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卷咒术师

《天然卷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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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对地上的男人无法坐视不管,坂田银时弯腰递来手,五条悟握住借着他的力站起来,一边拍去身上的灰尘,说道: “要去喝一杯吗?”

“你能喝酒了?”坂田银时匪夷所思的睨向他,穿越时空还自带拯救五条悟可怜的酒量呢。

五条悟竖了一根手指摇晃, “啊,我喝苹果汁就行。”

坂田银时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即便穿越了,五条悟还是那个原装的。

“银桑,你没事吧?”志村新八从楼上探出头询问。

“没事,遇到了熟人,我有事出个门,你们记得看家。”坂田银时打算带五条悟离开,大街上人来人往,不适合他们交谈,他想问问五条悟现在是什么个情况,看他的样子,估计是个大家族少爷的设定,但生活在歌舞伎町这么久,他从未听说过五条这个姓氏的家族。

“混蛋,又想抛弃我们去喝花/酒打小钢珠阿鲁。”神乐捞过玄关的伞,跳上阳台的栏杆一纵而下,双脚贴面,没了五条悟当垫背,坂田银时的脸重归大地,四肢跟着抽搐了两下。

“吵死了,还没到吃饭时间吗?快点各回各家。”登势婆婆不耐的推开门,驱散围观的路人,然后瞪向外面的罪魁祸首。

凯瑟琳点了根香烟,眉间紧蹙,骨线清晰的五官略显沧桑,衬得她头顶的一双猫耳十分突兀,还想跟着登势抱怨几句夜不归宿的坂田银时,眼不经意间扫过五条悟,瞬间丢开夹着的香烟,小鹿乱撞般捏起嗓音,轻声细语地说: “他是谁啊?人家就是单纯好奇的问问,没有别的意思。”

见状,神乐的脸色泛青,痛苦的捂住肚子, “新吧唧,我要吐了阿鲁,呕——”

伴随动听优美的音乐,打了马赛克的液体哗啦啦的倾泻。

志村新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为了不让气氛尴尬,礼貌性的给神乐的反应找补洞,拍着她的背对凯瑟琳他们说: “哈哈哈,不好意思,一定是今天的早饭不新鲜,神乐酱,都说了让你不要吃了,快喝口水。”

小玉捧来了水杯,神乐一饮而尽,喘着气心有余悸地说: “差点以为要死了阿鲁。”

凯瑟琳咬牙切齿,但为了在五条悟面前表现贤妻良母的一面,强忍下来不和神乐计较,走了几步路就佯装摔倒,然后一副柔弱希望有人搀扶的眼含情脉脉的看向五条悟。

坂田银时嘴角抽搐,做出驱逐的动作, “随地发/情的野兽去那边。”

“人家也是猫耳少女的设定好不好。”凯瑟琳额角的青筋暴鼓,仍作一脸娇羞,她现在的人生目标就是找到一个有钱又英俊的男人。

五条悟眨了眨受到刺激的眼睛,再端详一遍坂田银时,顺眼不少。

小玉拿来拖把,嘴上念念有词, “垃圾需要清理。”

当小玉的拖把蹭到她衣服,凯瑟琳原形毕露,表情狰狞的喊道: “臭丫头,说谁是垃圾呢。”

志村新八一脸欣慰: “太好了,凯瑟琳小姐恢复正常了。”

神乐: “切,差一点我就要把她带去找神父驱魔了阿鲁。”

凯瑟琳: “臭小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把我赶走,老太婆的棺材本是我一个人的。”

登势忍无可忍, “一群笨蛋,别在我门口争论我的养老金。”

“我才不稀罕老太婆的养老金呢,我有银酱的人身意外保险就够了阿鲁。”神乐拍了拍胸口,大声证明她的清白。

“喂,银酱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人身意外保险,保险的受益人为什么又是你!”坂田银时咆哮道。

神乐理直气壮地说: “我的东西是我的东西,银酱的东西也是我的东西阿鲁。”

坂田银时面无表情,这丫头想得倒美, “你是隔壁剧场跑来的野生胖虎吗?”

“好了好了,别吵架了,银桑这么久才回来,正好到吃饭时间,吃饭的事更要紧。”志村新八在他们中间一向是和事佬的身份,笑吟吟地分开两个人。

“哦,新吧唧,忘了和你说了,你的保险受益人也是我的名字阿鲁。”

志村新八当即抓住神乐的衣领摇晃, “要写也给我写姐姐的名字。”

“你才是那个应该冷静下来的变态姐控!”神乐一巴掌扇飞他。

坂田银时注视他们的打闹,想到旁边还有个五条悟,赶紧回过头,没有错过五条悟别有深意的目光。

“看什么?”

五条悟笑而不语,本人应该没有察觉,但在他的视角,坂田银时几乎全身上下透露儿女双全的字样。

登势从口袋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了根烟,吐出一圈烟雾,语气平淡地说道: “进屋吃饭,今天有客人给我送了新鲜的栗子,当下酒菜也不错。”

“又可以节省饭钱了,我先上去拿个保温盒。”天天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志村新八深谙节俭持家的人生准则,一旦别人请客,必须要连吃带拿,不然总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凯瑟琳指了他的脸骂道: “你小子别太过分了,笨蛋坂田,还不快来管管你家的孩子。”

“新吧唧,多拿点保温盒,最好把老太婆的棺材本一起端走。”

“老太婆你听到了吧,他们对我的钱图谋不轨。”凯瑟琳宛若抓到了万事屋的把柄,激动的拉扯登势的衣服说。

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登势嚷道: “这句话该我来说。”

走进登势的小酒馆,店面虽然小,但胜在干净整洁。五条悟毕竟是客人,瞧着和自家的废物家里蹲关系不错,登势先招呼他坐下。

“年纪一大把的老太婆也看上小白脸了阿鲁。”神乐噘着嘴,跟志村新八咬起耳朵。

志村新八无奈的教育她, “神乐酱,登势婆婆会听到的,还有啊,这种话你从哪里听来的,以后不可以再乱说。”

“电视剧里的美惠子就这么骂健太郎的阿鲁。”

志村新八捂住头,神乐的教育是个大问题, “哎,脑子要炸了。”

五条悟对两个孩子聊天倒挺感兴趣,坐到他们旁边听热闹,见他左手边还有一个空位,凯瑟琳贼心不死,忙不迭想跑过去,坂田银时直接挤开她,占据了五条悟旁边的位置,然后挑衅的睨笑凯瑟琳。

“笨蛋坂田。”凯瑟琳恼羞成怒。

坂田银时的手竖在耳旁,佯装听不清的姿势, “啊?你说什么?”

小玉: “凯瑟琳小姐,你要是有空,可以先把厨房里的东西拿出来。”

凯瑟琳的心思全放在了和坂田银时斗气上面,直勾勾注视那头卷毛,一屁股坐下,掏出柜台下的酒打算比谁先喝醉, “我没空。”

“小玉,不用理她。”登势向小玉招了招手,然后掀开帘子先进了里面。

志村新八站起身,主动提议他也过去帮忙。

小玉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和登势婆婆就够了。”

无视蠢蠢欲动的凯瑟琳,坂田银时指了指屋外可怜巴巴的五条家仆人,问道: “他们不要紧吗?”

五条悟摆摆手,表现的嫌弃, “整天围在我身边,快被烦死了。”

在狱门疆消失后,五条悟睁开眼看到的就是一群陌生人对着自己絮絮叨叨,无论他做什么都要管东管西,比当初他在五条家受到的限制有过之而无不及,不怪他们口中所谓的‘五条悟’离家出走了。

莫名其妙的称呼他五条少爷,但五条悟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他们,可因为找到他而喜极而泣的神情同样做不了假,少年时代总看过一两部平行空间设定的电影,五条悟勉强接受了另一个叫五条悟的自己。

夏天本就叫人烦躁,又有一大堆人和规矩管束,以他的性子注定坐不住,嚷嚷着要出门,然后终于让他找到了坂田银时。

而对于他的困扰,坂田银时嫉妒地说: “身在福中不知福。”

“说吧,我们该怎么回去,看你的样子,你很熟悉这里。”五条悟并不是很想和坂田银时讨论富裕的问题。

坂田银时: “这里就是我原来生活的地方,吃完饭带你到处看看,还可以去宇宙观光哦。”

“原来外星人真的是存在的。”五条悟摸着下巴说,比如他刚才在外面看到的奇形怪状的天人。

坂田银时挑眉: “你接受度也太高了。”

“别小瞧五条老师。”

“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阿鲁。”神乐离五条悟近,把头凑过来偷听,坂田银时前倾身体,绕过五条悟,把她的脑袋推回去,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乱操心。”

“又背着我们干肮脏大人做的事阿鲁,算了,给我买新的醋昆布就行,我不会说出去的阿鲁。”

“想得美。”

“你连买醋昆布的钱都不给,我没你这样的不孝子阿鲁。”神乐一拳砸上桌子,桌面的木头发出嘎吱的悲鸣,顷刻间下陷,凹出一个拳印。

五条悟为之侧目。

登势掀开帘子,不意外外面的动静,淡然道: “小玉,直接把电饭锅给她,省得闹起来,再把我店里的东西弄坏了。”

见到吃的,神乐果断放弃和坂田银时讨要零花钱,她已经习以为常,每次和银酱要零花钱就像要他命根子似的,幸好还有能慰藉她心灵的东西,比如填饱肚子。双手捧过电饭煲的内胆,也不用小玉给的筷子,直接抄起盛米饭的白色铲子就往嘴里塞,即便没有配菜,依旧吃得欢快,三两下就给搞定,然后再向登势要新的一碗。

听她轻飘飘的再来一碗,登势嘴一抽, “别说的跟盛饭一样轻松!”

神乐嘟嘴道: “我现在是在长身体的阶段,银酱也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坂田银时幽幽道: “是啊,一拳能打死一头牛。”

凯瑟琳: “厨房米缸的粮自从她来了,一天一袋都不够,再这样下去,老太婆的棺材本迟早要被她吃光。”

登势忍无可忍, “该说惦记的其实是你吧。”

小玉及时插话, “新的米饭蒸好了。”

“小玉,你真好阿鲁。”神乐感动道,接着就想把她感动的鼻涕抹到五条悟身上。

虽然大大咧咧的,神乐实际也是会看碟下菜,五条悟明眼跟坂田银时关系亲近,理所当然的纳入了神乐可随意欺负玩闹的对象里面。

坂田银时把新的米饭推过去, “快点吃,不吃饱不许回家,银酱没有闲粮养你。”

饭在眼前,神乐立马抛弃了用鼻涕在五条悟衣服上创作的想法,因为太过投入,几乎把自己整个头埋进电饭煲,看的五条悟目瞪口呆。

猛然想到坂田银时之前还是猫的时候,天天惦记他钱包和恨不得每天把自己吃撑的行径顿时得到了答案,看坂田银时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

“这么看我干什么?”坂田银时摸了摸手臂,他可没做任何坏事。

五条悟的手贴在坂田银时的肩膀, “放心,有五条老师一口糖,就有你一口。”

听着是很感动,可坂田银时总感觉五条悟误会了什么,他是穷,但不代表他赚不到钱,纯粹是家里有两张嘴太能吃,导致他赚再多都养不起,干脆放弃挣扎,任由来自生活的洗礼。

等一等,坂田银时的眼前发亮,五条悟的这句话,他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他再也不需要努力,过上饭来张口的幸福人生。

坂田银时急切的握住五条悟的手,隆重跟他介绍了家里的两个小孩和一条狗,特别是神乐和定春,如果可以,坂田银时恨不得原地打包送进五条家。

一顿就能吃九袋狗粮的狗放在哪里都是不多见的,坂田银时亢奋的喝了口酒,说五条悟这个接盘侠怎么不早点过来。

五条悟: “接盘侠?”

“诶,都差不多,别在意这些细节。”坂田银时挪动座位,坐得离五条悟更近些,他已经畅享好豪门生活的每一天要怎么度过。

酒上了劲,坂田银时越喝越多,到了最后,脸趴到桌子上面呼呼大睡,五条悟正好也观赏完神乐吃完第三碗饭,用电饭煲计数的那种。

小玉收拾好残局,就拎过同样喝醉的凯瑟琳去里屋休息,登势嘴上嫌弃,但没忘叫人把坂田银时扛上楼。

志村新八刚想过去,他习惯照顾酒后的坂田银时了,但今天不一样,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

坐着的姿势瞧不出来,甫一站直,五条悟一米九的个子显得登势的小酒馆都变得低矮,对比了下自己,弄得志村新八浮想联翩,要是他也能长得这么高大就好了。

志村新八毕竟是个未成年,平常扶着成年男性的坂田银时难免稍显吃力,但到了五条悟手里,仿佛轻描淡写的事。

神乐和志村新八跟在五条悟后面, “新吧唧,你说他是不是银酱的兄弟阿鲁?”和坂田银时头发一样的颜色,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可能的吧,银桑不是一直说他是独生子。”

“这种设定不是很常见阿鲁,怀胎十月的妈妈在医院生下双胞胎,然后被护士偷走一个,多年后兄弟相见,终于得知当年的真相阿鲁。”

神乐显然被电视剧茶毒太深,志村新八一时间无言以对, “你怎么不说这叫情侣装。”

神乐暂时没忘她坂田银时老妈的设定,义正言辞道: “妈妈不同意阿鲁,银酱是要泡富婆的。”然后带领他们坂田家脱贫,走上醋昆布自由的道路。

志村新八选择深呼吸, “不过那个五条先生看上去挺有钱的。”示意她去看下面的五条家仆人,出门能有这种待遇的,非富即贵,所以他才震惊坂田银时会有这样的朋友。

志村新八不经意的话点醒了神乐,神乐不由恍然大悟的瞪大双眼,懊恼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意识到她把性别卡得太死。

“新吧唧,你觉得银酱为了我们这个家应该付出吗阿鲁?”

志村新八不是很能理解神乐话里的深意, “你说赚钱工作吗?好歹银桑是一家之主,也是个成熟的大人。”

“没错,掉进水泥坑的大人反正是没有贞/操的阿鲁。”

“神乐酱,你到底想说什么?”

“所以说了新吧唧你太年轻,我们把银酱嫁入豪门,不说我阿鲁,你要的阿通专辑和各种手办不是手到擒来,大姐头也可以安心在家享福,不用在外面辛苦工作养你这个废宅弟弟阿鲁。”

槽点太多,志村新八吐槽的话一下子到了喉咙口,可当听到有关亲姐,志村新八不禁对视过去,不愿承认自己是被说心动了。

不过志村新八仍然保存一点理智,毕竟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可能发生。

神乐双手抱臂,强调道: “我们又不是看上他的人阿鲁。”

志村新八的脑门当即闪过谋财害命的危险信号,赶紧劝阻神乐不要做铁窗泪的恐怖袭击。

神乐不为所动,反而嫌弃志村新八想得太过简单, “我妈咪和我说过,男人的话不能随便相信,对方有多少财产都不重要,只有遗产才能完全属于我们阿鲁。”

“喂,你这现实到过分的话确定不要紧吗?!”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被前面带着坂田银时上楼的五条悟听进去,险些脚一崴,看坂田银时的眼神变了又变,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一个非常合格的教育者,但有了坂田银时做衬托,他似乎连师德都高尚许多。

翌日,一大清早的万事屋传出各种声响,坂田银时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屋外的动静,困乏的揉揉眼睛,暼向床头的just we闹钟,指针清晰的指向七的数字,以为又是楼下的老太婆来收他拖欠的房租,火急火燎的蠕动缠裹的被子到障门口,挤出个脑袋对外面喊道: “一大早就扰人清梦,都说了银酱下一个月一定还。”

客厅搬运货物的清洁工闻声,一致停下手头的动作注视坂田银时。

无数双眼睛盯着,坂田银时莫名有种无形的压力,甚至产生了混乱的意识,赶忙把脑袋挤了回去, “抱歉抱歉,好像是银酱睡迷糊走错地方了,我这就回家。”

在房子原主人报警有人私闯民宅之前,坂田银时掀开被子打算跳窗逃跑,他可不想再沾惹上真选组那群纳/税小偷。

脚踩上窗口的边沿,坂田银时混乱的意识终于回到正轨,环顾并不陌生的屋内布置,确信的确是他的卧室,那他应该没有酒后走错家门,既然如此,外面那群人是谁?仔细回想一下,似乎还在搬他家的东西,现在的盗贼都这么猖狂吗?

“喂喂喂,快住手,你们谁啊?”坂田银时大力推开卧室的障门,理直气壮的质问道,他都这么穷了,谁家的盗贼会这么丧心病狂。

“我们是受雇主所托。”搬运公司的工作人员为此解释,因为需要忙碌的地方太多,没和坂田银时说几句,又去忙他的事。

坂田银时略带烦躁,上前追问: “所以说啊,你们的雇主是谁?这栋房子的原主人,差点忘了是老太婆的,但好歹也算我的名字,知情权总该有的吧,难道是老太婆?不可能,有小玉在,老太婆才不可能出手这么大方请人干活。”

无人理会,坂田银时无精打采的捏了捏眉心,他的大脑在拒绝思考,索性心一横,干脆当没看见,他还是快点出门去打小钢珠好了。

无视掉家里的陌生人,坂田银时先去刷牙洗漱,可原本不太宽敞的客厅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箱,迈开的腿快要无处下脚,艰难的挪进浴室,看着镜中的自己,坂田银时心想他一定是没睡好,不然就是他起床开门的方式不对。

浴室离玄关很近,坂田银时用毛巾揉面的时候,就听见志村新八牵定春进门的动静,顿时找到了一个可以说话的对象,顾不上擦干脸,坂田银时夺门出去。

“银桑,你今天起得好早,正好可以赶上吃早饭呢。”志村新八和坂田银时迎面相对,语气颇为意外,眼前的人往常不睡到太阳晒屁股,是不愿意离开枕头半步的。

“新吧唧,你先听我说,家——”

坂田银时的话还未说完,就看到志村新八视若无睹的推开脚旁的纸箱,全程没一点惊讶的样子去发挥他的吐槽役设定,相反极其淡定的走到客厅,把他在便利店买的便当放到桌子上,然后呼喊自己过去吃早饭。

“新,新吧唧?”坂田银时赧赧道,他家的新吧唧是不是脑子烧坏掉了。

玄关又来了人,神乐气喘吁吁的冲进来, “银酱,我回来了。”

坂田银时正想从便宜女儿身上获取点精神安慰,就发现她全身上下挂满了购物袋,偏偏不巧,坂田银时是个抠到极致的大人,给神乐的零花钱绝对不会超过五百日元,那堆购物袋显而易见大大超过了五百日元的数值,除非外面连夜下钞票雨。

不亚于白日做梦,坂田银时当即神色痛苦的捂住脸,他们家终于是出了一个因抢劫银行登上报纸的名人,这还算好的,要是欠的是些整天穿黑衣带金项链的,坂田银时不得不去思考高天原那家男公关店还缺不缺人了。

“银酱,你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呢阿鲁?”

“神乐酱,记得银酱平时怎么和你说的,有些钱是不能随便乱拿的,自己干的事,一定要斩草除根,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坂田银时双手按紧神乐的肩膀,眼球里满是红血丝,整个人弄得紧张兮兮。

神乐歪过脑袋, “就像银酱开车把孕妇撞倒,先要给孕妇一个痛快再驾车逃逸吗?”

坂田银时: “”

即便是自己带歪出来的孩子,坂田银时有时也会跟不上神乐的脑回路,可当务之急是要解决神乐的不义之财,摇晃她的肩膀问: “快说,你买东西的钱从哪来的?钱包还有剩的吗?”

神乐表示困惑,不解的转过头,看向刚走到门口的五条悟, “悟酱,银酱好像在喊你阿鲁。”

坂田银时浑身僵硬,脖子如机械般扭动。

五条悟穿了身常服,大清早就吃起冰激凌,也不怕吃坏肚子,定睛一瞧,相比神乐那大大小小的包裹,这人身上干干净净,坂田银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走了一路,但完全可以想象五条悟在街道的风评有一段时间不会是正面形象。

神乐把购物袋一窝蜂扔到地板,因为她见到了志村新八买回来的便当,神乐在吃上面尤为上心。

志村新八看不得乱,抱怨着过来给神乐收拾残局,嘴上抱怨,不过当看到五条悟,又换上笑容打招呼,诡异到熟谙亲近也不客套的态度仿佛五条悟也是万事屋的一份子。

看得坂田银时瞠目结舌,他要是没记错,他家两个拖油瓶是昨天才认识五条悟的吧。

“悟桑,早饭我已经买回来了,有你的一份,牛奶可以是草莓牛奶吗?家里只有这个味道。”

五条悟之前跟着家里猫没少喝过草莓牛奶, “可以啊。”

志村新八直接给五条悟倒了满满一杯,叫神乐空出一点位置。

一盒牛奶肉眼可见的空瘪下去,坂田银时的死鱼眼瞪圆,那是他的草莓牛奶!!

