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牙懂了，立马道：“杀得好。”
山狸道：“我的客人聪明，捕快来问话，装疯卖傻说是去城外的永安观上香惹的祸，推得一干二净。”
黎牙：“……行吧。”
山狸道：“你不知道，城外那座道观的名声不好，我刚来丽阳的时候就听说，那座道观空了十二年，有人看见道观有魑魅魍魉住着，后来曾住在道观的人回来了，还带来一个道士、两个道童。那新来的道士漂亮，一开始许多人传那道观做的是皮肉生意，后面又说那道观邪门，许多人去道观找不到山门，还被困在山上，四五天才找到出口，差点被饿死。所以我的客人一说去过永安观，捕快也又没查出原因，大家都认为是那道观邪门，想不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黎牙道：“如果妲木知道了，她也不会说什么。”
山狸忙着收拾院子，没听清黎牙的话，她道：“你说什么？”
黎牙道：“你要走了？”
山狸道：“我们在这里告别，如果有缘，一定会再见。”
山狸提着竹篮，跳上围墙，轻轻一蹬，一头扎进空中，很快消失不见。
黎牙认为已经忙够了这段时间的运动量，打算直接回永安观。
黎牙走到一半，想起书院该下课了，便往书院赶。
“这羊肉面不错。”
“难道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羊肉面不怎么样吗？”
黎牙路过一家羊肉面馆，看到没有徐瑞和另个书生在吃面。
那个觉得羊肉面不怎么样的书生吃得满头是汗。
不久前还向山狸问药的徐瑞则是满腹心事。
徐瑞道：“周生，小生的同乡邀请小生去赏荷花，你要一起去吗？”
周生道：“你以为光邀请了你？”
徐瑞道：“听说荷花苑的荷花方圆十里，十分壮观，小生很期待。”
周生道：“你说荷花壮观，难道是看不起牡丹？”
徐瑞脾气好，即使被呛也没有生气，只道：“周生想去看牡丹？”
周生道：“谁跟你说我要去看牡丹，你凭什么要求我去看牡丹，我不能去看竹林？”
徐瑞道：“唔，看什么都行。”
周生道：“这么敷衍我？因为我没考上秀才就嘲讽我吗，你对童生有意见？”
徐瑞擦擦汗，道：“你误会了，小生没有这个意思。”
徐瑞小时候和周生是邻居，后来周家搬到丽阳，两人再没联系。徐瑞去府衙报名秋考时，路上遇见周生，两人才重新联络。十多年没见，周生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周生。
两人转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争论起来，没有人看见一只金蚕从徐瑞的肩膀爬到周生身上，最后消失在周生的胸口。
黎牙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阿嚏——
没走多久，黎牙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怀疑这具身体有鼻炎，可惜身体情况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丽阳将近秋天，城中慢慢染上黄色，河边的阁楼都统一换上白纱。
楼阁上有个人影，人影专心地描画一幅人像，俊朗清秀，他对自己的作品似乎很满意，欣赏一番后，便把人像挂在衣架上。
“好看么？”人影突然问道。
黎牙老老实实地道：“好看。”
她站在窗边，看着白纱飘动，露出阿浅的脸。
阿浅似笑非笑地道：“这是人皮。”
挂在衣架上的人像的确和阿浅长得一模一样。
黎牙道：“……”
阿浅道：“开个玩笑，你去哪儿？”
黎牙道：“回去。”
阿浅微微一笑，接着画第二张皮。黎牙在窗边停留了一会儿，往桥边走去。
黎牙远远听到书院的铃声响，但在桥上左灯右等没有等到人，书院渐渐变空，她有点不耐烦了。
看门的何大姐不好惹，看见带毛的就拿根棒子从屋子跑出来，也不真打，但把猫狗吓得一愣一愣。一些男人趁着醉酒往书院来，遇上何大姐心情好，也就挨打个鼻青脸肿，碰巧何大姐心情不好，扫把戳屎，一人顶一群男人。书院院长知道何大姐脾气暴躁，可何大姐战功显赫，她舍不得换人。
黎牙左盼右盼，终于等来了如山和如海。
如山一脸阴沉，她一向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格外阴沉。
如海替如山回答了：“我们来月事了。”
“我希望有一种药，让女人不会因为月事而痛苦。”如山面无表情地道。
黎牙道：“肚子还痛吗？”
如山心情不好，因为腹中隐隐坠痛，即使用热毛巾敷着也难以消除痛感。
如山道：“我发现来月事后，我居然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如海一会儿站，一会儿坐，她笑嘻嘻地道：“我一起来，癸水就出来，坐着倒没感觉。”
如山道：“癸水究竟是怎么回事？妲木道长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我不希望会被奇怪的情绪影响，这不像我。”
妲木有点为难，她给两个小孩描述过月事，可也无法说得更具体了。
兰若和无名走进大堂，无名端着一锅酒酿，兰若拿着碗筷。
无名道：“姜汤酒酿煮好了，你们两个喝了就上床休息。”
如海道：“可是太阳还没落山呢！”她觉得身体好得很，不愿意在床上待着。
黎牙得意地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月事是怎么个事。”
如山眼睛一亮。
无名道：“等等。”
如山道：“我现在就想知道。”
无名把黎牙放入兰若的怀中，道：“继续。”
黎牙道：“简单来说，是你们长大了。”
兰若瞪大眼睛，她听到了黑猫的声音。
如山道：“这样的话已经不能敷衍我们了。”
黎牙道：“女人有子宫，能生小孩，你们知道生小孩是怎么一回事吗？”
“咳！”兰若猛地咳了一大声。
如山冷静地道：“知道，青蛙产卵，蛮甲孵蛋，狐狸生下小狐狸。”
蛮甲从如山怀中钻出，嘶嘶吐舌，仿佛在应和如山的话。
如山摸摸蛮甲的脑袋。
黎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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