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银号内院，苏念一巴掌扇在新掌柜脸上。
少年负手而立，大兴银号掌柜与小伙计跪倒一片。
柳烟抱着琵琶震惊的望着少年。
苏念居高临下问道：
“新掌柜，刚才柳烟姑娘弹奏的《十面埋伏》怎么样？”
“好！”新掌柜立刻竖起大拇指。
“既然新掌柜都觉得好，那就由出钱，请帝都百姓也听一场吧！”
新掌柜难以察觉的犹豫一下，便满口答应下来。
看他态度如此乖巧，苏念继续问道：
“北梁帝都最高的楼是哪里？”
“望江楼！”
“那就在望江楼包下最高一层，供柳烟姑娘弹琴所用。”
“马上去办！”
来之前苏念还在琢磨，要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快速受人瞩目。
意外遇见这位特别会弹曲儿的姑娘，竟把这难题给解决了……
午后，深秋的帝都还有些寒风。
望江楼突然传出优美的琴声，同在望江楼的食客，纷纷探出头来向上望去。
过往行人纷纷停下脚步，顺着音律望去。
见一女子白衣飘飘，邻窗而坐，长发一半披在身后，一半盘在头顶。
略施粉黛，轻点朱唇。
“是柳烟姑娘！”
“这就是柳烟姑娘吗？”
“不会有错，我曾伴隋公子随行，有幸听过柳烟姑娘一曲。”
“这可是千金难买的弦音！”
那人说罢，缓缓闭上眼睛，一副陶醉的神情。
不过下一秒，他被一声惊呼惊醒！
“那人是谁？”
男子睁开眼睛望去，只见望江楼四角楼顶上立着一名男子，手里拎着一壶酒。
众人看他踉跄走在房顶，一副要坠不坠的样子，定是已经喝了不少酒。
优美的琴声，在男子出现后忽转急促。
“万里云剑戍，立马剑门关！”楼顶少年灌了一口酒，大声喊道。
琴声铮铮！
“乱山极目无际，直北是长安！”
“人苦百年涂炭，鬼哭三边峰镝，天道久应远！”
三句过后，配合急促的琴声，有学子已经感觉到沙场的氛围。
“手写留屯奏，炯炯寸心丹！”
琴声开始杂乱无章，乱人心悬。
楼下学子听的明白，这是大军被围困，有将领主动留下来迎敌。
琴声的冲击，配合诗词的悲壮，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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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
急促的琴声减弱，从繁杂的音律转变为单一几个声调，再次归于平缓。
“对青灯，搔白发，漏声残。”
男子吼一句，举起酒壶痛饮。
琼浆顺着他的嘴角流淌，打湿一身华丽长袍。
举杯痛饮作罢，男子自顾自继续喊道：
“老来功勋未就，妨却一身闲。”
琴声越来越弱，站的有些远的人们，需要侧耳聆听。
“梅岭绿阴青子，蒲涧清泉白石。”
“铮铮铮铮……”
琴声再度急促起来。
“烽火平安夜，归梦到家山！”
一曲唱罢，苏念痛饮一大口，将酒壶摔在望江楼的楼顶。
随即，向后一趟……
“好！！”半晌后，人群中有人叫好。
“好词！！好词！！”
“公子好词！！”
更多人由内而外的高声叫嚷。
人群开始涌向望江楼，小伙计没见过这架势，吓得急忙挡在门口。
“让我们进去！”
“你是店家，凭什么拦我！”
“让我进去见那位公子！！”
“让开！！”
眼看帝都居民要与望江楼的伙计打起来了，掌柜躲在伙计身后，大声喊道：
“楼顶那位公子！是大兴银号新掌柜的贵客！你们若是惊扰了贵客！就等着买棺材板吧！！”
这句话说完，众人全部冷静下来。
望江楼赵掌柜上前一步，厉声说道：
“都散了吧！”
众人闻言，纷纷退让。
就在这时，有三位公子哥，摇晃纸扇，逆着人流向望江楼走去。
赵掌柜一见来人，竟是今年科举的三鼎甲，忙招呼小伙计去迎。
“快将胡状元、李榜眼、崔探花迎进来！”
这三人在问鼎三甲后，便被各路富商达官出资留在帝都。
吃喝玩乐，一律有人付款。
三人是顿顿望江楼、广福楼，夜夜睡在百花阁。
什么叫圣人教诲，那个是酒肉伤身，纵欲伤命，统统抛到脑后。
今日正准备去望江楼用餐，无意听到如此词句，便勾起往昔所学。
竟也有了填词谱曲的雅兴。
三人被迎入望江楼，跟在小伙计身后，直奔顶楼。
原本喧闹的顶楼，此刻只有柳烟姑娘与一名小女孩二人。
状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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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率先开口问道：
“姑娘，那位公子呢？”
闻言，柳烟姑娘从窗口探出半个身子，对楼上喊道：
“苏公子，有客人找您。”
“候着……”
声音从楼顶顺着窗口传入室内，同时钻入三人耳中。
探花郎嘴角一斜，将手中纸扇半开。
“公子词句造诣颇有些深度，不知有没有兴致，与我这位科举探花比试一番对句？”
“探花……探花……”苏念在楼上念叨两句，缓缓起身。
站在楼顶向下一跳，路径窗口时，一把抓住窗台，顺势进入室内。
三鼎学子一见，纷纷面露难色。
看这架势，这位公子不仅仅是词句造诣不俗，更是练过多年功夫。
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探花郎一见这架势，还真不敢出难题了。
文斗，在北梁他还不逊谁，这次科举若不是闹了肚子，状元还不定是谁的。
可若是武斗，那自己就是个活靶子。
苏念落地后，带着满身酒气，问道：
“何人要与本公子比试对句？”
探花郎看他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心里便有些后悔了。
“是今年三鼎甲之一的崔探花。”状元郎开口说道。
“请出对子！”苏念说罢转身，负手立在窗边，眺望远处美景。
探花郎此刻已是骑虎难下，思量片刻开口道：
“听罢公子一词，心有所感，请听题。”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柳烟姑娘，来曲应景的曲子。”
苏念说罢，曲声起。
“青山原不老，因雪白头。”
苏念话音一落，状元郎拍手叫好。
“好！”
探花郎双眉一皱，看来是遇见对手了。
“既然有曲为伴，那请公子继续听题！”
“调琴调新调调调调来调调妙！”
闻言，苏念回望探花郎，面露难色。
探花郎轻摇纸扇，一副优哉游哉。
苏念愁云散尽，继续道：
“种花种好种种种种成种种香！”
“妙！！”状元郎继续拍手叫绝。
“该我出题了……”苏念说罢，转身眺望远方。
“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探花郎的纸扇越摇越快，几次开口，又作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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