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州录

《华州录》

第二十九章 下山采购惩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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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暇时,郝新找张大奎请假,去镇上买礼物。

一进门,见屋内有四人和张大奎谈论工作。

郝新只认得当中有张三。得知几人是张三介绍前来帮工的。

当中一人身高显眼,从头到脚足有七尺,比普通人高出两个头。

身子粗壮结实,紫酱色的脸膛,满脸胡子苍髯如戟,衣襟敞开,胸膛上虬结起伏的肌肉上长满毛茸茸的灰毛。

灰毛当中夹杂些许黑毛。袖子卷得高高的,手臂上也全是寸许灰黑相间的汗毛。

其他二人一个身穿青布衣裤,腰里束了根粗草绳,粗手大脚,表情呆滞。

还一人又矮又瘦,白净面皮,眼似桃花,眉向上挑,满脸轻浮之相。

张大奎告诉郝新往后菜地交由这三人管理,他只负责采药,采露珠就行。

随后给他们互相介绍,大个子的叫雷志。

雷志冲郝新笑着道:“你好啊,小兄弟。”一开口把郝新吓了一跳。

雷志满嘴白森森,又尖又长的牙齿。若要夜晚见了,足以叫人胆寒心颤。

同时雷志额头上形成三道浅浅皱纹让郝新越发感觉他整个脸跟老虎非常相似。

表情呆滞的叫周大宽。他点头示意时,满脸依然呆呆的。郝新怀疑是不是面瘫。

又矮又瘦,满脸轻浮的是崔勇。

张三说这几人是他老乡,以后还要郝新多多关照。

郝新客气:“几位比我年长,用得着兄弟的地方尽管开口。”除周大宽外,其他人都嘿嘿乐着。

郝新找准机会提出请假事宜,张大奎听闻轻拍桌面,连连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他也有东西需购买,当下走不开。干脆由郝新顺道买回。

郝新推脱不了只好答应。

购买清单上是菜缸、木桶、洗漱、锄具等各种杂物。

郝新套好马车,想到来此已有三年,这是第一次下山。

心中高兴左手一提缰绳,右手挥动鞭子空中一甩,拍的一声脆响。那马撩开四蹄,跑了起来。

沿途举目四望,山道两旁都是郁郁葱葱合抱的大树,绿草蒙茸,漫山遍野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翠鸟争喧,完全一派四季如春景象。

顿时来了兴致,清清嗓子,放声高歌。

“我驾着驴车,去赶集,甭提多高兴。

我手拿小皮鞭。

挥悠,挥悠。

心里很得意。

小毛驴你快点跑,快呀快点跑。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满身泥。”

一首乡间小曲,被他唱的完全不在调上。

明明驾着马车,却唱起了驴。

那匹马要是能听懂人言,定要尥蹶子,发脾气。

行了一个时辰。已然看见镇子的牌楼。

牌楼四周种满了庄稼地。

成片的稻谷被微风一吹,沉甸甸的稻穗有节奏地拨动着,好像金山在滑坡,风声稻浪,恰似金色大海。

到了镇上,四处转悠发现还和当年离开那般,没什么变化。

街道店铺林立,各种小买卖吆吼声不绝于耳。

打谷场边上七八个老头老太太依旧席地而坐,享受着日光,侃着大山。

路过马财主绸缎铺时,往里看了几眼,也不知当年丢失的财宝找到没有?

郝新想想挺有意思,倘若当年马财主不雇佣泼皮将镇上乞丐全赶出去,自己也不会跟踪大哥,不能到崇仙派帮工,更别提学什么武功了。冥冥之中都是注定。

随后开始购买物品。

给后厨众人买了茶叶,烟叶各二十斤。

给赵升挑选一只文具店内最贵的毛笔,他不懂笔墨纸砚,认为只要贵的质量一定不错。

给常子兴买了十斤上好大曲酒。

购买妥当,算账时却心疼不得了。花了半年月俸,但想到大家收到礼物后的开心表情,他也不心疼了。

忙了一个时辰既完成了张大奎交代的采购任务,也采买了自己所需礼物。

事项办妥,郝新见时辰还早,找到镇上捐客打听房价。

他不忘曾放言有朝一日妖魔入侵华州大陆,必定挺身而出,为华州和平安定奋战。

但天下到处祥和安康之景,百姓衣食无忧。

边疆久无异常,妖魔入侵可谓胡思乱想。

现下实际的是攒个几年钱回镇上买房置地。

娶媳妇生孩子,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

再接大哥到镇上给他养老。

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吓一跳。

镇上房价高的吓人。

一个小院带北房南房各一间,竟要价三十两银子。

郝新心中惊叹,此处距离首都帝安城数千里之遥,为何房价如此之贵。

算了算攒下的银两,八两七钱。距买房,置地,娶妻差的远呢。只盼望明年涨点月钱。

临近中午,他肚子饿的咕咕叫。

驾车饮食街,来到当年讨饭时让他一直垂涎欲滴的羊汤店。

店两旁四五家卖干果的小摊。

郝新心想一会买点干果回去。

“老板,四个烧饼,两个夹肉,两个不夹肉,一碗羊杂汤。”

本想吃羊肉汤,当看到羊肉汤比羊杂汤贵了十文钱,打消念头,寻思羊杂,羊肉差不多,吃啥都一样。

不一会食物上桌,老板笑嘻嘻地道:“客官,你要的东西齐了,再要啥叫我。”

时隔多年这店老板没换人,郝新已经长大,不同于当初又黑又瘦,破衣烂衫的乞丐模样,老板已然不认得。

他看郝新将两个夹肉烧饼里的肉,分出一部分,夹到另外两个烧饼内。等于四个烧饼都夹了肉。心说过日子好手。

郝新一口烧饼一口羊杂汤。

烧饼皮脆内软,羊杂汤浓郁回甘,完全没有羊膻气味。口腔瞬间被肉香充满。

吃了几口觉得不过瘾,拿起胡椒粉,辣椒油倒进羊杂汤不少。

不一会满头是汗,辣的直吐舌头。

老板笑道:“我们的辣椒是真正越国野山椒,辣地很。”

此时就听外面,一阵喧哗,“快走,快走,他们来了。”

“别收拾了,不值钱的不要了。”

随之一阵慌乱脚步声响,由近而远渐渐散去。

紧跟着,哐铛!