五条悟与坂田银时擦肩而过,嘴角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那边的废柴大人为什么一直在那傻站阿鲁?”

“酒还没醒吧,待会儿给他煮点醒酒茶,之前买的解酒药还有一点。对了,悟桑,你要纳豆吗?”

五条悟: “纳豆就算了。”

神乐身体前倾,拿到对面的电视遥控器, “悟酱,你喜欢看什么晨间电视剧,我要看美惠子的一生阿鲁。”

五条悟没和她抢电视机的掌控权,两个一粉一白的脑袋就聚在一块,朝同一个方向看狗血肥皂剧。

“女主好气人啊,最后大结局会不会死得特别惨?”

神乐不断点头, “我也觉得阿鲁,靠别人是靠不住的。”

眼前的小家庭温馨和睦,坂田银时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好似他才是那个外来人。志村新八就算了,不能指望一个纯情处/男会不会叛变,关键他家难搞的臭丫头是什么时候被五条悟收买了?!

神乐抱碗扒饭,断断续续的回应坂田银时,她是最早被家里装修声音吵醒的,原本只是想去解决噪音的源头,下一秒就让五条悟带去感受豪门家族流落人间的大小姐体验。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话果然不假,怪不得一早上不见这丫头的踪影,敢情是叫五条悟用金钱腐蚀内心去了。

志村新八给坂田银时拆了筷子,提醒他: “银桑,再不吃就要凉了。”

他一说,坂田银时也来了饿意,没有多做抵抗,艰难避开几个障碍物坐去沙发,位置刚好是与五条悟面对面。

坂田银时不乐意见他得意,问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要是没记错,五条悟现在不缺住处。

“我离家出走啊。”二十八岁的大人毫无羞耻心的说道。

既然原‘五条悟’离家出走了,五条悟理直气壮的觉得他应该尊重自己的选择。

“什么?”

一个穿越过来就是大少爷的身份,不愁吃穿,看他的样子,分明是想赖进他家当第四个寄生生物,坂田银时真想抓住这人的脑袋摇晃,比起特地跑来他家,不应该拉着他们去见识见识豪门世界吗?

“现在不该到了你回报五条老师的时候了。”五条悟有理有据地说。

坂田银时没了底气,高专那会儿是五条悟收留的他,事已至此,坂田银时选择妥协,只能强调他一家之主的身份, “告诉你,你再怎么讨好他们,这两个笨蛋也是最听我话。”

五条悟对他的挑衅无动于衷,反而喝了一口草莓牛奶,说: “草莓的味道和这个丸子很适合呢。”

志村新八立刻有了反应,一把夺过坂田银时拿在手中想给自己倒一杯的牛奶盒, “这还剩一点,全给悟桑好了。”

“我的丸子也给你阿鲁。”虽然她的筷子在离开前也夹走了五条悟便当盒里的一块玉子烧,但这件再小不过的举动放到神乐身上,足够惊呆了坂田银时,可见在神乐心目中,五条悟已然占据了一个不小的地位。

手中空荡荡的,坂田银时眨巴干涩的眼睛,很不是滋味,别提他的脸更像是被人打了一拳。

“银酱我是春游队伍里被排挤的小朋友吗?”坂田银时拍了拍桌子,试图唤回家里两个孩子的良知。

志村新八: “银桑,你早就过了小朋友的年纪了。”

五条悟笑了。

他的笑容一下子刺激了坂田银时,朝他扑过去用手臂绞杀。

五条悟不让他,两个人你来我往,混乱当中,神乐的第一反应是赶紧护食,扒拉她的碗筷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并不在意家里两个大人的厮杀,继续去看她的狗血电视剧。

志村新八插进去想阻止,但几乎快黏在一块的两个人根本分不开,渐渐的,他逐渐发现两个人说是互殴,更像是在打情骂俏,紧张焦急的目光瞬间变成鄙夷。

还没决胜出这个家到底该姓五条还是坂田,在一旁忙了许久的搬运公司人员来找五条悟交接, “五条先生,你的东西我们都摆好了,你看看合不合适?”

逮住五条悟头发的手悄然松开,坂田银时有所意识的回过神,正视到了他装修过后的老破小,看着仿佛上了梦想改造家节目而焕然一新的屋子,坂田银时又一次被有钱人的生活惊呆了老腰。

环视一圈,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电视机上方的位置,因为太过震惊,各个俨然失语,反复确认了半空中悬挂的高档奢侈品,这个男人居然在他们家买了永远不会存在的电气设备。

志村新八喝的水从嘴角慢慢溢出,来不及擦,就被神乐狠狠扭了下手臂的肉。

“不是假的阿鲁。”神乐呆呆地说。

定春拿肉球擦泪, “呜呜呜。”

两脚人类的感受不值一提,真正要论是的它一个毛绒生物在这个贫酸抠门的家夏天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他们的反应大到难以置信,五条悟感到困惑: “??”

一个空调罢了,这几个人为什么搞得他像把宇宙飞船买回来了。

坂田银时一改先前的态度, “你想住多久都没关系。”

五条就五条,面子这玩意儿又不能当饭吃,权衡对比,还是不用交巨额电费的空调比较重要,没有节操的坂田银时如此想道。

原先播放狗血剧的电视机被人拆下电源,屏幕的画面黑白光一闪熄灭,整个黑箱一点点搬走,那电视机老旧的程度时常能幻视贞子爬出,现如今换成一个高清大屏幕,导致神乐都有点不习惯。

不止电视机,沙发也换新了一套,静静的摆在角落等着人挪屁股。神乐小心翼翼的坐下,别人家的好东西可以不管不顾,可一旦变成自己的东西,就生怕弄坏了。

“新吧唧,我这是在梦里吗阿鲁?”

“神乐酱,我也想这么问。”

“怎么办,这个梦太美好了阿鲁。”

听着两个孩子的对话,坂田银时没好气地说道: “别弄得平时银酱亏待你们一样。”

被问到话,两个人默契的低过头摸索空调的遥控器,用沉默的态度回答了坂田银时,最致命的,是五条悟拍了拍坂田银时的背。

“别在意,小孩子不会说谎话的。”

坂田银时的拳头立马硬了,他反悔了,再让五条悟待下去,他们家上上下下迟早都要变成五条悟的人了。

第72章

第七十二章

反悔是没用的,五条悟已经正大光明的成为万事屋的第四个寄居生物,还自带五星级装修的那种。

楼上的动静瞒不了下面的登势酒屋,这让凯瑟琳更加坚定五条悟是个不可多得的有钱男人,继而产生痴心妄想,一天下来,能上楼好几趟敲万事屋的大门。

神乐嫌烦,拿上伞出门去找她的朋友玩,志村新八也找了借口,把烂摊子扔给了坂田银时,他只是个未成年,大人之间的事让大人自己去处理比较合适。

坂田银时惨遭抛弃,又一次看到凯瑟琳上门,人早已麻木,跟五条悟分着一大桶的冰激凌,电视机就一台,刚才他们激情争论了看的电影,结果自然是五条悟胜利了。

电影的题材很平平无奇,情节倒环环相扣,两个人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过画面,即便这电影再不好,有凯瑟琳在,也不会是最差劲的。

原先只是找各种借口上门的人,这回竟然进化了,笔直的站到他们面前,身影完美挡住了电影的画面。

坂田银时抬高了些眼皮,有气无力地说: “你的脸我们已经记住的,你叫凯瑟琳,没错,现在可以靠边站了,投递简历去那边,我们会有专门的人员跟你对接。”

“笨蛋坂田,我不是来找你面试的。”

坂田银时: “看你来这么勤,还以为你是要从老太婆那里跳槽辞职呢,但两男一女的配置可是jump常用的主角模板,再加上你一个人,观众第一个不乐意,远方的大猩猩会哭的。”

凯瑟琳: “我不是来找你的,先说好了,别太得意,来年我的投票排名一定会超过那几个臭丫头。”然后露出手里的东西,她是拿到了老太婆送的两张游乐园门票,想邀请五条悟出门约会。

要说凯瑟琳有多喜欢五条悟,还真不是,更别提一见钟情,归根结底,她喜欢的仅仅是钱。做了那么多年的江洋大盗,她一眼就能看穿五条悟自带的富贵气质不是一般的小钱。

五条悟也看出来了,所以他才一直没把凯瑟琳的骚扰放在心上,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坂田银时却一把夺过门票, “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凯瑟琳愣住,注视空荡荡的手心,打算好的她一张,五条悟一张全叫坂田银时一网打尽,急忙喊道: “我又没邀请你,把门票还我。”

“你自己免费送上门的便宜,我们会替你好好完成约会的,对了对了,再拿两张门票过来,没看到我们家还剩下几个人吗?”坂田银时丝毫不客气的说。

这气是一刻也不能忍了, “不要太过分了,白痴坂田!”

坂田银时撸上袖子,激动道: “叫谁白痴呢,小心把你假冒伪劣的猫耳朵割下来当下酒菜。”

两个人就差纠缠到一起扯头花,小玉走进了万事屋,她是来替登势传话的, “凯瑟琳小姐,登势婆婆在等你回去搬货。”

登势给凯瑟琳门票,不是想叫她骚扰五条悟,她是过来人,五条悟明显和凯瑟琳是两个世界的人,委婉劝她放弃去多认识外面的人,可惜家里的丫头并不能理解,被钱冲昏了头脑,怕上头又惹出麻烦,特意叫小玉把不省心的女儿喊回家。

凯瑟琳不想放过坂田银时,但小玉一再坚持,大有凯瑟琳不合作,就采取强力措施,她的程序里已经自动传入了执行登势的指令。

“别拉我,我要留在这里。”提溜着衣领拖走,凯瑟琳手忙脚乱的大喊。

坂田银时喜闻乐见,挥挥手说了句永别。

凯瑟琳走后不久,五条悟暂停了电影,在坂田银时不解的目光中追问道: “你刚刚说的,不应该是三男一女一公吗?”

他的问题始料不及,坂田银时嘴角抽动: “五条同学,你在意的角度很清奇诶。”

“五条老师很伤心的。”

“我错了,银酱错了还不行吗?”

五条悟: “哼,你这种态度是敷衍不了五条老师的。”

坂田银时揉乱了头发,五条悟之前有这么难伺候吗。

两个人默默无语。

感天动地,志村新八回来了,坂田银时如见救星。

“新吧唧,他就交给你了,银酱我要出门打小钢珠。”

“某些天然卷不要把自己的事丢给别人。”志村新八幽幽道。

“给你三百日元怎么样?”

志村新八面露鄙夷: “你这话说得不心虚吗?”

坂田银时咂舌,家里的孩子没以前那么好欺负了,不过他也找到了办法,朝志村新八招手叫他过来。

志村新八不明所以,但还是听了他的话。

坂田银时的手肘推了五条悟,见他看过来,指着志村新八说: “他是谁?”

“………五条老师没失忆。”他还不至于到现在还不认识坂田银时家里的两个小孩。

闻言,坂田银时摘下了志村新八的眼镜,而五条悟的视线也紧跟着坂田银时手里的眼镜移动。

“现在呢?”

五条悟本想说那还不是志村新八,然后倏地有所意识。

坂田银时的眉毛上扬,摊开手, “你看。”

所以他说两男一女没毛病,毕竟还有一个不是人,一副眼镜怎么能算进内。

志村新八忍无可忍: “混蛋,我的存在感真的就这么低吗?”

而他的不公,并没有人在意。

可喜可贺,一场家庭内的风波暂且停歇。

踏着夜色,神乐终于归家,把雨伞放回玄关的架子,跑来问志村新八今晚吃什么,万事屋每天都会写厨房的值班人员,今天轮到了志村新八。

志村新八带着围裙, “登势婆婆送来了大闸蟹,说是客人送的,银桑和悟桑在里面等你呢。”

“什么等我,大闸蟹肯定叫他们全吃光了阿鲁。”神乐急忙冲进去,大闸蟹在坂田家可是值得殊死搏斗的高级料理。

坂田银时保持正座的姿势,身体紧绷,对身旁的五条悟虎视眈眈,大有五条悟先对螃蟹动手,他就立即抢占道德制高点制裁五条悟这只偷腥猫。

相比坂田银时紧张的神情,五条悟惬意非常,逗弄家里的巨型犬,定春的身板放在哪里都是稀奇的,手感也相当不错,看来坂田银时嘴上说穷,但对家里人养得尽心尽力了。

确认了桌上的螃蟹没缺胳膊断腿,神乐暗暗松气,同时又对两位大人抱有十万分的警惕和佩服,实在是高手,竟然一直等他回来,可这样的局面对于她而言算不得太友好,毕竟她一上来就动筷子吃螃蟹,不就显得她特别过分,往往第一个动筷是的最容易吃亏的。

神乐一坐进去,小小的桌子瞬间变成三足鼎立,各怀鬼胎。

志村新八存在感低,他的加入并没有得到几人的关注,直到他拿饭勺给大家盛饭,神乐和坂田银时看他的眼神立马发生变化,这家伙是想借替大家盛饭,然后自然而然第一个夹菜,他的最终目的显而易见是的螃蟹。

‘不能如他所愿’,这是神乐和坂田银时的共同心声。

坂田银时夺过志村新八的饭勺,装模作样的说: “新吧唧,今天的晚饭是你做的,再叫你盛饭太不应该了,银酱我来做好了。神乐,你最小,把碗拿来,这么多够了吗?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饭才能长高。”

被识破了诡计,志村新八强作镇定, “谢谢你啊,银桑。”

神乐同样没好到哪里去,用力咬了咬牙,坂田银时一句年纪最小和先给她盛饭的举动,叫她落入被动的局势,这样她不仅过分,还超级不懂事,电视机前的观众一定会对她这个女主角指指点点,来年她的投票排行的顺位绝对会下降。

坂田银时轻哼,家里两个孩子还是太嫩了。

依次盛过饭,坂田银时看向了一直默不作声的五条悟,他低调的可疑了,难道这家伙是想趁他们内斗好渔翁得利。

坂田银时的死鱼眼爆发活力,腹部收缩,吸了口凉气,太可怕了。心想这样下去可不行,再叫这家伙置身事外,吃亏的保准是他,突然福至心灵,坂田银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看你不说话,难道是不好意思,哈哈哈,那银酱先给你拆螃蟹尝一尝。”坂田银时笑道,好不容易打上正当名号,顺势成为第一个筷子碰上螃蟹的人。

志村新八惊颤,坂田银时想做好人,居然把五条悟第一个推进浪口,不是有这么一句话,酒席上只要有一个人对一盘菜动手,剩下的人全会蜂拥而上。

五条悟动了,但他的话对于坂田银时不是一个好结果, “啊,我不用。”

正当理由消失,坂田银时的手尴尬停留半空。

神乐抓进了这难得的机会,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说道: “银酱,悟酱说了不想吃螃蟹,难道其实是你想第一个吃吗阿鲁?”

坂田银时放下筷子讪笑,颅内则是疯狂尖叫,简直是大失策,原本利于他的局面顷刻间闭环,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五条悟很快又对他拒绝坂田银时的体贴解释, “我对螃蟹吃腻了。”

志村新八握紧筷子,悄然凝视五条悟,原来悟桑也是如此的有心计,短短一句话又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僵持,如果他们一旦表现太过亢奋上演抢蟹肉,跟说他们一个个是吃不起的乡巴佬没什么区别,青春期的男孩子正是要面子的年纪。

神乐按住自己想奔向欲望的手,不管怎么说,不可以当第一个动手的人,还要在艰难的情况下成为享受螃蟹肉最多的角色,或许这就是攀登传说中的珠穆朗玛峰。

志村新八以退为进, “吃螃蟹怎么能少了醋,我先去一下厨房,大家不用等我,快先吃。”

“不用了,光吃蟹肉不也挺好的,神乐,你觉得呢?”坂田银时当然是巴不得志村新八离开饭桌,这样就少了一个竞争者,但和谐友爱的大家庭是不能如此袒露内心真实的想法。

神乐跟他唱反调, “我想要醋阿鲁。”

如果要在神乐和志村新八中间选,坂田银时肯定是更愿意家里的大胃王丫头离席,一本正经的摆出大人的威严, “自己想要的东西要学会自己动手,新吧唧,让她换你去。”

虚晃一枪的志村新八勾起唇角,手微微抬动镜框,透明的镜片反射出亮光, “既然银桑你都这么说了,神乐酱,麻烦你走一趟了。”

神乐骑虎难下,可她也吃不了亏,端上桌子说: “我自己倒醋的话,不知道要倒多少阿鲁,我把螃蟹先带过去试试酸度。”

坂田银时连忙按住桌子,几乎半个身子压了过去, “神乐,直接把醋拿过来就行了。”

“不行,我觉得那样太麻烦了阿鲁。”

“一点也不麻烦。”

“我懂了,神乐酱一定是害怕我们在你回来之前偷吃对不对,怎么会呢,之前我们不也是一直在等你回来。”志村新八有意调侃了一句神乐,满面的笑容要多亲切就有多亲切,仿佛真的是神乐的暖心大哥哥。

可惜神乐免疫他的套路, “你个四眼呆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阿鲁,你们就是想支开我,然后用各种借口告诉我螃蟹的腿失踪了阿鲁。”

坂田银时嚷道: “就为了几条瘦巴巴的螃蟹腿,银酱我怎么会说有大怪兽来袭击。”

志村新八面无表情地说: “银桑,你已经暴露了。”

“我,我那是举例,要我说,刚刚神乐你就是想把螃蟹整个端进厨房,说什么倒醋呢,我看那个想私吞的人分明是你。”

“不是我阿鲁,话是新吧唧先提出来的,坏注意肯定他打的算盘阿鲁。”

志村新八推开指他的手指, “神乐酱,你误会了,真要说谁最想吃螃蟹,第一个表现最明显的难道不是银桑,打着给悟桑夹菜的名义,实际上夹的第二筷就会进他碗里。”

“是你,是你,分明是你。”

听他们互相指责,五条悟: “??!!”

混乱但信息量有点大的对话无疑刷新了五条悟的认知,他真的以为万事屋三个人是在友好客气,压根想不到他们会为了区区一只螃蟹而在那勾心斗角。

为了阻止一场家庭混战,五条悟选择牺牲自己,三两下掰开螃蟹的所有腿和大钳子,再撬开蟹壳,饱满的蟹黄溢了出来,用小勺子轻轻一刮,全掉进了他的小碗。

指尖的巧劲拆分蟹腿,雪白的蟹肉一丝一丝的,与蟹黄拌在一块,叫人看得食欲大增。

他的一举一动明晃晃的刺眼,原来这家伙一直在闷声干大事,三个人的火力齐齐向五条悟发射, “五条悟!放开那只螃蟹!!”

三份重量压倒了五条悟,把他那头白发弄得乱糟糟,连拌好的蟹肉碗也没幸免于难,最后全便宜了真正的赢家,定春的前半身低伏,粉色的舌头把地板上的残渣舔得干干净净。

众人: “…………”

散了散了。

有志村新八清理最后的狼藉,坂田银时心安理得的进浴室泡澡,浴室的部件也换了些,但东西大差不差,先试了下新的莲蓬头,出水的速度变快了不少。

脱掉衣服之前,坂田银时翻到了先前他从凯瑟琳那里搜刮到的游乐园门票,翻到背面一看,门票居然是有时间限制,算算日子,是到明天结束免费优惠,果然老太婆的东西不是那么好拿的。

洗好澡出来,坂田银时就决定他们家明天一天的安排。

“去游乐场?银时你也太童心未泯了。”志村新八有些不太乐意,他还想着明天搞大扫除,毕竟五条悟搬进来一堆东西。

神乐摆弄遥控器,一边说: “我同意阿鲁。”

到了最后关键性的一票,坂田银时死盯着沙发上逗狗的五条悟。既然对方主动送上门,五条悟故弄玄虚道: “这个要问五条老师明天有没有空了。”

“好的,三对一,新吧唧,你输了。”坂田银时一锤定音。

志村新八: “游乐场以后又不是没机会去,明天是周末,客流量会很多,玩的项目肯定挺多人。”

“银酱说有空就有空,新吧唧你就放弃挣扎吧阿鲁。”

五条悟为自己发言, “没有人在意五条老师的意见吗?”

