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疯又爱演[无限]

《又疯又爱演[无限]》

第 73 章 利普顿疯人院(10)

上一章 封面 下一章

兰玉珩给殷臣他们报完平安,顺理成章地在酒馆里住了下来。

她不能现在就走,虽然吉娜对她满怀愧疚,甚至还给了她一把库房的钥匙。

库房里装着大量金条,价值连城的水晶与宝石,以特殊手段处理过的风干草药,各种五颜六色的瓶装怪异液体……

但关于圣罗兰十字会,关于红衣主教藏匿的秘宝,吉娜是半个字也不曾提起,每次都能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用强烈的情绪掩盖着真正关键的信息。

她一直在反复赞叹兰玉珩的【灵性】很高,不愧是那位强大女巫的后代。既然如此,兰玉珩也不会放过这一机会,毫不犹豫答应要跟她学习关于女巫的知识。

毕竟,灵性也是目前与圣罗兰十字会有关的唯一线索。

两人“一拍即合”,在大量酒精的兴奋作用下熬了个大夜,直接开始从分辨宝石开始学起。

据吉娜说,这世上每一种不同的水晶与矿石,都蕴含着不同的能量元素,而兰玉珩先前戴的牛血戒指,便是专门用于检测血脉与灵性的特殊珠宝。

与神赐灵性无缘的普通人,戴着它也不会发生任何异象。

兰玉珩心里有些嘀咕,凭什么要说自身灵性是被神赐予的?

吉娜都当上女巫了,这可是最受天主教徒所惧怕与排挤的超级异端,在这世界如果被外人发现,铁定是要被绑上火刑架的……她居然还信世上有神?

或许圣罗兰十字会,依旧是某种意义上的宗教组织。他们反对的恐怕只有天主教,而并非耶稣基督本尊。

兰玉珩心中有种种猜想,表面却不露分毫,继续拉着吉娜疯狂汲取知识。

她学习能力很强,自己用木板雕刻出一个盲文版星盘,还学到了许多占卜手段,例如摇晃黄铜铃铛分辨危机,以及通过水晶球里无端涌现的紫色闪电,预测几分钟之内的未来。

无法用眼睛分辨草药,她就用手来一个个抚摸枝叶根茎。无法看见宝石的颜色,她就用手来铭记不同矿物的细微纹理。主打一个身残志坚,却天赋过人。

吉娜的表情愈发复杂,从对她的愧疚与怜悯,渐渐变成了真心实意的喜爱和惊艳,甚至叹息于兰玉珩来得太晚。

“噢亲爱的,你可千万不能轻易死去,那将是这个世界的重大损失。快随我来,我要教你抵御恶灵的法子。”

吉娜领着她来到酒馆后方,淹没于黑暗的居民区,放眼都是普通镇民自建的平房。

高耸砖墙隔绝了彼此的交流空间,也挡住了酒后醉汉的暴力发狂。人人都喜欢去酒馆,人人都讨厌住在酒馆隔壁。

也恰因如此,无人能轻易探听吉娜的秘密。

吉娜的石砖小屋旁边,有一大片平地被茅草遮盖,是只属于她的猪圈、羊圈和牛棚。

膘肥体壮的牲畜们睡眼惺忪,时而从窝棚里发出几声低哑的闷哼与叫唤,但神奇的是,兰玉珩没有察觉任何动物的腥臭与粪便气息。

她只闻

到了清新的草药香包,沾染露水的娇嫩鲜花,以及裹挟着阳光暖意的麦秆干草。

太牛了,这种神奇的除臭方法,她一定要想办法学会!

?Mrisawa的作品《又疯又爱演[无限]》最新章节由??全网首发更新,域名[(

兰玉珩兴致昂扬,可下一瞬间,她便闻见一股强烈的血腥味喷涌而出……

是犹如潮水般溢出的大量牛血,伴随着公牛刨地的痛苦嚎叫声,疼到失禁后爆炸式喷发的牛粪,“哗啦啦”掉落一地的泥泞肾脏肠包,以及鲜活滚烫的硕大心脏。

“嘎、嘎,呱——!”

