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与权臣

《病美人与权臣》

第三十九章:黄金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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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哪家的人动的手吗?上边喊着剿匪这么久,怎么这个时候才有动静?”

管家显然是知道此事的,他也不是为了听孙寨主发牢骚,就是为了打听打听到底是谁直接进行了剿匪罢了。

“这个我不清楚,只说是陛下的命令。”

孙寨主喝得正高兴呢,见他打岔不高兴的拍了拍管家那瘦削的身板道:“不要说这么晦气的事情,咱们继续喝!”

这是自然的,他们二人做事向来小心谨慎,他已经同夫子说过叫他们小心行事,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说得了陛下的命令。

是在为陛下做事。

即使此次夜家和镇北候得了奖赏,那也是不会被皇帝陛下忌惮是否有不臣之心。

未来在边关的战事中,也好多些可用之人。

裴不明的每一步,都小心的算计着,为着以后的每一步打算。

微妙的变化不易察觉,却能在要紧时刻杀人诛心。

“路过的那些书生,我只是收些过路费,以维持寨子的生存罢了,那些人何以追着我们不放?”

孙寨主嘴里不停的抱怨着,显然是不想再回到从前面朝黄土背朝天那般的辛苦日子了。

裴不明在暗处停留了一会儿,两个人来回拉扯了一会,嘴里各说各的,双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的时候。

“我家王爷叫你在此处占山为王,以后他揭竿而起之时便加入他做大将军……”

裴不明闻言便明白上辈子剿匪后不对劲的地方在何处了,雍王剿匪的速度实在是惊人,怎么可能短短三月便将所有山匪全然清剿?

甚至连死了多少数目的山匪,都并没有明示天下,而景朝的年轻壮年却是少了将近五分之一,少了这么年轻力壮的人。

更是导致后边,景朝的劳力不足,无法及时赈灾救人,让本朝的赋税少了不知多少。

原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雍王已经背着皇帝陛下把棋局布好了,只等他们入局。

上辈子雍王的计划很是成功,如有神助般,直接杀到了京城,可惜还是被他一剑杀了。

裴不明收回思绪,无声的勾了勾唇角,再来一遍他还是会把雍王的头颅一剑斩下,只是此生局面更好更有利些罢了。

“为了将来干杯!”

裴不明悄无声息的打晕了一个侍卫,换了一身侍卫的装扮,就佯装醉醺醺模样靠近宋高惇所在的地方,在一群醉醺醺的侍卫里并不起眼。

宋高惇这个亲王更是毫无防备的同侍卫们闲聊着,裴不明的靠近也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甚至还压低了声音同其他几个侍卫闲聊。

“哥们,这几天扛着的那几个大箱子沉不沉?我看你们一直严防死守的……”

虽然有些醉醺醺的的侍卫听到他压低了声音,也把头凑过来低声解释道:“你是不知道,那里边可都是沉甸甸的黄金,前天有两个小人偷了,主子大发雷霆,我们可不是得严防死守嘛。”

裴不明想到了景焕那些天心心念念惦记着的李季林三家消失不见的十万两黄金,显然就是这不要脸的人劫走了。

那天去打探消息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只是没有证据前,不好胡乱猜测罢了。

雍王手底下竟然会有监守自盗的手下?想到与雍王分开的乌建德,他很难不去猜测乌建德与雍王之间的合作关系是否已经出了问题。

尽管此人有些时候没什么脑子,可是有时候出谋划策还算可行,只是有时候行事过分偏激,不大适合在朝为官。

就是不知道明年此人还能不能继续高中了,毕竟此生多了那么多有才的文人,能不能中榜可就难说了。

“是吗,那你们岂不是要提心吊胆的看守着那几个箱子?”裴不明想把那些黄金带走却是有心无力,那么多黄金带着行动不便。

心念一转却是想到了个更好的法子,裴不明继续同这几个侍卫聊天套话,套出了黄金存放的具体位置。

裴不明便借口要去解手踉踉跄跄的离开了热热闹闹的席面,到了存放黄金的地方,裴不明小心地观察了一番。

确定了看守黄金的侍卫也已然醉醺醺的了,裴不明三两下便将人都撂倒了,再去寻了寨子里的人换了一身衣裳。

山匪里边的人都是一模一样的服饰,好在外人进来的时候加以区分。

所以微醺的醉鬼在见到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人从里边出来向他们招手,便毫不犹豫的跟了过去。

“寨主吩咐了,要把这几个箱子抬出去,抬到河边去。”这寨子的位置选的极好,依山傍水,又是一条必经之路,来来往往的人也极多。

在这种干旱的时候,临近水源便是极大的优势了。

几个人乖乖听从了他的吩咐,把好几个箱子大摇大摆的直接抬出了寨子,跟着这个领头的人也就是裴不明到了河边。

裴不明取出了其中的几根黄金,寨子里的人身上的衣裳包好,递给了做完事就准备往回走的几人。

同时叮嘱道:“悄悄地给寨主拿回去。”

裴不明趁他们走远了,便将这几个大箱子推入河中,月色下河水的水面荡开一片又一片的银色波光,最后一箱落入河中。

裴不明把身上属于山匪的衣服一同丢入河中,水面归于平静,他便原路返回找到了躲在山洞里的两个好友。

“裴兄?”邵嘉志看清了来人的面容便放心地点起了火把,他们两个轮流换着等裴兄回来,等着等着夜色都深了。

景焕也是察觉到动静的那一刻便醒了,迎着火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裴兄,再拍了拍他的肩膀确认他安然无恙。

“咱们要趁着夜色赶路了。”

景焕和邵嘉志没有丝毫的怨言,便直接进去拿了行李和包袱,把马儿牵了出来,便开始赶路。

就是走也要走远些,免得明天遇上些不必要的麻烦。

“裴兄,你是不是去做坏事了?”