坂田银时的死亡笔记本上还记着五条悟刚刚私吞螃蟹的行为, “吃白饭的没有发言权。”

五条悟: “你们觉得五条老师在吃白饭吗?”

五条悟问的是志村新八和神乐,神乐挠挠头, “大人的事不要找小孩子阿鲁,会长不高的。”

志村新八对五条悟的自称有点好奇,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口癖,跟神乐每天挂在嘴边的阿鲁一样,于是回复他: “悟桑,银桑多半就是嘴上说说,没别的意思,对吧,银桑?”

坂田银时避而不谈: “我要睡觉。”

志村新八看眼时钟, “外面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银桑,你记得睡觉前把电饭锅的插头拔掉,热水器也是,会浪费电的。神乐酱,早点睡,别熬夜看电视了,不是说好了睡眠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脏衣服记得先放衣篓,等我明天再来洗。悟桑,睡觉前不要吃糖,记得仔细刷牙,不然会像你旁边的家里蹲去牙医诊所治疗,门窗什么的记得关好,听天气预报说晚上可能有雨。定春,嗯,定春已经睡了,你们要向它学习啊。”

志村新八关上了门,他一长串的絮絮叨叨也得到了关音键。

“新吧唧越来越啰嗦了阿鲁。”神乐掏掏耳朵,刚想把耳屎抹在沙发,及时刹住,自然的全蹭到坂田银时的衣服。

坂田银时跟她一个动作, “所以说,这是谁的问题?”

五条悟看向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恶狠狠的瞪了回去,不关他的事。

好在志村新八的督促是有用的,神乐关掉电视机,踩着兔子拖鞋回去睡觉。

客厅只剩下坂田银时和五条悟,感受到无言的沉默,坂田银时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银酱喝瓶啤酒再睡。”

径直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冰镇啤酒,把易拉罐的拉环丢进垃圾桶,对口一饮,冰凉又刺激,昏昏欲睡的脑袋也清醒了些。想起志村新八说的插头,在捏瘪空罐关灯前,坂田银时把家里上下弄妥当了,才一身轻松的站到卧室房门口,直到这会儿,他才后知后觉到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

万事屋是旧样式的二楼房,建造的空间有限,当初就是一居卧的设计,除非大改造,五条悟一搬进来,意味着他们两个大男人要睡在一张床上。

如果非要说前不久他睡在五条悟家,可以前是以前,那个时候他还是猫的形态,睡在一块能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他拢共就占一点位置,要是五条悟还不乐意,可能皇帝的床更适合他。

现在不一样了,一米九和一米八的身板,再放个孩子在中间,真是个完美的川字型家庭呢。

坂田银时恨不得拿脑壳砸门,他会疏忽到现在,主要还不是白天看不到影响,可志村新八归家,神乐换了套睡衣睡进橱柜,一切困扰都留给了他一个人,坂田银时就在他的卧室口驻足了脚步。

硬着头皮拉开门,就看到五条悟在翻他收藏的那堆jump漫画,而榻榻米上已经铺好了被子。

见他没睡,坂田银时: “不习惯榻榻米吗?怎么不叫你家里员工搬张床过来。”

五条悟: “那倒没有。”

五条家那种封建大家族都喜欢陈旧的日式风格,包括榻榻米在内,他小时在五条家就是睡的榻榻米,后来叠被子,收被子的程序对于一个经常要出任务的咒术师来说相当不方便,可要说交给别人,五条悟更不喜欢有人随便进出他的卧室,就换上了软床,其实他也不是很挑剔住处,只要在他一个觉得舒适的环境。

渐渐的,坂田银时明白了五条悟还不睡的原因,他的卧室只有一床被褥,这代表他们两个人中间要么一人夜间冻得瑟瑟发抖,要么两个大男人抱团在一张单人床,怎么想都不太美好。

“要不横着睡?”

于是两个人就着一个奇怪的姿势躺下。

良久,坂田银时对着漆黑的屋顶睁开眼,说: “好奇怪,把被子斜着试一试。”

五条悟: “你确定?”

把一床被子三百六十度旋转后,坂田银时深感疲惫,伸手摸索床头的洞爷湖,家里的大白狗养了这么久终于有用了,把那个厚实的皮毛当条新被褥。

“家里那丫头现在估计也睡了,出去把她被子偷来吧。”坂田银时提议道。

五条悟: “?”

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感人亲情。

坂田银时叹气: “算了,会被打死的。你委屈一点?”

五条悟当没听到,把被子往他这边扯了些来,用实际行动拒绝了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不甘示弱,直接大战三百回合到天亮。

第二天的清早,志村新八一进屋就看到了客厅里半死不活的坂田银时,凑近一瞧, “好重的黑眼圈,银桑,你们昨晚干什么了?”

“新吧唧,什么都不要问。”坂田银时瘫在沙发,有气无力地说。

第73章

第七十三章

神乐揉着眼睛,两个平时梳好的包包头发丝凌乱,看到客厅里的志村新八和坂田银时,神色一片茫然。定春伸了伸懒腰,走到她旁边,回过神来,神乐打着哈欠,敷衍的摸了两下它的下巴。

“新吧唧,早饭我想吃鸡蛋盖饭阿鲁。”

志村新八督促她: “还是快点去梳头发,姐姐让我带了包子,早饭吃包子。”

神乐来了精神, “包子?什么味道的,我要吃肉馅的阿鲁。”

“放心,都有。”当神乐走近,志村新八也看到了她眼底的青黑, “神乐酱,你昨晚也熬夜吗?”

“昨晚上银酱和悟酱房间里的声音好大,被子窸窸窣窣的,肯定在干大人间肮脏的事阿鲁。”

神乐语出惊人。

五条悟: “…………”

他对悠仁他们的教育真的很成功。

坂田银时冷哼,他能不了解家里的怪力丫头, “直接说吧,半夜追什么漫画了。”

“我才没有熬夜看漫画阿鲁,不过要我说,春太郎和雅子的对决赛,要不是雅子喜欢春太郎,春太郎才没那么容易赢阿鲁。”神乐情绪激动,两个拳头攥得紧紧的,她还沉浸在昨晚看的漫画剧情上。

坂田银时换了个姿势躺在沙发,手挠着痒痒,无奈道: “少看点漫画吧。”

志村新八脸红红的,羞赧道: “神乐酱,你还是先去洗脸。”最好能把神乐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一通冲干净,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要赶在无良大人带坏当初那个纯洁无垢的神乐前,告诉她危险,快跑。

万年处/男就是经不起一点刺激,神乐甩甩头,她们家的新吧唧什么时候才能成长。

坂田银时卷了报纸敲上神乐的脑袋,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说: “小孩子就多去看点叮当猫,小心和你那个秃头老爹变成地中海,银酱是你操心的老妈子吗?”

神乐捂住脑袋,为自己辩解, “银酱,我是在关心你阿鲁,妈咪说过年纪大的男人会玩许多花样,银酱要小心肛脱阿鲁。”

这样轮到坂田银时沉默了。

“银酱,屁股痛不痛?”神乐不愧是坂田家的贴心小棉袄,连忙关心了自家老父亲的肛肠部位,并且贴心说会随时为他预约肛肠科的病床位。

坂田银时: “………”

五条悟掰开包子,望着热腾腾的肉馅失神,这很有坂田家的画风。

饭桌难得的安静,静到有些可怕,志村新八夹在中间快要分裂成两半,眼下对角落里悠闲看报纸的定春充满了羡慕,当只狗有什么不好呢。

“出门散步去吧。”碗筷一放上桌子,坂田银时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是你昨天说的游乐场吗?银桑,你不是说你口袋里没钱了吗?”志村新八眯起眼睛,这人还克扣着他和神乐的工资呢。

“付钱的东西适合我们家吗?要去当然是白嫖。”坂田银时扬高些下巴,似乎颇为骄傲。

志村新八张了张嘴,他竟然无法反驳坂田银时。

坂田银时甩出两只游乐园的门票,几句话稍微解释了下门票的来源。

有白来的便宜出去玩总归是好事,家里大扫除也不很着急,可无论怎么数,房间里的人都超过门票的数量,志村新八迟疑道: “剩下的要怎么办?”

坂田银时指了门票背面的另一串小字, “上面不是说了,身高低于一米三的也可以免费。”

志村新八先看向神乐,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他和神乐再怎么说,也不可能硬着头皮说他们的个子只有一米三。

坂田银时拉过志村新八,手搭在他的肩膀垂下, “新吧唧,你知道人最长的地方是哪里吗?”

志村新八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神变得鄙视,他以为肮脏透顶的大人又要说荤段子。

坂田银时自动忽略志村新八不对劲的眼神,胸襟宽广的大人是不会和小孩计较,垂下的手指了指他的腿, “弄个骨折不就有了,新吧唧,要懂得为我们家的财政做点牺牲。”

志村新八: “………”

这个无良大人为了省钱在想什么可怕的主意呢,小心儿童保护协会上门。

“新吧唧,你要是怕疼的话,我帮你弄断阿鲁。”神乐跃跃欲试地说。

志村新八的眼皮不安跳动着,抖s和抖s之间总会产生一些奇妙的共鸣,但神乐是不是忘了,她也是其中一个。

不字还没脱口,神乐就折断了志村新八的眼镜腿,做出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

“我的眼镜!!”

安葬了可怜的眼镜腿,志村新八换上随身携带的新眼镜,他已经习惯了他的本体一直遭殃。

感谢最后有五条悟的钱包支持,志村新八的新眼镜才能幸免于难。

屋外阳光灿烂,神乐不得不在外撑开伞,却也影响不了她的好心情,跟志村新八走在最前,彼此热烈讨论游乐场的娱乐项目,一个个嘴上说着那是小孩子玩的东西,但兴奋的模样溢于言表。

“你去那边做什么?”五条悟问道。

坂田银时冷笑, “趁这丫头玩得乐不思蜀的时候,把她扔游乐场。”

五条悟: “?”

神乐是年纪小,但要说回家的路那绝对是认识的,把她扔在游乐园自然是不可能实现,说不定坂田银时反而会被暴揍一顿。想了想坂田银时凄惨哭诉的下场,觉得有意思的五条悟勾起笑,就没提醒旁边兴致勃勃的大人。

志村新八的预估是对的,周末的游乐场人挤人,没开始玩呢,坂田银时直说他累了。

神乐一拳拍了过去,直通坂田银时的天灵盖,坂田银时瞬间神清气爽,陪她去坐了海盗船。

海盗船下来,坂田银时双腿快要抖成筛,这哪里是娱乐,分明是把人当铅球遛,就跟家里的丫头看着不起眼,实则恐怖分子的头头,一个海盗船为什么要玩那么多花样。

看着依旧生龙活虎的神乐,坂田银时心头飘过一丝惆怅,挪动残破的身躯到休息椅上疗伤,坐下没多久,他的眼前多出了一个三球冰激凌。

视线再往上,是已经吃上冰激凌的五条悟。

坂田银时立马抓住了救命稻草,冰激凌的蛋筒外包了纸壳,握在手里也不会太冷。五条悟接着坐到了他旁边,两个人的目光看的都是神乐和志村新八的位置。

小孩子的精力是无限的,家里两个未成年早无情抛弃废物大人,跑去玩别的项目,甚至还能听到老板叫骂的声音,大概又是神乐弄坏了什么东西,钱袋抠搜的大人只当没听见。

坂田银时动膝盖碰了下五条悟, “不跟他们去玩吗?”

五条悟: “该让小孩子自己去享受快乐的时光。”

“怪不得之前不陪你那群学生玩,怎么,意识到你们中间有很深的代沟。”坂田银时开了句玩笑,叫光鲜亮丽的五条悟说和小年轻有代沟,怎么听都好玩。

五条悟选择了反击, “不说自己是大叔了吗?”

“你也差不多,两个被子上一闻就是大叔臭的大叔。”

“不可能,有大叔臭的只有你一个人。”

光顾着和五条悟辩谁是大叔,手里的冰激凌一点点快要融化,坂田银时先吃了几口,说: “心态年轻的大人带出来的孩子也很青春活泼,要比比看吗?”

青春活力不就是乐天派,五条悟竟然陷入沉思, “一定要把惠算进去吗?”

“你说呢,要我说,一定是大人太不靠谱,小孩子才会变得这么稳定可靠。”

“不反面证明了五条老师的教育十分成功,怎么能光盯着他们活力的一面,最重要的不是成材,这位坂田先生,你认为呢?”掰回一局,五条悟僵硬的笑容轻松不少。

他的话轮到坂田银时笑容扭曲,志村新八要是能从偶像迷里成长出来,就足够老父亲欣慰,而要说神乐,不说成材,先别当上犯罪团伙的嫌疑人,其他的,坂田银时也不敢奢求。

眼看他凌乱的卷毛脑袋垂搭,五条悟上手了, “想哭就哭吧,五条老师不会笑话你的。”

“说这句话前,先把你的手从手机上挪开。”

五条悟失望的放开了手机,他都在他的手机相册里专门设置了一个相簿。

趁冰激凌完全融化前,坂田银时吃完最后的蛋筒,冰激凌什么的,永远是前几口最好吃,到了后面就是与时间赛跑,特别是在它融化弄黏手之前。

五条悟吃冰激凌的速度比他快,语焉不详地说道: “这已经是第四个吧。”

坂田银时一头雾水,很快又从神乐他们那里搞明白, “精力充沛不是好事,这种不花钱的东西更适合我们家。”

“不是更加说明有些人不常带他们来玩。”五条悟有些得意,他再忙,也没有一次忘记过带伏黑姐弟出门,游乐场,公园,海洋馆等等,别的小孩子有的,伏黑姐弟一样没缺,直到上了初三之后,带他们出门的次数才变少了。

“穷养的孩子早当家。”坂田银时理直气壮的替自己辩解,他养三张嘴就足够费劲了,其他的,得要排到打小钢珠后面。

五条悟: “惠也不是成熟许多。”

坂田银时: “打住,我们两个大叔一定要在这聊育儿心得?”这话题是越聊越老,他们难道是黄昏下公园里一对头发花白遛孩子的老头子吗。

五条悟把包蛋筒的纸壳揉成一团,手臂甩动,一条抛物线笔直飞进对面的垃圾桶,嘴上边说: “五条老师还没到大叔的年龄。”

“男人要勇敢承认自己已经跨进了大叔的世界,每天偷偷摸摸处理自己枕边掉落的头发,逃避自己快要秃头的事实,而且还要面临中年发福变成油腻腻的发腮路人大叔。”

“要说鬼鬼祟祟,他们不应该更像点。”

“我们说的不是一个,”话到了口,坂田银时又咽了回去,他也看到了在这欢声笑语的场合里尤其显眼的三个人,最重要的,那几张面孔是该死的熟悉。

大白天碰面一定准没好事,特别是三人组最后的V字发型,坂田银时抓了份地上被人丢弃的报纸挡住脸, “当没看到。”

“看上去在跟踪一个女孩,现在新型的拐骗犯?”

坂田银时竖起耳朵,把报纸一扔,定睛一瞧还真是,这下激起了他的好奇心,拉上五条悟,朝他挑眉, “走。”

“不是说当没看见?”

“我们是去解救可怜的女孩。”坂田银时神采奕奕,摆出的是大义凛然的姿态,要不是太过熟悉,五条悟差点信了他的鬼话。

游乐场到了中心圈,人比先前更多了些,混杂的人群更加方便了土方十四郎在内的四个人藏身,还想更近一步,一只手搭到了他的肩膀,警惕的握刀转身,就看到某个天然卷抠着鼻孔,眼里满满的促狭, “喂喂喂,一群纳税小偷不去守护和平,居然在这里尾随一个小女孩,银酱我可不能坐视不管,要喊警/察叔叔了,让大家看看真选组副局长真实的面目,切腹自尽去吧。”

被他指出在跟踪一个女孩,土方十四郎的脸色随即变难堪,每次丢脸总叫他碰上这个只会幸灾乐祸的混蛋,眼不自在的移开, “不是你想得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狡辩是没用的,悟君,你快看,我们的国家真是要完了,已经被一堆蛀虫完全腐蚀了。”

土方十四郎压低声音吼道: “一定要说得这么过分吗?!”

坂田银时弹开鼻屎,袒露了他的真实目的, “除非你说说你们在干什么呢。”

土方十四郎双唇紧闭,这件事从他这个公/职人员口中说出来有点难以启齿了,尤其是叫坂田银时插手,事情会变得越复杂。

“是任性的公主又逃城了?”坂田银时眨眼睛调侃。

“才不是。”土方十四郎烦躁挠头,澄夜公主离家出走是耗费人力和时间,前面的大小姐出来约会是要出人命,要不是担心闹出麻烦,他也用不着搁浅难得的休息天。

“十四,怎么傻站着,叔都在催了,说你再不来,他就要把这变成你的处刑场。”土方十四郎落后了一大段,观察到松平片栗虎严肃板正的面容流露不虞,近藤勋赶紧向他打了招呼来找土方回去。

“先让混蛋土方的血祭奠在这比较好。”冲田总悟不假思索的掏出枪,枪上膛,指向土方十四郎的脑袋,中间没有犹豫,一枚小巧的子弹就弹射过去。

子弹砸到额头又滚落,没有杀伤力,但打在脸上也足够生疼,土方十四郎狞笑着掰断冲田刚才赢来的玩具子弹枪, “想我死就直说。”

“真可惜,还想让今天变成真选组副局长的祭日。”冲田总悟摊开手,也不管人会不会气得暴跳如雷。眼眶中的红眸已然打转,不出意外是在思考怎么玩弄土方十四郎,但当目光触及坂田银时旁边的五条悟,瞬间勾去他的留意。

“旦那,他是谁?有时候真要佩服旦那的交际能力,该不会又是什么攘夷志士?”

坂田银时慌里慌张的, “小屁孩乱说什么呢,银酱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市民,每天混口饭吃,怎么会是什么危险的恐怖分子。”

“旦那,我可没说你是攘夷志士。”

“真选组也到了年度冲KPI的时候了?别想着把主意打到无辜的小市民上。”坂田银时扯了扯嘴角,真选组上上下下一肚子坏水,他才不想大好的休假日跑去真选组的屯所蹲大牢,炸猪排盖饭是很好吃,但有五条悟这个移动钱包,他直接买下炸猪排盖饭的店铺都不成问题。

“别把我们想得那么坏,姑且我们也是在为了保护旦那你们安心在家囤垃圾的安稳生活,最好呢,叫土方去死。”

“你说的保护就是叫我去死吗!”土方十四郎厉声道。

“副局长的位置是我的。”冲田总悟眉眼满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袒露自己的心声,看得土方牙痒痒。

“旦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仔细一看,好陌生的面孔,没在攘夷志士的通缉名单里看过呢,真是太可惜了,要是碰到老熟人就好了。”

土方十四郎一板栗敲在冲田的头,刨根问底的,非要人家承认是攘夷志士满足他的恶趣味,更多的,土方十四郎怀疑他是想从他们现在处理的麻烦中找借口溜走偷懒,然后全扔给他一个人解决。

冲田的话问懵了坂田银时,像一桶凉水浇醒他脑袋,甚至来不及吐槽冲田总悟又在暗搓搓说他和五条悟是恐怖分子。

此时此刻摆在他眼前的疑难是五条悟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

说是猫主子和铲屎官吧,他还是猫那会儿,似乎没什么毛病,现在再说这个,指不定怀疑他俩在玩什么不为人知的人外play。

两个人臭味相投,坂田银时确实觉得他们中间相性很合,可非要说单纯的朋友,难道他是隔壁剧场来的男主角,遇到一个人就说我们是Tomodachi。

志同道合的同伴又觉得别扭,说来说去,坂田银时就是找不到五条悟在他这里的定义。

鬼使神差的,坂田银时的脑海蹦出家人的字眼,一阵寒意从脚底板上涌,打了个哆嗦,坂田银时甩空脑袋,一定是他天天惦记五条悟的钱包,都把自己给催眠了。

不想回答也回答不上的问题,坂田银时干脆回避冲田总悟,他在避重就轻转移话题上从来没输过, “整天盯着别人是不是犯/罪嫌疑人,是嫌你们真选组屯所的空牢房太多了,要我说你们这群光天化日跟踪一个小女孩的才应该进去,怎么,真选组的鬼之副长也要学你们的野生黑猩猩上司一样,局中法度真是要笑死人了。”

坂田银时的三言两语不断触及土方十四郎的神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气急道: “我们是有正事,谁跟近藤先生一样是变态跟踪狂了!”

