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郎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
按照朝廷要求,必须回家乡修祠堂、立碑传。
这等无上殊荣。
自然是每个人梦寐以求。
但有些人却不希望,比如此时阳城老家的宗祠内。
满头白发的老翁呷了口茶水,随后冷眼看向底下哭天喊地的众人。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把许枫得罪死心满意足了吗?”
他怒不可遏。
当初许枫父母在时,他时常关照。
只是因为年岁渐长撒手宗祠的事。
不曾想今日被请来竟是料理这桩糊涂账!
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底下的众人。
下面曾经羞辱许枫,说给他喂过奶的亲戚臊红了脸,连忙解释。
“当初不是听说这小子发达,想要让他接济我们?再说最后不是没成吗?”
“应该不至于这么小心眼,都状元了还记挂这些。”
想到当日许枫让她下不来台。
就气的吃不下饭。
旁边的几位倒觉得没什么,蛮不在乎的表示。
“这有什么,天底下叫许枫的难道就一个?我看那小子可没这本事。”
“听说这位状元郎可是被陛下钦定封官,许枫?呵我看不配!”
“我看你们就是在杞人忧天,要真能行他还能当六年秀才?”
……
他们打从心眼里看不起许枫。
自然觉得状元另有其人。
说不定只是同名同姓,凑巧的罢了!
听到这话的老人摇了摇头。
满脸无奈地看着他们,到现在还在说胡话。
非要等到尘埃落定才后悔。
就在这时。
那位得罪了许枫的女人走到牌位前,看着列祖列宗点燃三炷香。
随后虔诚地闭上眼,对着他们祷告。
“诸位祖宗,请你们一定要保佑我,千万别让许枫考上状元。”
“否则这许家哪里还容得下我?”
说完挤出两滴眼泪,好不可怜。
其余人依葫芦画瓢。
气的老人差点翻白眼晕过去,他便顺着气边看向跪在牌位前的那群家伙。
“糊涂呀!糊涂呀!”
家中有子孙争气,不说祖宗保佑竟然还诅咒他。
许枫何至于此!
倘若他爹娘还在,绝不会沦落到这般境遇。
想到印象中的孩子。
老人痛苦的闭上双眼,所有的无奈都化为一声叹息。
没辙。
真的没辙!
谁都叫不醒装睡的人!
在众人的期盼中,圣旨来到了许家村。
宦官大声将许枫获得状元的旨意说出。
正等着别人来接。
却发现没有人动?
他错愕地看着面前许家村的人不敢置信。
到这个时候不三跪九叩谢恩就罢了,怎么还如丧考批?一副意外且不情愿的架势。
宦官当即冷哼了声。
成功让发呆的众人反应过来。
曾经欺负许枫爹娘以及他的人彻底傻眼,怎么这样的事落到这小兔崽子头上!
他们不敢置信。
有位得罪的最狠的站出来,他看着宦官的架势有些犹豫。
但还是将心里的问题说出。
“这位公公可是走错了?我们这的许枫不学无术,成日流连烟花之地。”
“前阵子确实离开阳城参加会试,但他只是最后一名……”
不应该。
想到许枫可能衣锦还乡,他的腿肚子直打颤。
即便是有通天本领。
他又怎么可能比得过当官的?
急的人眼泪都流出来。
众人听闻连连点头,也是抱着这个想法。
许枫那家伙怎么可能!怎么配!
“是呀,兴许是陛下看走眼,没有瞧仔细,那家伙没有状元之才!”
“可否将圣旨退回?许枫德不配位恐怕不成!我们不敢收!”
“对!这份圣旨我许家不敢收!”
声音不绝于耳。
他们满门心思想着如何让宦官将圣旨收回去。
似乎这样。
许枫就不是状元。
却没有察觉,对面的那位已经面色阴翳,眉心紧锁。
眼见议论的人越来越多。
他无法再忍,厉喝出声!
“大胆!你们竟然敢质疑圣上的决断!给我张嘴!”
话音落下,那群人如梦初醒。
眼见几个侍卫走来,苦苦哀求想要了事。
但……
“一人赏五十个,让他们好好明白,何为规矩。”
真不知道这样的鸡窝。
怎么出许状元这真凤凰!宦官嗤之以鼻。
冷眼看着手下掌嘴。
打得他们脸肿,嘴往外冒血也不停。
硬生生让他们受了这些巴掌。
说那些话的人悔不当初,早知会落得这结果。
还不如闭嘴。
他们不约而同恨起最先提及的人,如果不是他就不会这样!
而那人被打的最惨。
嘴里的牙都没几颗,也无法与他们辩解。
宦官见行刑结束,这才心满意足。
对着他们轻嗤了声。
随即沉声,对已经吓破了胆的村民重申。
“所有的乡亲,以后不得直呼状元名讳!”
得尊称敬称。
今时不同往日,原本视许枫为瓦鸡土狗的众人。
现在已经高攀不起。
甚至连搭话都得客气,喊句许状元许大人。
老人站在人群中。
听到这句话后,由衷替记忆里的那个孩子高兴。
原本也略有耳闻。
听说许枫荒废学业,不曾想只是厚积薄发。
如此也好。
许家终究是留不住这个孩子!
他注定走向京城,走向更高的地方崭露头角。
等到宦官走后。
没被波及的那群人忽然想到。
“许枫已经是状元,若不好好利用恐怕有些说不过去?不如去结交讨好?”
“若能在身上捞到些油水,也算不错,好歹是同乡这点面子该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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