景焕凭借着对裴不明的了解,若是他方才没有做些什么的话,裴兄应该回来就叫他们休息而不是叫他们趁着夜色赶路。

“你又知道了?”邵嘉志不知道他是怎么能断定的,他还没明白的时候,就见举着火把的裴兄毫不心虚的点了点头。

“裴兄,你们背着我有小秘密了。”

景焕毫不犹豫就给了他一个白眼,是他自己对裴兄的品行高估了罢了,自从知道裴兄会武功之后他就回过味了。

从前他们私底下偷偷讨论裴兄的话,他都听见了,只是懒得搭理他们,便索性当做没听见。

在他们要捉弄他的时候,他更是“未卜先知”把他们给整了。

“你去做什么了?说说看呗?”

裴不明挑了挑眉:“你不会想知道的。”

知道了,肯定为那些黄金哭天喊地。

偏偏景焕眼下还没有明白裴不明此刻看他意味深长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邵嘉志却是留意到了,便明白了景焕再继续追问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裴兄不想说,你就别问了。”邵嘉志选择火上浇油,景兄就是那种别人不想他继续问就越想知道的人。

裴不明闻言朝邵嘉志看了一眼,便不约而同的轻笑了一下。

“裴兄,你说吧,都已经走出这么远了……”

裴不明却还是不肯说,一直到了官道上,天边鱼肚白都出来了,景焕还在坚持不懈的追问。

“我把山匪的十万两黄金,扔到了河里。”裴不明不紧不慢道。

景焕:“啊啊啊啊!十万两黄金啊!”他激动的说着伸手就要抓裴不明的肩膀。

裴不明预料到了他的动作,直接往后退了一步,让他抓了个空。

邵嘉志默默的看了一眼裴兄,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他还是离裴兄远点好。

太黑心了。

裴兄再也不是从前那个闷子了,现在是黑心的闷子。

“怎么不早说,这么多黄金都够十几万人一时的吃喝了。”景焕在扑了个空之后,也冷静了些。

裴不明闻言便豁然开朗,雍王为何要掠夺这么多钱财,定然是为了养着自己手底下的那十万将士。

裴兄要是能带出来,早就带出来了,哪里还需要走了这么远以后才说?

他想想那十万两黄金,还是很心疼。

“我们三个人拿不走,也不能让他们拿着这么多钱去祸害人不是?”

二人闻言也觉得很有道理。

裴不明却是顺着景焕那句话想了许多,不曾想自己只是想挑拨雍王与山匪的合作,却是顺带着断了雍王十万大军的口粮。

若是到了吃不起饭的地步,那些将士还会愿意同雍王一起做那些谋权篡位的事情吗?

死到临头了,自然就是各自奔前程了。

邵嘉志看着裴不明,总觉得裴兄还有未尽之言,虽说原本这十万两黄金的来历便不正,可是裴兄为何不叫官府来人查?

事出反常,加之又叫他们赶路,莫不是查探的时候发现山匪有不对之处?不然以裴兄的武力,怎么会如此小心?

心有疑问,邵嘉志却没有张口问。

裴不明还在思索着关于那十万两黄金的细节,掌柜的一声不吭就准备了这么多黄金还能叫外人知道?

说不准,原本这些要背主跑路的掌柜本就和雍王手底下的人有所联系,而这些钱便是雍王让他们准备的……

裴不明细细思量便觉得此事愈发不简单,原本是温宏义的那个叔父先贪了卫家铺子的银钱,而其中有大笔的款项都下落不明。

卫家上上下下开始查账,江南所有卫家铺子的掌柜都严阵以待,只能小心翼翼的做人,即使是同雍王有什么联系那也只能按耐住。

毕竟,卫家底蕴深厚,为了一时的利益便将自己的人全部暴露实在不值当。

可是雍王又实在缺银子,这才不得不将手伸向了仅次于卫家的李季林三家,一下子要了十万两黄金,三家便元气大伤留着人也无用。

拿到了银子便杀人灭口了。

裴不明想到前世亏空了的卫家,因着温宏义的事情,被皇帝下令抄家他竭力保住大半的家产,清查时被发现卫家早就已经大不如前……

很难不怀疑这里面有没有雍王的手笔,眼下卫家已经提前发现了不对,应当不会如前世般被疯狂地蚕食。

景焕看了一眼正在沉思的裴不明并没有出声打扰他的思考,而是转头看向了同样沉默的邵嘉志。

“咱们继续赶路吧。”

天亮了,能跑多远是多远,免得被雍王和山匪追上。尽管他们可能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那也是离远些为好。

邵嘉志刚对上景焕的眼神,还未来得及明白就被裴兄这一句话打断了交流。

“好。”

景焕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裴兄想说的时候再告他们也是一样。

邵嘉志看明白了他想表达的意思,便暗中点了点头。

三人忙着赶路,另一边饿的两眼发昏的乌建德紧赶慢赶好不容易到了个有人的地方,在山匪拦路的路障前昏了过去。

原本还想狮子大开口的山匪:“……”

这年头赶路什么都不带,这是想碰瓷啊?