近藤勋受伤道: “十,十四,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一点很过分的话。”

土方十四郎反应回来了,尴尬的捏捏鼻子, “近藤桑,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是跟踪狂。”

冲田总悟扬起得逞的笑容,走近近藤勋一些,用着大家都听得见的音量, “近藤桑,这家伙终于暴露自己一直在看不起你了,副局长的位置还是适合我来坐。”

土方十四郎不想再叫冲田胡搅蛮缠,打断他说: “行了,我们不是有紧急的事要处理,不要被一些无关紧要的路人打搅。”

坂田银时: “什么叫无关紧要的路人?有什么事,我们小市民也是能搭把手的。”

“无可奉告。”土方十四郎冷言冷语。

冲田和坂田银时玩得来,根本不把土方的告诫放在心上,简单陈述了他们出来的目的,原来是他们真选组的顶头上司松平片栗虎有个宝贝女儿,但最近宝贝女儿交了一个男朋友,重度女儿控的老父亲的眼里根本容不下沙子,就找到了他的工具人下属。

平日里松平大叔对他们很照顾,让他们帮忙还真不能随便拒绝,拆散一对小情侣也就罢了,谁能想到松平大叔的真实目的是要宰掉一切靠近自家女儿的雄性生物。

坂田银时张开了嘴,光顾着过来嘲笑土方十四郎,他还真没注意到三个人前面还有一个松平片栗虎,动动脚指头也知道,这件事麻烦透顶,于是不带犹豫的拉上一旁看戏的五条悟溜之大吉。

“怎么不继续了?”五条悟回过头来,有点不满。

“你当看电视剧呢,看得津津有味。”坂田银时踹了一脚五条悟的鞋子,催促他走快一点。

“不要嘛,我还是再看一会儿。”五条悟轻浮的语调仿佛在撒娇,听得坂田银时的小心脏一颤一颤的,思维忍不住发散五条悟要是谈起恋爱,保不准是个粘人精。

跑路进行到一半,因为五条悟的磨磨蹭蹭,两人当场叫松平片栗虎逮住。坂田银时不是第一次和松平打照面,既然是熟人,松平片栗虎理所当然的要求他们加入女儿男朋友的葬礼举行仪式。

坂田银时拒绝的话脱口而出,松平片栗虎也一如既往的不讲理,跟着态度强硬的把枪口抵在坂田银时的太阳穴,手指扣在扳机,捂着眼睛说: “叔现在很愁,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一个外面的莫西干野小子抢走,现在叔做出什么来,叔自己也没法保证。”

坂田银时惯常能屈能伸,讪笑道: “哈哈哈,这件事银酱肯定很乐意帮忙。”然后拧了五条悟的手臂,说来说去都怪他。

五条悟笑盈盈的,似乎隔绝了疼痛。

松平片栗虎抬高头,这么高的个子他似乎有印象, “我记得你,你是五条家的小少爷,叫什么名字来着,算了,男人的名字叔记了干什么,都好好干,不然叔发起火来谁也拉不住。”

多了两个人的队伍变得声势浩大,也显眼了不少,坂田银时对此惆怅万分,反复思考他为什么会被扯进来。

五条悟不知何时买来了哈密瓜味的爆米花,还问坂田银时要不要。

坂田银时正看五条悟不顺眼,但很快屈服于肚皮的饥饿。五条悟抱着爆米花桶,他就心安理得的享受。

渐渐的,坂田银时也得了趣,肆意挥霍五条悟的那点钱包,见到喜欢的,两个人全买了下来,导致两双手塞得满满当当。

他们前面的土方十四郎早已在忍耐的边缘,听了一路咔擦咔擦嚼碎食物的声音,真叫人羡慕他们现在还有心情吃东西,还不带一刻歇的。

一直在游乐场乱逛的小情侣终于在鬼屋前停下了脚步,趁他们买票的功夫,松平片栗虎叫几个人聚拢过来,他不理解年轻人的心态,放着那些轻松好玩的项目不去玩,怎么非要去选择鬼屋,八成是那野小子有什么坏心思。

坂田银时无语凝噎,估计小情侣玩什么,老父亲都会觉得对方图谋不轨,讨论这个是没意义的。

冲田总悟: “叔,那个野小子看来不只想约会,先是通过鬼屋表现自己高大上的一面,听说过的吊桥效应吗,趁着你女儿意乱神迷,然后想把「哔——」塞进你女儿的「哔——」做准备。”

看着松平大叔拿枪的手都在颤抖,土方十四郎朝煽风点火的冲田总悟低吼, “住嘴,没看到气氛被你弄得焦灼了。”

冲田总悟十分无辜的眨了眨他那双红眼睛, “我只是说实话,男人这种生物在交往的时候只会用下面的第三条腿思考问题。”

“那叔先要把那野小子的第三条腿打断了。”松平片栗虎眼神坚定地说。

“叔,我不介意帮忙的。”近藤勋向前站了,他连阿妙小姐的手都没牵上过,前面的年轻人就想一步登天,他不幸福,谁也别想幸福。

坂田银时吐槽他们: “这叫什么, 「哔——」守卫战?”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你们的对话里为什么全是消音?”五条悟靠了过来,或许是有无下限术式的缘故,五条悟对人没有太强的距离感,几乎快要脸贴脸,彼此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温度。

就像是视觉冲击,坂田银时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但架不住五条悟好学生心态的坚持,见他眼中的疑惑不假,坂田银时赧赧的,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出口,不会吧,这个人一只脚快要踏进大叔的年龄了,还是个处/男?!

“旦那和那个男人关系很好啊。”冲田总悟碰巧转头,看见两个人亲密贴在一块说悄悄话,倒没以此多想,只是有点不理解刚才坂田银时不回答他的问题,朋友而已,又不是什么说不了的关系。

土方十四郎看的角度和冲田不同,无论是神态还是躯体的肌肉,坂田银时呈现的都是放松的一面,这种下意识的行为往往是在无声诉说对方是全然值得他信任的人,更何况能让坂田银时安心松懈下来的,那个男人应该有着不小的实力。

松平片栗虎瞥向身后几个年轻的家伙,他哪能不知道队伍里有人觉得不以为意,要是等他们以后有了女儿,就能体会到他现在的心情了。

“叔,咱们现在冲进去?”

松平片栗虎咬了咬烟蒂, “近藤,做事不要冲动,拿这些有什么用,要用它。”

近藤勋的手被塞进了一个大件武器,瞬间目瞪口呆的,拿火箭炮扫射就不冲动了吗!!

坂田银时和五条悟的手没有空闲,松平片栗虎绕过了他们,说给他们安排了别的任务。

简单点,就是一群人搞恐/怖/袭/击,让松平片栗虎的女儿栗子亲眼见识到自己的男朋友面对危险落荒而逃的丑陋模样,从而分手的大团结结局,但松平片栗虎不会让自己的女儿置身危险,另外叫两个游手好闲的人暗中保护。

等松平片栗虎带着他那帮小弟尾随进鬼屋,坂田银时踢了踢旁边一动不动的五条悟, “我们走吧,随便掺和人家小女孩的恋爱是会被糖分大神诅咒的。”

“不是挺有意思的。”神乐和志村新八两个小孩玩得不亦乐乎,他们大人也自己寻点乐趣。

“哪里有意思了,反正人不在,现在跑路来得及。”坂田银时不断发出怂恿。

午后的阳光晃眼,五条悟面向光,眯着眸,站姿松弛,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宛若福至心灵,睫毛倏然掀起,扫了一圈不愿进鬼屋的坂田银时,眼中的笑意漾开,看破不说话, “我还以为是有人看鬼呢。”

坂田银时的脸挂不住了,不打自招: “谁说银酱怕替身了,进去就进去。”

脚踩进鬼屋的门口,坂田银时的动作又如机械迟钝下来,不给他逃避机会,五条悟在背后把他往前推,言语催促,仿佛里面的事要多刻不容缓,只有坂田银时知道这人是抓住了他的把柄想伺机待发。

因为怕鬼,坂田银时几乎不会太靠近鬼屋,无论是悬梁的骷髅架,还是猛地冒出来吓人的staff,都能让坂田银时一惊一乍,偏偏这人还嘴硬非常,看得五条悟乐在其中。

坂田银时紧绷的神经快要虚脱,有气无力的靠在墙壁, “他们到哪去了?”

五条悟: “你说他们的话,刚才在另一个岔口。”

“你干什么不早说!”坂田银时瞪大眼睛,眼球周围遍布了红血丝,要去找他们,不就意味他还得经历一次惨无人道的酷刑。

五条悟去前面带路返回, “别跟丢了。”

五条悟的步伐不是很快,奈何人腿长,一个阔步就能前进好几段,坂田银时尽可能不去分散自己的注意观察周围的风吹草动,专心紧跟五条悟,但嘴上哼着的叮当猫OP却不知何时变调成世界奇妙物语的主题曲,显然他的心并没有他期待的淡定。

鬼屋的光线不算明亮,毕竟要营造阴森的气氛,但微弱的灯光还是能看清道路,排风扇口吹着嘈杂的声响,布置的道具树也飒飒作响,连带空气压抑下来,陡然间,坂田银时的眼目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不等他惊慌失措,反应回来盖在他脸上的东西是五条悟的眼罩。

坂田银时不像五条悟,眼罩不透光亮,他这下连路都看不清。看出他的不便,五条悟的手伸过去,接着坂田银时就感受到他的手腕套上了一个东西,立马心生警惕,谁知道这个恶劣的人会不会把他栓哪棵树上然后不管不顾。

不明的物体并没有束缚他的一点行动,坂田银时的手摸索形状,大概有了印象,是他和五条悟在外面小商摊赢来的彩虹弹簧圈。

顺着手腕的牵引,坂田银时一路有惊无险,当不再听到五条悟的脚步声,心知找到了土方他们一群人,便揭下了眼罩。

视线重新恢复光明,坂田银时还来不及适应,土方那边就到了最精彩的地方,此时乐子人的心态胜过了对鬼屋的恐惧,拉过五条悟藏到角落。

两个人蹲在道具丛后,五条悟相当配合,把他兜里的零食摆到上面,俨然是把对面的对峙当他俩下午茶的消遣。

“我说你那么积极干什么,你都不认识他们。”狭小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坂田银时嘟囔道。

五条悟回视: “跟你有关系的不就行了。”

坂田银时眉头一挑,他现在对五条悟处/男的身份又半信半疑了。拨开一颗草莓味的糖果,含在嘴里,左侧的脸颊随之鼓了一块,再看五条悟跟他一样,估计还塞的不止一颗,跟仓鼠存粮似的。

目光又回到对面,一群警/察/叔/叔熟练当着抢/劫/犯,要挟栗子大小姐的男朋友交出钱包,顺带提出各种无理要求。

尤其是冲田总悟,简直把做戏做整了一套,匕首架在男人的腰子处比划能卖多少钱。

钱包没了就没了,但腰子只有宝贵的两个,男人吓得当场失禁,慌张求饶,直言如果要钱的话,绑架勒索的对象应该是他旁边的栗子,因为她是高官家的女儿。

这话不仅惹怒了女儿奴的松平片栗虎,还有见不得男人软弱供出女人挡灾的土方十四郎,他嫌丢人,没有参与进虚假的绑架团伙,他的出现几乎是以见义勇为的路人形象,还不等男人惊喜,一拳将人干倒。

土方十四郎没忘做戏要做全,装腔作势的威胁‘绑架团伙’,让他们乖乖抱头到角落待着。冲田总悟瞪了眼土方,近藤勋及时拉住他,要是他们暴露了,栗子大小姐那边可不好交代,父女俩之间的隔阂无法修复,松平大叔真可能要他们脑袋搬家。

转危为安之后,一无所知的栗子赶紧向土方十四郎表达谢意,土方十四郎尴尬的点头,纠结着怎么安慰深情受到伤害的千金大小姐时,栗子温柔的扶起地上的男朋友,问他有没有事。

男人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十分差劲,好歹没给自己找借口,认错道: “对不起,栗子,是我脑袋糊涂了,我没资格做你的男朋友。”

栗子: “没关系的,向太会害怕是人之常情,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男人被她的包容弄得惭愧不堪,内心后悔的说不出话来,可他很快也察觉了裤子里的异常,裤子是直筒,一些不该掉落的东西滑脱在地。

“………”连空气都沉默了。

男人的脸煞白,支支吾吾的,不敢和栗子对视,栗子却像松了口气, “太好了,我还只有我一个人吓得拉裤子上呢。”

坂田银时表情呆傻,嘴睁得大大的,因为太过震惊,以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们的角度当然看得一清二楚,栗子身上干干净净,她的话分明是在保护男朋友的自尊,而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子。

眼见他们欢天喜地的,暗处的松平大叔坐不住了,发生了刚刚的事,那边的野小子早在他这里除名了,频频给近藤勋发暗示。

近藤勋和冲田总悟只能像最后垂死挣扎的暴徒挣脱恐惧,分别架住栗子和土方,威胁男人不许逃跑,除非不要这个女人的命,然后得意的讲这下可以在三个人身上取走所有钱财和值钱的东西。

男人的嘴是靠不住的,原先真心悔改,一看局势不对劲,又重新变回原样,不顾栗子的安全,转身就跑,而此刻僵持住的局面无疑轮到坂田银时和五条悟出场打破。

“你去。”坂田银时推了把五条悟,他可不去,万一踩到些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

五条悟爽快应下,走之前留下一句: “这下算你欠我。”

“是是是。”坂田银时敷衍了事。

算不上打斗,光是一个眼神,五条悟就救下了栗子,因为‘犯罪团伙们’急着去外面揍跑路的莫西干。

事情画上了完美的句号,五条悟潇洒离开,栗子喊住了他, “谢谢你救了我,我还没问你叫什么?”

“五条悟。”五条悟随口一回。

得到他的名字,栗子激动喊道: “五条先生,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五条悟脚一崴,惊悚的转过身子,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女孩子前一秒是不是还在对她的男朋友——现在姑且算做前男友一往情深,就算关系结束,但这个转变是不是太快了。

坂田银时更震惊,五条悟这见义勇为还自带千金大小姐的一见钟情。

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五条悟回头去看坂田银时,坂田银时跟他面面相觑,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解,不过想到待会儿的腥风血雨,坂田银时匆忙打手势,让他在松平片栗虎那个护犊子的男人回来前打消少女的倾心,同时还不能伤害到人家女孩子的真心。

“哦,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走了。”不过是一面之缘的女孩子,五条悟想想都不可能把对方的话当真,但总归没把话说得很绝情。

而他自认足够的体贴并没有得到坂田银时的认同,五条悟反手接住飞来的石子,表情无辜的回望。

坂田银时: ‘委婉,委婉懂吗?’

五条悟: ‘这还不够委婉?’

‘说几句自己的缺点,让人家女孩子产生居然你是这样的人,我好失望不就行了。’

“不可能,五条老师这么完美,人家女孩子会喜欢也是人之常情。”

“自恋有个限度喂。”

两个人用视线交流着。

见五条悟一直在意她身后的位置,栗子转过头,可她除了黑漆漆的道具树并没有看到什么,于是重新呼唤他,仰头注视五条悟的眼睛说: “五条先生是有什么事要忙吗?还有那个,可以留下你的联系方式吗?以后栗子还能再联系你吗?”

“换个男的去喜欢吧。”五条悟直言不讳,不带悬念的制止了栗子接下来的话。

坂田银时无语的捂住脑袋,他叫他委婉一点,五条悟是一个字没听进去,果然是不知道松平片栗虎那个女儿控的可怕之处。

收拾了乱糟糟的心情,再抬头,坂田银时就发觉了不对劲,揉揉眼睛,果不其然有枚红外线的光点落在了五条悟心口徘徊,坂田银时嘴角抽动,不用多想,某个揍完莫西干野男人的老父亲回来了。

———立场转变,现在已经变成五条悟的丧礼举行仪式。

五条悟自己不争气,坂田银时不得不站出来, “哈哈,栗子小姐,今天天气不错呢。”

栗子: “您是?”

“我是谁不重要,叫我银时就行,重要的是这个人,栗子小姐,谈恋爱不能光看脸,脸能用来吃饭吗?”坂田银时指着五条悟振振有词。

五条悟扬眉,对自己有良好认知的说: “能啊。”

“你闭嘴。”坂田银时快被五条悟弄得满是无力感,这人能不能看看气氛,但对上栗子又是另一副陪笑的面孔, “别看有些人光鲜亮丽,实际上指不定私底下的性格有多恶劣。”

栗子摇了摇头,说她并不在意,甚至表示她看到了五条悟身上的温柔之处。

被坂田银时要求闭嘴的五条悟得意的看向后者。

坂田银时咬紧牙关,好言难劝该死鬼,秉持最后的慈悲为怀,致力抹黑五条悟, “他晚上睡觉打呼还磨牙。”

一说完,坂田银时的表情窘迫,连拉屎拉身上的男人都能接受,这样的女孩子会怕区区晚上打呼磨牙的说辞,然后糊弄过去,恐怕他脑子能设想到的各种缺点都能被这姑娘包容。

栗子瞟了一眼五条悟,悄然羞涩的红了脸,尽是少女怀春的姿态,一个人深陷恋爱情节无法自拔,落在五条悟心口的红外线光点无疑又多了几个,偏偏当事人没有点自觉性。

坂田银时忍不住的想明年的今日看望五条悟时应该带什么花了。

想撒手不管,但又莫名的良心不安,坂田银时认命的叹了口气。

最开始老太婆酒馆相遇的时候,以五条悟的术式,不应该会被他撞倒,除非他的六眼在这个时空被限定使用了,想想也是,那个整天只知道挖鼻孔啃芝士面包的空知大猩猩是没脑子去思考复杂的设定,除了钞能力,大概把五条悟一切最强的设定通通用粑粑抹笔涂成屎了。

五条悟是公认的最强,这和他祖传的六眼和术式脱不了关系,因为穿越的关系,他的这份强大被封印了,而五条悟会穿越至此,坂田银时必须承认他有责任去照顾五条悟。

冲田总悟不是非要问他和五条悟的关系吗,坂田银时自暴自弃地想,能有什么关系,睡一张床的关系总行了吧。

“银时先生刚刚是在说什么吗?”坂田银时的声音很小,栗子听得并不是很清楚。

“那个什么,”话总归是难于启齿,坂田银时支支吾吾的,眼珠在眼眶到处乱窜,舌头仿佛变成波浪,双手合掌交替摩擦掩盖他的慌张, “其实这家伙是我的男朋友。”

五条悟: “??!”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多了一个男朋友。

第二个反应是觉得好玩,于是找到乐子的人民教师十分配合的勾上坂田银时的脖子,两个人贴得近,看上去确实关系亲密。

“差点忘了自己还有个男朋友呢。”五条悟比坂田银时高,弓腰屈身靠在坂田银时弯曲的卷毛上,嘴翘起噙着笑,像一座大山沉甸甸的压向坂田银时。

听五条悟还有心情开他玩笑,坂田银时故作淡定的脸扭曲了,五条悟也不动动脑子,想想自己撒谎是为了救他,还不惜抹黑自己的节操,虽然他原本就没多少节操,可这是重点吗?

两个人主动承认彼此的关系,坂田银时就听见他的耳旁传来各种声音,想来都被他的话如遭重磅炸弹一样裂开。

栗子不可置信的注视二人,刚从失恋的伤心中走出来找到下一个喜欢的人,告白了没几分钟,对方竟告诉她自己喜欢男孩子,但栗子终究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有猜想两个人是为了不伤她的面子才找借口拒绝她,她可以以此当做信以为真来回应男人们蹩脚又体贴的谎言,可当她的目光落到两个人的手腕,一根五彩绳子的两端分别系在上面,当事人不以为意甚至有可能忘记,根本不会是谎言能关注的细节。

彩虹弹簧圈最大的特点就是足够长,因为不影响行动,套在两人手腕的彩虹弹簧圈惨遭遗忘,自然也没有被拆开,两个人佯装亲密无间的动作远远没有这个弹簧圈带给栗子的影响大。

坂田银时和五条悟原先待着的道具草坪后面冒出了熟悉的包包头, “银酱,你终于变成一个坦诚的大人了阿鲁。”神乐感动到抹眼泪,像是看到家中不成器的孩子长大成人的欣慰冲垮了老母亲的泪腺。

志村新八忍不住他吐槽役的设定,紧跟她亮身, “喂,突然说这句话把人家都吓到了,快看,栗子小姐完全呆住了,跟话剧里的旁白一样透明了。”

家里的两个小孩不应该在外面乱玩吗,坂田银时瞪大死鱼眼,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该不会刚才的话他们全听到了,坂田银时是以为那里只有松平片栗虎他们才无所顾忌的乱说的,想来真选组那群人也是能理解他,可被家里俩小孩听到就不同了。

冲田总悟是聪明人,他确实理解坂田银时的‘良苦用心’,可他看破不说破,眼闪过俏皮的溢彩,一副震惊的模样,故意大声戏谑道: “原来旦那你和他是这种关系。”

坂田银时额前滴下虚汗,他想揍人,特别是看他热闹的。

冲田总悟兴奋得不得已,坂田银时隐忍的举动挑动了他抖S的神经, “怪不得旦那先前不告诉我,就算你们是这样那样淫/乱的关系,我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肯定不会到处乱说你们是把「哔——」插「哔——」,然后再「哔——」,最后「哔——」。对了,我这里正好有一样好东西,旦那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送给你,毕竟都是老熟人了。”

冲田总悟摸出一根粉色带毛的鞭子,绳子的顶端还系了铃铛和几条垂落的丝带。

“总悟同学,你的话全是消音词了喂。”坂田银时吐槽道。

目光移给冲田总悟递来的鞭子,坂田银时紧锁眉梢,刚想说这种东西谁要,却觉得莫名的熟悉,长得很像他之前拥有的逗猫棒,下意识的说他自己有。

“………”众人默,看坂田银时和五条悟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敢情他们私底下玩得还挺多。

“不,不是,我说的是家里有长得像的逗猫棒。”发觉自己说了点令人误会的话,坂田银时试图澄清。

冲田总悟点点头,就当坂田银时松了口气时,他又开口了, “想不到旦那你们已经玩过猫耳play,是我东西送得不对。”

“总悟君,谁玩猫耳play了!”

