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做妾

《她不想做妾》

玉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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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那厢裴钰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 不知不觉便到了天黑用晚膳的时候,想到白日的时候秦明殊就没吃什么东西,他便吩咐奴仆们多送一些饭菜过去。

每次伺候完秦明殊用膳的时候, 侍女们都要向他汇报一下情况,倒不是为了监视秦明殊, 只是害怕好端端的她又要闹什么幺蛾子,虽说屋内的利物都被收起来了, 便是连一只耳坠子都没有留下来。

可是倘若一个人有了要死的心,便会有千万种寻死的法子, 层出不穷,不得不防。

那侍女伺候完秦姑娘用膳后, 便端正红木托盘出了屋子, 想到姑娘方才显而易见的好心情,她想来淡定的神情间倒是浮现了一丝犹豫, 姑娘这样的举止, 她要如何向世子禀告?

想到此, 那侍女的神情间便是越发纠结了,这要如何开口?

踌躇了许久, 到底还是没能想到任何解决措施, 只能在告诉世子的时候言辞委婉一些, 讲完这些话见世子没有动怒后, 那侍女才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转身离开了书房。

自从侍女离开屋子以后, 书房内就安静的可怕,一阵阴冷的晚风趁着开门的功夫窜进了屋内,将摆放在书案上的烛台吹得簌簌摇曳, 明灭的烛火映照出裴钰阴晴不定的面容。

烛光笼罩下,他的面容一半笼罩在烛光下,一半栖息在无尽黑暗之中,原本清俊如谪仙的面容此时也多了几分波云诡谲的意味。

想到侍女方才的话语,裴钰便觉得压在心底的怒火再次升腾而起,故意的,她果然是故意的,深吸一口气,他想要压下心底的怒火、继续处理政务,可是良久过后,他的一颗心却还是无法安定下来。

冷笑一声,裴钰直接吹灭了烛火,踩着夜色直接出了书房,便是黑夜笼罩而下看不清楚他的神情,却还是能想到他的神情是何等冷峻。

他素来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除开年幼时那些身不由己的时日,自他有能力自保的时候,便再也不曾受过任何窝囊气。

偏偏如今却接二连三在她这里撞壁。

她不是故意激怒他吗,他成全她。

夜色寂寂,房内点着一排排烛火,秦明殊坐在屏风后的桌子旁,姿态翩跹地伸手倒了一盏茶,算算时辰,怕是那侍女早就去找裴钰了,想到裴钰此时此刻的神情,她就觉得颇为好笑。

饮完一杯茶,梳洗过后她便准备上|床睡觉了,只是方方脱了外衣,正准备上榻的时候忽然听见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脱衣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面不改色地继续脱衣,只剩一袭中衣的时候便要翻身上|床入睡。

哪料堪堪上|床的时候便听见了木门开合发出的声响,与此同时还有一道冷冽的嗓音落下,“退下。”

闻言,守在屏风外的侍女便退下了。

不多时屋内便重新阖上了,连同那道自天际传来的月光都一并被隔绝在了门外,裴钰面冷如霜站在屏风外,隔着朦胧绰约的烛光,他视线越过山水屏风落在了秦明殊的身上,见她犹自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他忽而就笑了,刹那间菩萨低眉、谪仙含笑,冬雪消融,春风拂面。

他勾唇闲庭信步一般走到了屏风后,而后视线落在了床榻上的那一道身影,不紧不慢走到了床榻边,定定地盯着她。

秦明殊早在听见那人脚步声的时候,她就懒洋洋地翻了个身,打定主意不管裴钰说什、做什么,都不予理睬。

全然就当他是空气,他不好过,她便觉得痛快。

哪料这人全然不按照常理做事,坐在床榻边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像是平静水面下正在酝酿的惊涛骇浪。

正在秦明殊熬不住准备起身开口的时候,却被裴钰忽然伸手掀起了被子,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就直接拽着她拉到了怀中。

她的身子滚烫,可他周身却是冰凉如雪,尤其是那一双手当真是冷的很。

她想要开口质问他发什么疯,却忽然被他伸手掐住了下颌,他冰凉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面容,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小心肝这是怎么了,不是眼巴巴盼着本世子来看看你吗,怎么如今我来了,小心肝却又不肯说话啊?”

