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首辅

《第一女首辅》

31. 春意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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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末,晚宴早已结束,谢旻由青荷带回斋舍门口,她朝青荷行了一礼便走了进去,所幸这一路上并未撞见什么人。

她站在门口,沈时骞那边窗户透出微弱的烛光,想来人还未睡,可正因如此,她才迟迟不敢推门。

该如何解释呢?

“进来。”

语气与第一次见面时无甚差异,她想,还是有一点点不同,或许是生气,不过倒也奇怪,为何自己竟然没有担心过沈时骞会被把这件事捅出去。

她硬着头皮推门而入,缓缓绕过屏风,见他正披着裘衣,坐在书桌旁看书,她目光向下,看见了那只袖子上缠着一圈丝线,那正是出自她之手。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

沈时骞放下书本,盯着她,道:“等你。”

烛心忽地发出声响,谢旻跟着眼皮一跳,不知是被烛火惊到了,还是因为他说的那两个字。

等自己做什么?

她还没想好理由,便准备装做什么都不知道,想要糊弄过去,于是边后退边道:“我现下已回,沈兄快些歇息吧。”

“站住。”

谢旻愣在原地,任由他一步一步逼近自己。

一步之隔,他停了下来,那双眸子里带着一丝凉意。

她打了个冷颤。

忽地,身上多了件温热的衣服,她垂眸一看,是他身上那件裘衣。

谢旻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还未反应过来之时,沈时骞已转身回到桌边,拿起了书本,边看边说:“尚在正月,倘若又生了病,回头再将病气传染给我。”

谢旻心间生起一股暖意,鼻子有些发酸,轻声道:“沈时骞,谢谢你。”

沈时骞并未抬头回话。

谢旻以为他没听见,便裹紧了裘衣出去了。

沈时骞这才抬眸,他想听的并非是这一句,只是她不愿说,自己也问不出口。

他放下手中的书籍,从怀中拿出那张纸条,不知此刻的自己该不该庆幸。

另一边的谢旻靠在床头,她顾不得小腹处的不适,脑中回想今日所历之事,心中复杂。

今日郡主所说的第二条路,她并非不知道。自随秦大公子读书以来,她便知晓,科举这条路,自己无论如何也走不通,便私下里偷偷了解到了另一种法子,那便是去国子监做监生,监生以贡监、荫监及例监为主,她会想尽办法成为一名监生。

但是,她也知道,自捐纳为监开创以来,当年太祖在位时国学昌盛之景到如今早已不复存。天下读书之人皆以学而优则仕为信条,而入仕又以科举为正途,他法皆为杂流,这杂流之中,当以国子监之监生为主。

想必郡主的第二条路,便是送自己去国子监做监生,进而入朝为官。这倒与她最初的想法不谋而合,只是,这条路如郡主所言,不好走。

只不过,她如今别无退路。

寒夜难眠,她睁眼躺了一夜。

翌日,京郊园照常讲学,只不过不同寻常的是,园子附近原本一片荒芜,平日里大多很安静,今日不知为何,总觉得闹了些。

谢旻登上高处,眺望远处,发现一些零零散散田地被占用,转而开始建造房屋。

几人在吃午膳时,她将这一变化说与众人听,唯独袁浣山似乎对此并不意外,他道:“昨日校场上,郡主办了一场马球会,周围那么多官眷,他们一回城,这事早就传得满天飞了,所以一些人想着,如今这京郊园已然成了一块香饽饽,自然而然地一些赚钱的门路就来了,他们便买下来那些地,建造房屋。”说完,他转头看着谢旻与沈时骞,问:“说起来,昨日晚宴上独独不见你们二人,听郑伯说,谢旻你身子不适,去看大夫,那沈兄你又去了何处?”

谢旻一怔,看来,郡主早已派人打点过了,但是,沈时骞,她有些心虚,毕竟因为自己,他莫名挨了赵满一掌。

不过,她心里疑惑的是,为何沈时骞从昨晚到现在一直表现得十分平静,似乎昨日那件事从未发生过一样,对于自己女扮男装之事,她知道或是出于他的善意,但他对于自己被人一掌击晕之事,也不过问。

莫非,郡主连他也一同打点过了,难怪她会说出沈时骞知道与否,无关紧要这句话。

沈时骞被面前两道带着些许审视意味的眼神看着,却依旧面不改色,淡淡道:“我送她去看了大夫,怎么,你没和他说?”

语气玩味十足,谢旻哑然,眼神有些飘忽,连忙道:“确有其事。”

袁浣山没再细问,只是一旁的赵不言看着谢旻的眼神有些怪异,但也没说什么。

春闱将至,江照灵等三人彻夜苦读,袁浣山为了不打搅赵不言,除去安寝,他大都待在谢旻与沈时骞那,不过他待着待着,发现沈时骞看他的眼神日渐严肃,终有一天,他实在耐不住了,小声问谢旻:“我怎么觉着沈兄最近看我的眼神那么怪呢,好似我抢了他什么东西一样?”

谢旻握笔的手一抖,写了一个错别字。

她想,沈时骞应该是因为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又或许还有郡主的意思,为了掩护自己,所以才在别人亲近自己之时警觉了些。

为了不让袁浣山起疑心,谢旻便不动声色挪过去一些,她抬眸对沈时道:“你………”,她刚开口,便见他眉头紧蹙,眼眸微颤,神情凝重,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她顺着他视线往下看,最后定格在自己笔下这幅字上。

袁浣山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与谢旻相视一眼,面露疑惑。

袁浣山问:“沈兄?你怎么了?”

谢旻拿起这幅字,接着问:“这字可有问题?”

沈时骞深呼一口气,手中的力度似乎快要将茶杯捏碎,良久,他平静了些,缓缓道:“无事,我有事出去一趟。”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袁浣山与谢旻面面相觑,不知他为何突然会有这般反应。

她将手中的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发现有任何异常,他究竟怎么了?

两人等了许久也没见沈时骞回来,亥时将至,谢旻便让袁浣山先回自己房间,随后她又等了一会儿,见人还未回来,便提着灯笼往他平时喜欢去的地方找了一圈。

途中,下起了夜雨,她只得站在檐廊下躲雨,慢慢往斋舍走,等回到斋舍,却发现自己屋子亮着。

他什么时候回去的?

她提着灯笼,推门而入。,将灯笼放回原处后,抬头只见他正端坐在椅子上,却不似平时那般优雅从容,而是隐隐约约露出一丝颓废,手中还紧握着一张纸条,像是被什么刺激到了。

“你何时回来了,今日,怎么了?”

沈时骞缓缓抬起头,却看见她浑身沾满寒气,额间的碎发都是湿的。

谢旻对上他那双有些破碎的眸子,心下一惊,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你………”

“谢旻。”

二人同时开口。

他语气平淡,又夹杂着一丝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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