紧接着,一只蟾蜍尖利又短促的惨叫从耳边响起。

“亲爱的小心些,别扎到手了。这是我特意晒干的荆棘条,你将它紧紧缠在牛心之上,用一根铁钉横穿而过,最后钉死那只蟾蜍就好。下手狠一点,要一次性钉死它才行。”

兰玉珩愣了愣,摸索着接过湿漉漉的滚烫牛心,以及长满尖刺的干枯荆棘,依她所言面无表情地操作起来,将跳动的心脏牢牢缠紧。

“铛——!”

蟾蜍挂在铁钉末端,双腿时不时抽搐着,了无生息。

“很好!以后把它挂在烟囱上,恶灵们再也无法偷偷潜入你的窗沿。”

……

半夜三更,俩人浑身是血,折腾得热火朝天。

而与此同时,宋葬正躺在殷臣怀里做梦。

他梦见殷臣生了,生出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蜷在宋葬的臂弯中嚎啕大哭。

紧接着,那位没有实体的俊美中年蓝眼神父,瘸着腿出现在三人面前。

他不仅没有主动攻击殷臣,还主动操办起了新生儿的神圣洗礼仪式,并自认教父,大言不惭地为孩子赐名“耶稣·基督”……

宋葬怀疑神父是想抱一抱上帝的大腿,便颇为无语地随他去了,并没有阻止。

因为真正有问题的,是这名为耶稣的小婴儿本身。

——他好像真的很讨厌殷臣。

只要殷臣凑近一点,他的表情就会瞬间开始变得扭曲,扯着喉咙不管不顾地嚎啕大哭,一直哭一直哭,哭得水漫金山。

偏偏殷臣最讨厌的,就是噪音。

听这婴儿永不休止的哭嚎,殷臣逐渐变得无比暴躁,到最后连宋葬也拦不住他。

他黑着脸毫不犹豫提刀,说什么都要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直接砍死。

就在他俩对峙的千钧一发之际,一只从天而临的大手蓦然出现,破开层层乌云,抢走殷臣的长刀,又拎起了哭嚎的耶稣,将这俩东西都精准地扔进宋葬怀里。

那是一只极为诡异的大手,因为它太完美了。光洁皮肤好似绸缎般丝滑流畅,不带一丝人类该有的褶皱与纹路,而且甚至没有指甲盖,手指末端犹如细腻顺滑的白色肉肠……

它就像动画绘制的完美肢体,强行打破了虚拟世界的桎梏,以居高临下的强硬姿态闯进现实。

宋葬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但并不敢掉以轻心。

他下意识挡在了殷臣身前,面无表情盯着这个诡

异的存在,一手攥紧刀柄,一手护着婴儿,浑身绷紧、蓄势待发。

殷臣的刀是真有意思,他心中升起砍人念头的那一瞬间,雪色长刀便隐约在发烫,随着他的心跳而兴奋地震颤呼吸,源源不断汲取着他的生命力,逼着他的身体进入备战状态……有点爽,好想把这只手剁成肉泥……

宋葬用力咬紧下唇,调整呼吸频率,试图克制这股莫名其妙的愉悦冲动。怪不得,怪不得每次殷臣心情不好就想砍点东西,这把刀一定非常好用。

然而就在这时,一声自带空灵混响效果的悠远轻叹,从天边传来。

“好孩子。”

这声音非男非女、不老不少,浑然不似活人,却让宋葬蠢蠢欲动的屠戮欲望瞬间消失无影。

它强行抽走了宋葬暴戾阴暗的心思,令他不受控制地蓦然放松下来,沐浴在温暖柔和的神圣溪流中。连嚎啕大哭的婴儿也停止了抽泣,呆愣望着天际。

最可恶的是,宋葬对这种感觉并不反感。

他继续攥紧长刀,不让殷臣出声,轻声问:“你是谁?”

“那孩子的父亲。”

“……你是上帝?”