“旦那这么激动,莫非你说你和五条家的少爷是恋人的关系,实际上只是为了应付栗子小姐。”冲田总悟仿佛不经意地说道。

坂田银时卡壳了,眼冒着火光,咬牙切齿的凝视冲田总悟,臭小鬼绝对是心知肚明才在这煽风点火,注意到松平片栗虎因为冲田总悟的话产生动摇,见他手摸进了衣兜,坂田银时赶紧拉过五条悟。

为了不让五条悟成为下一个MADAO,坂田银时眼神闪烁,大舌头的说: “乱说什么呢,总悟君,我们就是互相把「哔——」捅进「哔——」的关系,怎么会是撒谎,小心糖分大神诅咒你们破坏恩爱小情侣的感情。”

五条悟偏头望向他: “一定要说成这样吗?”

志村新八扶额, “悟桑,你关注点完全错了。”

坂田银时正逢心情不好,他为什么要在这里掰弯自己的形象,还不是为了救五条悟一条狗命,再看看栗子是怎么对待她前男友的,连拉屎拉在身上都能包容,再看五条悟,他当猫那会儿,人有给他铲过一次屎吗。

“非要银酱正经点说,五条同学,你来回答,我和你的关系就是我要是拉屎在猫砂盆,你也会替我处理的亲密,对不对?”坂田银时的笑容异常灿烂,而与之相对的外表下,本人的内心已然掀起了波涛汹涌。

五条悟听出了他的威胁,自然也听懂了他的含义,顺着话说: “我们要聊这么沉重的话题吗?但你要问的话,绝对是愿意的。”

坂田银时是在暗搓搓指责他不是个合格的铲屎官,但五条悟有必要为自己解释,他动辄出个差,在他回来之前,坂田银时的所有事早被他身边的各种人处理好了,他又何必多费心思。

“那你有给我铲过一次屎吗?”坂田银时才不听他的解释,眯着眼鄙夷道,成熟的大人是不会相信一切画出来的大饼。

坂田银时指的是猫时候的自己,但落在其他人耳中就不一样了,气氛宛若凝滞,坂田银时后知后觉,猛然扭过头,不出所料,大家都在以一种更加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和五条悟,似乎他俩暴露了在玩什么人类不能理解的爱好。

“妈咪说过年纪大的男人会玩许多花样,原来不是骗我的阿鲁。”神乐心有余悸地说。

志村新八拍了拍神乐的背, “神乐酱,我会保护你的。”他不会再让无良大人继续拉低神乐的下限。

土方十四郎叼上了烟,对旁边的近藤勋说: “放弃吧,近藤桑,对方不会同意的。”

近藤勋慌张到满脸通红,经典自爆: “十四,你说什么呢,我没有想找阿妙小姐玩换纸尿裤的游戏。”

神乐等人面露嫌弃,五条悟和坂田银时就足够惊悚了,原来他们身边还有深藏不露的变态,抬脚无声的远离了他,站在中间仿佛置身真空圈的近藤勋默默哭泣。

栗子是个能包容万物的女孩子,懂得维护男人的自尊心,用坂田银时的话来说,就是男人想象中十分完美的名门闺秀,即便知道五条悟心有所属,甚至爱好异于常人,依旧痴心不改, “我会一直等着五条先生的,我相信我的爱一定能挽回五条先生。”

“好女孩,真是个好女孩。”坂田银时声音颤抖地说,哪像他家的两个孩子,一听到一丁点风吹草动,就跑得没边了。瞧瞧,不过是一点误会,便打算抛弃他这个老父亲。

五条悟的手挪到了坂田银时的腰间,他俩现在还在热恋情侣的角色扮演中,直言相劝栗子换别人去等待,因为他们中间已经容纳不进第三个人了。

坂田银时没忘他的最终目的是打消栗子恋爱的少女心,立即配合的点点头,但又觉得姿势别扭,感觉像是五条悟占据上位者似的,连忙拍开他的手,改成他去拢五条悟。

五条悟勾了勾唇,意外的没跟坂田银时争。

怀里的人安分的诡异,心头升起异样,坂田银时不明所以,他想象中争执的画面似乎没发生,五条悟居然没一点反应,按这人的心眼不该这么老实才对,于是抬头打量五条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以眼前的姿势来看就好像他主动投怀送抱,坂田银时迅速站直,都怪这该死的身高差。

在坂田银时离开自己怀抱前,五条悟恶趣味的揪住他一小撮银发,失望的发现坂田银时的头发也没他以为的弯曲来着。

坂田银时吃了痛,一边护住脑袋一边骂回去, “五条同学,知不知道头发是一个人很宝贵的财产。”

“就一点点头发,很快会长回来的。”

坂田银时忿忿不平, “你说得轻轻松松,那我把你全身上下所有毛也全部拔光试试。”

“那是一样的吗?”

“怎么不一样,银酱的每根头发都是用尽全部力气从荆棘的土壤里爬出来的, jump王道少年漫里的努力在他们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真亏你能把努力用到他们身上,这样总行了吧,我让你拔回来。”五条悟低下了头,把他的脑袋递到了坂田银时不需要高抬手的位置。

坂田银时却推开他, “谁要你的头发,又不能卖钱,想要银酱原谅你,刚才的冰激凌再买一份。”

五条悟重新站直了腰, “所以你说这么多,就是想再吃一根冰激凌?”

“一份还便宜你了。”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打闹令栗子红了眼睛,她包容性强大,但她同样是个要面子的女生,做不出低声下气求人的事,收拾了破碎的心情,重新扬上笑容祝福二人。

坂田银时没把她的祝福放在心上,毕竟他和五条悟的情侣关系是假装出来的,再者他目前最主要的是要从五条悟的钱包里抠出钱。栗子一离开,就赶紧拉过五条悟,让他去买冰激凌, “哈密瓜和草莓味的双拼,你听到了没有?”

“给你再买一份已经很好了,你还挑味道。”五条悟显然不想让坂田银时如意,大腿一跨要走。

看他要走,坂田银时追上五条悟,彼此距离拉近,略带讨好地说: “巧克力的我刚才吃过了,换个口味嘛,反正你不要再买巧克力的。”

“说这么多,你自己付钱。”五条悟哼哼了两声。

坂田银时不免心底骂句他,面上还得装模作样的道歉, “银酱错了,刚才的巧克力也很好吃。”

“这还差不多。”

两个人逐渐走远,独留后面几个人在风中凌乱,这两个人说没一腿他们都不信。

“我们来干什么的阿鲁,吃他俩的狗粮?”神乐握紧伞,看着两人的背影不满道,买冰激凌居然不带她。

冲田总悟找到了乐子,好心情的没反驳神乐。

近藤勋的脸色难看,俩男的都能交往成功,他何时才能追上阿妙小姐。

土方十四郎吐出烟雾,万般无奈的安慰他, “近藤桑,回去吧,所里还有工作。栗子大小姐的事解决了,叔你总归也满意了。”

松平片栗虎摆摆手,换做平时,要是他看到惹他女儿伤心的家伙,他肯定不会留性命,再不济也要丢个半条命,但熟人另当别论,真爱面前确实不能让步,就像他和孩子她妈一样,他对她是一见钟情, “喝喜酒记得请叔,会给他们包一个大红包的。”

神乐立马来劲, “可以现在收吗?”

土方十四郎轻拍了下她的脑袋,让她清醒点别做梦。

“哎,我还是去找阿妙小姐。”近藤勋没有选择放弃,他要愈战愈勇。

“近藤桑,他们是跨越了性别的阻碍,你是要跨越种族, level不是一个层次的。”冲田总悟擅长毒舌攻击,犀利的言辞凉透了近藤勋的心,但他又表现的十分体贴。

土方十四郎眼角一跳,还说他内涵近藤桑是大猩猩呢,这人不也是一个样。

另一头去买冰激凌的两个人如愿买到了想吃的口味,伴随黄昏的余晖,坂田银时呼喊鱼塘旁逗野猫的五条悟回家。

“不去找他们?”五条悟反问。

“他们有手有脚,肯定早回去了,两个钱包里没几个钢镚的。”坂田银时踢了一脚石子,石子滚远,掉进了鱼塘,落水的声音把五条悟逗的野猫给吓跑了。

五条悟保持蹲坐的姿势,眼直勾勾盯着坂田银时,坂田银时想装没看见都不行,一只手不情不愿的掏出口袋,把人拉起来。

游乐园不止他们散场,夹杂在熙攘的人群中,五条悟朝坂田银时搭话: “你稍微给他们涨点零花钱。”

坂田银时撇嘴, “小孩子要多少零花钱,他们这个年纪正是多赚钱给银酱花的时候,怎么能便宜外人。”

即便是一向无法无天的五条悟,听到坂田银时此刻的话,也觉得家里俩小孩会嫌弃坂田银时不是没理由。

“说好的你的钱包就是我的呢。”坂田银时又对五条悟不满道。

“不要总是惦记五条老师的钱包。”

“你是不是私底下在悄悄建设巧克力工厂?”坂田银时和五条悟待在一块的时间不算长,也不短,但五条悟的存款一直是个谜,只清楚这家伙的钱包超级富裕。有钱人总有一点自己的爱好,说不定五条悟私底下真的有个梦幻的巧克力工厂。

“没有。”

“不可能,你连牛奶厂都买了。”

“五条老师为什么要骗你?”

“你骗我的次数还算少吗?还记得那次你说过,要把你的遗产证明书写上我的名字。”

“……别把你的臆想当做现实。”

“你看看,男人说过的话很快就忘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回到万事屋,因为沉浸在幼稚的小学生吵架气氛,丝毫没察觉到附近居住的熟人都在对他们行注目礼。

关上大门,坂田银时精疲力尽的躺进沙发,指使五条悟去给他拿草莓牛奶。

五条悟置若罔闻,随手打开了电视机,他对这里的世界有些好奇,天人,幕府,宇宙等等,有熟悉的地方,却又和真正的历史大相径庭。

看他无动于衷,坂田银时撇了撇嘴,果然不是猫了,这人就跟着冷酷无情, “神乐酱,新吧唧,你们在家吗?”坂田银时嚎了一嗓子,发现两个小孩居然没在家,倒没担心他们的安全,只是嘟囔家里没一个有良心的。

定春爬出了餐桌下面,扑到坂田银时那里拱了拱它毛绒的头,坂田银时还没感叹家里还是有狗好,定春两个肥厚的爪子就一把抱住坂田银时的头啃得鲜血淋漓。

坂田银时: “…………”

是他错了,他不该打扰家里的巨型犬睡觉。

五条悟: “话说回来,这是什么狗,正常的狗应该不会长这么大,也是大街上那群天人吗?”

“才不是,别人随便丢弃在我门家们口的。啊,想起来了,说是什么守护什么的犬神,那家伙哪点像犬神了,整天把自己主人的头当磨牙棒,我的卷发难道是什么箭靶中心的红点吗?”

五条悟闻言望向现在趴到地板看报纸的定春,他和坂田银时一样,很难把犬神的形象跟定春贴合。

见五条悟感兴趣,坂田银时索性多和他讲几句, “原先饲养它是的两个巫女,不过她们的神社早没落了,这家伙胃口又大,完全养不起。”

五条悟停顿了一下,尝试理解: “因为生活压力太大就把她们守护的犬神弃养了?”

坂田银时噎住, “呃,你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既然不做巫女了,她们现在在做什么。”这里的科技太过发达,连宇宙飞船都有了,估计神学不会继续发展下去。

“大的姐姐在当陪酒女呢。”

五条悟眨了眨眼: “?”

神职的巫女是怎么和陪酒女扯上关系。

坂田银时不经意的瞥了一眼五条悟,阴阳怪气地说: “不过你这家伙去高天原当牛郎的话,一定有不少女孩子愿意为你花钱。”

五条悟撑着侧脸,漂亮的蓝眸注视坂田银时说: “那你愿意给五条老师花钱吗?”

坂田银时浑身一颤,赶紧护住自己的钱包, “算你厉害。”

门口的叹息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视,志村新八捂住神乐的眼睛,劝她小心点,千万不要看到点不该看的东西然后长针眼。

神乐推开他的手, “我可不是小孩子阿鲁。”

“你们上哪去了?”家里孩子日常作妖,坂田银时不会把他们的态度当一回事,没好气地发问。

志村新八幽怨地说: “土方先生带我们去玩了,说我们在无良大人身边待久了,会积攒很多精神压力,让我们放松一下。”

“同样是大人,完全不一样阿鲁。”

坂田银时的语气理直气壮,手指着五条悟, “干什么,他的钱包还不能满足你们,尽情压榨就是你们的工作。”

“哼,最后便宜的还不是银酱阿鲁。银酱,你自己说靠男人是没用的,要相信自己阿鲁。”神乐挖了挖鼻孔,把鼻屎弹飞过去。

坂田银时矢口否认,他可是坚定吃软饭的党派。

志村新八站到他们中间,不想再听他们无谓的争论,又是好一番叮咛, “你们还是快点洗洗睡吧,别整天想些没有意义的,悟桑的钱肯定是悟桑自己的,银桑,你也尽快从不成熟的大人里毕业出来。听天气预报说,明天会降气温,晚上不要开窗户睡觉,脏衣服记得扔进筐里,不然我明天没法给你们放洗衣机。”

“是是是,新吧唧老妈子。”神乐搭着眼皮,兴致缺缺的,他们几乎每晚承受一遍志村新八妈妈小课堂的洗礼,耳朵都快要起老茧了。

志村新八: “叫谁老妈子呢,好了,你们早点睡觉,姐姐在家等我呢。”

志村新八前脚刚出万事屋的大门,神乐就和坂田银时搭话: “还说银酱呢,新吧唧什么时候可以姐控毕业阿鲁。”

“睡你的觉去吧。”坂田银时的眼前一黑,是五条悟站了起来,视线随之跟着他移动,看他进了卧室,自然有了由头劝神乐, “学学他,不要熬夜。”

神乐迟疑道: “悟酱好像呆住了阿鲁。”

卧室的门推开了一半,五条悟却没有进屋,直直的在门口站立,这引来了客厅里两人的不解。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坂田银时只能想到这个原因,可他卧室的东西不多不少,没什么稀奇古怪的,再者五条悟又不是没住过。

“该不会是厨房跑出来的老鼠阿鲁?”

“他还不至于怕老鼠,我过去瞧瞧。”

坂田银时站起了身,同样来到卧室门口,然后下一瞬他就和五条悟原地石化。

原本该空荡荡的卧室莫名多出了一个紫发女人,头顶戴了兔耳的发箍,身上布料稀少的打扮不言而喻,此时正贪婪吸食榻榻米上一条被褥的气味,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是他们昨晚盖的一条。

坂田银时的脸阴沉沉的,回头往沙发桌提溜一本定春看过的杂志,卷成一卷,打算自行清理家里多出的‘害虫’,谁知女人立马发现了他。

“亲爱的,你终于回来了,人家已经帮你暖好床了。”猿飞菖蒲肉眼可见的激动,看到坂田银时明显的双眼发亮。

坂田银时面无表情, “喂,我要买新的四件套。”

五条悟难得没跟他唱反调,也是受到了视觉冲击, “我不反对。”

坂田银时想把门关上,猿飞菖蒲一个箭步飞来,用手挡住, “亲爱的,先等等我。”发觉自己的语气重了些,又故作扭捏起来,推推镜框,不好意思的轻咬下唇,把落到眼前的一撮头发别到耳朵,神情羞涩, “人家听说你有情侣了,你终于在外面承认我们的关系了,人家立马就感动的过来了。”

“哈?”坂田银时一个头两个大,人不仅仅是臆想症发作啊, “我什么时候有女朋友了?”

五条悟的嗓间溢出短暂的咳嗽,坂田银时倏地反应回来,他确实没女朋友,是有个男朋友来着,可天知地知,这压根不是真的。

“没有女朋友是什么意思?”猿飞菖蒲骤然一愣,她在来的路上遇到了熟人,对方说坂田银时有了个公开的恋人,按他们私下的关系,不可能是对方在拿谎话欺骗她。

“银酱是在和悟酱交往阿鲁。”青春期的女孩是不会懂大人的弯弯绕绕,神乐心直口快地说道。

悟显然不像个女人的名字,猿飞菖蒲内心的雷达响起警报,再看深更半夜,跟坂田银时站成一排的五条悟,猿飞菖蒲看五条悟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只偷腥猫,虎视眈眈的盯梢一举一动。

卧室的床脏了,坂田银时是不打算继续留着过夜,喊过五条悟,问他要不要跟他一块去外面,他就不信五条悟在外面没有别的住处。

五条悟不置可否。

“记得睡觉前把门窗锁好。”给神乐留下一句叮嘱,坂田银时和五条悟出门过夜生活了。

神乐没异议, “记得带早饭阿鲁。”

“知道了。”

玄关的大门关上,猿飞菖蒲杀气腾腾,专业杀手身份上线,她要把那只偷腥猫的信息挖得底裤不剩。

翌日,志村新八是最早到万事屋的,把脏衣服扔进洗衣机,又拖了地面,才等来了睡眼朦胧起床的神乐,赶紧催促她去刷牙,听他说女孩子要注意形象,神乐不以为意,一屁股坐上沙发,懒洋洋打开电视剧吃起醋昆布。

志村新八取出洗衣机里洗好的衣服,抖了抖,晾进衣架,边问: “神乐酱,银桑和悟桑呢,怎么不在家,现在才八点,今天又没有委托,废柴大人会起那么早吗?”

“昨晚银酱的房间弄得乱七八糟,他们就出门开房了阿鲁。”神乐想了想,抓住了几个重点拼凑出回答,可惜说出来的话严重令人产生歧义。

“………”志村新八晾衣服的动作停顿,张开些嘴,面红耳赤状。

神乐丝毫不知她的话带来了震撼感,好奇他为什么耳朵突然透红,志村新八一时间难以直视神乐单纯的目光,他不能学肮脏大人教坏神乐酱,慌张的甩甩衣服, “没,没什么,那银桑有说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吗?”

