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四叔，您真的想好了？”顾乔木问道，“要让帆儿参与到医疗实验当中来？”

顾志山沉吟片刻，点点头道，“我同意。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顾乔木，“您可想好了。顾帆是第一个用药的先天愚型小朋友，这种药在人体内会导致什么样的副作用连我也不清楚……您……您真的舍得？”

顾志山道，“有句古话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些时候，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就不得不使出非常手段。”

他顿了顿，又道，“而且，我相信你。”

顾乔木点了点头。

——

顾乔木走出书房，抬头间，正好看到了悄无声息地站在走廊里的顾乔一。

“你不是在楼下看电影吗？怎么上来了？”顾乔木问她道。

顾乔一神情肃然，道，“刚刚你和我爸在里面谈了些什么？”

顾乔木，“关于给顾帆用药的事。我之前也跟你提过。”

顾乔一点头，接着问道，“我爸他什么态度？”

顾乔木，“四叔他同意了。”

顾乔一笑逐颜开道，“他的想法果然和我是一样的，希望顾帆能够变成正常的孩子。”

顾乔木却没她那么开心，道，“最终的结果有两种，一种是成功，另外一种是失败。”

顾乔一，“但起码现在帆儿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变成正常人，这是好事。”

顾乔木道，“但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顾帆会变得更傻。”

顾乔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她沉默了半晌，最后郑重其事地拍了拍顾乔木的肩膀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顾乔木深吸一口气，道，“刚刚四叔跟我说的话跟你现在和我说的几乎一模一样。你们相信我，一方面对我来说是莫大的鼓励，但与此同时，也是极大的压力。顾帆不是别人，是我的堂弟。我……”

顾乔一，“正因为你是帆儿的堂哥，我们才愿意把帆儿交给你。最终结果，无论成功与失败，那是帆儿的命，也是我们的命。但是，人不能总是安于现状，就因为害怕失败就畏缩不前。”

顾乔木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想见见帆儿。”

顾乔一点头，“好。明天我们一起回老宅。”

——

墨肆城从观影室出来了。

顾乔一和顾乔木这时正好一起下来，他们看到他，便问道，“电影已经结束了？”

墨肆城摇头，“还没。但是，我在里面完全待不下去了。”

顾乔木，“什么电影？有那么恐怖吗？”

墨肆城，“恐怖的不是电影，是人。”

顾乔一，顾乔木，“……”两人无语地面面相觑。

这时候，一道惊悚的叫声从观影室里传了出来。

顾乔一感到好笑道，“这看电影呢，还是杀猪呢？”

她对顾乔木说，“去瞅瞅去！”

顾乔木一脸兴致。

墨肆城道，“你们去吧，我出去透透气，实在受不了他们两个。”

顾乔一问他道，“需要我陪吗？”

墨肆城冲她笑笑，道，“不必了。”

说完他便走了。

顾乔一和顾乔木两人进了观影室。

只见顾乔林这个时候就像是一只树袋熊一样挂在顾乔森的身上，把脸埋在顾乔森的怀里，鬼哭狼嚎，“大哥，救命……啊……鬼啊……”而顾乔森虽然努力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势，但脸都吓白了。

顾乔一觉得好笑至极。

她刚想取笑他们俩，这时候，屏幕里的贞子就从电视机里面爬了出来。

顾乔一顿时“嗷”一嗓子，险些吓得背过气去。

他们兄妹四人当中最淡定的莫过于顾乔木。

他是曾经和大体一起“同床共枕”过的人，是一个坚定的无鬼神论者，影视剧里的这些怪力乱神的情节，对他而言就是洒洒水。

——

片子结束了。

沙发上像连体婴儿一样的两个人立马分开。

顾乔木取笑他们两个，“你们两个加起来都有七十岁了吧，居然还怕恐怖片，简直过分好笑。”

顾乔林自己给自己找理由，道，“我……我刚才可不是因为自己害怕才那样的，我是见大哥害怕，我才抱住他的，我其实一点都不害怕。”

顾乔一嘴角抽了抽道，“那句’大哥救命’我们可都亲耳听到了，三哥你撒谎就不能撒的高明一点吗？”

顾乔林悻悻的无话可说。”

顾乔森尚且心有余悸，虽然嘴上不说，但他端起杯子喝水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顾乔木撇着唇角笑了下道，“不如我们来场比赛吧……”

顾乔一，“比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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