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

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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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记妥当, 官府留档,这事就板上钉钉,百姓们欢腾一片。

谢星珩把五页薄纸交给江知与, 江知与捧着, 眼眸晶亮。

“我们去给爹爹看。”

早上通知过后, 庄上就热闹了起来。

百姓们先回去商量, 再来登记, 消息自然而然扩散开,江家族亲听闻,都急吼吼的跑来。

宋明晖让他们夫夫照看这头, 他去应付族亲。

谢星珩还未见过江家亲族,知道他们欺负过江知与, 一直很想看看都是什么人。

今儿赶巧, 一并瞧瞧。

过来一看, 满屋子人挤人,男女老少都有,你一言我一语, 唾沫星子横飞, 全冲着坐上首的宋明晖嚷嚷。

“你把活计都派出去了, 族人怎么办?一点亲戚面子都不顾了?”

“承海还念着族亲的,你们俩倒好,趁着他不在家,这样糟蹋家财!”

“也不知道跟族长商量商量,这是你们一家的事吗?上回过来,还专门分了营生的,你家小哥儿说了,以后会从族里收人, 这才几天啊?说话当放屁!”

……

宋明晖表情冷,眉眼淡淡的看着他们,话轻而有力。

“海哥是江家人,我给他面子,才来见你们。你们冲我嚷嚷什么?”

他手里握着的白玉珠串绕三绕,戴到了手腕上。

冷厉眼神四巡,嗓音不带感情:“是觉得你们骨头硬,还是认为我不敢动手?”www.lawace.cn 盘古小说网

他身后站着的镖师孔武有力,往前踏一步,族亲声音就弱三分。

最后一群人,推了个年过五十的小老头出来。

这是江氏族长,江在昌。

宋明晖见了他,眼神讥诮。

“江老爷子啊,您是来教训我的?”

家族没起来前,江在昌很有威严。

亲戚们群居,族长是一呼百应,他家儿孙以男居多,这在乡下是很有面子的事。

江承海发迹后,先后给族里添产,把他这个族长捧得更高。

可他在宋明晖面前,总会弱气。

族长族长,一族之长。

宋明晖没上江家的族谱,连带着江知与都没有上。

小孩子还能糊弄糊弄,宋明晖一个成年人,又管着这么大的家业,什么风雨没见过?哪会怕他一个乡野老头子。

江在昌两手负在身后,摆不起族长架子,也没露怯。

“今天这事,你得解释解释。”

谢星珩看宋明晖应付得来,拉着小鱼沿着墙壁,往前挪动,找到了最佳观影视角,过来吃瓜。

宋明晖嗤笑:“那我也把话放这里,你们有种就把海哥除名,别占着我家便宜,还惦记着老三的热灶。我不吃这套。”

江在昌眼皮子跳了跳,话锋转向,找江知与要说法。

“你们父子俩当初承诺过,要拉拔族亲的。”

时日虽浅,江知与进步了不止一点点。

家里马上大祸临头,这点鸡毛蒜皮的口角官司他还嫌可笑。

“我没拉拔吗?晒大酱的方子我亲手交给你的。”

有爹爹在,夫君也在他身侧站着,江知与不软不硬说完,补了句硬气话:“你身为族长,难道只想让自家儿孙晒酱?一个族人不叫?”

宋明晖给他补刀:“家里没银子吧。人穷就别摊大饼,这么点族亲,地给了,方子给了,铺面也是我家出。主营生产你都管不好,还带着这么些人大张旗鼓的来找我算账。你若管不好,收拾收拾退位,把族长让给我海哥当,这些就都是我的族亲,我来管。”