“他们说玩够了再回来阿鲁。”

志村新八不说话了,他怕他再问,他自己先承受不住了。

坂田银时在歌舞伎町也算名气不小的人,他接过大大小小的委托,邻里街坊的经常碰面,更别提居酒屋这些,作为熟人,他带着五条悟一家一家过去,甚至把他带到了阿妙工作的微笑酒馆,今天值班的就是定春的前主人巫女阿音。

阿音对坂田银时的钱包是知根知底的,瞧见客人是他,热情的态度立马冷淡下来,问他今天带够钱没有。

“呦,你妹妹还在当家里蹲吗?”阿音戳到了坂田银时的痛点,坂田银时当仁不让。

想到家里懒散的妹妹,阿音暗叹,可她的脸皮已经在这里锻炼的得天独厚, “就当是为了养活我那四肢不勤的妹妹,坂田先生今天愿意在这花多少钱。”

坂田银时拉过五条悟, “今晚他买单,上香槟塔。”

阿音眼前一亮, “真的?!”客人点香槟塔的话,她的提成可不少。

五条悟安静注视坂田银时,坂田银时勾住五条悟的脖子,态度特别的理直气壮, “干什么,给你男朋友花钱你还舍不得。”这个时候他就不说他和五条悟是假装情侣了。

虽然不知道坂田银时又是从哪认识了有钱人,但微笑酒馆的人才不会管,各个喜气洋洋,哄笑着推出香槟塔,聚到两人身旁聊天。

坂田银时一杯接一杯的喝,脸颊酡红,显然沉浸其中。相比之下,五条悟滴酒不沾,微笑酒吧的人都是观察的高手,不然怎么从臭男人的口袋里抢钱,意识到他不能喝酒,叫人端来了饮料。

五条悟伸手在鼻前挥了挥,好驱散些醉人的气味,紧接着他左侧的肩膀突然沉了下来,是坂田银时的手按在了上面,顺由手臂望去,人早发起了酒疯,脚踩上酒桌,将支撑力都放在五条悟那边引吭高歌。

阿音不愧是专业的,即便坂田银时的歌难听得要死,依旧夸个不停,但发现坂田银时是一个人在自娱自乐后,就无情的不再管他,座位换到五条悟那里,问他想玩什么游戏,比如国王游戏这类。

“国王游戏?我要玩。”坂田银时插话道。

“坂田先生,原来你在听啊。”阿音略带无奈,她和他说一句话,估计坂田银时只能听到半句,怎么她一和五条悟讲话,耳朵就灵敏起来了。

坂田银时: “不要管这些了,我要抽签当国王。”

“行行行,坂田先生要是真抽上国王,给大家再点一份香槟塔吧。”阿音掉进钱眼地开口。

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坂田银时大手一挥, “香槟塔都是小问题。”

“太好了。”

国王游戏玩得火热,当事人却不是坂田银时和五条悟,而是女人们陷入疯狂的争抢,因为都想把国王的签子递给坂田银时,提成只有一个名额,自然谁让坂田银时抽中就算谁的。

透明的玻璃杯里倒了鲜榨的橙汁,插上了一根带心形的吸管,五条悟吸着吸管围观热闹,再瞥向身侧的坂田银时, “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完全没有。”坂田银时猛地倒吸一口凉气,是混乱当中的阿音抓住了他的卷发。

“混蛋天然卷,一个香槟塔怎么够,给我们姐妹每人一份!”

坂田银时赶紧保护他象征希望的毛囊,向五条悟求救,五条悟十分善良,立即回应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撑着下巴,眼睁睁看着他被女人们拉进混战。

混战很快得到了停歇,坂田银时欲哭无泪,女人果然不好惹,全身上下的口袋洗劫一空,钱包彻底空空如也,连黑色的短衬都被撕烂,一副被狠狠糟蹋过的模样。

赚够了钱,阿音的态度又变回热络和煦,决定为他们免费开展业务,她好歹是个正儿八经的巫女,祈福这类还是她擅长的。

“算了吧,你们的巫术我看更像是跳大神。”坂田银时吐槽道。

听他怀疑自己的专业能力,阿音据理力争: “要我澄清几遍,都说了是正常施法。”虽然现在做着陪酒女的工作,那也是为了生计,至少在巫术上她是认真的。

坂田银时: “那你说说怎么祓除邪气?这不是你们巫女的专项。”

阿音挑眉, “坂田先生不是很清楚吗?之前犬神发狂那次,用的那个方法是同样的。”

“就这么简单?”坂田银时表示迟疑。

阿音: “五芒星代表着阴阳五行的相生相克,对世界万物有除灾清净的作用,更有强大的辟邪力量,怎么不能够对付邪气。唔,说来坂田先生你体内有股好奇怪的气息,散发着五行的生机。”

坂田银时修行的「气」对巫女有天然的吸引力,阿音动动鼻子,不禁靠近些,想仔细辨认这股气息。

五条悟插到两个人中间, “你说的五芒星应该有其他条件吧。”

一涉及专业领域,阿音不再关注坂田银时,给予了五条悟肯定的答案, “像对付高级点的邪气,发动五芒星的巫力必须来自力量圣洁强大的巫女,并且要将祓除的对象制约在五芒星的净化中心达成束缚,我和百音就不行了。”

她和妹妹百音都疏于锻炼,没有神社,没有供奉的犬神,信仰的缺少让她们体内的巫力并没有存留多少,所以凭借不了她们的巫力。

阿音接着说: “当然,咒语和巫力一样缺一不可,这可是我们一脉巫女代代相传下来的,看你们花了这么多的钱份上,就免费告诉你们好了。”

见五条悟倾耳细听,坂田银时用手肘触碰他,这群女人不知道坑了他多少回,现在居然轮到了五条悟,于是调侃道: “你还真信啊。”

五条悟: “不,是真家伙。”

阿音得意的笑道: “好歹我们是专门侍奉犬神的巫女。”没点真本事,怎么能够守护地球最大的龙脉。

坂田银时嘴角抽搐,五条悟说是真家伙自然不会出错,但一份香槟塔套餐换来独门的高级咒语,怎么看都槽点满满。

第75章

第七十五章

既然是真的,坂田银时不免想到了虎杖悠仁,他的体内有个强占屋子拖欠房租的特级咒灵,随时是个定时炸弹,以他和五条悟的想法,都是不想他当两面宿傩的容器。五芒星加乘咒语能除灾净化,恰好两面宿傩怎么不能算是邪恶的代表。

阿音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沉吟半晌,说道: “理论上是可行的,不过对方真有你说得那么可怕,提供咒法的巫女在这个时代大概不会存在了。”

坂田银时陷入思考,阿音的话说得不假,要是真有如此强大的巫女,两面宿傩不可能会好好活到现在。

“阿音,你们在聊什么呢?”微笑酒吧的女孩子聚了过来,对她一个人霸占了五条悟有些不满,现在店里人傻钱多的客人差不多都是阿音和志村妙的钱袋来源,好不容易来一个新面孔,怎么舍得放手。

阿音拿她们没办法, “好了,待会儿请大家吃关东煮。”

“真的?阿音姐最好了。”女孩子们又喜笑颜开。

坂田银时看眼墙壁悬挂的闹钟,时间不早了,他该回去了。听他要走,阿音恋恋不舍的送两人到门口,说下次再来一定要点她的名字,马上就是月底了,她和志村妙的业绩比拼很快要进入决赛圈。

月底这个词狠狠刺激了坂田银时,赶快推着五条悟的后背跑路,上一次两个人的业绩比拼,可把他的钱包搜刮的一干二净,甚至连他的私房钱也没放过,这样的体验来一次就够了。

回到万事屋的楼下,碰巧撞上了登势婆婆,瞧见坂田银时,烟也不抽了,连连叹气,反正就是奇奇怪怪,还有凯瑟琳,看坂田银时的目光充满了敌意,像是坂田银时抢走了她发家致富之路。

“大清早的,一个个不正常。”坂田银时上楼抱怨了一句,他又不是头一回夜不归宿,登势老太婆干什么一副他学坏的态度。

走进玄关,先和志村新八打了照面,不等坂田银时打声招呼,解释一句他昨晚没回来的原因,志村新八率先移开视线,仿佛坂田银时身上有他难以直视的东西。

志村新八绕开道路,不自在的说: “银桑,你回来啊,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你和悟桑先用早饭。”

“新吧唧,不知道是不是银酱的错觉,为什么感觉你在躲避我的眼睛。”坂田银时一激灵,脑海想到他偷藏起来的私房钱,难道是家里孩子发现了?那不应该啊,要是真发现他藏起来的私房钱,现在趾高气昂教训他的不应该是俩熊孩子。

志村新八欲言又止,坂田银时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的废柴形象,但不影响坂田银时一直是他心目中顶天立地的男人,不过自从得知坂田银时和五条悟中间的猫腻,志村新八还没想好他到底要怎么样保持常态。

坂田银时揉乱自己的卷毛,如坐针毡的感觉弄得他心情有些烦躁, “到底什么意思?宇宙里又传来了新的病毒,让你们都说不清话。”

神乐打了个哈欠,倒没管他们要醋昆布,只是意味不明地说: “外面的人都在传呢阿鲁。”

坂田银时: “?”

看他实在不理解,神乐拿过沙发另头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机,新的电视机能够调节节目,遥控器选中一个当前最火热的频道,屏幕内几个主持人正热烈讨论当下的偶像,你来我往的,把气氛炒得火热。

坂田银时跟着坐下观看节目,顺便叫志村新八端来早饭。前面几个片段瞧不出奇怪的地方,直到主持人提到了寺门通,镜头也马上转向朝大家打招呼的寺门通,显然这次节目的主人公是以寺门通展开的。

镜头里的女孩洋溢青春活泼的笑容, “大家好,我是你们最喜欢的寺门通,今天要录一个比较特殊的节目,有点挑战性呢,让我们来看看导演的要求。噔噔噔,是去游乐场外出拍摄,突然又兴奋起来了。”

这种节目不可能是当天录制,估计都是前几天拍摄好的成片,坂田银时没多放在心上,直到镜头转换给了一个熟悉的场景,开始逐渐意识到不对劲。

他们昨天去游乐场白嫖的时候正好有偶像的外景拍摄,坂田银时是有听到人群的骚动声,但他不是追星族,顶多一心一念给了他的结野女神,才没有闲心关注,况且当时他们的重点是栗子,偶像的外景拍摄哪比得上他们的生死关头。

「‘其实这家伙是我的男朋友’………‘这玩具我在家就有’……‘不是,我说的是家里有长得像的逗猫棒’……‘互相把哔——插进哔——的关系’……‘我要是拉屎在猫砂盆,你也会替我处理的亲密’……‘那你有给我铲过屎吗’………」

为了所谓的个人隐私,拍摄到的画面里的声音和五官都经过了后台的马赛克处理,却瞒不了知情人,毕竟那头生命力旺盛的银色天然卷不是谁都能拥有。

寺门通是当红的偶像,有关她节目的收视率向来不错,这段赤裸的发言不出意外会大范围向外界传播,也就是说坂田银时和五条悟那天精彩的对话至少在江户是人尽皆知了。

坂田银时惊恐的捂住脸,怪不得他昨天觉得鬼屋异常的嘈杂,原来不止是自己人,敢情全叫节目组一句不落的全录了进去, “这比银酱在全国人民面前裤链大开还要丢人。”

这下完了,他彻底没好女人要了。

神乐挪动位置,坐到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背脊。

五条悟低头去看他的手机,上面有许多未接电话,大多来自五条家, “怪不得今天有很多人打我电话呢。”

猿飞菖蒲红着眼冲了进来,她也是看到了今早的节目,朝五条悟发射了一枚苦无, “第三者,你是插进我和银桑的第三者,银桑,你忘了我们的从前吗?”

五条悟稍稍偏过头,让那枚苦无笔直的射进了旁边的墙壁。

“我可不知道自己跟你有什么从前。”对于猿飞菖蒲的胡搅蛮缠,坂田银时眼角抽搐道,自从他假装说和五条悟是情侣关系后,他的身边各种层出不穷的麻烦。

猿飞菖蒲抹了把泪水, “你居然和别的男人玩我们之间的S/M游戏,你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

坂田银时激动道: “谁和你玩S/M游戏了!!”

“你果然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

猿飞菖蒲手指向五条悟,坂田银时只否认自己和他的关系,却不澄清他和五条悟,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背着自己偷偷和外面的野男人真的好上了,不就是五条家的小少爷,哪里比她好了,那个给银桑洗胖次的位置是属于她的。

被她刻意针对,五条悟却云淡风轻的低着头,一心享用早饭, “这个腌黄瓜是不是馊了?”

坂田银时用筷子夹上,尝了一口, “应该就是这个味道吧,你不喜欢的话,别吃了。”

五条悟打开糖罐, “多放点糖,味道会好点。”

“多放点。”

两人仿佛插不进旁人的气氛,深深伤害了猿飞菖蒲,捂着眼睛飞奔出万事屋,嘴上念念有词,说像五条悟那样的狐狸精有什么好的,银桑迟早会选择她。

五条悟挑眉: “你还挺受欢迎。”

坂田银时: “彼此彼此。”

五条悟知道他说的是栗子,但故意装傻道: “有吗?难道是指你?我的男朋友。”

坂田银时僵着脸,眼皮跟着耸拉,把一双死鱼眼弄得更加没有生命力, “请你吃一顿巧克力巴菲总行了吧。”

“想用一顿巧克力巴菲收买五条老师,我的名声有这么便宜吗?”

“你还有名声?”坂田银时自上而下打量五条悟,让他想清楚再回答。

五条悟威胁似的拉长声音,语调略微上扬, “嗯?”

坂田银时的筷子在他们两个中间比划,就算是他在全国人民面前抹黑了他的形象,但他又不是故意的,况且他不也是受害者之一,还没要求节目的导演组赔偿精神损失费呢,再者就他俩岌岌可危的形象,有跟没有都没啥区别。

五条悟却不肯接受, “烂透呢。”

“说谁烂透了,银酱是搞大你肚子吗?不就是在全国人民面前假装情侣,就这么让你接受不了,银酱我还没委屈呢。”坂田银时哼了哼,拒绝退让一步,他用巧克力巴菲向五条悟道歉已经很好了,绝对不会再多低头,他才是那个一家之主。

五条悟放下筷子,他已经吃好了,翻出口袋里的糖罐往手心倒出几块巧克力球,五颜六色的,应该是混合口味,闻着有各种水果的甜丝丝的味道,坂田银时想拿两颗,被五条悟躲了过去, “你自己去吃巧克力巴菲。”

深知巧克力巴菲诱惑不了五条悟,坂田银时干笑道: “总不可能要银酱带你去打柏青哥?”

“五条老师怎么能做带坏学生的不良爱好。”五条悟含着糖块说。

坂田银时的视线跟着他手心的巧克力球移动, “你故意的是不是?”

五条悟: “是你自己把五条老师想坏了。”

五条悟是五条家的小少爷,自然不可能是老师的身份,但五条悟时不时自称老师,在神乐和志村新八看来,只能有一种解释,那就是他们玩的东西太杂了。

“新吧唧,我想吐阿鲁。”神乐幽幽道。

“哎,神乐酱,不要在吃饭的时候说这些。”

神乐赶紧扒了几口饭,果然还是白米饭最香了。

第76章

第七十六章

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没那么容易澄清了,冲田总悟的一张嘴把两人的关系嚷得人尽皆知,再加上那个坑死人的节目组,导致五条悟现在在万事屋的身份不再是一个有钱的寄居生物,而是以坂田银时正牌男友的身份。

坂田银时身边熟悉的人一个个该死的接受良好,简直百口莫辩,就连远在宇宙的大嗓门都寄来祝福的信件,更贴心的附上了一件护士服,气得坂田银时当场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再看沙发上无事发生,岁月静好的五条悟,坂田银时终于忍无可忍,他必须尽快解决掉五条悟穿越的情况,不然他真的要跳进黄河洗不清。

动脑子想办法的事不适合坂田银时,把麻烦一股脑丢给别人是万事屋的习俗,坂田银时当仁不让的敲响了平贺源外家的大门。

“源外老爹,这个人交给你,让他来给你解释,银酱先回去补觉了。”

坂田银时刚把人送到就想开溜,平贺源外不惯着他,机械室里飞出一只机械手,牢牢的抓住了坂田银时的后衣襟拖动他回来。

机械室里的火星熄灭,平贺源外从里面走出,边摘下他的护目镜,露出他几天没清洗的脸,衣服同样是乱糟糟的, “你来找我准没好事,不过你来得正好,我刚发明了一样新武器,发射激光炮那都是小意思,我最得意的地方——”

“能喷酱油是不是,真是太好了呢,在和敌人对打的时候还能吃到新鲜热乎的鸡蛋盖饭。”坂田银时面无表情的吐槽着,他也不明白源外老爹为什么在武器喷射酱油上有特别执着的念头。

平贺源外大笑道: “银时,你太了解我了。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坂田银时指向他隔壁的五条悟, “是他需要你。”

五条悟打量这个稍显破烂的机械工厂,工厂的主人应该是个奇思妙想很多的发明家,角落里四处摆放了一些废铜烂铁和半成品。

简单得知了五条悟的情况,平贺源外一脸惊奇的绕着他来回走动。

穿越时空,另一个世界,平行宇宙,任意拿出一个来,都叫人兴奋, “简单来说,就是想把他送回去?”

“没错没错,有什么办法吗?粗暴一点也没关系,千万不要客气,这家伙有的是钱。”

平贺源外: “你们运气真好,三木街的老太婆总是卖我一些烂苹果,我就开始琢磨这么一个机器,能够跳跃纬度空间,把这堆烂苹果全变成新鲜苹果,真是能节省不少开支,也能让黄豆快速发酵成纳豆,不过实践起来就是容易在操控上发生一点意外。”

这么一个厉害的机器让他变成食品开发真是槽点满满,坂田银时却顾不得其他,难耐不住地说: “老爹,那快拿出来。”

平贺源外指了角落一个被大花布盖住的东西,布上落了层灰尘和蜘蛛网, “在那呢。”

坂田银时升起不详的预感,但他擅长自我安慰,不都说了,丑陋的外表下都有副完美的心灵,而且也不能高估源外老爹的审美,此时此刻,坂田银时仍然怀揣一丝侥幸心理,伸手掀开了那块大花布。

果不其然,躺在大花布下面的是一堆破破烂烂的零件,上面各种脏兮兮的油污,一看就知道是多年未使用的东西。

坂田银时淡定的重新放下布,然后一把冲到平贺源外面前摇晃他的衣领, “别告诉银酱这就是你说的机器?!”

平贺源外表现的格外无辜,摊开手说道: “这东西可不是我弄坏的,很久之前有两个陌生人不知道从哪知道我在研究这个东西,说是什么宇宙联邦局的,硬要使用我那玩意儿,当时我就试验用了几次,就把它弄坏掉了,你们要是想用那玩意儿,也不是不行,不过等我再造出来还需要时间。”

“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机器有的修就好,坂田银时希冀道。

“不多,五年时间。”平贺源外的语气平平淡淡,仿佛这件事多么稀松平常。

坂田银时的死鱼眼瞪得溜圆, “你说什么?!”

“已经很快了,上一个我花了十年的岁月,五年时间难道还不短。”平贺源外拍了拍坂田银时的肩膀,对他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

坂田银时捂住脸,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可是就他这样天天生活在误会下,他怕他哪天生米煮成熟饭。

见坂田银时实在苦恼,平贺源外想到了一个主意。

坂田银时又开始摇晃他的衣领,急成热锅上的蚂蚁, “不管什么办法,只要能把他送回去。”

“不要了。”

坂田银时猛然回头,错愕的看向五条悟, “你刚才说什么?”

五条悟找了个椅子坐下,手摆弄着平贺源外的那堆零件,模样漫不经心, “因为有些人貌似特别想让五条老师走。”

“银酱是好心送你回去,你还不领情!”坂田银时有点心虚,但他向来厚脸皮,没把他的心虚露在脸上,一副一心一意为五条悟考虑的态度。

“那不正好,这里也挺好的,我先在这里生活一段时间,就当旅游观光了,难得来一趟,总得在宇宙逛一圈留个纪念。”

他说得确实没错,能在浩瀚宇宙观光的体验难能可贵,但这不能做五条悟不愿回去的解释,五条悟看上去是那种向往宇宙旅游的人吗?他要是想,凭借五条家的钱财,早自己建个宇宙火箭上外太空去了。

“你又想干什么?”坂田银时眯起眼睛,决定不惯着他。

五条悟无声注视坂田银时,点破了对方的那点小心思。

坂田银时举手右手,做出发誓言的动作,自爆道: “银酱绝对没有想趁你走之后,就把五条家家产全部挥霍干净的念头。”

他自己主动投出话柄,五条悟一下子占据了主导地位,居高临下的俯视, “果然是在惦记呢。”

“银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生活多艰难,要点生活费怎么了?!”坂田银时理直气壮地说。

“你们小夫妻的家事不要在我这里讨论,要离婚就去街委会。”平贺源外插话道。

坂田银时十分激动: “谁和这家伙是小夫妻了!”

平贺源外表现出摸不着头脑,犹豫地问: “你们不是在讨论离婚分家产吗?”

一双眼在坂田银时和五条悟身上来回打转,平贺源外顿时恍然大悟, “我懂了,不是离婚,是分居。哎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家和和气气,喝杯茶,坐下来慢慢聊。确实呀,男人在外赚钱养家辛苦,银时你要多体谅一下。”

闻言,坂田银时的额角浮现青筋,不满的嚷嚷: “喂,能别说得银酱那么像吃闲饭的吗?”

