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官兵剿匪
罗四姐被一伙土匪强人劫到山寨后，罗家村几个抬着罗四姐回家的后生留下一个侍候小祥治伤外，其他的都回到了家里，并报告了罗长生，吴县令正好在罗长生家里恭候罗四姐回家，听到后生的禀报后，当场决定派兵丁围剿土匪营救罗四姐。
罗四姐在山上被关在一间小房里。昨天晚上一个土匪为她送来饭菜，罗四姐一点也没有吃。今天一早，守门的土匪又给她端来一碗新鲜的鹿肉，说：“你趁热吃吧，这可是我大哥一大早打来的。”
“我不吃，你拿走吧，请你们把我放了！”罗四姐摇着木门叫喊。
“我们这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有吃有喝，过着神仙的日子，你还走什么走？”看守的土匪说。
罗四姐只想着尽早逃出这个土匪窝，她仔细观察了关押她的小房子，如果等到夜里，完全可以从窗户上爬出去。于是，她克制了自己焦虑的情绪，只要稳住了看门的土匪，自己就有可能逃出去。她对看门的土匪搭讪说：“你年纪轻轻的，世上的路万千条，为什么来当土匪呢？”www.zuye.org 石头小说网
“你说得好听，谁不想做好人？可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大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可是，他被一个财主害得家破人亡，他要不是走投无路，他会来当土匪吗？”看门的土匪又说：“我们本来是把你抢上山来为大哥做压寨夫人的，可大哥说什么也不同意，还把我们几个狠狠地骂了一顿，吃了早饭就会把你送下山去。”
“是真的吗？那我可要感谢你的大哥了。”罗四姐半信半疑。
“我大哥说一不二，我们把你抢来白忙活了，你到底是哪里人？我大哥没事的时候总是念叨着罗四姐，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你要是罗四姐就好了，那我们大哥就是天在助他！”守门的唠唠叨叨没完没了。
四姐守口如瓶，她有意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因土匪抢上山的时候，小祥舍命追赶并不停地叫着“四小姐”，才被土匪认为是罗四姐，因此，她否认说：“我不知道谁是罗四姐，我只是一个平民女子。我求你们尽快放我回家。”
罗回姐在房间里吵闹着要求放她回家，可令她想不明白的是，一个土匪头目怎么会念叨自己呢？难道是自己的歌感动了他？还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四姐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蹊跷。
她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必须尽早逃出土匪的魔掌。她对守门的小土匪叫喊：“你们放我出去！我要见你们大哥，你去把他叫来。”
“你急什么呀？到时候，我大哥自然会来见你的！”守门的小土匪见罗四姐突然之间就改变了态度，还以为是罗四姐真的喜欢上他的大哥了。于是，赶紧叫人禀报去了。
罗四姐想着怎样才能逃出土匪魔掌的计划时，却看见一个的小土匪带着一个虎背熊腰剽悍的后生来到了房子外面。小土匪说：“大哥，她几餐没有吃过东西了，今天一早却非要见你不可。”
小土匪开锁推开了门，土匪大哥一见，当即奔进了房里，吃惊地拉住了罗四姐的手说：“四小姐，怎么是你呢？”
“顺子哥！——”罗四姐惊叫了一声，当她认准了站在自己前面的就是顺子哥的时候，再也禁不住自己的泪水夺眶而出了，她紧紧地抱住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顺子哥，过了好一阵后，她又推开了他仔细打量着，问：“顺子哥，真的是你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四小姐，我既是人又是鬼！”顺子回答说。
四姐听顺子哥这么说，当即退了好几步，带着恐惧说：“顺子哥，那你就赶快告诉我实情呀！”