“莫不是还在为了白日的事情而生气,气爷拒绝了你的求欢,如此倒是本世子错了,是本世子不该如此,莫急、莫气,你要什么本世子都给你。”

话音刚落,裴钰就直接掐着她的面颊垂首吻了下来,唇齿相依、齿颊留香。

安静的房间内除了烛心簌簌烧动发出的声响,便是细微的水渍声。

秦明殊想要避开他动作,可是偏偏他周身都如铜墙铁壁一般,将她牢牢地禁锢在怀中,只有铺天盖地的吻落下,一切都是避无可避。

许久过后,裴钰才松开了她,一番纠缠下来,秦明殊早已是胸闷气短、眼前发黑了,她靠在裴钰怀中,下意识就想要用手推开他,可惜手还没有抬起来,便又被他按在了怀中,她整个上身都靠在了他的腿上。

躲避不得,秦明殊只能靠在裴钰的腿上,恼怒骂道:“裴钰,你就是卑鄙无耻的宵小……”

哪料话还没有说完,便又被他掐着下颌吻了下来。

如此反反复复许多次,一直等到秦明殊彻底软了身子以后,裴钰才悠悠然松开了她,漫不经心道:“小心肝又怎么了,白日的时候不是在眼巴巴求|欢吗,本世子拒绝了你还要生气,如今不是顺了你的愿给你了吗,怎么还是不开心?”

说完这话,不等秦明殊开口回答,他便又语气恍然大悟道:“莫不是小心肝嫌弃爷给的不够多,若真是如此,直说便是,哪怕是这条命给你也无妨。”

趁着说话间的空隙,秦明殊总算是缓过来了气,“卑鄙无耻。”

话音刚落,裴钰就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一直抱着她到了外间的圆桌上,他径自将她放在了圆桌上。

入秋以后,凉夜渐浓,就连屋内的物件儿都沾染上了些许寒意,甫一坐到了圆桌上,秦明殊就觉得一股凉意袭来,她的身子下意识颤抖了一下,想要从桌上下去,原本以为裴钰定然不会让她下去,却没想到他竟然是没有阻止她。

顿时,秦明殊便稳稳当当落到了地上,她一双雪玉的脚踩在地上,二话不说就朝着床榻的方向奔去,身形翩跹如同惊弓之鸟一般。

裴钰长身玉立懒洋洋地站在桌边,侧首狭长的眼眸微眯,注视着她逐渐跑远的身影,而后轻笑一声,步伐不紧不慢地朝她追了过去。

就在秦明殊跑到床榻边、以为裴钰不会追上来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一只大手紧紧地揽住了她的胳膊,“小心肝,跑这么急干什么,这是着急去哪里啊?”

伴随着这句话同时落下的还有他温热的呼吸。

暖暖的,落在耳畔。

随即天旋地转,裴钰便将秦明殊直接打横抱在了怀中,他抱着她一步步朝着外间走去,再度将她放在了圆桌上。

秦明殊当然是不愿意,换而言之,只要是任何他想要做的时候,她都不愿意让他如愿。

而后趁着裴钰不注意的时候,她又再次从桌子上跳了下去,拼命朝着床榻奔去,雪玉的双足不像是踩在了地上,倒像是踩着漫天飘扬的冰雪。

这次又同上次一样,一直等到她快要跑到床榻边的时候,裴钰这才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重新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便是秦明殊反应再迟钝,此时也能感受到他是故意的。

往日种种回忆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每次都是这样,一次两次都是这样,他总是看似宽宏大量地给了她一条生路,可惜每次都在她即将看见希望的时候,无情夺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断其生路,予其慈悲,这便是他的爱,当真是令人作呕。

她坐在冰凉的圆桌上,恰好平视着裴钰清俊若仙的面容,橘红色的烛光在他面容上洒落些许光亮,他俊美的面容似仙又似是鬼魅。

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秦明殊直接伸手扇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寂静的屋内很是明显,可惜方才与他周旋间白白浪费了许多体力,力道不够大。

若是能将他直接扇死就好了。

被她打了,裴钰却并不生气,他嗤笑一声,长眉微挑看向了她,语气玩味道:“小心肝现在消气了吗?”

“别急,都是我的错,都怪我没有答应小心肝的要求,现在全都给你,便是把这条性命都给你也不算什么。”

这话说完,他便径直握住了她的右手拉到了唇边,微凉的唇瓣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一下又一下,淅淅沥沥如同雨滴般打落。

而后他便伸手解开了腰带,直接用腰带将秦明殊的双手捆了起来,他凑到她耳畔,将白日她说的那番话尽数都还给了她,“小心肝,这不是白日的时候,你的心愿吗,莫急,本世子现在就全都给你。”

将她的双手彻底捆在一起的时候,裴钰侧首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佛龛,轻笑一声道:“可惜牌位和菩萨都没了,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毕竟‘心中有佛,见佛是佛’,明殊只怕心中无时无刻都在思念自己的亡夫,如此便够了。”