平贺源外没理会他,朝五条悟招了招手, “你呢,也要体谅他,他一个人带两个孩子,确实不容易,虽然花钱是大手大脚了一点,还总是出去打小钢珠挥霍,但这家伙就是个死心眼,看中的人就不会变,在真心上面不用怀疑他,最多就是嘴上功夫。”

坂田银时浑身发麻,这气氛被源外老爹搅和得奇奇怪怪,赶忙制止, “停停停,老爹你还是快点想有没有其他尽快修好这个机器的办法。”

“你看,吵架了都不忘关心你的事。”平贺源外拍拍五条悟的肩膀, “你们的事还是再好好考虑,不要让孩子生活在单亲家庭。”

平贺源外转过身,他的背影显得更加挺拔,毕竟关心青少年的身心健康,是他们每一个成熟大人的责任。

回到自己平时的办公桌,平贺源外挑拣起几个工具,他心里已经有了修理机器的办法。

而在他的背后,两个年轻人开始互怼。

怕又引来平贺源外的家庭思想教育,坂田银时朝五条悟低声责怪, “都怪你。”

五条悟摊开手,甚是无辜,回道: “五条老师可什么都没做。”

“要不是你说多余的话,银酱会落到这种尴尬的局面吗?听听别人是怎么说我们的,银酱好好的少年都快变成有两个孩子的单身父亲了。”坂田银时咬着牙,心头萦绕一丝沉重的无力感。

五条悟匪夷所思道: “活了几百岁的少年吗?”

“谁活了几百岁了!”就他那点岁数,在他狗爹那里,连个零头都算不了。

话锋一转,坂田银时又劝起五条悟, “你放心,等你走后,银酱一定会替你看好五条家的家产,不让其他人染指。”

五条悟挑了挑眉, “在别人染指之前,你先全部花掉是不是。”

坂田银时讪讪一笑, “都,都是自家人的关系,不要在意那么多细节,银酱毕竟是要养家糊口的,再说了,你忍心看我们孤儿寡父流离失所吗?”

“话是这样没错,但五条老师很怀疑有些人会趁主人不在,自己一个人把钱偷偷花掉,你觉得呢。”

坂田银时不自在的移开视线,说道: “哈哈哈,怎么会有人把钱全部拿去打小钢珠,买彩票,你放心,在你走之后,银酱一定会独自养育好一家子的,家里两个小孩可不能没有大人。”

坂田银时冠冕堂皇的以家里俩小孩的名义拒绝,他知道五条悟是想他跟着他一块回去,可他眼前有这么一大笔钱财在诱惑他,不能轻易能割舍掉的,这种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五条悟却笑着说没关系,因为他已经把继承五条家财产的人的名字写成坂田家的两个小孩。

坂田银时一脸震惊: “!!!”

五条悟是个狠人!!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无论坂田银时搬出了多少个借口,五条悟都不为所动。

坂田银时自暴自弃的妥协,愿意放弃这来之不易的继承五条家财产的机会,果然做个快乐的有钱人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实现的。

平贺源外喊来他们,桌子上摆了一张他刚画好的图纸。

“老爹,这什么?”坂田银时不解道。

“怕你们不清楚,简单点来说,这个机器原本的功能是能够左右前后跳转时空,如果要完全修好,时间最低需要五年,既然你们很着急,我现在顶多只能修复成向前拉动时间,相比之前不能太久,不过足够你们使用了。”

坂田银时: “你的意思是?”

“没错,就是让你们回到我刚建好时空机器的时间,赶在它被破坏之前,用各种办法保护它,等你们达成目的,我再让你们回来,这样就可以改写这个时空机器的结局。”

“确定没问题?”坂田银时有些怀疑,毕竟眼前躺地板的时空机器足够报废了,用它重新改造出来,指不定中途会发生各种故障。

平贺源外拍自己的胸脯,让坂田银时放心,他可是江户第一的机械师,连灵魂互换的机器都能发明,何况修复的工作。

修复的时间不长,花了几个小时,平贺源外从那堆‘尸体’中拼凑出来一个模样凄惨的铁盒子,容量顶多容纳一人。见坂田银时的目光透露出质疑,平贺源外拿出一个啃得干干净净的果核放进去,手上拉动电闸,白光闪过,再等他打开铁盒子的门,原先摆放果核的位置换成了一个完好的苹果。

“看到没有?我只是把现在的苹果核调成昨天的苹果,所以不用对它的效果有顾虑。”

坂田银时大致理解了平贺源外的意思,看来这趟出远门是必须走了,不由摸着自己的后脑袋说: “他们一定会生气的吧。”

平贺源外安抚他, “你们是新婚旅行,银时,依我看,这回你家里俩小孩肯定乐意。”

坂田银时常常夜不归宿,每次回来之后都免不了神乐和志村新八的一通指责,但不代表真的是责怪坂田银时不回家,坂田银时要真有事,俩小孩肯定能理解,只是坂田银时无数次的夜不归宿都是一句招呼也没有,让他们干着急,不生气才奇怪。

坂田银时自动过滤了他的那句新婚旅行,想到五条悟留给他们的金山银山,心头略微萦绕的忧愁又变成忿忿不平, “肯定在家乐得不行,巴不得我晚点回来。”

“你这么想就没意思了,不过在考虑这件事之前,银时,修理的账单怎么解决,还有你之前的欠款,我完全不介意一次性结清。”平贺源外搬出了账单,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一项支出,厚厚的一沓,足以可见坂田银时在平贺源外这里欠了多少人情债。

坂田银时打马虎眼: “下次一定,等我们回来后一定还,这家伙有的是钱。”

“他归他,你归你,今天好歹交个定金,我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

坂田银时夺过账单,这些年来他受了源外老爹不少照顾,欠的数目自然而然累积下来也不小,像他的爱车银摩托哪次坏了,不是送给源外老爹维修,名义上说记账,其实打的主意都是白嫖。

瞥了一眼具体数字,坂田银时激动地大喊: “好高,也太高了,老爹,你是不是算利息了?”

平贺源外把账单夺了回来,塞进上衣口袋,这些可都是公证, “我要是算利息都不是这个数目了。”

“都是熟人了,再便宜点,比如抹个零?”坂田银时厚着脸皮说。

“口袋里连个定金都付不出来,年轻人要好好工作。”平贺源外拍打坂田银时的肩膀,叹出一口气。

他们拌嘴的功夫里,五条悟蹲下了身,看着苹果一言不发,如果这个机器暂时只能向前调节时间,照理来说是将苹果的果核传输到昨天的日子,正常打开铁盒子的话,应该是空空如也,如果是产生了置换,那吃完的果核留到现在,从逻辑上来说,是不可能突成完整的苹果,除非传输来的是另一个时空的苹果。

也就是说———平贺源外撒谎了。

可看着旁边跟平贺源外讨价还价的坂田银时,五条悟露出浅笑,看来会是一场有趣的旅途。

既然机器没问题,稍作准备,坂田银时和五条悟准备进入铁盒子。

平贺源外像是想起什么,喊住他们警告一番, “相信你们也是明白的,同一个时空不能出现相同的人,银时,你可要记得隐藏自己的身份,你们两个还是戴上这几样东西上路比较安全点。”

他的手心摆放了一个小盒子,上面放了三排迷你的设备,模样过分眼熟,让坂田银时来形容,那分明是长得像鼻屎一样的东西。

这般想着,坂田银时也如此说了出来, “老爹,你是不是把你中午挖出来的鼻屎放在里面了。”

平贺源外的表情一本正经,给了坂田银时一个‘你怎么能误会我’的眼神,依次介绍过去, “这个是通讯设备,可以通过它让我们联系上,不过跨时空的话,大概信号会很差,你做好心理准备。这第二个是用来伪装的装置,把它贴在你脸上任何地方,在外人视角,你就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避免你碰上熟人。第三个呢,你可以理解为透明装置,别人看不见你的状态。”

“有这好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拿出来。”意识到东西不便宜,坂田银时抬高语气,态度立马大转变。

平贺源外露出记账本,他可不是免费给坂田银时的。看他来真的架势,坂田银时眼皮跳动,赶紧推着五条悟走,总之休想从他钱包里要钱。

铁盒子的空间有限,一下子塞进两个大男人,坂田银时和五条悟几乎脸贴脸,身体靠得很近,感受彼此的呼吸,空气的温度也有些升腾。

坂田银时浑身僵硬,空间造得这么狭窄,他严重怀疑这是平贺源外的恶趣味。

五条悟的个子高,他的膝盖弯曲,没有扶手支撑的缘故,他的手按在了坂田银时的腰间借力,另一只手贴在壁面,稍微挪动头的方向,宛若倚靠的姿势倾向坂田银时的耳朵说出他刚才的发现。

“而且他的话也很奇怪,如果让我们去保护这个机器,那么它现在不该是被损坏的状态,更何况,比起保护它,我们在它好的时候使用不是更快捷。”

他的话不是一般的有道理,坂田银时警铃大作,仔细想想今天的老爹意外的好说话,他敢说平贺源外不知情肯定是假的,八成是背着他打了坏主意,坂田银时赶紧拍打铁盒子,试图阻止外面的平贺源外,但外面的人显然没有听见,手已然按下了启动机器。

亮眼的白光闪现,突如其来的闪光过于刺痛眼球,坂田银时紧闭双眼,屏蔽了视觉,身体的感官却无限放大,原先踩在脚底的铁板变得虚浮,像是整个人跌进了深不见底的湖泊,迟迟抓不住救命稻草。

在光速前进的时流中,坂田银时的心口怦怦乱跳,还好他的旁边还有个五条悟,不至于真让他有一种一个人在银河孤单漂泊的感觉,两个人贴得近,坂田银时不由自主的想要依靠过去。

等一等,清醒过来的坂田银时赶紧给了自己一巴掌,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吊桥效应?!!

一晃眼的刹那,等他们再睁开眼,已然来到一个新的地方。

两人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走后,一只手掀开了平贺源外工作室的帘布,帘布后露出了一个人影, “老爹,他们走了吗?”

“就知道折腾老头子,”平贺源外抱怨了一句, “三郎,今晚吃酱油鸡蛋拌饭,试试我的新武器,酱油可是用了永和牌的。”

这个月已经是第五顿酱油鸡蛋拌饭了,男人免不了头疼, “饶了我吧,老爹,偶尔也吃点好的。”

平贺源外不为所动,男人只能又无奈喊了声他, “老爹。”

“干什么?”

或许是刚才出现的两人,让男人的心中打开了一段比较久远的记忆, “我很感谢老爹呢,这种无聊的拌嘴还是不要了,酱油鸡蛋拌饭也挺好的。”

“哪个家里没有个拌过嘴的,知道回来就好。”平贺源外递出手,示意男人把地上的工具拿来给他,男人心有领会,搬了张凳子过去,跟他一起研究最近发明的新武器。

两人气氛温馨和谐,远方的坂田银时却一肚子腹诽,此时的他站在一处荒野,狠狠地挠乱了自己的卷毛,源外老爹这时间线调得也太早了。

要问他为什么知道,那个尸堆里抱着把破刀,嘴里啃着发霉饭团,脸蛋帅气迷人兼一头银色头发的小孩除了是幼年版的他还能是谁!!

坂田银时瞳孔震惊的同时,荒野上出现了另外一个茶发男人,男人的神情似乎对小孩的模样感到意外,他逐渐靠近的脚步声激动了乌鸦群,扑棱着黑曜的翅膀飞走,小孩也拔出了高他几截的武士刀对眼前的成年男人释放警惕的敌意。

「听说这里有一个可怕的食尸鬼,没想到会是这么可爱的鬼,那是你保护自己的武器吗?那对你好像不太合适,我把我的刀给你,如果你想学会使用真正的刀,就跟我走吧。」

茶发男人的话触动了第一次收到善意的小孩,不知不觉的就丢弃掉自己原先沾满血迹的武士刀,抱着那把崭新的刀踉踉跄跄的跟上前方的男人。

坂田银时注视着一大一小的背影,呼吸有些不稳,蠕动着嘴唇想要呼喊什么,还没等他说出那个男人的名字,五条悟静悄悄的附耳过来, “新型拐骗犯吗?”

“…………”坂田银时倏地一掌拍过去,说谁拐骗儿童呢!!

第78章

第七十八章

光爬上枝头,透过六棱的棂花印在了雪白的墙壁,宛若一幕流光溢彩的画像。当抹棂花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高杉晋助停止了张望的动作,局促的捧上一本书,好似一直认真学习的的举动理所当然的引来了后排角落银发同学的嘲笑。

听到那声短暂的嗤笑声,高杉晋助手中攥握的书壳多出几道皱褶,碍于是在课堂上,只能硬生生憋下一团怒火,打算等下课后再找人算账。

不再关注身后的讨厌鬼,高杉晋助的目光紧追着进门的吉田松阳,心头升起一丝困惑,松阳老师难得的迟到了。

走进讲台的位置,吉田松阳面向大家先是道了声歉,告知大家他迟到的原因, “其实今天我们班级要多出两位新同学了,”他的手向外面招了招,唇边弯着温煦的弧度, “先进来自我介绍吧。”

坂田银时僵硬的站到他旁边,他和吉田松阳的距离只有一尺,长久在记忆里的男人真实出现在他眼前,第一个感觉不是怀念,而是久违的害怕,每次他犯了错之后,看到松阳老师都是战战兢兢的,因为老师教训起学生来一点也不会手下留情。

五条悟的目光瞥向他,眉略微上扬,坂田银时这明晃晃一副被大猫咬住后脖颈而不敢动的样子可不多见。

“五条悟。”不想尴尬的杵在讲台,五条悟按照吉田松阳的话说出自己的名字,除此之外是无可奉告的态度,毕竟他的身份在这里是一片空白。

坂田银时回过神来,没说自己的姓氏, “呃,叫我银八就行。”

吉田松阳笑着点了点头, “那银八同学和五条同学先找空位置坐下,”同时注视底下的学生,不忘叮咛一句, “大家要好好相处啊。”

可看着两位新同学,底下的小萝卜学生们张大了嘴。

坂田银时和五条悟自然不是以原来的模样找上门,五条悟倒还好,他本来就不属于这里,坂田银时却不行,所以使用了平贺源外给的道具,那个可以伪装自己外表的东西。

不过坂田银时见不得光自己使用,也给五条悟安上了,所以在小萝卜的视角,是两个身材高大,脸上长了两颗大痣,又壮又平庸的大叔在和他们打招呼。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坂田银时和五条悟坐到了最后一排,正好是小银时的隔壁,他旁边的位置一直没人敢坐。

目睹两个大叔坐到自己边上,小银时撑着下巴懒洋洋的斜视,开口丝毫没有客气, “一把岁数的大叔也要上学吗?乡下的老妈子会哭的。”

坂田银时挖了挖鼻孔,他在松阳老师面前可以摆弄好学生的态度,但面对幼龄的自己,完全没必要,指尖的鼻屎理所当然的擦到了对方头顶。

小银时面露嫌弃,激动的站了起来, “大叔,你也太恶心了。”

他的动静太大,吉田松阳循声望来,他还没说什么,他的拥护者教头先不满的嚷道: “银时,松阳老师上课的时候不要捣乱。”

小银时怒视指责的同班同学, “笨蛋矮衫,是他先招惹我的。”

高杉晋助呯得站起身来,他才不信银时的鬼话,光凭这人给自己的外号,不用想八成是他的嘴先不饶人,想拌嘴回去,桂小太郎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提醒他松阳老师的脸色。

吉田松阳仍然保持他的笑容,但仔细一看,分明比平常更灿烂一点。

高杉晋助当即噤声,知道他们再闹下去,他们几个一定会吃老师的拳头。

见他们闹够了,吉田松阳收敛了笑容,恢复正常的温和, “我们继续讲这一章节,银八同学和五条同学的话,可以先借用一下银时的书。”

小银时表示抗议,嘴撅起嘟囔着, “喂喂喂,老师,我就不用看的吗?”

吉田松阳轻叹, “银时,说这句话前,先把你嘴角的口水擦一擦,在老师来之前睡好久吧。”

小银时: “…………”

行吧,他是不爱读书,但松阳老师也用不着这么直接说出来。

吉田松阳接着讲课,背对众人在黑板上书写课本内容,见状,小银时赶紧朝两个大叔哼了哼,但他也听进了吉田松阳的话,把自己的书本扔给了他们。

坂田银时接过书,翻开几页,崭新的跟新发的似的,看来是一个字没碰过,不愧是他。

许久没听老师的讲课,坂田银时没有像少年时候的自己关注外面的花花草草或者发呆,目不转睛的直视前方,讲台上的人和记忆里一模一样,明明过去了这么久,但又好像老师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不然怎么会一点变化也没有。

五条悟突然拍打两下坂田银时的手臂,坂田银时不明所以的扭头回视, “干什么?”

坂田银时的目光与他相接,淡蓝色的玻璃似的眼眸发亮,闪烁着他看不懂的东西,让人移不开视线,但不到一瞬,眼睛的主人就意味深长地说: “你说他是你们的老师,他有教师资格证吗?”

坂田银时不得不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他,这不良教师在攀比什么,还有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人也没有教师资格证,所以他究竟在比什么。

五条悟: “你摸着良心说话,到底是五条老师教得好,还是他教得好?”

“……你是不是非要这样。”坂田银时的语气看似很平静。

“你都没有用过尊敬的态度对我。”五条悟环抱双臂开始逼问,从见到吉田松阳起,坂田银时就表现得十分异常,乖得跟之前的他大相径庭,既然同样是教师,怎么不见坂田银时那么对待他。

坂田银时试图从对比两个人的师德上跟五条悟讲道理,但立马发觉根本没有意义,这人压根没有所谓的师德,甚至毫无观念。他对自己的学生确实是上心,不过多少有点随心所欲,纯凭当下心情,性格也轻浮不定,如果不是亲眼见过,要不然五条悟告诉他自己是老师,他多半会当成玩笑话。

“松阳老师是我的老师,你是吗?”

“你忘了那天在床上还喊我五条老师呢。”五条悟不乐意地反驳。

“如果我没记错,我整句原话是某位五条老师再压到我,你全身的毛就别想要了。”

“差不多,差不多啦。”

“松阳老师!”他们邻桌的小银时一声大喊,高高地举起手,几乎是扯着嗓子的打小报告, “松阳老师,这两个大叔公然在课堂上对他们心灵纯洁的同桌,也就是我传播淫/秽/色/情,可以让他们换个位置吗?”

吉田松阳骤然一愣,打乱了他口中念的俳句, “银时是有什么事吗?”

小银时激动道: “老师,他们再待在我旁边,我的处「哔—」膜都要变得不纯洁了。”

吉田松阳看向小银时,又看了两个新学生,最后付之一笑, “如果银时觉得无聊的话,可以认真听一下刚才老师讲的内容,下次考试说不定会考到。新学生也认真听听,这对你们也是有帮助的。”

“什么帮助,洗涤大人肮脏的内心?”小银时吐槽道。

对于他第二次打搅吉田松阳上课,高杉晋助忍无可忍, “松阳老师,比起两位新同学,还是先把他扔出教室吧。”

小银时: “管别人之前,有些同学先担心自己怎么长个子比较好,毕竟以后总是仰视别人,脖子君很可怜的。”

“银时!”

眼看气氛焦灼,桂小太郎把高杉晋助拉到后面,交换了座位, “老师,请继续授课,不用在意他们。”

吉田松阳揉了揉桂小太郎的脑袋,继续读起那段没读完的俳句,他没注意的是在他转身之后,高杉晋助狠狠掐住桂小太郎的一瞬。

一下课,吉田松阳没有延堂,率先离开了教室,他知道班级来了新同学,肯定正是好奇,干脆把空间留给他们慢慢认识。

没了吉田松阳的管束,小银时变得嚣张起来,指着坂田银时的鼻子说: “讨人厌的大叔,你好像很了不起的样子,干脆跟我去道场比比看谁更厉害。”

桂小太郎作为松阳老师门下的首席好学生,赶忙过来阻止, “银时,不可以随便欺负新同学。”

“假发你不要多管闲事。”

“不是假发,是桂!”