“四小姐，一言难尽呀。”顺子流下了辛酸的泪水。接着他向罗四姐诉说：“自从和你在芭蕉镇分别以后，我们转回程的时候，你却不在原地了，我们几个挑脚的伙计们因为要急着赶路，没有时间去寻找你，而把你丢在了芭蕉镇。我回到家里后，刚刚放下担子不久，就被你爹派来的家丁打手绑到了你家的梁柱上，族长还没到就被毒打了一顿，后来，族长到了，我向族长伸诉，族长只听你爹的话，还下令按族法责打一百族棍，我哪里承受得了，最后昏了过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我爹他不是人，也怪我不该跟你下潮州，我当时要是一死了之，也不会给你惹出这么多的祸端，害得你们一家受苦受难。”
罗四姐流着泪说：“后来是谁救了你呢？我听说你被我那个狼心狗肺的爹派人丢下了悬崖，大叔和英子来寻找我的时候告诉我的。你的尸首他们也没有找到，只把你身上撕下的一块血布收拾垒了一座衣冠冢。”罗四姐插话说
顺子叹了口气，说：“我醒来的时候，却不知到了什么地方，我躺在床上打量了一下，却是一间用木料搭建的茅房，我想起身看个究竟，却怎么也动不了，我叫喊几声，原来是我的大伯救了我，我在大伯的护理下疗好了伤，并在大伯家里住了三个多月。”
“那后来呢？”罗四姐问。
“后来，我的身体恢复以后，便跟着大伯打猎为生，每天打了猎物便拿到集市上去卖，大伯没儿没女，他把我当作他的亲生儿子，我们每天都是早出晚归。有一天，大伯叫我将一只猎捕到的活獐送到大王庄的王财主家里去。这是事先约好的。王财主这天拜寿，大伯怕误了时辰，一大早便叫我上路了。我将獐子送到王财主家，王财主见了獐子，脸上绽开了笑颜。正当王财主吩咐管家要付钱给我的时候，獐子突然拉下了一堆粪便，王财主当即变了脸，说我是有意的，并喝令手下将我绑起来，关进了柴房。我大声斥责，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抓人关人。王财主也不听我的分辩，他请来了一个预算吉凶的命先生，算命先生听王财主报了生辰八字以后，联系到獐子拉屎的兆头，掐了掐指头，便大叫不好，并当即起身告辞。王财主见状惊慌失措，赶紧拉住了算命先生，急问：“到底怎么回事呀？”
算命先生坐下说：“你可千万不能怪我呀，你今日可有血光之灾呀！”
王财主急出一身冷汗，问：“可否有解救？”
算命先生寻思了好久，说：“解救是有，可这要危及生命。”
王财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急问：“危及谁的生命？”
“实不相瞒，你家有大难，加上你今日的兆头，要破解，跳过这个大坎，只能以命换命。”
王财主说：“那我当即把这獐子杀了。”
算命先生当即制止说：“这可不成，人命怎能用兽命替换呢？”
“那又怎么办呢？”王财主急得满头冷汗。
算命先生再没说什么，转身匆匆走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大声叫喊放我出去，却不料我这叫喊声反而提醒了王财主，他说我破了他的彩头，要用我的性命替他的消灾。
他准备要加害于我，想方设法要将我弄死，我再也无法容忍了，偷偷磨断了绳索，准备逃走，不料这时王财主派人来杀我了，我趁他们开了门，便冲出去抢过大刀，一刀劈了王财主逃了出来，大伯家也不能回去了，从此后我便上山当了蛮子。
“那大伯呢？”罗四姐问。
“我大伯，因为我的牵连被官府抓去关进了牢房，后来我带了几个弟兄去劫牢，大伯却死活不肯走，说是杀人偿命，这是他造下的孽，我背着大伯刚走出牢门，官兵却围了过来，大伯推开我，叫我快逃，我刚爬上围墙，大伯便被官兵杀了。”
顺子正在和罗四姐叙说离别后的悲惨遭遇，伙房边一个小后生拿着竹筷敲打着饭碗，来到顺子身边告诉说：“大哥，开饭了。”
顺子对罗四姐说：“我们吃了饭再说吧。”
罗四姐跟着顺子哥来到伙房，伙夫大伯为顺子和罗四姐单独盛了两大碗饭菜，四姐虽然几餐没有吃过东西了，但见了伙夫大伯盛的满满一大碗饭菜，还是觉得太多了，示意大伯说：“大伯，饭菜太盛多了，我只要一半就可以了。”
“这怎么行呢？你是我们的上等客人，听说你几餐没吃饭了，饿坏了你的肚子，我可对不起顺子兄弟。”
