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攻略哥哥们呢

《今天也在努力攻略哥哥们呢》

71嫁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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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 推向楚昉的浪潮,因楚昭这一声止住了。

之后,便是各方上场, 金銮座上圣人始终未开口。

御冕上垂落的十二琉珠遮住了他因老迈而皱巴巴的面孔, 也遮住了他面上神色,令人难窥一二。

可谁也不敢小觑这位老人。

这可是领着江南江北道十万万军, 平了大绥、建立大梁的开国帝君, 论老谋深算、神机决断, 当世无几人可比。

此时,他不开口,也意味着一种意思。

王相作壁上观。

……

白日过去。

夜渐渐入来。

北梁公府。

姜瑶躺在床上,脑子里仿佛有许多水里面晃荡, 晃得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身体一忽儿仿佛在冰原, 冷得骨头里都瑟瑟发抖,她蜷缩着身体;一忽而又仿佛被盛在烈火里,灼得人难受。

她嘤咛一声, 翻了个身朝外。

面前似有人影晃动, 有人掀帘进来。

隐隐约约里, 姜瑶听到一道如冰玉沁珠的声音:“还在烧?”

“是。”

“没请大夫?”

“大夫来过了,说是这几日都会如此…”

那声音“嗡嗡嗡”,“嗡嗡嗡”盘旋在耳边。

姜瑶觉得烦躁, 又翻了个身,踢开薄被。

外面的声音渐渐轻下来。

红玉半弯着腰, 恭敬地将来人送走, 当那道白底暗金纹袍边彻底消失在疏桐苑的门后时,才忍不住舒了口气。

她擦了擦沁出汗的额头,心想:二郎君的气势近来越发怕人了。

正想着, 跨过门槛下意识往里看了眼,待看到里屋场景,却吓了一跳。

天已渐渐热起来,趁着主家去大慈恩寺,留在府内的人就将几个院里的绢帘全换成了珠帘。

透过珠帘,就见不知什么时候,半边帐幔被卷起,娘子半截小腿露外面。

那腿白得惊人,莹玉一般,涂成丹朱色的指甲落在那莹润脚面,点点如花瓣。

配着那大红宝花纹薄被,这一幕,简如……

红玉忽而想起方才在帘外,二郎君清清冷冷的袍角,以及忽而幽深的眼睛。

她脑海里鬼使神差冒出一个词:女色惑人。

等再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忙不迭掀帘进去,将那被卷折而起的帐幔放下,又替姜瑶重新盖好了被子。

只不知为什么,做这一切时,心仍忍不住“噗通噗通”乱跳,仿佛无意间窥得了什么。

……

姜瑶哪儿知道这一出。

她在热与冷里沉浮,只觉得一颗魂灵仿佛离了身,飘离国公府,越飘越远,最后,到了那充满梵音的寺庙上空。

她轻飘飘地绕着那金莲塔转。

忽而一道佛音传来:“还不醒来!”

眼皮便动了动。

她费力地撑开眼皮,透过隐隐约约的视线,看到帐幔外站着一人,高高的云鬓,宽袖大衣,金步摇映在帐幔上,勾勒出一个华贵的影子。

是长公主啊。

她模模糊糊地想,黏连的眼皮,似又要闭过去。

长公主掀帐幔看了一眼,就见到小姑娘惨着一张小脸,蜷缩在大红的衾被,嗫嚅着嘴,仿佛在说什么。

长公主凑过头去,只隐约听见一声“阿娘”。

长公主这才意识到,姜瑶还很小,旁人还承欢膝下的年纪,她早早便没了父母,带着妹妹,远离故土,来到长安。

她这般小,总是会…害怕吧?

无父母在身边,行差踏错,在所难免。

总归,还是她没教的缘故。

想着,长公主弯腰,在红玉和肖嬷嬷惊讶的眼神里,亲自替姜瑶掖了掖被角,而后,轻声离去。

等那道身影离去,姜瑶才又睁开眼睛。

此时,那双眼里哪还有方才的迷糊,只剩下一片明澈。

没错。

她方才是故意的。

便有那救到一半的功德也不能就完全抹杀原身之前行为带来的影响,毕竟,是又打人又争胜,不仅欺凌下人,还四处撒谎,便现在人看,都有些离谱,何况这些闺训里长大的古人呢?

但若是…她给了原因呢?

有了原因,便有了理解;有了理解,便有了怜惜。

这一声“阿娘”,便是提醒长公主,她还很小。

她失父失母,在这个世界,实是个…孤儿。

姜瑶垂下眼睫去,承认自己有点儿卑鄙。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姜瑶也不知,自己这一落水,竟是病了许久,中间反反复复地起烧,又反反复复地下去,等彻底清醒,已经过去十来日。

那日,她靠着床头,看窗外的天。

窗外绿树格外苍翠,阳光很烈,打在那满是绿的叶上,给人种热烈感。

她似乎都听到了蝉鸣的声音。

隐约间,已感受到了夏日急躁走近的脚步。

姜瑶算了算:她到这个世界,应当有…三个月了吧?

