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姝难藏

《娇姝难藏》

42. 美人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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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岫峰听到“逃犯”二字,不禁愣了一下,扭脸看看梅映雪,斟酌措词替她辩解道:“请柳指挥使明鉴,大靖朝人口逾千万,重名重姓者并不稀奇,或许音同字不同?舍妹的字,是风雪簌簌的簌,不知指挥使要找的人,是哪两个字?”

“名字或许重复,总不至于相貌也重复吧?”柳溪亭的声音慵懒,听着很倨傲,却又透着莫名的威慑力,“抬起头来。”

宽大衣袖底下,梅映雪双手交握,暗自用了点力气给自己鼓劲儿,犹豫了两息,才抬起眼眸定定地望住柳溪亭幽暗的眼睛。

柳溪亭的眼睛微微弯起,要笑不笑——有意思,明明怕得在发抖,偏偏还如此的倔。

不过,隔了半年多再见,小娘子又长开不少,以前是蓓蕾含苞,如今是花苞半开。无论是眉眼还是身段,已足够引人遐想,再过两年是何等的风姿娇艳。

看来这半年放她在外是值得的,心情舒畅,才能养得如此水嫩。

柳溪亭越看越觉得心里有一只无形的手,撩拨着心弦又酥又痒,若不是场合不对,一定要狠狠地让她哭出来。

他咬了咬牙,“还真是过于凑巧,这样看,连相貌也相似。”

说到这个地步,眼看要把话说僵。

袁岫峰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曲折,越听越忐忑,柳溪亭的身份非同一般,他说像逃犯,是会牵涉到缉拿、鞫狱的。

换成谁听了都要心惊胆战,皇城司可是出了名的人间地狱,就算无罪,进去也要扒下两层皮。

若是被怀疑成逃犯,能少得了严刑拷打?袁岫峰看着梅映雪娇滴滴的模样,毫不怀疑她会一打就“招”。

涉及“逃犯”二字,终究是大事,闹不好袁家人也要受牵连被问责,面对柳溪亭的强势,他心里没底,无措地问了一句废话,“像、像吗?”

他眼巴巴地看着梅映雪,盼她给个眼神示意,她不是逃犯,是柳溪亭误会了,这样他也能心里有数。

梅映雪也被柳溪亭的话害得心弦绷紧,并未注意袁岫峰的眼神,攥着拳头倔强地瞪视柳溪亭,“请指挥使慎言,妾并非什么逃犯!妾有名有姓、有父母、有来处,行踪有官府出具的凭由为证,自幼与袁主事家的九郎定亲,此次来东京正是为了与他完婚。”

她言明年幼定亲,就是为了提醒柳溪亭,她先许给袁九郎,他若强迫她于理不合。且袁家九郎现在是太仆寺主事袁啸的儿子,她是袁啸的准儿媳。

柳溪亭和袁啸同朝为官,两家争抢同一个小娘子,传扬开了,谁也别落好。

柳溪亭阅人无数,小娘子的心思自然瞒不过他——在齐州时就发现了,她素来胆子小,不到绝处都能忍耐,只有把她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她是能豁出命去的。

对待这样的人,要张弛有度,把小兔子逼到咬人的份上,就无趣了。

柳溪亭睨着她,讽刺地微笑着,“这会儿的模样倒不像了。那名逃犯惯会扮柔弱、装可怜,枉费柳某怜香惜玉,信她、帮她,她竟与人勾结而逃,柳某一片真心喂了白眼狼。”

袁岫峰眨着眼睛,在心底琢磨,这话有些奇怪,皇城司的人,还能让逃犯骗了,从眼皮子底下逃掉?听着好生奇怪。

梅映雪听出他言词间的讽刺,被当面骂作白眼狼,当着袁岫峰的面,她不能说任何反驳的话把事情摊开,但心里不禁讽刺回去:堂堂指挥使把自己说的像个怨妇,真丢脸!再说了,我逃走还不是因为你逼迫么?你对我有恩,我心里感激,也送了两万贯钱报答,却未必要以身相谢,做妾、做外室吧?不肯如此,就是白眼狼,指挥使的论调,实在蛮横!