话说到了点子上。

豆制品加工坊那边,好几家人合伙,每天在农庄里就能把豆腐卖光,要把生意做到县城去,还得加人、加石磨。

他们各家占了股,是豆制品加工坊的“老板”,能拿分红的。

余下小利,就愿意给人喝口汤。各家都能推荐一个人,目前是族亲之间的生意,谁家媳妇夫郎都没往娘家那头拉人,叫来叫去,还在族里转悠。

可族长家,拿了做大酱的法子,几房儿女就给分了,边边角角的料都没有给族亲。

说起这事,就说江知与手里还有货。叫他们来磨。

宋明晖不跟他们废话。

“你们以前就想吃绝户,当我不知道?如今小鱼招婿了,往后家业自有人继承。我家做什么生意,有什么良方,愿意给族里,你们感恩戴德的收了。不愿意给的,你们硬要,别怪我翻脸。”

江在昌撑着老脸,还想再说说榨油厂的事。

榨油啊,不比卖大酱卖豆腐挣钱?看看李家就知道了,油料可是大财!

可他们不声不响的开工,招的全是难民!

江在昌隐晦瞪了谢星珩一眼。

男人也是祸水。

不是为了这个难民堆里爬出来的赘婿,哪会这么大方?

谢星珩:?

有病吧。

宋明晖招手:“送客。”

江在昌一肚子话都憋着了,被两个镖师架出房门,脸皮涨红。

宋明晖能说他,其他族人不敢。

心里有嫌隙,也仅是目光带有不满,面上功夫要顾着。

江在昌更是气,沉着一张脸,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

“都是为了赈灾,三老爷那头会有好处,我们就不添乱了。”

江老三能不能得到好处,他不知道。

他就知道,最近都在夸朝廷夸圣上,想来当官的江老三也能捞着点汤水,喝个肚圆。

时近中午,庄上到了午饭时刻。

在农务继续务工,并非每人都有着落,可每家每户都有人能拿工钱,挣的月银,算下来一天二十多文,普通人家足矣。人多的,紧巴点也能过。

百姓朴素,赶上好事,就想吃顿好的庆祝。

农庄上就一家卖豆腐的,前不久才收割小麦,他们也会去相熟的佃户家,买些新磨的面粉。

他们或是拿养着的活鱼,或是拿腌着的肉,加青菜豆腐一起炖菜,再蒸上拳头大的馒头,就是很好的一顿饭了。

吃得饱,又有荤腥。

江在昌带着一伙族人,沿路走着,出农庄前,有意绕去厂房看。

厂房修得大而朴实,榨油坊都是室内操作,屋子比他家的青砖房大上三五个。

再走一段路,看看酱油坊,这两处实在大得过分。

若都叫族亲来干活,该有多好啊。

又走一段,到了江玉昭所在的农家小院。

他们几个一起晒酱油,活少得很。过了初期的竞争,现在架都懒得吵。

江玉昭外向,老远见了人就喊。

一伙叔伯姑婶的叫下来,也没得个好脸色。

和她同管酱油坊的江致高说:“一定是挨骂了。”

他年长,人更沉稳,难得背后说人坏话,让江玉昭来了兴趣,“怎么说?”

江玉昭是个女孩儿,家贫,一家子靠她养,在族里存在感全靠她一张甜嘴喊出来的,地位很边缘。

江致高不同,他兄弟有五个。这在乡下很有话语权,族里发展也要壮劳力,与人争端、撑场面,都叫男人们去,互相见面,闲聊时东拉西扯的,能聊出好多隐秘。

比如江家主君宋明晖没上族谱,他生的孩子也没上族谱,江承海好一顿闹,当年差点就跟族里闹掰了。

不知怎么被劝下的,这些年就这么凑合着过,时不时还拉扶族亲。

江致高稍想想,就知道族长过去讨不了好。

又不是一族人,要讨方子又要塞人,给了一个不够还想什么好处都占了,不骂他骂谁?

他不答反问:“要是族长跟大伯闹僵了,你站哪头?”

江玉昭翻白眼:“我个女儿家,还指望我跟你们这些男人一样,讲究老祖宗的根呀?谁给我饭吃,我就向着谁!”

