敌人正面拼杀的战场上,却这么被自己人相互践踏,灼烧而枉死!那营门处临死之际的蛮兵那绝望的眼神,愤怒的嘶吼,赤家军的嘲讽,无一不如尖锥般锥锥刺着蛮首的心理防线。

蛮首只觉胸腹内犹如翻江倒海,五脏六腑都搅作了一处,直仰天长啸:“赤煜!他日我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首领!”

那蛮首正悲愤之极,忽听得有一人高声呼喊,回头看去,却是先锋部伍长沙尔蒙。

那沙尔蒙亦是满头灰黑,头发都烧焦了几处。见得蛮首,连忙快步跑了过去,道:“蛮首,弟兄们损失惨重,该如何是好啊!”

“如何是好?”蛮首一声怒喝,道:“赶紧将营门弄倒!还能救几个算几个!”

“是,是!”沙尔蒙连忙领命而去,心里也责备自己太傻,刚才万支火箭齐射,慌了阵脚,居然连这都没有想到。大跨两步到了营门处,沙尔蒙抡起宣花大斧,大喝一声,从营墙上劈去,奇怪的是,这一斧劈下去,竟丝毫没有以往劈砍时的感觉,沙尔蒙上前一看,却发现那营墙之上竟隐隐有一层冰!虽然在营内大火的烘烤之下已经逐渐由融化的趋势,可营寨的外墙在沙尔蒙这一怒劈之下竟然都没有砍入墙木!

“首领!”沙尔蒙回头喝道:“前来助我!”

“废物!”那蛮首又是一声怒骂,手中瀛火拔刀出鞘,也未瞄准,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呲”的一声——

…………

“首领,你这是……”那沙尔蒙见营墙毫无反应,挠了挠腮帮子,不禁尴尬问道。

那蛮首却不做搭理,手执瀛火,又往营门另一边去砍去。

那沙尔蒙不禁一阵无语,只得抡起宣花蛮斧,怒喝一声,又是暴劈而下——

用铜丝绞做一处的营寨木墙居然应声被劈裂,作势欲倾!原来蛮首那一刀瀛火不仅将那一层薄冰沿缝隙劈裂,连内里的铜丝也一并劈断了!

这需要多么精准的眼法,又需要对刀距多精确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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