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年,有点甜!

《七二年,有点甜!》

第 64 章 第 6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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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从朱家那场惨烈收场的婚事发生后,这条小河就被人传出了七分神秘色彩。

虽然最近几年风声不对,众人都不敢将这种神鬼之说放在嘴边。可哪怕你不说,那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神鬼说法仍旧存在人们的心里。一遇到事,就自然的想要往那上面贴。

像是这条出了人命的小河,人们就会悄悄的它说坏了风水,将来就是条讨命河,说这河里有了抓替死鬼的鬼怪。

以后还会死人的。

其实也不怪人们会朝那个方向想,在北方就经常会出现各种有规律的,还是科学解释不了的怪事。就比如说这附近的某一条支流小河吧,无论这条河的水有多浅,每隔一段固定的时间就会淹死上一两个人。过了那段时间,就算是涨水了,也很少淹死人。

如今这样的传说里又加上了面前这条小河。

因为各种传说以及本身就是怂包性子,所以司南每次经过这条瞬间夺走几条人命的小河时,都会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生怕惊醒什么。

白天尚且如此,更何况太阳落山之后了。

此时看见幽幽鬼火以及夹在风声中的哭声,茗妩毛孔悚然的也顾不上多想,瞬间进入空间躲了起来。

我的个妈呀,吓死本姑娘了。

回到空间,司南先是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捧着那水杯喝了好几口,然后才脱下身上的棉大衣,坐在那里发呆。

如果这世界真有鬼,那她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天大亮了再往回走吧。若这世界没有这种东西,那,那刚刚...吴莱?

想到跟自己一样从洮市回来的吴莱,司南瞬间站了起来。

她怎么将吴莱给忘了呢。

旁人怕鬼,怕那里,可吴莱却定然不会怕。

大多数经过墓地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产生害怕的情绪,可当自己的家人就躺在那片墓地时,你再经过墓地,你不但不会害怕,还会感觉到心酸难过和思念。

而吴莱的妈妈就没在了那里,她又如何会害怕呢。

想到年前就去京城的吴莱,再想到她去邮局发电报耽误了些许时间,那吴莱走在她前面,并且悄悄在出事地点祭拜自己的母亲,也是有可能的。

我嘞个去,差点叫她吓死了。

司南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动手给自己煮了锅粥,又在煮粥的时候,洗了颗干净的咸鸡蛋,直接丢到锅里一块煮。

粥熟了,咸鸡蛋也熟了。

捞出咸鸡蛋,用清水冲干净,一边忍着烫,一边将鸡蛋剥壳。

司南找了个平时吃面的碗,将咸鸡蛋放到碗里,又将煮好的粥也盛到碗里。最后又夹了一点泡菜,热热呼呼的吃了顿晚饭。

饭毕,司南又烧水洗了个澡,然后一边擦头发,一边设闹钟。不管是不是吴莱,她都打定主意不出去了。

而空间外,吴莱将悄悄买的纸钱都烧给她妈妈后,又在这里坐了一会儿这才一副冻透的模样朝家的方向走去。

吴莱还纳闷呢,怎么没看见司南。

不过没看见也好,叫人看见她烧纸钱,回来再将她举报了,她哭都没地方哭去。

可能是已经见过生命里最惨烈的一幕了,或是失去了这个世界最爱她的人,走夜路于吴莱,已经没有什么可恐惧的了。

脚上的皮鞋,不光不防滑,它还不保暖。开始觉得冻脚,后来时间一长,就觉得脚被冻得疼了起来,等忍着这股疼一步一趟走到家的时候,她都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了。

吴莱还记得那一年村里杀年猪,村里的一个单身汉吃杀猪菜时喝了好多酒,最后醉死在了回家的路上。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冻死多时了。

所以哪怕真的很累,吴莱也不敢休息,也更不敢随便找个地方猫一晚上,因为吴莱知道这样的冬夜留在外面,不知道她回来的家人,都不会想到给她收尸。

……

吃饭睡觉打豆豆,一晚上就那么过去了。

翌日,司南收拾好了自己,又吃了个水煮蛋这才从空间里出来。

哪怕天大亮了,这条乡村小路上也见不着行人。不过只要天亮了,司南就敢往前走了。

用一种我什么都不怕,我也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通过小河后,司南连回头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就继续往村里走。

回到三友村时,时间还不到早上十点。进入村子,偶尔还能看见几个熟人。互相打了招呼,拜个晚年,司南就脚下生风的回了知青小院。

院子还是自己走时的样子,熟悉又亲切。

刚走到门口,外屋地的门就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推门的是柴简,他见到司南还愣了一下,然后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你回来了?”