店门被人用力推开,确切地说应是被人用力踹开。

郝新回头,见闯进五个,二十来岁吊儿郎当的少年。

这几人穿的花里胡哨,有一人衣服大敞,肚皮上纹着乱七八糟,具体不知是啥的刺青。

两人是大光头。

一人头发乱糟糟,油蓬蓬像是许久没洗过头。

最后站着一人嘴里叼根竹签,双眼透着凶狠。

其中一个光头,伸手摸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道:“一百个烧饼夹肉,五十个全瘦肉,五十个全肥肉,包好带走。”

老板点头哈腰,脸上的皱纹几乎堆在了一起,笑着道:“几位爷,肉肥瘦相间才好吃。还有那个……那个……”

光头不耐烦道:“有话说,有屁放。”

老板咬咬嘴唇,蹦出句话,“这几个月的帐是不是结一下。”刚说完就听啪地一声。

老板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光头一耳光。

“他妈的,还怕大爷吃完不给钱。”

郝新认出这几人是镇上泼皮流氓,当中叼竹签的正是三年前,马财主雇佣赶跑镇上乞丐的流氓头目。他双眼充红,眉宇间露出凶狠,

另一个光头发现郝新紧紧盯着他们老大,表情中带着愤恨,指着郝新骂道:“傻逼看什么看,找死啊?”

郝新此刻脑海中浮现当时惨景。

地痞流氓手持铁棍驱赶乞丐,不管老幼病伤,均是下手往死里打。

有几个当时跟郝新差不多年纪的同伴还一个大伯都命丧棍下。

郝新越想心中越恨。拿起瓷碗,用力掷了过去。

那光头伸手一挡,哗啦一声,瓷碗撞上了他手臂,登时粉碎。

头手臂鲜血直流,“啊哟”一声,喊了出来。

另一光头见状飞身扑了过来,郝新跃起身飞脚向他踹去。

这光头扑的太急,郝新这一腿又踹的狠,根本闪避不了。

噗!正中胸膛,直飞出去。

流氓头目和纹身地痞从后腰掏出匕首。

油蓬头举起长凳,三人纷纷叫骂着,扑将过来。

郝新左右晃动,身形灵便,闪身避过几人攻势。

那个头目也是练家子,飞快挪动步伐举着匕首对准郝新又削又剁。

郝新情急之下,右手食中二指并拢,使出铁指剑,对准头目挥来匕首迎了上去。

铛啷脆响!匕首顷刻间断为两截。

趁头目惊愕之际,郝新猛探手抓他后腰,举了起来,用他身体挡住另外两人攻势。

而后迅速将头目脑袋往桌上捣去。

嘭!接着噗嗤,头目脑袋鲜血四溅,桌面却完好无损。

郝新接着双腿连环,噗噗!两声,都踢在头目肚子上。

那头目身子瞬时飞向一边,哐樘!撞在墙上,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上翻白眼昏死过去。

纹身地痞见势不妙朝外跑去。

油蓬头则是抡起长凳击向郝新的后脑。

郝新耳听身后风响,反过一拳,咔嚓一声,长凳被打的粉碎。

跟着连出两拳,击在油蓬头胸口,咯咯声响,油蓬头肋骨齐断,瘫倒在地。

郝新快速拿出一把铜钱放在桌上,笑对老板道:“桌子挺结实。”

老板吓的缩在角落,再抬头时店中除了几个受伤地痞,那还有郝新身影。

郝新望着纹身地痞的背影。使出凌波追月,一纵一蹬,恰似追击猎物的猛豹,身子窜出六米多远,已到纹身地痞身后。

伸手抓他后领,用力向后甩出。

纹身痞整个身子瞬间像离弦之箭倒转向后飞出。

这痞子平时是欺软怕硬。

店内打斗时发觉对方厉害,赶忙脱身逃到街上玩命狂跑,忽觉后面被一股强大力量抓住,还不等转身出招,身体已腾空,快速往回窜。

他双眼与街两边百姓对视下,从人们眼中看出了不可思议。

咚!他全身一阵剧痛,双眼一黑,无了直觉。

这时不知谁告了衙门,几名衙役手持铁尺单刀,慢悠悠走向羊汤店,老远就喊:“官府办差,闲杂人等快快离开。”

衙役们料到肯定镇上痞子惹事,痞子们有靠山。

当天抓了第二天就能放出。

所以对这些事情不上心,晃晃悠悠地去办案。

不过他们这次万万想不到,地痞们碰上了硬茬。

郝新看着速度好似乌龟的众衙役,嘿嘿一乐,快速跳上马车,使劲挥动鞭子抽像马背,同时大喊:“驾”

那马仰头一声嘶鸣,奔开四蹄飞快离去。

郝新心中舒畅,总算出了当年恶气。高兴之处挥动双手虚晃几下。

他的功夫经过刻苦训练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层次,此次初次临敌,没有太多经验。要不已他现有功力,几招之内可至那几个地痞于死地。

快到门派时,停下马车,找块山坳处挖了深坑,将买给常子兴的酒藏好,寻思交了差,空闲时把酒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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