算起来,进度是有了一点。

长公主最近日日都来,看一眼她,然后再离开;有一回甚至还拿了药碗,亲自给喂她,倒是让一直不大见好的姜瑶,有了那么一点儿受宠若惊。

小四郎君也日日来,有一回还把它的小黑猪牵来,让她摸摸,说是他的香香福气好,圆滚滚,还用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很是伤心地看着她,说:“阿瑶姐姐最近瘦了太多,阿瑶姐姐借一点香香的福气,好得养圆一些。”

姜瑶:……

敬谢不敏。

不过很显然,这个小郎君说得是真心实意,每日跟点卯一样,早起来一趟,然后就大摇大摆带着伴当出门,在长安城玩耍上一天。再傍晚来一趟,赶上姜瑶精神好,便会在她床前手舞足蹈与她说上这一整日的见闻,堪称弟弟楷模。

大郎君也来过两趟。

每回来时,都在门外,连外屋都不进,只在廊下与青雀和红玉问上两句,便又踩着沉稳的步伐离开。

每当这时,姜瑶便总会想起长明殿里,那一盏盏长明灯下,那孤独地拎着酒坛在喝的郎君。

似乎也只有这时,这人仿佛才会透露出一点属于自己的情绪。

往常在这个国公府,他沉默得像个影子。

三郎君来过一回。

给她带回来过五味斋的四格花糕,并一枝开得正艳的杜鹃,说是“偶去西山,见杜鹃花盛,便采一枝给姜姑娘,好让病床上的姜姑娘,也能感受这春的气息”。

红玉拿了白玉瓶插了,细心养在床头她一眼能见的地方。

姜瑶看着那杜鹃花,便想:这三郎君哄姑娘的本事,也不算差,难怪最后打败众多男配、成为王清玄的最终男主角。

只可惜,她这么横插一杠子,三郎君对王清玄的救命之恩没成,也不知有没有把他们的良缘打没。

这里便要说起王清玄了。

同样落水。

梁国公府的姜娘子被匪贼逼落湖中,传得是风言风语,听闻朝堂之上,甚至因这匪贼的责任到底归谁负,三千营、五城兵马司、金吾卫等都快打出脑浆。

而身为风波的中心,姜瑶自然也成了旁人嘴里的话饼子。

若非安国公主特地参宴,往外放出话来,那底下的话还不知要传成什么样——毕竟,一个美人,还是一个绝色美人,路遇匪贼,怎么都能编出无数个香艳的故事来。

但王清玄就不同了。

风波压根没卷上她。

因为啊——

青雀一边帮红玉布线,一边想不通地嘀咕:“那日我明明听见,落水的是王相家那位小娘子啊?怎变成王家旁支的姑娘?”

红玉想起那夜所见,再提起这位王家娘子,便觉诡异,不愿谈,只用牙齿将线咬断了,绕一绕,道:“贵人们的事,与我们做婢子的何干?照顾好自家娘子也便罢了。”

青雀撇撇嘴,却也知道红玉说的是真。

外边传得再热闹纷繁,也进不了这朱墙高瓦。

便那王家旁支的娘子要嫁誉王世子做侧妃,又与她一个小小婢子何干?

还不若好生照顾娘子,令她早日康复才好!

只是到底为自家娘子打抱不平,虽也说不清那不平在哪,只朝外啐了声:“晦气!”

便将线团儿放了,拍拍手起来,等一探头,往里一看,发觉娘子竟靠在床上醒来了,不由喜道:“娘子,你醒了?”

“今日感觉如何?”

“还不错。”

姜瑶是真感觉自己不错。

这一觉醒来,身体不再似前些日子那样沉,有种焕然的轻松。

她伸出手来。

纱布已经解了,只是伤到底造成,密密麻麻交错在腕上,对衬着旁边缎子似的洁白,一眼望去,有种令人惋惜的错感。

青雀过来,小心翼翼地扶她下床。

腿上也有伤,伤疤开始结痂,磨蹭间有种酸痒,让人想抓挠。

但姜瑶面上看不出来,只是下了床,绕床走了一圈。

身体很轻盈。

外面的暖意,透过纱窗穿进来,罩在这屋里。

姜瑶下意识用手遮了眼睛:恍惚间被这阳光晒到,竟有种时间偷溜走了许多的错觉。

她目光拐过白玉瓶里的杜鹃。

杜鹃已经不复送来时的艳,桃红色的花朵蔫耷耷地垂落,姜瑶不在意地道:“花换了吧。”

青雀说“是”。

姜瑶又到窗栏的桌边。

妆奁半开,那支金蕊丝红玉步摇却还未放进去,躺在旁边,熠熠生辉。

她目光落到那支步摇上,忽而想起,她躺着的这些天,楚二郎君,竟是一次都未来看啊。

可那日所见,他对她也并非全然无情啊?

到底…怎么回事呢?

姜瑶这时,分外想来个系统,最好能显示好感值的。

想罢,却又摇摇头。

随手将那步摇塞进妆奁,叫青雀去厨房要些吃的。

罢罢罢。

还是早些养好身体,去想法子让他做了她的武师傅才对。

不过,关上妆奁时,姜瑶还是问了声:“你方才说,是王家旁支的女儿,嫁了那魏世子做侧妃?到底怎么回事?”

剧情…好像有了点变化。

书里并未提,只不知,会否对以后造成什么影响。

姜瑶想起这十几日陆陆续续梦中所见,垂下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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