怎么是这个时间回来的,按理来说不是应该下午的时候才会下火车吗?

咦,她不是还要好几天才回来,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不欢迎呀?”见到熟悉的人,司南心情极好的说笑,“堵在门口做什么,还真不让我回家呀。”

扒拉了下柴简,司南就挤进了屋子,随手将行李包放在外屋地的凳子上,然后一边朝西屋喊了一声我回来了,一边转身回东屋脱大衣,不想刚走到自己房门前就看到房间上锁了。

司南走时可没锁门。

“隔壁那老太太来借东西,说你不在,这才锁的。”乌亮和乌明听到司南说话声了,都从屋里出来,一个走到外屋地拿着钥匙给司南开门,一个小心的扶着门站着,看到司南回来,兴奋的像只二哈。

“早上我们还说你哪天能回来呢。我们猜你得过完十五,咋还没到初十就回来了?在外面受委屈了?”应该不能,亲哥哥亲弟弟都在身边,谁能给她委屈受呢。

“住不习惯呀。”将大衣和围巾手套都脱了,随手丢到炕上,然后回到外屋地,打开放在那里的行李包。从里面拿出两盒津市麻花,糕干,面茶,随手给了站在门边的乌亮,然后将行李包送回东屋。“去的那几天,起床号一响,就别想睡了。那边过年也不休息,天天出操训练。正好我弟只能呆到初五,我寻思一回,也跟着他一块走了。”

“你几点下的火车?”柴简记得洮市路过抚顺县的火车是下午一点左右从洮市出发,下午四点左右到。

“嗯...昨天下午四点半。下车先去了趟邮局,之后在县里住了一宿。”本来想撒谎的,但这种谎话一说就破,那还不如真真假假的来一回。

抚顺县上有一家国营旅店,但司南昨天晚上却没想要投宿。

县上这处所谓的国营旅店,就是一个大四合院。中间的正房是旅店工作人员在使用,正房对面的倒座房是放了柴火的矮小库房。院子左右两边各有一间厢房,推门进去,屋里面是面对面垒的两张大炕。

就是人们常说的大通铺。

抚顺县就是个小镇,平时就没几个人会去住旅店。这会儿刚刚过完年,人就更少了。人少了,这大通铺就未必天天有人烧。那不烧炕,屋里还不得跟冰窖似的冷呀?临时烧炕,那屋里也未必能暖和。而且到了县里后,司南心里跟长草了似的,归心似箭,哪里就乐意去糟那份罪了。

这会儿司南没说自己住没住旅店,但三人却都觉得司南一定是住旅店了的。

毕竟住店这种思想概念,司南是有的。

因在空间里洗漱了,所以司南回来了也就只换了身上的衣服,穿了家常棉袄就去西屋跟三人说话去了。

三人也好奇司南在津市过年的事,也想听她想一回路上的见闻。司南更想知道这仨个不会做饭的家伙是怎么过年的。

乌亮自问自答,乌明在一旁补充,柴简则成了后勤保障,沏茶倒水还将司南平时爱吃的零嘴拿过来摆在炕桌上。

因这两天睡的好,司南回来也不觉得累,坐在西屋炕上看了一回乌亮复健,到了下午一点多的时候,就从炕上跳下来准备做一顿丰盛的晚饭。

先去仓房看了一眼她走时留下的饭菜,见已经所剩下无几了。司南便回身看了一眼跟过来帮忙的柴简。手机\端 一秒記住《w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再晚回来两天,这仨人都得饿肚子。

“你之前说的冰窖挖好了,前天还冰了些冰块运到下面。墙面都用石头垒了一遍,地面也是。不过我记得你说过里面要放吃的,当冰箱用,便买了几张席子围了一圈。口子留在那,要下去看一看吗?”柴简见司南将剩下的干粮都合到一个笸箩里后,指了指仓房的角落,跟她汇报他和乌明的工作成果。

自然是要看的。

将笸箩放下,司南就要往那边走。不过柴简去拉了她一下,叫她等一会儿。

柴简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个手电筒。看到手电筒,司南就笑,“这是咱们家唯一的家用电器了。”

听到这个说法,柴简勾了勾唇。打开冰窖的门,一手拿着手电筒,一边伸过来叫司南牵着。

“挖了五米多深,台阶修得有些抖。”原本是想要这几天去山上弄些木头回来做个护栏,顺便再重新收拾一下台阶的,不想今天司南就回来了。

开始还不觉得,可越往下走,温度就越低,低到司南下意识的抓紧了柴简的手。

感觉到手上力道的变化,柴简也用力的回握回去,“别怕,结实着呢。”

大哥,不是怕,是冷呀。

无声的呲了两下牙,司南又走了几个台阶就发现已经到了冰窖的入口。

里面太黑了,只能借助手电筒才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有的地方已经堆了不少冰块,有的地方还能看见草席子,拿着手电筒转了一圈,司南有些咂舌不已,“多大呀?”

