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能让他发动大阵！”
陈青元全速前进，再次掏出一枚拳头大小的灵石炸弹，隔着老远就丢了出去。
炸弹落在山神殿门前，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沉重的铁门被炸出一个大窟窿，守在里面的山匪死伤无数，惨嚎逃窜。
陈青元手持飞剑冲进门洞，但凡有人阻挠便一剑斩了，转瞬间就已经杀到大殿深处。
眼前再次出现一道铁门，陈青元二话不说，又扔了一枚灵石炸弹出去。
地动山摇，灰尘弥漫，铁门轰然倒地。
面前是一座空旷的大殿，四周摆放着珍宝武器，大当家浑身血迹坐在中央，身上有一半身子已经被炸得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骨，那俊美的长髯也乱成一团。
旁边还坐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泪眼朦胧，我见犹怜。
大当家面前放着大阵星盘，此刻大阵已经发动，但他不敢妄动，盯着陈青元道：“年轻人，你有些手段，能杀到这里来，智计手段都远超常人，佩服。”
“还有什么遗言就尽管说吧，我给你时间。”陈青元面无表情。
大当家赞道：“杀伐果断，智勇双全，喜怒不形于色，你有如此修为，不如咱们联手，我在灵剑门有门路，到时候咱们将不会止步于游龙山，只需要十年，你我一定能掠夺大量修行资源，步入神境。”
陈青元心中一动，佯装有些兴趣，问道：“越做越大，那不是更容易引来门派围剿？”
“让他们围剿又如何？”
大当家傲然道：“我这处地方是自然形成的大道阵法，内外两重天，我们看着同样的天空日月，但却住在不同空间，没有我的允许，谁也找不到入口，所以你知道为什么灵剑门前来围剿也铩羽而归了吧？别说二流门派，就算一流门派来了，也未必能突破进来。”
陈青元微微吃惊，他倒是听叶疏云说过大道阵法，那是无数岁月中天然形成的大阵，按照天地法则孕育，其威力不容小觑，已经不是人力能够破解的了，据说西灵宫的云海天宫就是依据大道阵法而建。
不同大道阵法有不同特性，这处法阵应该是拥有一种善于隐藏伪装的特性。
“等我突破至神境，聚集十万徒众，到时候也不必再做土匪了，咱们完全可以成立一个门派，到时候我当门主，你当副门主，你我二人一起闯下一片江山，岂不妙哉？”
大当家说到这里振奋起来，仿佛已经预想到彼时盛况。
陈青元道：“灵剑门的人既然跟你有合作，他们就没想过占据这处大道阵法？”
“大道阵法的事情只有我一人知道。”大当家看了眼身边的小妾道：“现在有三人知道了，倘若这秘密泄露出去，只怕连西灵宫都要派人过来。不过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在灵剑门的那位朋友很有实力，和门主关系极好。”
“是吴登吧？”陈青元脱口问道。
大当家神色惊异，点头道：“是他，他是灵剑门门主的亲叔叔，他们这一脉在灵剑门中占据主导地位，只要你我二人联手，迟早能做大，到时候他们灵剑门都只是个屁。”
“怎么样？跟我一起干吧？”
陈青元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已经不想再跟他聊这些，问道：“你有家人吗？”
大当家怔了怔，摸着身边的小妾道：“她就是我的家人。”
“如果我杀了她，你会很难过吧？”
大当家脸色难看，他知道自己还是没说服这个年轻人，沉声道：“我不明白，放着这么好的前途，你为何非要跟我作对？咱们只要联手，将来就会有数之不尽的资源，你怎么就不明白？”
“所以为了自己，你可以杀光世上所有人是吧？”陈青元重新提起了手里的剑，“你知不知道山匪杀了多少无辜百姓，让多少女人惨遭折磨，痛不欲生？”
大当家脸色冷了下来，淡淡道：“弱肉强食，世间法则本就如此，你还是太年轻，对仁义抱有奢望。连那些一流大门派看我们都如同蝼蚁，我们千千万万的蝼蚁，铸就他们奢靡畅乐的人生，这就是事实，你这样的人在世上是活不长的。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你连最基本的生存法则都不明白。”
“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那是畜生的生存法则，我们是人。”陈青元抬剑抵住了小妾的咽喉，“如果我现在杀了她，你会不会心痛？”
“这就是命，活在这冷漠无情的世道里，这就是命！”大当家咬牙切齿，近乎咆哮。
“你觉得这世道冷漠无情，那是因为你自己冷漠无情。”陈青元一剑洞穿了他的心脏，凑到跟前道：“这世上有罪恶和杀戮，也有善良和仁慈，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好人。”
大当家跌坐在地上，伸手捂着伤口，但怎么也止不住这血。
“大当家！”
小妾扑到他身边，将他紧紧抱住，痛哭道：“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从不后悔跟着你，我说了你去哪我就去哪，你要去黄泉地狱，我也跟你一起。”
说罢拔起头上的簪子，用力刺进自己心口。
大当家神色震惊错愕，捂着心脏的手缓缓挪开，伸手抚着小妾脸颊，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你还觉得世道冷漠无情么？”
陈青元蹲下来看着他，叹道：“我突然觉得你活得很可怜，你还没活明白，远远没有你的小妾活得明白，你的这番雄心壮志，比不上她爱你的万分之一。”
大当家脸色灰白，抱着小妾砰一声倒在地上，彻底失去生机。
陈青元按下星盘中央的符号，让大阵停止运转。
这星盘看上去很复杂，除了中间的阵器符号之外，外围还有八个小模块，能够独立操作。
身边已死的大当家胸口忽然迸发出白光，一团白雾飘了起来，落入星盘之中。
陈青元看得好奇，伸手按在星盘上用真气探索，没想到那团白雾又顺着经脉流到了胸口位置。
刹那间陈青元感到自己和整个土匪老巢血脉相连，能够清晰感知到每个地方的阵器分布，甚至能够感受到仓库方位被炸出的深坑。
这是种奇妙感觉，难以形容，但陈青元知道这大道阵法似乎是认主了，自己和这处空间联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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