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震撼

在零部的一间体能健身室里，李云飞正卖力地挥舞着手中的杠铃。是的，犹如无物般挥舞着。要知道那杠铃是专‘门’订制的，重量远超标准磅数。

不过李云飞也是全身湿透，从衣角中的滴水便可以看出。否则如果给别人看到这一幕，肯定以为李云飞根本上就是一个怪物。

只不过李云飞却不在乎这些，反而心里郁闷无比。回来零部已经两天了，但从一回到零部开始，连汇报任务结果都不用，被成一非直接命令他在零部原地待命。两天里，除了自己就再没有接触过任何一个人，就连肖薇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难道是因为在机场里的事情导致了现在的局面吗？肯定是，要不然怎么会不闻不问呢。现在想来，上级应该是在商量怎么处罚了。

虽然体力依然充足，但无奈心里却烦噪不安。突然间，李云飞挥舞的手臂停了下来。刚一怔，却将手中的杠铃朝着地上狠狠地砸了下去。

一声刺耳的重物撞击声传出，由于健身室并不大，响声余‘波’不断地在室内‘乱’窜反‘射’。而被砸中的地面也凹了下去，四周更是布满了一丝丝龟裂。

室内终于平静下来，只剩那微微的呼吸声。看着地面的痕迹，李云飞也是给吓了一跳。不过就在此时，身后墙壁上的通话器响了起来。

“李云飞，到控制室来。”

“是！”

当李云飞出现在主控制室时，发现除了王启发和成一非之外，还多了两个人，一老一少。少的端正地站在老的身后，而老的坐在王启发的右侧沙发上，炽热的目光从李云飞刚一进‘门’开始就没有离开过，盯得李云飞直冒冷汗。

“报告！”

看来是打了小的来了老的，反正不打也打了，大不了认罚就是。想到此处，李云飞倒是坦然，站定立正，等候着对方的发落。

“李云飞，这次任务完成地不错。”

坐在正中的王启发倒没有理会李云飞的心思，脸上却是挂着一丝笑容。紧接着，抬起手指了指旁边坐着的老人。

“这位是咱们国家的军委副主席，林啸天同志。这一次他过来是想谢谢你，因为他就是你这一次的护送任务中那‘女’孩的爷爷。”

李云飞心中一凛，连忙转向看着林啸天，熟练地敬了个军礼。

“首长好！”

林啸天看着肃立的李云飞，哈哈一笑。

“这小子不错，觉悟高，业务水平又不错，虽然这身板是差了点，但是可以通过后天训练来改善的，嗯。好好好。老王头啊，就这么说定了，这小子跟我走，回头你到我那去挑人，至于人数方面就……”

林啸天对着李云飞是越看越喜欢，给旁人的感觉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可没等他继续说下去，王启发却恰到好处地打断了他的希望。

“林老头，你是人老记‘性’差还是装癫卖傻？我只是同意让你见他一面而已，我可从来没说过要把李云飞‘交’给你。”

王启发的声音刚落下，其余人倒是反应不大，但李云飞的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这老王也太嚣张了吧，军委副主席也敢对着干。不过听起来好像不在是追究之前打人的事，反而像是在抢人入会的感觉。

那现在怎么办？是老王厉害点还是林老头牛‘逼’点呢？可无论怎样的决定都会得罪人的，一个是给了自己人生转折点的老师，另一个应该是跟林婧如有关的老爷子，何去何从，该怎么选择才好呢。

就在李云飞暗自苦恼伤神之际，场面开始有了点火爆的味道。

“我说你这老王头怎么就那么倔呢？好东西都让你全占着，咱们都是为国家着想的嘛，难道我还会把他要回去当‘私’兵用吗？还有还有，又不是白要你的，跟你换总行了吧，三换一。喔不，五换一，你总满意了吧？”

“不行。我这暂时不缺人。要那么多吃干饭不做事的废物干啥？”

“嘿，我说你这老小子别贪得无厌。这样吧，今年跟明年的军备优先提供给你们零部，军费我再帮你提个档次，够意思了吧？”

“零部不需要总装那边提供。从来都是自给足。钱我也有，不多，够用。”

“够了啊，你现在不单是倔，想在我面前耍横是不？行，我也不跟你计较。回想起来啊，我跟这小子还算是有缘分的，我那两个孙‘女’都跟他有过‘交’集。”

本来对着王启发软磨硬泡的林啸天，此时转过身来看向李云飞。

“小子，还记得林婧如吧？她也是我的孙‘女’……”

林啸天此话一出，场内众人的脑‘门’处同时冒出一条黑线。大家完全没想到，堂堂一个军委副主席怎么此刻就像是一拉皮条的呢？而林啸天身后的乔飞更是向李云飞投去一丝愤怒和妒忌。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林啸天会舍得这么大的本钱，难道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子会腾云驾雾还是会点石成金？

而此时王启发也是大声喝止，虽然两人不是一般的深‘交’，从建国后的几次外战当中，他们两人便开始同一战壕，两人都是从小兵做起，无论是战火纷飞的年代还是安静团结的年代，周围的兄弟同伴都相继而去，当年的老人也只剩下他们了。这份情谊是不可能有得衡量的。

但涉及到原则上的事情，无论什么时候都必须坚持。

“够了没有，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在这件事情上没得商量。”

一时的强硬也令得王启发觉得有点过火。接下来，语气倒是缓和了下来。

“李云飞这小子我是绝对不会让给任何人的，包括你也不行。”

林啸天正想抢话，王启发只是挥了挥手。

“因为，他的父亲也是我的属下。但是他的父亲现在却不在了。你明白了吗？”

王启发抛出的话语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李云飞更是差点晕眩了过去。

“原来父亲也在零部待过，可为什么……”

在李云飞的内心深处，总是摆放着几个封印得死死的事物，他从来不敢去触碰，因为他不知道应该去哪里寻找解脱的答案。可偏偏有时候不是自己想隐藏就可以继续逃避下去，总是有那么一双无形的手去撩拨着。

看着‘欲’言又止的李云飞，王启发只是用眼神让他心安，事情既然提了出来，总会说个明白的。而一旁的林啸天也是收起了那份嘻笑的神态，因为关于李云飞的父亲，他也是略知一二。当清楚自己再没有说动王启发的方法后，也是起身告别。

临出‘门’前，当走过李云飞身边时，林啸天停了下来，用手拍了拍李云飞的肩膀。

“小子，努力吧，我看好你。当然了，有空的时候也是可以去找我聊聊天的。婧如那丫头在上京读书，嘿嘿。”

林啸天说完，也没理会身后的王启发再次咆哮逐客，只是抬起手向后摇了摇便离开了主控制室。只是思绪依然‘混’‘乱’的李云飞却没注意到，跟在林啸天后面的乔飞狠狠地盯了李云飞一眼。只不过一闪即逝，完全没有人发觉。

从头到尾一声不吭的成一非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点什么，于是也赶紧跟着离开，从而把时间和空间‘交’给剩下来的一老一少。

“坐吧。”

当室内再无其他人，王启发示意李云飞坐下，但自己反而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了旁边的一个储物柜旁，从里面取了一个木盒子‘交’给李云飞。

“这盒子里面的东西都是你父亲的，既然你是他的儿子，又加入了零部，现在‘交’给你也是适合的。”

王启发声音低沉中还着点悲伤，说完之后，默默地回到了椅子上。他知道现在应该留多点时间让李云飞慢慢去了解，慢慢去消化这些突如其来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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