这厮当真是不要脸。

秦明殊被他的这一番话气得七窍生烟 ,只是方才被他磨了许久,也没了再与他争辩的力气,此时倒真是恨不得能够直接将耳朵戳聋,如此便听不见这些胡言乱语了。

烛火摇曳,衣衫落地,山水屏风上勾勒出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圆桌时不时发出些许吱嘎摇曳的声响。

烛心燃烧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恰如诗句中的那句话,“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星河斗转,簌簌摇曳,只有一轮明月如昨。

筋疲力尽沉沉睡去,等到秦明殊睁开眼眸的时候便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榻上了,身上有些许酸涩的感觉,但是周身却很是清爽,看来是昨日裴钰替她清洗过身子了。

她躺在床榻上,便是已经过去一夜了,可是每每想到裴钰昨日的那句“心中有佛,见佛是佛”,还是会被气得够呛。

果真是风水轮流转,她从前对他蓄意报复,将他对她说过的话都一一还了回去,如今他也是如此待她。

视线落在浅青色的床幔上,秦明殊稍微动一下身子便有一种酸涩的感觉传来,她两手撑着床榻起身,见她起身了,一旁的侍女便端着铜盆过来伺候她梳洗。

不多时,秦明殊便换好了衣衫,坐在梳妆台前任由侍女替她编辫子,一直等到用发带绑好头发以后,她才侧首看向了侍女,道:“你去小厨房将避子汤给我端过来吧。”

闻言,那侍女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她。

视线透过铜镜落在了那侍女的面容上,轻而易举,秦明殊便看出来了她的为难,她只当是裴钰故意磋磨她,不愿意给她避子汤,顿时心中的火气便一冒三丈,她冷笑一声,便从梳妆台前起身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见侍女想要拦她,她冷笑一声道:“难不成我现在连院子都不能出了吗?”

见她气势汹汹,那侍女便不敢再拦了,但是又害怕姑娘会自寻短见,抽不开身去找世子通风报信,只能亦步亦趋跟在秦姑娘的身后。

秋日深深,惊春院中的枫叶颜色更是鲜红若血,看枫叶的日子久了,秦明殊已经没了当初寸寸断肠的酸涩,便是从枫叶上踩过也不会有任何情绪波动,时间终究会掩埋一切疼痛与苦楚。

可却又会在不经意间将往事撕裂一道口子。

这世上总有些事情不能做到真正忘怀。

从惊春院中走过,秦明殊黛青色的裙裾拂过火红的枫叶,像是蜻蜓点水般的一个亲吻,又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思念,一切究竟是如何还要等待来日方长。

她对惊春院中的布局还算是熟悉,不多时便到了书房,可惜今日一大早裴钰便出门了,无可奈何之下,秦明殊便只能回到了房间,便是用膳也没什么胃口,只能对那侍女道:“等裴钰回来了,告诉我一下,现在屋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你先退下吧。”

见那侍女的神情间有些犹豫,秦明殊便再次开口道:“你且放心,我不会再寻死了,若我真的想死,那几日一个人在屋内诵经的时候恐怕就撞死了。”

听闻此话,那侍女才算是放心了一些,只是依照吩咐出了房间,却不敢走太远,寸步不离守在房门外面,一听到什么动静就要冲进来瞧一瞧。

枫叶纷纷扬扬,一场火舌席卷了一切,只留下焚烧后寸寸焦黑的土地,尸身焚烧过后有股难闻的味道,明明是身份最为最贵的太子,却偏偏想不开要谋反,如今死后竟是落得了让人如此唏嘘的下场。

倒真是可怜可叹。

无论生前身份有多么尊贵,人死后都不过是黄土一抔。

康宁府,那厢三殿下顾长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自己断腿的消息瞒不了多久,先前他送回京城的折子已经算是欺君之罪了,他的右腿断了已经成为了既定世事,若是等回到京城再等旁人揭发,那时候便真成了欺君之罪。

届时父皇还不知会如何动怒。

他已经是残废之身,彻底与太子之位和皇位无缘了,若是再惹怒了父皇,一个没有母族支持和不得圣心的皇子会是怎样的下场,并不难猜。

想到此,顾长容矜贵面容间的戾气越发浓郁了一些,三根银针就彻底断了他的前途,当真是可恶至极,可除了怨恨,他也没有旁的事情能做了。

便是再不情愿,顾长容也只能提笔道出了事事,只是恰好太子死了,这件事情就可以全都推到太子身上了,听闻那顾长明死的倒是凄惨,竟是被烧死了,不知道还有没有留下全尸。

那顾长明平日里就是个走马章台、招猫逗狗的纨绔,天资平庸,除了家世没有任何出众的地方,这样的人落得同贱民一样葬身火海的下场也算是咎由自取。

德不配位,必有灾祸。

飞鸽传信,一封百里加急的奏折传回了京城。

京城皇宫,轻芸宫内,芸妃失魂落魄地坐在梳妆台前,身边的宫女寸步不离地盯着她,自从昨日那宫女进门后居然看见她将自己脸上的伤口撕开后,这两日轻芸宫内的看守便愈发森严了。