正聊着,江在昌又走到了豆制品加工坊,今天买豆腐的人多。

中午没买上的,还预定了晚上的豆腐,他们下午抓紧做,晚上都能卖了,忙得脚不沾地,也忙得红红火火。

江在昌叫人出来说话,人忙得很,晚了会儿出来,被他劈头盖脸一顿骂。

这人委屈:“怎么了?这生意得做啊,您不知道,我们铜板都收了,一下午要赶三两银子的货,饭都没吃两口……”

出来肯听他说两句就不错了。

江在昌还想骂。

依着从前的性子,是要把加工坊的人都叫出来骂一顿。

近十几年过多了好日子,拉不下脸,就训他们不知道拉拔族亲,指桑骂槐的。

这头的事儿,转眼就传到了宋明晖耳朵里。

宋明晖全当没听见,给谢星珩盛了一碗丝瓜蛋汤,又给江知与盛了一碗。

他心情好得很。

有阮师爷亲笔写的名录,最无法自证清白的一环解决,后事无忧。

宋明晖目光赞许,夸了谢星珩两句。

平心而论,他家这赘婿要比二房的致微机灵。

谢星珩听久了“珩儿”,表情麻木。

江知与算着日子,就这几天,采办的人应该会回来。

往年都要八月份回来,踩着日子送去京都。

今年礼单换了,都是便宜货色,也是常见物件,耗时会短些。

用这些便宜货,把空荡荡的家填实,就万事俱备了。

饭后,谢星珩带着来喜,还有他的书童芒种和夏至,去给枫江书生送考篮。

不算谢星珩,枫江有三个书生去应考乡试。

考篮三只,笔墨纸砚俱全,另有盘缠五两。

这三人,谢星珩把他们分为背锅侠许行之,还有人品不好的应声虫。

送了考篮,四个人坐一块儿,谢星珩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去赶考。

他们早有此意,对京都不熟,怕走错路,有个熟人带着是好事。

谢星珩便讲:“出发时日还未定,我跟堂哥商量好,会来通知你们。到时先走水路,到府城转陆路。镖局有船,不用出银子。陆路就看你们租用什么车,我跟堂哥是家里马车,你们三人可以合资,租个驴车、牛车。”

这年头,组队赶考是平常事。

合资租车、租房,甚至拼饭,都是常见的,他们无异议。

正事说完,就是寒暄——对谢星珩吹彩虹屁。

谢星珩不爱听,没坐一会儿就走了。

他一走,许行之也出来了。

屋里两个书生往外张望,把考篮打开看,见只有五两盘缠,各骂了一声“小气”。

江知与下午忙着给人分派活计。

榨油有许多步骤,轻便一些的,女人夫郎也能完成,还得留人做饭,除却固定登记的每户一人,江知与也给原本的佃户便利,从他们家挑选了些妇人夫郎来帮忙,算是平衡。

水塘保持现状不变,养鱼养鸭的还是那些人。养鸡的人少,大哥大嫂现在也没孵出多少鸡苗,第一批小鸡以采买为主。

厂子刚运转,大家都摸索着来,各处进展慢,活也较轻,今天就试产榨油。

谢星珩过来帮他指点人,江知与还不乐意,叫他去读书。

“我把图册都记下来了,指点他们绰绰有余,就不累着你了。”

庄上事稳定,宋明晖就回了府。

谢星珩没长辈盯着,黏黏糊糊的跟在老婆后边当小尾巴。

“我好心来帮你,你就收了我吧。”

他一连串的江老板喊着,屋里听见的汉子都偷偷笑,江知与怪他让自己失了威严,瞪他一眼,眼神软绵绵的。

“那你教他们用木榨吧。”江知与说。

这头男人多,谢星珩要帮忙,就跟他们打交道好了。

谢星珩欣然应下,油料没上,让人先试着熟悉木榨,他带着指点,教他们认部位组成,也让他们试试怎么发力轻松。

“别用蛮力,那样太累,也费腰。这事儿细水长流慢慢干,身体要紧。”