“我如今身陷囹圄,被另一个疯狂的孩子纠缠着,无法降世。你替我照顾好耶稣。你的善良之举,会得到丰饶的回报。”

能有什么回报呢?他什么都不缺。

宋葬若有所思,嗓音愈发轻缓,却是在温温柔柔地威胁:“你好上帝,我现在就要得到报酬。否则,我会一刀捅死你的孩子。”

“贪婪是七宗罪之首,万不可……”

“我要你至高无上的知识,快点送给我,好不好?”宋葬一脸无害,悄然勾起了唇,“咱们公平交易,只要你现在赠与我足够的知识,我就能保证,耶稣被养得白白胖胖。”

对方沉默了,许久没再应答,似是在思索着利弊。

被宋葬护在身后的殷臣也在沉默。他全程没吭声,更没干扰宋葬的一言一行,只是怔然盯着宋葬似笑非笑的精致侧脸,莫名其妙发起了呆。

宋葬被他盯得不自在,决定加快进度,于是笑眯眯地举起刀。

冰凉的锋利刀刃,贴在婴儿细嫩的脖颈一侧。小孩茫然地伸出小手拍拍刀柄,发出两声不知所谓的破碎呢喃。

藏在浓密睫毛下的黑眸冷意翻涌,宋葬却故作纯良地歪着头:“我才不会随意伤人呢,但我真的很需要你的知识。不管是什么知识都行,分我一点,你损失不了什么。”

说着他手腕轻轻一动,刺目鲜血沿着皮肉间的缝隙渗出,一滴一滴落在雪色刀面之上。

“哇啊——!呜呜呜……”

嚎啕痛哭再次响彻云霄。

“你看,我真的会砍死你小孩噢。”

上帝:……

僵持许久后,天际又传来一声无奈而温和的长叹。

“宋葬,我是爱你的。

“我爱我的每一个孩子,也将永远爱你。”

“你爱个屁……”

最后一句情绪激烈的反驳,来自突然间忍无可忍的殷臣。没错,他又暴躁了,但是没来得及骂完。

话音截断的下一瞬间,宋葬就猛然清醒过来。

他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着气,随即感觉一阵又一阵铁锈味的潮湿顺着脸颊滑落。

摸索片刻,宋葬发现自己正在七窍流血,胸腔里蔓延着异样的灼烧刺痛感。

昏沉的脑袋也嗡嗡作响,太阳穴自顾自弹跳着,传来常人难以忍耐的神经性疼痛,像有一根生锈的钢针,趁他熟睡时悄然穿颅而过。

宋葬急促呼吸着,一边呼气一边抑制不住继续吐血,他不敢动用大脑去思考任何具有深度的事情,也不敢随意移动。

他知道自己没有大事,只是奇异地受伤了。没错,他正在经历一个反复受伤的过程,主要伤处来自大脑。而且这种诡异至极的伤势,同时也在被另一种奇怪的力量迅速治愈着。

身体里有两种不属于他的力量,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像无形的大手朝两端撕扯,又强势拼凑起冲撞产生的残渣碎片。

疼得要死,疼得他总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快死了,但紧接着又会恢复如初……

殷臣早就随着他的动静而清醒,无措地拉着宋葬的手腕,想要帮他做点什么,却被宋葬死死按着,说什么都不许动。

“我没事,等我吐完血就好了,你不要让我用那个水蛭卵囊汁,绝对不行!”宋葬态度坚决。

让水蛭卵囊在他伤口孵化,对他来说是比经历蚀骨之痛还要恐怖的事情。

“……好的,我们不用。你让我抱抱,可以吗?”

殷臣看不得宋葬口吐鲜血的样子,轻哄的语调里带了些微弱祈求。

宋葬艰难点了点头,下一秒,殷臣温热的身体便紧紧贴了上来,小心翼翼将他搂在了怀里。

油灯放在远处,没人有点亮它的闲暇。卧室里一片黑沉,皎白月华顺着窗沿向内蔓延。

殷臣抱紧了怀里的人,侧脸隐没在无边黑暗里,不由自主抿着薄唇,神色罕见地透着苍白与怔然。

宋葬疼得没了力气,放软的身体慢吞吞滑落下来,他将脑袋贴在殷臣紧绷的腰腹一侧,像是在寻求安慰。

殷臣没有阻止他,滚烫体温透过布料传递,与逐渐变凉的鲜血融合在一起。

“我肚子里的东西……动了一下。”殷臣愈发无措。

“嗯,是宝宝在担心我。”