“三十多平吧。”柴简给司南指了指一个木头做的架子。

那架子很丑,很像后世网上卖的那种九块九包邮的鞋架子。但不得不说,这个架子放在这里,还是非常实用的。

若是到了炎炎夏日,这里的冰仍旧没有化掉,那这架子可就能放不少东西呢。

太黑,太冷了,司南和柴简都没有多呆。因为担心司南会害怕,所以柴简叫司南走在他前面,他在后面拿着手电筒给她照明。

别说,不断后的结果确实少了一些恐惧。不用担心黑暗中会伸出一只手拉住她的脚了。

住在一起好几个月,别说柴简了,就是乌明和乌亮俩个都知道司南那没事总爱吓自己的怂性了。

好在乌亮那性子虽然跳脱却不会故意吓司南,不然指不定又要闹出多少笑话呢。

知道楼梯比较抖,所以司南走的很小心。她是生怕自己一个没踩稳就趴在了楼梯上。

回到仓房,司南拿起笸箩等了一回仔细关冰窖门的柴简,这才一块回了屋子。

晚上烤了一只兔子,用干辣椒炒了土豆片,还做了个鸡蛋炒葱,拌了个海带丝,最后闷了锅腊肉饭,煮了锅玉米面糊糊。

没弄炖菜,主要还是当初她留的菜里,炖菜居多,而且就算是旁的菜,这仨人也是加水热成了炖菜。

“终于吃顿像样饭了。”乌亮大口吃菜,还不忘跟司南告状。“三十晚上的饺子都煮成片汤了。”

“明白,”司南闻言抽了下嘴角,“明天吃饺子。”

反正吃饺子也不是她一个人包。

当然,她也包不过来。

一般都是她和好面,再调好馅,四人一块包。

她负责擀面皮和包,其他仨人就全都只负责包饺子这一程序。

饭毕,四人又凑到一块看书学习,司南才想起之前她在津市和洮市以及火车上收集的报纸。于是趿鞋下炕,假装是回东屋取,实际上却是从空间里将那死沉死沉的报纸取了出来。

这些报纸时间最长的是一个多月前的,时间最短的也是两三天前的。不过这对于长时间生活在村子里的人来说,却是除了村民大会外,唯一知道消息的途径。

于是这个晚上,三人看报纸,司南在一旁做柴简和乌明给她出的练习题。

翌日,睡到自然醒,喂了鸡和兔子,又做了早饭,司南便带着几包糕干出去了。

桂芝,莫三婶,老支书和蔡队长那里都走了一趟后,又去了趟朱会计家。

朱会计家的这个年过得并不好,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见司南来了,朱会计一家还挺诧异的。

司南将糕干递给韩宝,又笑眯眯的给这一家人拜了个晚年,便以还要去旁人家为理由稍座片刻便离开了。

糕干是司东给她和司北准备的,不贵也没要什么票就弄来了。为的就是司南回来走人情的。

司南留了一些,便将跟她有往来的人家送了个遍。之后又听了一回八卦,这才转道回知青小院。

回去的路上正好看见吴莱拎着东西去朱会计家,两人走了个面对面,却是谁都没理谁。

在吴莱心里,司南就不是个讲得通道理的人。而且她不光是不讲道理,还精的跟猴似的。

想到之前她跟着去劝司南一块去京城时司南拒绝的话...吴莱心里就越发觉得不是滋味。

她当时怎么就鬼迷心窍的一门心思觉得人家利用自己是因为自己有价值,他们是互利互惠的合作关系。

确实是合作关系,但人家却不是跟她合作,而是跟她的买家。

从朱会计家出来,吴莱又去了莫三婶家。到了莫三婶家,吴莱用她这两天都快说了几十遍的说词忽悠了一回莫二丫。完事还叫莫二丫有空去找她玩,这才心满意足的回了自己家。

吴莱从京城回来,又是以被选拨上,回家探亲的理由衣锦还乡的,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可不都过来跟吴莱打听那边的情况以及希望通过吴莱得到点好处。

村里跟吴莱年纪差不多的姑娘不少,这些人有一半是跟吴莱一样,地地道道的乡下妹纸。还有一半哪怕还在县里上学,但也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土妞。吴莱也算是在外面历练过的。