芸妃用锋利的指甲将愈合的伤口重新撕开,滚滚鲜血淹没了她的面容,鲜血顺着下颌滴落,冷风钻进血肉中搅弄风云,她明明应该觉得疼的,可却偏偏感受不到半分痛意。

早已麻木如行尸走肉一般。

宫女急匆匆喊来太医替她包扎伤口,太医只以为她是因为害怕毁容受到了刺|激,所以才会做出这般歇斯底里的事情,也不敢说什么重话,生怕一不小心刺|激到芸妃娘娘。

都道芸妃娘娘是个温柔似水的人,可没想到也有如此癫狂发疯的一面。

宫墙深深,到底是人人都有身不由己之处。

柳芸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任由太医替她包扎伤口,眼神始终都是空荡荡的,那厢大宫女采月见她情绪实在是不对劲,她本就是陛下安插在娘娘身边的探子,这件事情当然应该禀告给陛下。

大宫女采月安排了几个宫女守在芸妃娘娘身边后,就急匆匆朝着御书房走去,暗探若不是有急事是不会轻易求见陛下的,是以她轻而易举地便见到了陛下。

可惜当她将芸妃娘娘反常的行为禀告给陛下后,那九五之尊却始终没有开口,到最后也只是让她退下了,未曾提出要去见一见娘娘。

采月魂不守舍出了御书房,心中百感交集,这么多年她都在芸妃娘娘身边伺候,当然是期盼着娘娘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她一直以为陛下是真心爱护娘娘这才让她到娘娘身边伺候,可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娘娘毁容了,陛下却不愿意过去看一看她,甚至也不愿意责罚皇后,怎么可能是真心喜欢娘娘?

采月回到轻芸宫后,又守了娘娘许久,见娘娘总算是睡着了,她才放心离开。

她手中端着一盏烛台,弯腰想要替娘娘掖一掖被子,却在弯腰的时候动作蓦然愣住,暖融融的烛光洒落,只见娘娘右脸包着绢帛,绢帛上血迹斑斑,从前如花似云的美人面,如今却凄厉如厉鬼一般。

采月忍着眼泪 ,动作间带着些许仓促替娘娘盖好了被子,紧接着就拿着烛台离开了,一直等到出了宫殿的时候才掉落眼泪。

一阵冷风吹过,烛台顿时就灭了,长夜漫漫,深宫寂寥,一切都不过是刚刚开始,夜还长,往后余生还长。

原以为昨日娘娘只是一时间鬼迷心窍这才失了理智,哪料今日醒来后还是这样的状态,不言不语、不吃不喝,便是等到太医换药的时候,娘娘呆滞的神情也没有任何变化。

见此,采月更是觉得担心,只能寸步不离守着娘娘,安慰道:“娘娘放心,宫中的太医这样多,定然是不会留疤的。”

可便是听见这话,柳芸也没有任何反应,当真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一直等到中午的时候,陛下顾长瀛总算是到了轻芸宫,哪怕是宦官通传的声音已经传来了,芸妃却还是一动不动抱膝坐在床头,没有任何反应。

还是采月觉得不合规矩,只能一个人到宫门口迎接圣上,解释道:“陛下,娘娘还在为面上的伤口难过,这才没有到宫门口迎接陛下,还请陛下勿要怪罪。”

闻言,顾长瀛的视线从采月身上掠过,摆了摆手,“都退下吧,朕与芸妃娘娘单独待一会儿。”

依照吩咐,轻芸宫内的奴仆不多时便全都退下了,宫殿内静悄悄的,朱红色大门阖上的那一瞬,偌大的宫殿仿佛变成了一间密不透风的鸟笼。

囚禁住的不止是人,还有再难找寻的芳华。

宫殿内浅黄色的宫纱飘飘,顾长瀛穿着一袭明黄色的龙袍朝着里间走去,哪怕已经是四十余岁,他看起来仍旧是容貌俊朗、气质矜贵,到底是在惨烈夺嫡之争中的最后赢家,气度是寻常人比不了的。

许是听见了些许动静,柳芸抬眸朝着外面看了过去,呆愣愣问道:“陛下,这爱究竟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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