宋葬有些虚弱,语气却是上扬的。他贴着殷臣的腹肌蹭了又蹭,忽然听到了身边人骤然沉重的呼吸。

“……我现在有点敏感,宋葬,不要乱碰。”殷臣嗓音喑哑,但很诚实。

虽然身体仍在经历不可理喻的疼痛,可看见殷臣不自在的样子,宋葬的心情居然诡异地高涨起来。

“我就要碰。”

他仗着受伤,理直气壮地占人便宜。

而殷臣现在也很好欺负,没再说一句拒绝

的话,抿着唇偏过头,闭上眼……乖乖忍着,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宋葬眼尾流淌的血泪,开始渐渐凝结,没有继续止不住地向外涌动。

他终于不再感到强烈的疼痛,浑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紧接着眼前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混沌的大脑终于开始运转,用于自我保护的休眠机制,也在延迟许久后重新启动。

在昏迷前,宋葬唇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

殷臣默默给他擦脸,面无表情剥了他的上衣,把他身上的血迹全都擦拭干净。

无法处理心中莫名其妙的羞恼,殷臣捏着宋葬光洁如新的脸,反复拉扯。

“坏人。”

“宋葬,你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坏的人。”

“你还说我变态,实际上谁比你更变态,嗯?可恶的家伙,你猜我有多想砍死你。”

……

骂着骂着,系统光屏猝不及防在他眼前亮起。

【通关要求:获得祂至高无上的知识赠与(1/3)】

殷臣沉默片刻,咬牙补充:“不要命的大变态。”

与此同时,深夜的疯人院比他俩还要热闹。

零下十几度的冰冷寒冬,天上还飘着细雪,却猝不及防闹起了火灾。

起火点颇为分散,看似毫无规律,实则……全都来自玩家们居住的房间,甚至包括张明慎独居的图书馆。

出于不知名原因,宋葬亲笔画下的神圣兰斯帝国纹章,不约而同燃烧起来,耀眼火光在风雪下摇曳。

馥郁浓烈的蔷薇花香,从烈火中蓦然爆发,绵延至偌大疯人院的每个角落。

众人在梦里惊醒,匆忙从火场撤离。

他们也没敢直接去打扰大门紧闭的殷臣,而是喊来护工处理小型的火势,让管家留下来负责盯着,其余人马不停蹄去帮张明慎一起灭火。

图书馆里的火最旺,这儿到处都是易燃材料,还藏有许多古老书籍的孤本。

真要肆意燃烧起来,不仅对他们不利,这个世界的历史文明也会损失惨重。

玩家们行动迅速,来回几趟挑水、搬运雪堆,好不容易灭掉了险些疯涨的熊熊大火。

大家被烟熏得灰头土脸,围坐在张明慎焦黑一片的卧室前,沉默又迷茫地对视一眼。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主线任务前进了一格?谁干的?

没人知道,所有人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辙的懵懂。

林刑在流鼻血,随手撕了两块布条堵住,随后揉着太阳穴,哑声说:“我头好痛,痛得要命,像有人拿棍子搅动我的脑浆……绝对不是吸入烟雾导致的。你们有类似的感觉吗?”

黎明摇摇头,将裹在头上的黑纱布拉下来,苦着脸说:“没有头疼,但是我的头发掉了一大团,鬓角莫名其妙就秃了,毫无预兆。”

“啊?!宝贝过来让我看看,”徐蔚然点亮油灯,皱眉替她检查,疑惑地说,“

还真是有点秃,但我好像没什么不舒……”

结果话未说完,他的牙齿在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脱落了三颗。

一颗虎牙,一颗门牙,最后一颗甚至是藏在牙龈里的智齿。

脱落瞬间,它们全都像被腐蚀般迅速变黑发臭,在地板上滚落几圈,沾染着残余火星的焦黑灰烬,灼烧着散发怪味,最终化作恶臭的黑色浓汁,与泥土融为一体。

徐蔚然呆滞地站在原地,看完牙齿腐败的全程,许久后才低呼一声:“卧槽!”