“看这模样也是个读书人,给他口水喝,直接让他过去吧。”

原本他们的伙食不多,可是水还是有的,总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死了。

好心给地上乌漆墨黑狼狈不堪的乌建德喂了几口水后,便拍了拍他的脸让他醒过来。好不容易人悠悠转醒了,寨子里边却是不安宁了。

“全寨子的人都过来,拿上家伙!”

拦路的山匪更是懒得继续管这个人,纷纷响应寨子里的人,抄起家伙边往里走。

心里正奇怪,昨个不是刚招待贵客吗?今早又闹什么幺蛾子?

寨子里,双方人马僵持不下,管家今早例行检查黄金,过去时见侍卫东倒西歪便只觉大事不好。

进了存放的屋子里一瞧,几个大箱子都不翼而飞,别说黄金了就是碎银子都没有,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几只老鼠在角落瑟瑟发抖。

赶来查看的宋高惇心情差到了极点,原本昨日刚从疲惫之中缓和过来的烦躁随之而来。

管家看着他沉下来的脸色便忍不住害怕得低下头,原本殿下的脾气就不算好,这些日子接连的不顺心已经磨没了他为数不多的耐心。

被踹醒的侍卫一脸茫然的看着怒气冲冲的主子,浑然不知自己要面临的是什么。

“主子的黄金呢?!”管家质问道。

侍卫们闻言便是一个机灵的清醒了,这黄金对主子而言有多么重要他们是知道的,进屋一看傻眼了。

他们看守的黄金没了。

而这除了他们自己人,那就只有这些山匪了。元宝小说

于是到了大堂,便是眼下这场景双方各执一词,谁也没说谎。

但谁都不信谁。

孙寨主便直接叫人抄家伙来对峙了,他是真没有动这些人的东西,眼下更是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箱子在何处。

但是宋高惇认为他们在撒谎,不肯交还他们的黄金,便也叫侍卫们拔剑。

“你们自己不是留人看守了吗?他们看守不利怎么反倒是怀疑我们?”

孙寨主原本睡的正香,却被人叫起来,说昨个的贵客丢了东西,正和他们讨要呢。

“我们的人被打晕了,除此之外便是你们,定然是你手底下的人手脚不干净……”

侍卫们为了给自己脱罪,一直在阵前不停的同孙寨主对话,说到底就不是他们看守不利,而是这寨子里的人拿了。

宋高惇碍于身份不好插话,只是目光一直盯着孙寨主,毫无疑问就是把他当成了最大的嫌疑人。

孙寨主气笑了,他手底下的人什么样他还不清楚吗?打家劫舍的事情都做不来,更不用提在他们这种有武功的人眼前丢人现眼了。

“来,你把人证找来!今日若是冤枉了我的弟兄们,你们就甭想走出这个门!”孙寨主能在这一片收拢了这么多可是光靠着嘴皮子,最重要还是他有脑子。

他能有今时今日都是靠着兄弟们,而眼下这群人无缘无故就污蔑他的弟兄,实在不能忍。

“今日若是在你们的地盘上搜出了箱子里的东西,那你便要把东西都尽数交出来!”

说完便自顾自的可是四处搜索,在看到心虚的人之后更是对这人进行搜身,那人慌乱的躲避着,推搡间怀里的东西便掉了出来。

哐当一下,被布裹着的东西露出了冰山一角,黄灿灿的赫然就是他们丢失的黄金!

“人证物证俱在了!”

孙寨主的老脸一黑,一是为自己方才的话感到丢脸,二是因为他们是合作关系却不肯分一些黄金给他们。

可见也不是诚信与他们合作了,那么也没必要继续这场合作了。

“咱们人多势众,把他们都杀了!”

孙寨主当机立断撕毁盟约,要手底下的人对着那些人出手,地上的那些黄金已经够他们好一阵的伙食了。

在场的人看到黄金,眼都热红了,这可是黄金啊!为了黄金搏一搏,便不用如此躲躲藏藏了。

侍卫的刀剑本就不多,大部分都已经随着箱子沉入河中,山匪人多势众局面倒是平分秋色,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宋高惇在看见地上的黄金便下令:“都杀了,掘地三尺也要把黄金找回来!”

闻言孙寨主手底下的人瞬间没了顾忌,而宋高惇等人人少,武器也少,不一会儿就落荒而逃什么都没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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