吹嘘自己以及说些给自己撑场面的话还是能说得,于是这些人的那颗心呀就都被吴莱给说长草了。

天天吴莱长,吴莱短的,就是希望吴莱能够带着她们一块飞。

飞,怕是一块陷下去才是最终的归宿吧。

就在吴莱怀揣大梦想时,司南这边也连连迎来了几波村民。

有详细跟司南打听部队探亲情况的,也有侧面打听司东她哥有没有结婚打算的,当然,也有打听司南的。

不过那些人更多的是打听津市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被这些人吵的脑仁正疼时,莫二丫带着一锅爆米花来了。

莫三婶不喜欢吴莱,以前觉得吴莱太浮,后来这一回更是觉得吴莱假的不行。因这中间还夹着儿子一条命,所以莫三婶不允许二丫跟吴莱接触。

可吴莱说的那些话太有诱惑力了。

再有一年多就要高中毕业的莫二丫,心里想的最多的还是想出去看看。

司南不可能见人就说她在京城火车站看到吴莱跟个比她爹还大的老男人亲密相处,那人还掐了吴莱屁股的事。也不可能将自己那套潜理论没根没据的说出来,但莫二丫问到面前了,司南就不得不站在她自己的立场劝她一回。

“我听婶说家里已经找好人了,想让你去县里的小学教书?”

莫二丫一脸没啥谈兴的点头,对于这种平稳到平淡的工作并不是很看重。

“做老师不好吗?吃商品粮,还有工资拿。家里种着地和菜园子,想吃什么又都极方便?我以前在阳市,我们家因为我爸爸的关系,厂子里很照顾我们,还有爸爸的一些战友和领导对我们兄妹也比较上心。但要说起来,越是大城市,生活就越不易。看得光鲜靓丽,实际上谁苦谁知道……”

大城市吃颗葱都得精打细算,真要靠那点死工资过日子,吴莱那一身绝对要不吃不喝三四个月才能置办起来。若是再算上吃喝等等开支,少说半年,多说一年。可想想吴来才去了京城多久,司南不敢一口断定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吴莱的好运道却未必也能福及旁人。

最重要的是那种飘在上面的感觉真心叫人不踏实。若是去了小学,天天摸书本,将来高考都比旁人有优势些。既然条条大道通罗马,那为什么不选一条捷径呢。

而高考于司南来言,就是捷径。

“立冬哥走了有一阵子了,叔和婶的样子像是缓过来了,可我看到底不像以前那般硬朗了。”没说儿行千里母担忧的话,也没说留在县里方便照顾家里的话,但司南却觉得话说到这份上,也就可以了。

在司南这里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支持,莫二丫挺失望的。等莫二丫离开后,柴简便将司南叫到了西屋去。

这两天出去,他和乌明都听人说了吴莱的一飞冲天和大包大揽,两人开始都有些不以为然。但刚刚莫二丫说的话,却叫二人不由警醒了些。

这事有些不对劲。

司南不会跟人说起她之前撞见的吴莱私密事,但见乌明和柴简也察觉出不对劲了,司南才按着当初见着的事,琢磨起了吴莱是真心显摆过头了,还是别有目的。

“现在想想,一个是重点捕捞,一个是大面积撒网。明哥,这事还得麻烦你出面。”

“你说。”乌明点头,没有推托。

他们不愿意冤枉好人,可也想求个问心无愧。

“你去找趟老支书吧。”老支书是莫二丫的亲舅舅,不管这事到底会怎么发展,有些事却不能耽误在她们这里,“就从去年张家那位带着吴莱找上门开始说吧。”

“行,我知道了。”等司南说完,乌明就回屋穿大衣,叮嘱了一回司南别出门,就推门出去了。

到了老支书家里,乌明见屋里有外人,便只等在一旁。老支书对去年来的知青印象很好,又知道他们四人都不是差钱差粮的主儿,见乌明一副有话要说,又不方便直说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不方便太多人知道。

少时,等乌明从老支书家里出来后,他倒是无事一身轻了,可得了这么一个不确定猜测的老支书却头疼得不要不要的。

你可以因为一个猜测就去怀疑,但你不能因为怀疑就无端的调查旁人。尤其是这种调查,你还不是私下里就能完成的。

可你说吧,知道了这个事,你能什么都不管吗?

真若是有什么事,那坑的不光光是他的亲外甥女,还有这附近几个村子的无辜小姑娘。

哎呦喂,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

心里咒骂了一回那些不安好心的家伙,老支书又叫上村里的妇女主任和蔡队长,将这个事悄悄的说了。

就这么个事,你们看看到底怎么弄吧。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50223:58:402021050322:44: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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