他话说得熨贴,一群糙汉子听得心里暖烘烘的。

江家赘婿是枫江人,他被招婿那阵,城外也好热闹,有一阵议论。

来了庄子后,他们闲聊里,也在说江家定然是很满意枫江婿,才愿意给他做脸,帮助故里乡亲。

之前谢星珩跟着江知与巡庄,还很多人悄悄看,两人都长得好,站一块儿别提多般配。

这会儿学手艺,他们看谢星珩顶着秀才相公的身份,和江家那位少爷一样,平易近人,嘴皮子利索,连教带夸,半点架子也没有,间隙里也应声,马屁拍得有来有回。

区别是,谢星珩夸得自然,夸得真诚,夸得不重样。

百姓们词穷,夸得生硬,夸得重复,真诚度十足。

江知与去后边看人蒸豆子,隔着墙,听那边笑声阵阵,心里也欢喜。

蒸豆子有妇人也有夫郎,带着几个年少的哥儿姐儿帮忙打下手。

谢星珩记得不清楚,说不确定是蒸豆子还是炒豆子,两头都有人在忙活,木榨有五个,到时能一起开工,试试哪样的豆子能出油。

他到庄上,很少跟百姓们聊家常,一开始都怕他,见他处事公正有条理,样样都没落下,又很敬他。

后边是些小孩子爱给他送茶送水,能跟他说上话,知道他好性子,遇见了也会跟他打招呼。

多是吃了没,今天都不错这种朴素话。

蒸豆子简单,看着火候,到时辰再看看豆子熟没熟,其他时间能聊聊天。

没男人在,又听得见男人声音,都夸他跟夫婿很般配。

江知与喜欢听这话,问起枫江那边的饮食习惯、生活习惯。

成亲以来,夫夫相处和谐。谢星珩没表达过哪里不满,他想多了解一些。

水乡那边,吃鱼居多。

过年过节吃个荤腥,也是以鸭汤、鸭蛋为主。

他们那里水多,养鱼养鸭都方便,小孩儿都会水,拿着竹竿就能养一群,水里散养着,喂食也简单。

养鸡是少数,一家三五只就够多了。

“你夫婿读书,应该是吃鸡多。”他们说。

读书人养得精贵,哪会跟他们一样,十年如一日,吃个瘦鸭子都美得很。

要说生活习惯的话,他们是睡床多,丰州都盘炕。

饮食没多大差距,两边米面都吃。

说起盘炕,他们不由聊到自身。

“江少爷,你说我们棚屋能盘炕吗?”

他们不敢奢望在农庄盖房子,这都要占地的。

只听佃户们说,进了八月,就有秋凉。丰州的秋老虎只来几天,过了中秋,就要穿袄。

现在已经到七月,他们返乡,也得重新建设,有人早早打算,开始忧虑秋冬怎么过。

江知与说:“棚屋四处漏风的,天冷不好住人。红榜的账目看了吗?余银很多的,进了八月,还没说法的话,我就安排人,划地给你们盖房子,土屋茅草房的,先住着。”

初期疑难解决,余下的大头花销是安置费。

不论是本地盖房子,还是回乡盘缠,人数积累后,数目很大。

江知与要等八月,一是看家里能不能渡过难关,二是想朝廷能出些钱。

账上银子,盖不了一千人的住所。

百姓们初安定,手头银钱没几分。吃喝还得发粮,这头都是消耗。

他们算不了太大的账,信得过江知与,听他这样说,心里就安定。

“那我们还住农庄吗?把你的良田都占了……”

江知与安抚道:“没事,你们看,现在厂子都开始榨油了,务工的人得有住处。不论是你们留下,还是我另外招人,房子总不会白盖的。”

他们留下会更好,这样子安置合情合理。

夫夫俩忙着榨油,宋明晖回府,找人销赃金腰带。

李家送的金腰带,就还给李家。

李玉阳好色,十来岁就在花街出没,豪言“好子弟嫖好姑娘”,传了一阵佳话。

成亲后有所收敛,花街新长成的苗苗却都给他过目。

哪家院子不想巴结个有钱有势的恩客?

