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没意思，咱们看一个人就够了。”
秦羽话音刚落，就见曹贵东的马车驶来。
萧何慌张地起身，下意识地蹲在地上，“公子，到底想做什么？”
秦羽笑着起身，关上窗户，并扶起萧何。
“秦某不才，只是做了萧大人心中想做的事情。”
萧何轻笑一声：“笑话，你怎知道本官想做什么？”
“反秦，建制，封王，拜相。”
仅是八个字，秦羽就道破了萧何心中所想。
“你到底是何人？”
萧何发现秦羽是有备而来，他昨日才发现自己的迹象，如今却被眼前的青年一语道破。
秦羽淡然道：“前来度你之人。”
“呵，大言不惭。”
萧何交友向来注重务实，可眼前的青年上来就大话连篇，他顿时没了交谈的兴趣，准备起身离开。
“萧大人，可知樊哙在何处？”
“又可知为何曹县令一个早上没去县衙，而是去了吕府？”
萧何猛然转身，定睛凝视眼前的青年。
这些看似不相关的事件，如今却能绕成一个圆。
“难不成这些都是你的手笔？”萧何试探性地询问。
秦羽轻轻地点头。
“樊老弟现在在哪？”
萧何找了樊哙一夜，无果。
“城东的山神庙。”
萧何陡然起疑，“你怎么知道？”
秦羽哈哈大笑，眉眼之间尽是得意，“自然是因为我让他去的。”
萧何来了火气，“自以为是，官府最擅长就是在荒郊野岭搜人。”
若是躲在山林之中，尚可凭借地形与官兵斗智斗勇。
可若是躲在寺庙中，岂不是瓮中捉鳖？！
萧何正准备去营救樊哙，却听秦羽悠然道：
“萧大人冷静些，现在没人认识樊兄。你若是直接前往，反而会暴露他的身份。”
萧何语无伦次，气得拍手，“他能有什么身份？”
“救世高人。”秦羽答。
萧何怔住了，他冷静了许久，尝试缕清这几件事。
“你该不会是让樊老弟伪装救世高人去骗曹贵东吧？”
“萧大人聪明。”秦羽点头称赞萧何。
“曹贵东信了？然后去找了吕公？”
萧何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他不知道秦羽到底安排樊哙做了什么，但是眼下的这个局面是他不敢想的。
秦羽依旧点头，承认这些都是自己的安排。
“兄台来自何方，师从何人？”
此等智慧，萧何开始怀疑秦羽是不是鬼谷子的后人。
“在下宛县秦羽，无师自通。”
前半句没听过，后半句带给了萧何极大的震撼。
“所以这些都是兄台自己想的？你是如何做到的？”
萧何有太多的疑惑，他自认聪明，却想不出青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子产不才，愿闻其详。”
秦羽倒是没隐瞒，就算他不说，樊哙也不说，倒不如提前帮萧何答疑解惑，也好斩断他心中的悬石。
从最开始微愣，到之后的震惊，再到最后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心情。
世上竟有如此算无遗策之人！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萧何对秦羽肃然起敬。
“子产不才，愿拜您为师。”
咳咳——秦羽没控制住，嘴角更是完成了微笑唇。
汉初三杰之一的萧何竟然要拜他为师。
“这倒也不是不行。”秦羽欣然同意。
萧何没想到拜师如此容易，还以为秦羽会多加考验他一番。
“好了，你先回衙门吧。县令现在应该正在寻你。”
萧何相信秦羽说的一切，拱手道，“那子产先行告辞，拜师之礼，还望恩师择日通知子产。”
秦羽压下弯起的唇角道，“去吧！”
萧何离开后，马培才坐到秦羽的对面。
“主公，你真要收那个老家伙为徒？”
“自然，马培才，日后你对萧子产恭敬些，他也是个有大智慧的人。”
马培才不懂，这天下还有比秦羽更加聪慧的人吗？
“叫上铁山，咱们去沛县的田间看看。”
秦羽已将沛县视作自己的所有物，决定提前考察一下沛县的人文。
另一边，县衙。
“萧大人来了。”
萧何快步走进大厅，果然看到曹贵东来回踱步。
“子产，你可总算回来了！”
萧何拱手道，“那云裳酒肆的老板娘非让我去审理一件陈年旧案，这才耽搁了。”
曹贵东对这些细枝末节没兴趣，他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萧何：“你觉得刘季那人如何？”
“离经叛道。”萧何稍作停顿，观察县令的脸色。
“若是反秦，他定是可用之人。”
“还有吗？”曹贵东追问。
“此人能言善辩，若是和陈胜吴广周旋，定然也不在话下。”
萧何说到了曹贵东心坎里，若是以沛县起义，势单力薄。
可若是能追随陈胜吴广的步伐，也算是在乱世之中为自己谋得一线生机。
就像那西楚的项梁，跟着陈胜吴广起义，可仍能保证自己的地盘不变。
萧何认真观察曹贵东，想来是师父的计策奏效了。
“大人，卑职认为眼下是追随你起义的最好时机。”
曹贵东早就心动了，当得知自己能成为一方霸主的那一刻，他早就不满足于眼下小小的县令。
“起义无将领，萧大人可有何见地？”曹贵东仍在试探。
“我曾与刘季交好，他的两个大舅子都功夫不凡，妹夫更是百里挑一的屠夫。坊间传闻，他宰杀猪羊只需一刀，刀法堪称庖丁解牛。”
“萧大人跟吕公的意见挺一致啊！”曹贵东还在小心翼翼地试探。
“可能是智者所见略同。”萧何倒是不谦虚，直接自封为智者。
曹贵东微微一愣，却是笑道，“本官认为也是如此。”
“山不向我走来，那我便向山走去，本官今日决定，带头响应张楚起义。”
此言一出，萧何更觉得秦羽神奇。
不过，他突然道，“县令大人英明，只是有一点。”
曹贵东蹙眉，“但说无妨。”
萧何便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道：“您是大秦的官吏，如今要响应起义军，说出去很难让人信服。”
“那本官应当如何？”曹贵东觉得萧何说得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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