这声“卧槽”还是漏风的,颇为尴尬。

唯独张明慎一点儿事都没有,他抗性够高,憨笑着摸摸脑袋,表示健康状态不错。

“咱们肯定被什么东西针对了,还好有宋葬给的魔法画,不然如果一觉睡到大天亮……那可就尴尬了。”徐蔚然欲哭无泪,幽幽说道。

林刑毫无形象地躺在地上揉脑袋:“你们半夜经历了奇怪的事情吗?都说说看。”

“对,我做了个特别美好的梦。”黎明眼睛一亮。

“我也是!”

张明慎跟着点点头,表示附和。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完,最后一合计,发现今夜他们不约而同都做了真实感极强的超级美梦。

例如顺利脱离无限游戏,例如结婚生女儿一条龙,例如穿越成为龙傲天……

都是藏在玩家们内心深处,可望而不可即的梦想。

“娘的,老子脑袋要痛死了!到底是谁在害人?”

就在这时,张明慎打开群聊,迅速打字。

【张明慎:也许不是故意害人的。能让我们集体做梦的存在,位格肯定非常高。我睡醒时,有种特别熟悉的窒息濒死感觉,意识不清,险些陷入失去理智、无端发疯的癫狂状态。】

低头读完消息,林刑恍然大悟,本就铁青的脸色更加难堪:“妈的,有伪神级别的角色出现了!

“殷臣他们肯定得到了来自伪神赠与的知识,但是我们……只得到了差点发疯的虚幻美梦。”

既然如此,那他们更加不能去打扰殷臣了。

如果殷臣正在接收来自更高位格的知识,他必然也处于神智混乱的状态,那去找他,等同于直接上门送死。

徐蔚然顶着漏风的牙齿,艰难说道:“我有侧面遭遇伪神的逃生经验,在这种时候必须赶紧睡觉,减少物理活动。最重要的是,不听不看不思考,更不能用脑子。”

黎明点头,语气沉重地补充:“咱们在图书馆打地铺吧,互相监督,发现谁有发疯的迹象,直接打晕,绝对不能留手。”

这个提议得到一致通过。

张明慎打开自己幸运存活的衣柜,搬出备用的被褥分给大家。

林刑实在是不舒服,第一个躺了下来。

为了维持理智,众人争先恐后地倒头就睡。

而林刑疼得睡不着,从脑袋疼到身上,皮肤泛起了不真实的幻痛。他默默拿出揣在怀里的浑浊药水,涂在依旧隐约作痛的肋骨处。

神奇的舒缓凉意与细微的瘙痒感同时出现,残积在胸腔里的痛楚与淤血,被微不可察的细小蠕动生物吮吸殆尽。

蜷缩在用被褥简易打造的地铺里,林刑闭上眼睛,深呼吸,努力克制自己继续深思下去的欲望。

可他惊恐地发现,自己根本忍不住。

他控制不了大脑疯狂的运转。

注意力原本还集中在水蛭幼虫之上,随后便猝不及防地陡然加速。

他莫名开始回想普渡修女发狂时的口水臭味,幻想起被残忍溺死在冰冷水盆里的稚嫩婴儿,还有那个一头红发、满脸雀斑的瘸腿查理。

真是一场盛大的死亡。那人临死前炸成烟花的脑浆,似乎带着一股怪诞的腥膻味,他的单只眼球飞到了床单上,光秃秃的,连着几根稀巴烂的血管神经,特别滑稽……

林刑深吸一口气。再这样下去不行,他好像快疯了。

“来个人把我打晕!”

回音阵阵,却无人回应。

他心中蓦地发寒,不敢睁开眼睛,伸手去碰躺在身旁的徐蔚然。

……他摸了个空。

没有人,没有被褥,没有呛人的焦黑灰尘。

石砖地板冰凉彻骨,黑暗房间寂静空荡,只有他一个人。!

阅读又疯又爱演[无限]最新章节 请关注盘古小说网(www.lawace.cn)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添加书签

本周热门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