李玉阳正巧好色,很合花街各院的心意。

他每个月,都有个七八天住在花街,东家跑跑,西家坐坐。

柳家院巴结过,现下李家五姑娘在白家院,明面上就在这两家找,余下的也不可放过。

趁醉,给他把金腰带系上。扔县衙门口,给常知县送份礼。

徐诚一听就来劲儿,他正憋着气呢!

这事简单,只在县城里,跟李家正面刚上,宋明晖也不怕。

他叮嘱几句,把金腰带给徐诚拿着,让他带几个机灵人,一起去逛花街。

徐诚有好衣裳,年年裁剪,就过年过节才打扮,今天拿出来穿,抹额系着,带块方巾,遇事好蒙脸。

点数五个人,出发前先放狠话:“是去找人的,不是去嫖的,你们谁敢不顾正事,被那些唱的迷了魂,我就把你们扒光了游花街!”

五个年轻镖师收起“嘿嘿嘿”的笑脸,一激灵绷直身体,蛋蛋都是凉的。

徐诚划了几条街,分头逛去。

他先去柳家院,柳妈妈不会每个客都迎,今晚生意不好,留了两个姐儿在前头。两人正在嗑瓜子。

徐诚看见瓜子,就想到小鱼的夫婿被人笑坏了名声,眉头紧皱。

两个姐儿把他迎进屋,徐诚知道院里的潜规则。

要找人,直接问,那就是没有。

不问的话,自己闲逛,找不到是没有,找到了是偶遇。

想闲逛,酒得点足,屋里放人了,外边的护卫才不会拦。

他叫了两壶清酒,给了五钱银子,再上一碟瓜子:“你们给我用嘴嗑,咬进去,连带瓜子皮一起吐出来的那种嗑。”

他要倒李玉阳嘴里,恶心死他。

这是另外的价钱。

徐诚冷脸再拍五钱在桌上。

她们嗑。

柳家院没有李玉阳。溜达一圈,后边恩客只两个,生意惨淡。

过前门,徐诚用她们提供的粉纱帕子把瓜子装起来,团吧团吧,塞腰带里,出门沿街走,径自去白家院。

白家院比柳家院大,更加雅致,没有艳俗淫靡气,院里有花树,树下石桌配圆凳,现在没人,上面放一盏圆灯笼,上书四字:“今夜满客。”

生意真好。

满客有满客的进法,徐诚被两个小厮送出来,拐个弯儿,绕到后面,拿方巾蒙脸,翻墙进。

他看光源靠近,又听声音找,找到院中心的一处小屋。

小屋独栋,亮着光。周围都黑漆漆的。

这不像满客,更像是包场。

包场……

徐诚记得,小鱼说过,李家送了个姑娘给北方官爷。

现在来的是那位官爷?

他原地踌躇,才在山匪头子那里吃过亏,现在不敢莽。

全家都没人知道北方官爷是哪位爷,难得碰上,直接走又太可惜。

徐诚绕着圈打探,发现这里护卫很少,就三个,他轻轻松松就绕过去了。

墙根不好靠近,那边一直有人转圈巡逻。

屋顶也不好上,这里空旷,上去就是活靶子。

他想上梁,在廊柱的梁上吊着、蹲着,勉强能听见一些动静。

说干就干。

他避开巡逻的护卫,猫过来,熟稔爬柱上梁,手扒着梁沿,腰刚发力,想抬腿跃上,眼角余光发现梁上有人。

徐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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