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杳傻了眼，还有一个？
她呆住一瞬，那边稳婆已经抱了两个花布包交给了许氏，转头又去给何氏清理处理了。
“夫人，恭喜了。两个娃儿，都是美人胚子，小脸跟您这大姑娘一样的好看，眼睛也大，可招人喜欢。”
稳婆先前也看到了这家的山参，这么大的完整的山参，说切就拿来切了，以为是哪个有钱人家的夫人路上赶上要生了，才到这农家来借地方的。
脱口就喊了何氏夫人，想着多给她说些吉利话，说不定一会儿还会有额外的赏钱。
何氏折腾了太长时间，虚弱至极，沈云杳被郎中从床边挤开，站在远一些的地方看着何氏雪白雪白的脸，觉得心疼。
等许婶抱着两个清洗干净的小娃儿回来了，她就赶紧出去想给她娘做点吃的。
到了院子里，洛藜和银朱还没走，都知道了何氏生了双胎母女平安，个个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洛藜拉上银朱去灶房里热饭菜，带来的吃食正正好，沈家陆家都没顾得上做晚饭。
陆川被陆叔提走了，临时去劈木柴，准备多添一张摇篮，先前都是比这一个娃儿的份来的，这下都要双份，可不得赶着去做。
小芙手里端着碗红糖鸡蛋从灶房出来，要送进屋去，“阿姐，我进去看看娘！”
小芙脸上的眼泪才擦干，眼皮子还肿着，就忍不住要进屋去陪着何氏，沈云杳点点头，“快去吧，娘累了，吃过东西让她休息，你可别吵着她。”
“哎！我知道了阿姐。”
小芙欢喜地进屋去了，沈云杳转进了灶房又出来，她这时才发现，原来许婶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的东西。
生完要吃的东西在灶台上用小火隔水一直温着，生完换洗的衣裳被褥、小娃儿的包被小衣，都一应俱全，就算多了一个小娃儿也不缺，完全没有要她操心的地方。
沈云杳站在院子里不知自己还能干什么，便去屋里把切了两片的山参装回匣子里去，抱出来还给宋言。
“谢谢你啊，这么好品相的山参切了两片出来，连郎中也说可惜了，改日我一定找到差不多的，再给你买一根。”
她即便不是做药材的，也知道这切了两片的山参和一株完整的山参价格区别，这次若不是宋言帮了忙，等她进城去找到山参再赶回来，不知何氏能不能撑得住。
宋言接过匣子，看也没看就拿回屋放好。
而后走出来看着沈云杳，他不用她还，拿出来给她用就没想过叫她还。
“不用另买，能帮上你就好。”
“这山参本就是治病用的，切多少片都正常。”
他没告诉她这是他娘留的，就只有这一株了，看她脸上终于没有了焦急和慌张，他也跟着心落了实地，“你……你娘没事就好。”
“嗯，总之谢谢你。”
沈云杳道了谢，心里是打定主意要还的，这东西贵重，他虽说不必还，但她不能就这么拿了。
她站院子里，跟宋言说了两句话，许婶出来了，把两个抱着花布的团团忽然就交她手上来。
“云杳你先抱着，我去送送郎中和稳婆。”
沈云杳手里突然多了两个沉甸甸的白玉一样的娃儿，半眯着眼睛跟她眼对眼，心眼子一下就提了起来，紧张得不敢乱动，没抱过孩子，生怕给漏了下去。
她手脚僵硬地把一个娃儿过到宋言手上，根本不敢同时抱着两个。
宋言也顿时一僵，两个人都如同被定住了一般，话也说不下去了，直到许婶送了郎中稳婆回来，两个人连脖子都是耿耿地直着。
许是抱得不舒服，两个小娃哇呜哇呜哇呜大声哭起来，还好被裹得严实，手脚不能踢打，否则沈云杳真要兜不住。
“哎哟——你俩这么个抱法，不哭才怪了，我来我来。”
许婶笑得前仰后合，熟练地过来接走了孩子哄着，等小芙端了碗出来，何氏吃好了也歇了会儿，她才把孩子抱进屋去。
沈云杳终于敢用力呼吸，方才都差点没屏住不敢喘气了。
许婶方才笑得大声，银朱和洛藜张罗好了饭菜出来招呼，听见了也憋不住笑起来。
沈云杳和宋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想起刚才对方的傻样，也都笑起来。
“宋言，你刚才真是傻透了啊，也不知道弯着胳膊，哈哈哈。”沈云杳回想起刚才宋言的样子，也是乐得不行。
宋言看了一眼有脸笑他的沈云杳，眼里有一丝不察的纵容，“彼此彼此。”
沈云杳心情大好，不与他计较，今日买卖做得好，娘也平安生下两个妹妹，她步履轻快地去灶房帮着盛饭去了。
沈家陆家一派其乐融融，许氏刚刚送走的稳婆一路上却不怎么开心。
原以为是个有钱人家的夫人，谁知道竟真是个普通的农家妇，她忙活了半日，喜钱就跟别家没两样，凑了个双，给了二十二文。
“呸！生了两个姑娘，还吃红糖鸡蛋，还卧两个鸡蛋！糟蹋东西！”
稳婆忍不住啐了一口。
一个妇人突然拦住了她，“张大娘，你说的啥？”
“可是山脚下那家人，生了两个姑娘？”
张稳婆看了一眼拦住自己的农妇，只当是山脚那家的亲戚，要去探望的，没好气道：“可不是，就是那家，生了两个闺女，我看她前头也是两个闺女，一个儿子都没有，造孽啊！”
“她家人还给她吃红糖鸡蛋，真是糟蹋东西！”
卢氏心里一时欢喜一时泛酸，喜的是何氏果然生的是闺女，还是两个，酸的是她吃上了红糖鸡蛋，她生南安的时候都没吃上。
不过这都不打紧了，何氏生了闺女，没生儿子，她心头的大石总算是落下了，当即放开张稳婆，急急忙忙把这消息带回沈家去。
沈家老屋里，沈二郎坐在床头，听卢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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