她心里这样想,脸色上自然而然地带了出来。

柳溪亭看出她的不服,藏着危险情绪的眼睛眯了一下,上前两步,将她的身形笼在自己的影子里,俯身而视,“怎么?小娘子有话说?”

梅映雪仰面望着他,纵然打算撕破脸就豁出去告官鸣冤,但心里畏惧他成了习惯,尤其是投奔袁家之后,享受难得的安稳日子,不到最后不愿意打破这种平静。

自知惹不起他,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梅映雪错开目光道:“没有。”

柳溪亭双眉轻扬,小娘子说的并不服气。

袁岫峰看得有些发傻,畏惧柳溪亭的身份使然,顾不上琢磨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把梅映雪拉到旁边,带了一丝责怪地语气唤她簌簌,同时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再说话了!

袁岫峰对柳溪亭歉意地笑笑,“柳指挥使恕罪,舍妹她没见过什么世面,言语无状,在下替她向您赔罪。”

梅映雪并没有注意袁岫峰唤她的语气,被他打岔之后,气势上散了架,惊觉后背渗出了冷汗。

柳溪亭冷眼旁观,心里暗笑:小白眼狼找靠山的眼光不行啊!

他轻哼一声,“几句闲话,柳某岂会与一介女流计较?”眼风扫过去,带着警示的意味,“小娘子倒是有些意思。”

梅映雪装作没听到,抿了抿嘴唇,没有吭声。

柳溪亭拂袖从他们身边走过去,身形很快消失在树影后。

袁岫峰大大松了一口气,没控制住,语气里带了两分怨怪,道:“簌簌,你方才为何无礼?你可知他是什么人?他乃是皇城司的指挥使,‘皇城司’三个字如洪水猛兽,简直能止小儿夜啼……”

袁岫峰的话没说完,发现梅映雪有些魂不守舍,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也多了一层汗珠,立时转了话风,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一旁的树下有块凸起的青石板,袁岫峰扶她过去坐下,“好些了么?是不是方才转得太久,晕的厉害,一时缓不过来?”

梅映雪轻轻摇头,柳溪亭的突然出现,像是美梦后边接了一个噩梦——这段时日在袁家感受到久违的温馨,齐州的事,以及柳溪亭几乎被她忘记了。

方才壮着胆子顶撞他,头脑冷下来自己也后怕,以他的小心眼儿,迟早会报复回来的——故此她才吓出一身冷汗。

是福不是祸,这件事早晚要面对,至少方才算是试探过了,有她与袁岫峰的婚事做护身符,柳溪亭确实有所顾忌,未再强势逼迫。

再寻机会与他把事情了结吧。

袁岫峰看她一直呆呆地,很是担心,“簌簌,要不要去请个郎中?”

梅映雪用丝帕沾去额间的汗珠,摇头道:“我没事了。”她往柳溪亭离开的方向看了眼,好奇道,“九哥,听说很多人都讨厌那位柳指挥使登门,觉得晦气,他竟敢来惹大长公主不痛快?”

因她状态有异,袁岫峰忘记再问她顶撞柳溪亭的事,顺着她的问题思索,也往那个方向看了眼,低声道:“他们的确令人又讨厌又害怕,因为他登门十之八九没有好事,不死也要扒下两层皮来。不过……”他叹了口气,露出羡慕的神色,“他在南郊围场救过圣驾,还救了大长公主殿下的嫡孙六郎,是大长公主宅的贵客。”

梅映雪忽然想起,来东京城的马车上,罗七娘跟她提过此事,当时只留意求驾的话,竟忽略了还有大长公主宅的六郎。

“……大长公主宅有六个孙子辈的郎君,但是长房嫡出只有两位,一位是大郎,一位就是那六郎,也是最小的一位,大长公主视若珍宝。”袁岫峰轻笑一声,语气里甚至透着嫉妒,“别家避之如蛇蝎,只因他救了苗六郎,大长公主宅将其奉为座上宾。有大长公主的厚待,还有官家的隆恩,一介恶名昭著的武夫,区区从六品,便能在东京城里横着走了。”

梅映雪听出他言语中的不忿,是觉得柳溪亭并非凭真本事升上去的,而是借着一时运气救了驾,救了苗六郎,才会有今日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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