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几日路，在关羽的护送下，季云轩终于回到了下邳。
至此，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
刘憨憨和张飞、糜竺、陈登等人，已经在城外迎接。
“贤弟！”刘憨憨远远地看见季云轩，便骑着他的白色的卢，飞奔而来。
“哈哈！老弟你终于回来了！”张飞也开心地，一拍马，飞驰而来。
季云轩看着，一年未见的刘憨憨，双鬓已经多了许多白发，看上去是愁苦了不少。
进入城中，季云轩看见，这下邳城，一切井然有序。
他心想，刘憨憨麾下，有糜竺、孔融、陈群、简雍，都是治理内政的好手。
下邳城，商业繁荣，井然有序。
“贤弟，你这离开一年多，我们哥几个都为你担心得不行，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喝几杯！”刘憨憨说道。
“对啊！”张飞听说要喝酒，眉开眼笑，“必须好好喝几杯！”
晚上，下邳城聚远楼内，高朋满座。
刘憨憨、关羽、张飞、赵云、糜竺、陈群、孔融、陈登、孙乾、简雍、高顺等人，齐聚一堂。
而在这一众人中，季云轩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此人国字脸，一身威武之气，看着便是一员勐将。
“这位将军是？”季云轩问道。
刘憨憨立刻反应过来，笑着说道：“这位是陈到陈叔至，年初从豫州而来，投奔我军。”
此人，便是陈到？
季云轩上下打量了一下陈到，起身作揖行礼道：“见过将军！”
陈到看着，刘憨憨军中的军师，对他行如此大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起身，拱手抱拳，还礼道：“见过季先生，久仰！”
这位陈到，在演义和之后的三国游戏体系中，比较冷门。
但是，在历史上，他可是一位十分重要的将领。
陈到训练并统领的白毦（er）兵，是三国时期蜀汉的精锐部队。
该部队的装束，全部是以白色的鸟羽兽毛作为标志。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陈到所率领的部队，都是刘憨憨的亲卫。
包括历史上，曹操大军一路追杀刘憨憨南下的时候，都是陈到断后，保护着刘憨憨的家卷。
有很多史学家认为，在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里，很多对赵云的描述，相当一部分是取自陈到的事迹。
虽然，在当下，刘憨憨并没有被表为豫州牧，但是陈到能够主动从豫州而来，可见这也是冥冥中的缘分了。
接风宴之后，季云轩拉着刘憨憨，来到聚远楼的阁楼上。
可惜，他们已经没有华子抽，很久了。
“贤弟……”刘憨憨问道，“当时，你和糜竺就在孟津渡，也是亲眼看见先帝的船被卷入那黄河水之中。现如今，袁绍在邺城的事情，你怎么看？”
季云轩说道：“这件事情有几个疑点，我可能需要亲自去邺城探查一番，才能够得出结论。”
随后，季云轩将这件事情的几个疑点，跟刘憨憨说了一下。
“如此这般，贤弟又要只身涉险了……”刘憨憨似乎有些不放心。
“大哥放心，我一个人去，目标还小一点……”季云轩说道，“况且，我跟天子还有几分私交，问题不大。”
刘憨憨点点头，说道：“如果在邺城的，真的是天子，我们该当如何？”
一个国家，两个天子，所有诸侯都将面临选边站的问题。
季云轩澹澹地说道：“如果邺城里，真的有天子，那么黄河之上，必有一战！”
刘憨憨点点头。
“如果是这样……”季云轩问道，“大哥，你会帮谁？”
“那自然是真正的天子！”刘憨憨毫不犹豫地说道。
“如果是这样，你帮的只是袁绍，而不是天子！”季云轩说道。
“这……”刘憨憨迟疑了。
“现在是邺城一个天子，许昌一个天子！”季云轩说道，“实际上，那都是袁绍和曹操争霸的道具罢了！”
刘憨憨扶着栏杆，沉默着。
“大哥，你刚才问我，我们该当如何……”季云轩冷静地说，“我们的选择，不应该是帮袁绍还是帮曹操……”
刘憨憨听到这句，突然转向季云轩。
他感觉，季云轩要对他说什么。
就像是那年在彭城，季云轩在陶谦府中的茅厕旁，对自己说的那些。
“贤弟……”刘憨憨默默地说，“你想说，什么？”
“刘协是董卓立的，现在许昌的这个天子，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刘平，是曹操立的。”季云轩说道，“说句不敬的话，在这个时代，天子已经是傀儡了；大汉的天下，已经是战国了……”
刘憨憨点点头。
其实，这十几年来，所有在这片土地上争霸的人，都已经看清了这个事实。
只是，在一个道统的大背景下，没有一个人会公然站出来说出实话。
不，也是有的，就是袁术……
“在我们的北方，有两大诸侯，他们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季云轩说，“这正是给了我们一个快速发展的机会。”
他望着刘憨憨，说道：“我北上去邺城，就是想探个究竟。但是，无论这个真相是什么，徐州军都不应该北上。我只是去找个理由。”
“找个理由？”刘憨憨不解道。
“袁绍挟天子以令诸侯，如果他以天子的名义下诏书，你不得不领旨，在他的指挥之下，从东部夹击曹操。”季云轩说道，“如果，我们能够在邺城，找到一个不领旨的理由，这样就把徐州军给解放出来了。”
刘憨憨明白了，原来，这才是季云轩要北上冒险去邺城的原因。
“贤弟，如果我们不介入袁绍和曹操的对战，我们又将何去何从呢？”刘憨憨问道。
“徐州，没有腹地，不易防守，三面都是强大的诸侯势力，不是久居之地。”季云轩说道，“此次，我从轘辕关南下，经过南阳、襄阳、江夏等荆州之地。我认为，下一步，进取荆州，才是我们的目标。”
“荆州？”刘憨憨摇头道，“荆州刘表，与我都是汉室宗亲，我怎可取他的地盘？”
刘憨憨的反应，季云轩早就已经预料到了。
他将自己在襄阳和江夏看到的，荆州军大练水军的情况，告诉了刘憨憨。
刘憨憨依旧摇摇头说：“荆州刘表、黄祖，杀了孙坚将军。现如今孙策扫平江东，夹在他们之间的袁术也已经没了，现在刘表、黄祖最担心的，就是孙策攻打荆州，为父报仇，所以才会大练水军。”
“如果某日，荆州水军，沿着长江顺流而下，你就能保证，他一定是只取江东之地，而不会波及我们么？”季云轩问道。
刘憨憨沉默了，他心中知道，在这乱世，哪里还有讲道理的战争。
今天你我可以同盟，明天你实力强大了，照样可以把我吞并。
如果荆州军水真的要顺流而下，那长江沿岸，无论江南江北，都在荆州军的威胁之下。
“就算刘表，念你也是汉室宗亲，那蔡氏一族、黄祖一部，他们认么？”季云轩说道，“我亲眼看过去，现在的荆州之地，一半姓了蔡，另一半已经姓了黄。你真的能够保证，这蔡、黄之后，不会对徐州和江东，有吞并之心么？”
季云轩心中知道，现在他已经开启了个什么霸王模式。
当下这个时代的事情，已经不能够仅仅用历史去推演了。
触发大战的黑天鹅事件，随时都有可能发生。
刘憨憨沉默了很久，突然问道：“贤弟……”
“怎么了？”
“真的……没有华子了么？”
季云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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