坂田银时笑出了声音,这段对话未免叫人产生太多的回忆,直到现在,他还是用同样的梗去逗假发,偏偏那人也无数次都用同样的方式去回应。

他的反应却产生了误会,小银时按住桂小太郎的肩膀,神色颇为忘形, “看到没有,这人在瞧不起我们,银酱我是给我们找回场子。”

拧不过小银时,坂田银时一行人来到隔壁的道场,里里外外聚集了一群小萝卜头,而正中心的位置交给了两个人。

高杉晋助站在小银时的背后,低喃道: “你要是敢输——”

“呸呸呸,”小银时赶紧转头怼了回去, “说谁会输呢。”方圆百里,除了松阳老师,他还没单挑输给谁呢。

“欺负小孩子可不好哦。”五条悟贴近坂田银时,他自然感受到了小银时和坂田银时的关系,这场对决从一开始就充满了不公平性。

坂田银时朝他翻了白眼,五条悟说得冠冕堂皇,有本事先收敛一下他的跃跃欲试。

桂小太郎站在他们中间, “我来当裁判,注意点到即止,一本定胜负,那么开始。”

小银时握着竹刀,那个大叔浑身上下全是破绽,他赢定了。

小银时自认胜券在握的想法几乎写在脸上,看得坂田银时来了兴致,欺负小时候的自己还是挺有意思。

前面故意放水,逗弄着小银时不断浪费体力攻击,最后趁他不妨,狠狠欺负回去,年轻气盛的小萝卜逐渐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模样不是一般的狼狈,坂田银时坐上他的后背,得意的勾着唇说: “想赢我还太早了。”

受到挑衅,小银时忿忿不平,一拳砸上道场的地板, “可恶,一把年纪的大叔欺负小孩子!!”

“银八,怎么能随便欺负小孩子。”五条悟拉开坂田银时,动作下蹲,一副正义凛然的朝小银时伸出手。

小银时打量了一眼五条悟,别扭的没有拒绝好意,施力准备爬起,背脊抻直想要够到五条悟的手,然后借他的力气站直,偏巧在关键的时刻,五条悟恶劣的缩回手,无力支撑的小银时面朝地,摔倒在五条悟的脚旁。

五条悟: “噗。”

坂田银时俯视着五条悟头顶的发旋,嘴角发出冷笑,绷着青筋的手背温柔覆盖那颗白毛脑袋,他欺负自己就算了,五条悟掺和进去干什么。

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两个大叔完全没有大人的自觉,桂小太郎无言以对,走过去拉起小银时,见他表情愤懑,恨不得立刻报复回去,忙不迭掏出兜里的手帕让他擦一擦脸冷静一下。

小银时咬着牙,显然记恨上了五条悟, “这家伙耍阴招。”

毕竟是同门,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桂小太郎有心想缓和关系,高杉晋助却受不了他的老妈子唠叨,肩膀别开他,一拳敲响小银时的头, “笨蛋银时,谁让你随便输给别人了。”

高杉晋助变得咄咄逼人,但他的语气更像是指责小银时怎么可以输给除他以外的人。

小银时甩开桂小太郎拽他的手,恼怒道: “有本事你上啊。”

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大有袖子一撸就开始打架的气势,桂小太郎不得不夹在中间,左劝一句,右安抚一顿,可惜他的口才更像是在煽风点火。

坂田银时掏着耳屎,面上貌似很是嫌弃这个年纪的小孩为一点小事大动干戈。

五条悟负责调侃: “他们关系好得可像认识好久。”

“也没有好久吧,银时同学是一个月前刚转来的。”听到两人的谈话,一枚小萝卜加入进了话题。

坂田银时和五条悟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了惊讶,小银时被吉田松阳捡走之后,他们停留在原地争执了一番,最后一致商量好再跟过来的,但这个时间绝对不可能有一个月的长久。

除非——他们身上的时间流速并不一样。

这也说得通,他们是通过时空机器来的,严格意义上并不属于这个时间段,那正常的时间流速大概不能用在他们身上。

夕阳倾泻,照在了坂田银时的后背,印在墙壁的倒影倏然握紧拳头,低垂的头让他的半身站在昏暗的阴影当中。坂田银时平日无精打采的那双死鱼眼此时不安的颤动,照这样进展下去,那群人很快就会来了,从他身边夺走老师以及渐行渐远的同伴。

忽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脑袋。

坂田银时抬首望去,看到是五条悟那张讨厌的脸,不自在的别过头,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拍开他的手, “银酱的头是能随便碰的吗?掉一根头发小心让你赔一张福泽谕吉。”

“坂田老师,要去做些以下犯上的事吗?”五条悟把拍开的手重新塞回口袋,没有顺着坂田银时搭话吐槽,反而朝他挑了挑眉,似乎自得其乐,意外的笼罩上一种磅礴傲慢的气势。

“喂喂喂,这位中二期还没过的人民教师是在怂恿无辜小市民征服世界吗!快点醒一醒从国中生中二病毕业吧。”坂田银时吐槽道。

“五条老师这回可不是在开玩笑。”五条悟另一只没有收回的手竖起一根指头,点在了坂田银时的额头。

坂田银时没有对他设防,五条悟的力道不重,但足够弄得他头向后仰了些,坂田银时呆愣愣的捂住额头,清醒过来,立马抓住五条悟的头发,不服道: “这什么我愚蠢的欧豆豆动作。”

五条悟瞪圆眼睛: “重点是这个吗?!”

“不用你管。”坂田银时狠狠唾弃了一口五条悟。

五条悟耸了耸肩,对于坂田银时的不坦诚显然然于胸。

夜晚的露气潮湿,从被窝里捂热的单衣冷了下来,双手磨蹭着手臂供暖,坂田银时一边探出脑袋左右打量,放轻脚步的声音,鬼鬼祟祟的溜出了卧室。

他和五条悟在这个地方是无家可归的,幸好松下私塾并不是只有传课的教室,空闲的屋子还是有的,收留他们两个足够了。他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可以说在被松阳老师捡回来后,他有一段幸福的生活是在这里度过的。

五条悟那边没有动静,和他闹别扭的几个小孩估计也睡得正香,就是不知道松阳老师现在还有没有休息,不过就算休息了也没关系,他只是想在他身边最近的地方待一会儿也会觉得满足,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机会。

可是当真的要踏足那块地方,坂田银时迟疑了,他怕自己看了会迷失一些东西。

“银八同学,还不休息吗?”像是感受到了坂田银时的存在,屋内的男人先出了声,透过窗户招了招手。

“………”每次看到男人的这个动作,坂田银时都觉得这人是在招呼什么小动物过去,偏偏让人拒绝不了。

他和吉田松阳面对面坐着,不知道是不是正座的姿势,坂田银时有些无言的别扭,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如果没有人愿意开口,气氛仿佛都要陷入凝滞,压力一下子到了他的肩头,硬生生在他的额角逼出了冷汗,他一向思维敏捷到能随意出口成章的大脑竟不合时宜的宕机了。

似乎看出坂田银时的不自然,吉田松阳笑了笑,端出一壶沏好茶,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茶壶倒出了两杯,一杯给坂田银时,一杯给自己,而推给坂田银时的那杯上面好巧竖着一根茶梗。

“看来银八同学最近的运气会很好呢。”吉田松阳说道。

坂田银时盯着茶, “老师,晚上喝茶会睡不着的。”

岂可修,他在说什么啊,坂田银时内心的小人给了自己小巴掌,生硬,太生硬了。

吉田松阳显然没料到他会接这句话,明显的愣怔住了,又在下一瞬弯了眼眉,手放到唇边抵住笑意, “那半夜来找老师的银八同学是已经因为喝茶睡不着了吗?”

“也没有,就是随便出来走走,谁知道走到这里,我马上回去睡觉,保准一觉睡到大中午。”

“明天早上有老师的课哦。”吉田松阳提醒道。

“是吗?那我先提前请个假,都怪老师你非要让我喝茶,我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应该多把时间花在睡觉上面。”坂田银时赧赧地垂下脑袋,有点底气不足,因为松阳老师不会允许他们随意逃课,事后总是免不了一顿爱之教育的拳头。

“银八同学很辛苦呢。”

居然没挨打,飘了的坂田银时忍不住抱怨, “这是当然的,让学生接受早起上课简直是件残忍的酷刑。”

吉田松阳动了,他伸来的手抚摸着坂田银时蓬松的脑袋,带着他独有的温柔说: “一定很累了吧,累了就回来休息一下。”

无形之中,仿佛有一根缠绕紧绷的线松展开来,抚平痛苦的表面,仿佛一切都不值一提。在老师面前,仅仅是一句话,就能让他感到满足,好像是领他回到松下私塾的时光,春天的樱花,夏季的溪流,秋日的金黄麦田和寒冬的雪人,还有志同道合的同伴。他有太多太多拥有的东西,于是坂田银时抿着唇摇头, “老师,长身体还好累的。”

坂田银时此刻的外表是个平庸肥脸的大叔,却在嚷嚷自己处于生长期,一眼望去诡异的违和感,可用目光注视他的吉田松阳一副没意识到什么异常似的上手撸猫,直到猫的情绪平稳下来。

时间已然不早了,坂田银时没敢多久待,松阳老师也是要休息的,就使了睡遁告别。

吉田松阳送他出了卧室的房门,坂田银时往前走了几步,最终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心,回过头来挠了挠脸颊,默念自己反正明天要走了,犹如下定决心说道: “说真的,老师,能在这里见到你,我真的很怀念。”他知道用怀念来形容从吉田松阳的角度一定很奇怪,毕竟他是他今天才收班的学生,在这之前根本不认识。

述说那番话的学生眼眸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彩,害得吉田松阳有些不想再欺负自己的学生,然后很快心软了, “我明白的,银时。”

走廊的咳嗽声响彻,坂田银时咳得满脸赤红,眨巴着变得干涩的眼, “老师?!”松阳老师怎么认出他来了?不对,老师是怎么看出来的,只是单纯叫错名字,还是老爹的无良发明有白天生效晚上掉线的设定?要不是这么坑人!

他的脑海里有太多的疑问号。

吉田松阳走近了些,整蛊大成功般的歪过头,有点自豪得意的说: “因为像银时这样的头发,身为老师是不会认错的。”

暗搓搓点他讨厌的天然卷,坂田银时想气呼呼的炸毛,但又莫名的委屈,老师肯定一早就发现了,假发的恶趣味一定是被老师带歪的。

“怎么了?”吉田松阳的眉眼仍含着笑意,小银时在他这里总是都刻意摆出得意忘形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委屈小猫的模样呢,意外的稀罕上了。

“切,没什么。”

坂田银时泄了口气,就是说嘛,松阳老师虽然说爱捡一些奇怪的小孩回家,但不至于带两个可疑的大叔当自己学生。

隐藏的秘密说开了,坂田银时整个人如释重负,深深凝视了一眼他最尊敬的老师,他是想来告别的,明早他会和五条悟离开这里,可能永远也回不到这里,这里梦幻的像洗衣粉搓出的彩虹泡泡,不能太过贪恋。

他想松阳老师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然他不会戳穿他的身份,不过他肯定不知道自己要去做什么,大概只会当自己是不小心迷路到过去的时光。

“老师,晚安,还有再见。”

坂田银时穿过走廊的最后一根柱子,拐进另一条路回卧室,他的心思没有放在周遭,自然忽略了柱子后面的五条悟。

五条悟的后脑抵在柱子上面,仰起脖子瞭望夜晚的星空,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坂田银时的记忆。

“松阳老师!”视野的正前方有人在呐喊,仿佛要把整个世界震碎,天笼罩着暗沉的雾霭,雀鸟失去了回去的巢穴,而无数的雨水打湿了他的银发,原本披了层光芒的色泽失去了颜色。

奇妙的,心自己揪动了。

吉田松阳还没有进屋,因为他发现了柱子后面的五条悟,不过他没有上前打扰,两个人站在原处,远远的互相点头当做问好,但五条悟总觉得他似乎对自己说了谢谢。

是谢什么呢,他只是不想再看到那抹银色光辉独自一个人去承担那份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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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嘎,迟到的更新。

PS:关于本文五银的感情线挺慢热的,两个人都是很强大的人,担当着保护他人的角色,同时他们也有失去什么,又得到了什么的过往,可能有些得到的并不是很多,但弥足珍贵。一开始五银的相遇是在彼此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但当看到对方最迷茫最脆弱的时刻,并且选择愿意站在他旁边,就是他们心意相通的那个时候啦~

第80章

第八十章

清晨的雾气朦胧,门口依稀站立了一个人,五条悟走到院子外,人影逐渐清晰起来。没等五条悟开口,像有心灵感应般,对面的人先偏过了头,然后给了他一个兴致不高的眼神。

“太慢了。”坂田银时懒洋洋地诉说抱怨,他的腰间别上把木刀,手随意的搭在上面没个正行。

五条悟敷衍的点了点头,看似是在表示他知道了,但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高专任职那会儿,伊地知一有通知他什么高层会议,他哪一次不会直到最后才姗姗来迟,主要还是冲着那帮烂橘子难看的脸色。

碰巧坂田银时也熟悉他的恶劣行径,扫了一眼他又硬生生放弃了,要不是今天决定要走,换平常的话,他不赖床睡到自然醒的概率和火星撞地球差不多。

赶路的途中,五条悟的嘴一刻没有闲着,一边念叨自己多久没吃甜品,坂田银时必须要对他多愧疚,多感恩戴德,一边又好奇心旺盛的询问坂田银时为什么不和过去的同窗正式告个别。

忍耐和爆发?两个延伸的结果都是超级麻烦的选择。

犹豫了一瞬,坂田银时还是选择了忍耐噪音污染,而不巧是的五条悟一向不懂放弃,坂田银时默默握紧手心,摆出最和蔼的笑容, “你要是饿了的话,路上自己挖点野菜吧。”

“为什么?”五条悟反手摸了他的衣兜,里面装了几个梅子饭团,不至于凄惨的去挖野菜果腹。

同窗情谊是个很奇怪的关系,银时那个叫假发的朋友看上去是个十足的天然呆,直觉却准得可怕,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替两人准备了路上的饭团,更不清楚是从哪个细节观察出他们要离去,如果不是五条悟注意到了他偷偷离去的身影,或许还以为会是外面哪只野猫来报恩的。

坂田银时: “没什么,就是觉得有些人还是吃点苦比较好。”

“一定是五条老师误会了,不然我怎么感觉另外有些人是在讨厌五条老师呢。”五条悟突然来了精神,整个人的音量也随之拔高,漂亮的蓝眸闪烁微光,神采奕奕的。

“哦,那可能不是错觉。”面对他近距离的美貌攻击,坂田银时十分冷漠,绕过五条悟继续走,动作上没有一丝留恋,就好像游戏里决绝的勇者坚定踏上斩杀恶龙的道路。

五条悟落他一步,在后面叹了口气,他对他们要去的地方心领神会。坂田银时想阻止一切的发生,听上去有点天方夜谭,以一人之力去守护一个败落的国家,驱逐天人,跟去拯救一个早已被白蚁蛀空的屋子充满了不可思议,但坂田银时似乎身上就有这样的魔力,不到最后绝不会轻易放弃。

他只是不明白,坂田银时为什么想要一个人承担。

或许是因为一起穿梭时流,而他恰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在时流的细缝中他看到了坂田银时的记忆,记忆的画面并不全,零星一点的碎片构成了坂田银时的过往,从尸堆里拾捡食物生存的小银时,再到吉田松阳门下的同窗生涯,遗憾没有一个完美的符号,为了同伴放弃养育自己的老师,那时的痛苦,五条悟想,只有坂田银时本人能够体会。

问题的答案有了轮廓,对于坂田银时来说,他们身后落下的一间小小的乡下私塾有多重要,坂田银时又是怀有什么样的心情想要去保护它。

五条悟迈开了脚,仗着比前者的腿长,两人队伍慢慢变成了平行。

此时已经是攘夷战争的后期,武士们早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雄心斗志,天人先进的武器和幕府的背叛成了他们前面一道跨不去的荆棘,他们的坚持只能说是守着最后那一点武士尊严的负隅顽抗。

坂田银时和五条悟两个突兀的局外人就这么横冲直撞的闯了进去,一面倒的战场很快发生了转变,好比掉进池底的岩石溅起巨大的水花。

“你们是谁派来的!难道是幕府?那群地球人果然不能信任。”原本本该结束的战事因为两人的掺和弄得躁动混乱,领头的天人举着武器愤怒质问。

坂田银时拔出了刀,刀的顶端还流着赤红的血液,早就投降的幕府怎么可能会挺直腰板去反抗天人,但即便是再不堪,地球也是属于他们的。

“抱歉抱歉,没有事先和你们预约一声,大城市的人就是不一样,那走个程序自我介绍下,松下私塾门徒参上,请多关照。”坂田银时一副好学生架势的诉说自己失礼的地方,正经维持了几秒,马上换了面孔,上勾着嘴角,双眼流露嘲弄, “不过我想随便到别人家里到处大小便的家伙,估计也不需要道歉。”

这里是他们的国家!

坂田银时恰到好处的友好交流瞬间点燃了天人的怒火,这群蝼蚁般的地球人居然敢挑衅他们。地球人在他们看来完全是愚昧落后,尤其是迂腐无知的武士,更是叫他们不屑一顾,软弱到如此地步,根本不配拥有这颗美丽的蓝星。

两方一触即发,坂田银时动作如飞,甩开几个夹击的天人,直冲最前方的舰船内部,两个人对上千军万马,即便是他和五条悟也不是件轻松的事,他的目的是舰船里坐镇的统帅者,擒敌先擒王这个道理连小孩子都知道。

不管是在哪里,人类各种各样的野心都会造就各种麻烦。五条悟是和平时代出生的,从一出生面临的多是咒灵间的恩怨,跟刀剑交锋的战场大不相同,坂田银时不免分出了心神,却发现这家伙接受得无比自然,对付起天人来一手一个,和逛自家后花园似的。

察觉到坂田银时在看自己,五条悟挑眉回视过去, “银时,你先进去。”他清楚坂田银时的打算。

“哈?”坂田银时惊咦,五条悟是哪里来的自信,他现在没有六眼,也没有无下限的术式,体术和敏捷的头脑是还留了点作用,但远远没到让他在战场上为所欲为。

听出了坂田银时是在怀疑自己,五条悟赶紧给自己撑腰, “五条老师偶尔也想耍个帅啊。”

想象一下猫猫崇拜的眼神,五条悟的心情异常的不错。

看来穿越还会影响人的大脑,坂田银时吸口凉气表示震惊,瞅瞅五条悟变成什么样了,好好的大好青年就此遗憾告终。

见他傻愣愣的杵着不动,五条悟推了一把坂田银时的后背,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让我偶尔吃个苦。”

话是他说的没错,但他说的苦又不是让人去carry全场,他现在去上门拜托空知大猩猩给五条悟增添新设定还来得及吗,不过要塞红包的话,还是算了,人这种生物不能没有骨气。

话到了嘴边,坂田银时闭上眼,复又睁开,把劝阻的话咽了回去, “你小心一点,情况不对,不要硬撑着。”

“现在是坂田老师的小课堂吗?”五条悟有心调侃。

坂田银时咂舌,果然搁浅把五条悟头发拔光的大作战实在太可惜了。既然他生龙活虎的还有心情开玩笑,坂田银时没有留念的转身,他会记得永远怀念这家伙的。

舰船的内部连设了机械门,门口都有天人把守,坂田银时握刀带门一道劈开,敌人来袭的警报声不断响彻,源源不断的天人冒出,坂田银时扶着刀柄喘了口气,裸露在衣外的皮肤不知不觉间多出了十几道口子,往外淌着血,唇色也跟着开始泛白。

稍作休息,坂田银时撕裂外衣,细长的带子包裹住最严重的伤口,松了松拳头,确认没有影响到行动,重新提刀,走进了最后的关门。

房间里的天人全身刻满了不知名的咒文,见到闯入者依旧面无表情,抬起一条机械臂,沙包大小的端口喷射出耀眼的光炮。

坂田银时躲过后一阵地震山摇,好不容易站稳脚跟,注视前者的目光随之变化,仅仅是一击就这么可怕,却没想到当事人也露出惊讶的神色,反复查看自己的机械手臂。

“能别一副震惊自己这么厉害的表情吗?”坂田银时吐槽道,说着,扯下刚才的布条,原先的伤口处已经被「气」修补完成。

“不是,刚才的动静不是吾做出来的。”天人给予否认,刚才的大动静并不完全来自于他。

不是他还能是谁,坂田银时心一紧,难道是外面的五条悟碰上了危险?透过墙壁破开的洞口,坂田银时赶紧搜寻外面的人影。

外面显然出了点状况,入目一片狼藉,五条悟浮在半空,一头白发被风吹得凌乱,而位于在他底下的大地,坂田银时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强迫着自己盯那俨然被炮轰过去的地面,不,现在该说是个长长的巨大深坑,坂田银时瞪大了他的死鱼眼,他见识过五条悟的招数,那分明是虚式「茈」引发出来的阵仗。

什么没有六眼,没有术式,这不是好好的在着吗!

仔细想想还能是什么原因?坂田银时握紧拳头,五条悟这混蛋居然骗他这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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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小可爱们,近期太忙了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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