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女首辅

《第一女首辅》

29. 故人姿(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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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宣五年正月十七日,褚宁郡主携昭武大将军沈炼、刘国公、吏部尚书姚启、内阁次辅张亭山及工部左侍郎魏正良等朝臣及家眷至京郊园校场。

谢旻等六人统一身着襕衫,在众人面前行了拜礼,一些官眷小姐见此纷纷以扇掩面,眼波流连。

褚宁郡主瞧了几人一眼,将视线停留在最左侧的谢旻身上,笑道:“我朝当真是人才辈出,程老先生操劳。”

张亭山应声附和。

程暮拱手回礼道:“程某愧不敢当,我朝人杰地灵,归于天子福泽延赐。”

姚启与刘国公相视一眼,心中满是嘲讽,这人纵然辞了官也这还是般巧言令色。

魏正良瞥了一眼谢旻,又自顾自地喝起了酒,原本他此刻应当在工部捣鼓漕舫图纸,可是自家夫人非要来此,他只得作罢。

褚宁郡主一笑,缓缓举起酒杯,道:“今日陛下勤于读书不能来此,各位大人,请随意。”

众人纷纷举杯共饮。

郑伯得到程暮示意,将六人带下去抽签分组,今日这场马球赛分为青与红各两朋,郑伯拿来签筒,袁浣山第一个抽,他随意拿了一支,举起手朝众人道:“青签。”

随即江照灵、赵不言与许怀隅紧随其后,三人分别是青、红、红。

现在青红两朋各满两人,这便意味着谢旻与沈时骞青红各一人。

郑伯道:“你们二人是抽签还是自行抉择,若是抽签只能一人抽,剩下那人则归另外一朋。”

谢旻道:“还是抽签吧,沈兄你来?”

沈时骞摇头:“你抽,我随意。”

谢旻便伸手随意拿一支,是青签。

袁浣山满脸兴奋地一把搂过谢旻肩旁,将人拉到自己队伍中。

沈时骞默默走到许怀隅身旁,二人点头致意。

两朋之中各强弱,青朋有袁浣山这样的强将,谢旻次之,但也有江照灵微弱的人,同样在红朋之中,沈时骞与许怀隅实力不相上下,但赵不言与江照灵一般,不善马球。

程暮笑着对褚宁郡主道:“看来今日这场马球赛,定然值得一看。”

褚宁郡主笑道:“文能治国,武可安邦,这才是我朝之子应有之风貌。”

众人附和:“郡主所言甚是。”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六人一袭锦袍窄袖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他们头戴乌色斗笠式毡帽,身着青、红二色圆领紧袖长袍,腰间系白缎带,足蹬乌靴,手持鞠杖,气宇轩昂的模样,一时之间叫人看得移不开眼。

校场左右放置马球洞门,左为青,右涂红,青朋进红门,红朋进青门,方积一球,三柱香内,进球多者胜。

六人一齐跨身上马,相互拱手回礼。

伴随着“哐当!”一声开场锣,小厮将马球掷空中,刹那之间,马儿嘶鸣,四蹄翻腾,长鬃飞扬,六人身影驰骋在校场上,时而交错,时而晕散。

校场上爆发出一阵阵呼喊声,众人目光都聚集在各人鞠杖间的马球上,唯独褚宁身边站着的一名少年侍卫只顾着盯着球场上的谢旻。

此时在球场上,沈时骞紧握缰绳,侧翻往后一勾,那鞠杖在他手中如同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马球似流星般在空中划过,顷刻间被传到许怀隅,许怀隅挥起鞠杖,刹那之间,“砰!”地一声,马球被身后飞奔而过的袁浣山夺去,传到了谢旻身边,但此时谢旻旁边还有个赵不言,她立马“吁!”地一声调转马头,马儿前脚腾空,她紧握缰绳,用力挥杖,将球传到江照灵身边,只有他身边没有人,江照灵见准时机,一击命中马球,那球从空中划过,“咻!”地一声穿过红队门洞。

“哐当!”一声锣鼓响,“青朋,积一球。”

众人欢呼,纷纷伸长脖子看那拔得头筹的江照灵。

袁浣山、谢旻与江照灵相视一笑,随即,第二球开始了,此时恰好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

沈时骞自知他们三人忽视了江照灵,这次,他不再全力围堵袁浣山,转而对准谢旻。

谢旻一边注视着袁浣山的运球,一边还要防着不知何时出现在身旁的沈时骞,她被沈时骞压制着,一时半会儿接不住球,而此时的江照灵身侧也有个赵不言在此,他只得自己将球往红队门洞那边击去,随即策马奔去,企图以一己之力将球击进对方门洞中,但许怀隅提前识破了他的意图,一直都是保持略微超过他的势头,见机会到了,他立马加鞭,拦截马球,将球往后击过去,沈时骞见状会心一笑,从谢旻身边疾驰而过,立马追上去。

“哐当!”一声,“红朋,积一球。”

沈时骞嘴角露出一抹笑,同谢旻拱手行礼,谢旻自愧不如,拱手回礼。

现下两边各积一球,此时第二柱香只燃了一半,谢旻转身看着江照灵在一旁喘着气,抬眸发现对面的赵不言亦是如此,便小声对袁浣山道:“江兄有些看起来有些体力不止,沈兄方才缠我缠得紧,若是这次他采用同样的策略,而你又避不开许兄之时,走一步险棋亦无妨。”

袁浣山立刻明白了谢旻的意思,随后他走向江照灵,拍了拍他肩旁,耳语了几句。

那半柱香再次被点燃,随着马球被掷向空中,袁浣山率先出击,大手一挥,将马球往对方门洞击去,谢旻时刻留意沈时骞的举动,果然,沈时骞依旧如此,许怀隅将球又击了回来,谢旻抢先一步将球夺下,再次运向袁浣山,袁浣山这次只用了七分力气保持自己运球的优势,但也因为这样,迟迟不得进球。

袁浣山因未能施展开,尽管有球在手,也被慢慢压制到了自己这边的门洞,几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远,江照灵在边缘来回徘徊,而赵不言认为只要从袁浣山抢到球,便可击球入洞,于是自作主张地冲过去压制在袁浣山身边。

很快,第三柱香开始缓缓燃起,看台上,众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唯恐错过任何精彩之处,只不过再这样下去,等第三柱香燃尽还未进球,这一场马球赛便打成了平局。

渐渐地,沈时骞似乎意识到不对劲,他立刻让赵不言去江照灵身边,正在这时,马球被袁浣山翻身击中,直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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