顺子见众弟兄都围了过来看望抢上山来的罗四姐，便向大家介绍说：“弟兄们，这个就是我经常和大家念叨的罗四姐，昨天，我们几个弟兄不听我的教导，私自下山在南风坳把四姐抢上山来，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这种事情以后再也不许发生了！要知道，我们都是走投无路才落草上山的，但我们绝不能干伤天害理的事！我们只和那些欺压穷苦百姓的恶霸财主对着干！”
一位年轻哥们说：“大哥，今天一早我们打到一头野猪，你和四姐有缘在山上相会，我们就等着喝你的喜酒好吗？”
众弟兄欢呼雀跃，都说好！
顺子当即沉下脸来，说：“弟兄们休得胡言，四小姐是我的妹妹，以后，你们再不许胡说八道！”
罗四姐羞红了脸，对顺子说：“顺子哥，你就别去责怪弟兄们了，谁叫你现在还不成家呢？”
顺子看着罗四姐羞红的脸，说：“四小姐，我现在是一个打家劫舍的土匪蛮子，有谁愿意跟我这种人成家呢？”
罗四姐没有回答，众弟兄们望着四姐红红的脸齐声说：“四小姐，你就给我们当嫂子吧！”
“不要乱说，弟兄们，大家开饭吧！”顺子岔开了话题。
众弟兄围在一起吃完饭后，顺子准备把弟兄们分成三个组去打猎。突然，一个出去解手小兄弟匆匆跑回来禀报说：“大哥不好啦，有官兵围过来了。”
顺子当即吩咐众弟兄分散突围，能躲藏的就地躲藏，他拉上罗四姐准备躲到后山的一个岩洞里，不料，几个官兵却把偷偷围了上来，顺子拿起随身携带的一根长矛和官兵打斗起来，官兵抵挡不住，一个被顺子刺伤倒在地上嚎叫不止，其他几个落荒而逃了。顺子回头见弟兄们没有战斗经验，一个个吓得惊慌失措，乱成了一锅粥。
顺子镇定地指挥着弟兄们，大声说：“弟兄们不要慌！大家分头向后山岩洞转移。”
顺子一边吩咐众弟兄转移，一边拉着罗四姐向后山岩洞口跑去。可是，刚走了没几步，左边突然又围过来几个官兵，他不得丢下四姐与官兵拼搏，打退了官兵以后，他又回头拉着四姐的手奔跑，刚刚跑了不过几十步，四姐的脚却崴伤了。顺子正要背上四姐躲起来，四姐推开顺子，拒绝说：“顺子哥，你不要管我了，他们不敢拿我怎么样，你快逃吧！”
顺子却不管怎么样也不能丢下四姐，他正要背着罗四姐逃跑的时候，一个官兵拿着长矛朝他刺来一刀，正好刺伤了他的腿肚子，他忍着伤痛丢下四姐与官兵搏斗起来，四姐被后面追来的两个官兵押走了，顺子要去救四姐，但好汉难打三把手，虽然自己逃出了官兵的围堵，而罗四姐却被官兵带走了。
官兵将罗四姐押回了县衙，县令当即升堂提审罗四姐，县令拿着惊堂木一拍，责问：“逆贼匪徒！瞧你这千金玉体，为什么要上山打家劫舍当土匪？你给我从实招来！”
罗四姐面不改色心不跳，回答说：“冤有头，债有主，你身为县衙老爷，难道不知道物极必反吗？”
“大胆狂徒，你还敢嘴硬？来人，给她重打二十大板，看她的嘴到底有多硬！”县令一拍惊堂木，两边站着的兵丁当即准备给罗四姐施刑，这时，罗家村一个后生匆匆跑进衙门大堂制止说：“不能打呀，她就是你们要找的罗四姐呀！”
县令当即揉了揉眼，重新审视罗四姐，问：“你就是罗四姐？”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罗四姐怒视着县令，大声地对着陪审的人员说。
县令惊疑不定，望着罗家村的后生喝问：“她到底是不是罗四姐？”
“是呀！四小姐是我们到广东粤北找回来的，我刚到了南风坳就被土匪抢上山去了，她不是官兵搜山的时候抓回来的吗？”
县令当即傻了眼，说：“她真是罗四姐吗？”
“千真万确呀！我们一个兄弟被土匪砍伤，现在还在南风坳的一个村子里治伤没有回来呢！”
县令听了，赶紧吩咐手下人说：“快给四小姐松绑，看茶！”
罗四姐松了绑后，县令当即把她迎进后堂客厅敬为上宾。并亲自端茶送到罗四姐手上，说：“四小姐名扬湖(湖南)广(广东)，鄙人有眼不识泰山，请恕罪。”
罗四姐不冷不热地说：“刚才都是阶下囚，怎么一下子就成了座上宾了呢？”罗四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接着说：“本小姐肚子饿了，不知县令大人家里可否有吃的没有？”
“有，有，有，李都头，你赶紧通知伙房炒几个好菜给四小姐压惊洗尘。”
“是！”李都头领命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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