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1号，你要干嘛？”随着张饶克说得越来越放肆，美女队长厉声质问到。
“不干嘛啊，这不是跟队长你说说心里话么。”没想到队长刚一冷若冰霜，张饶克立刻恢复到了嬉皮笑脸的状态。
“你知不知道，所有队长联系使徒的录音都要定期上交，会有专人核对检查？你刚才那几段话，我想护着你都护不住。从今以后，你会面临黑暗使徒无穷无尽的追杀！”美女队长冷冷地说。
这有些超乎张饶克的意料，他原本也没想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可不知为何越说越气愤，嘴上完全没有把门儿的了。“队长……这我真不知道，那您说现在怎么办？”张饶克听队长这意思，似乎还站在他这一边，所以没皮没脸试探性地问到。
“怎么办？挂断，再见！”说着，美女队长就消失在了张饶克的眼镜中。
还没等张饶克反应过来，他的通讯器再次接通，美女队长又回来了！
“6101号，你不是需要一个解释么？我请示之后，现在来给你讲一下，昨天为什么要求你放人。”美女队长不动声色地说。
看着眼镜里的队长，听她说着跟刚才完全一样的话，张饶克先是一愣，旋即立刻明白了过来。队长这是帮他啊！重头演一遍！既然会有人检查录音，那就把这份交上去！
明白过来后，张饶克很配合地说，“队长，其实您不需要对我解释！黑暗使徒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不行……”美女队长又将刚才说过的话，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明白了队长，感谢您的解释！”张饶克乖巧地说。
“好了，希望你以后行动前报备！不要再擅自行动！”说着，美女队长再次消失了。
张饶克挂断了跟美女队长的通讯，转向了一边的赵天，没想到赵天正死死盯着他，脸色难看极了。
“天天，怎么了？”张饶克看着赵天，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在这儿，是不是妨碍你了？”
“不是，天天什么意思啊？”张饶克依旧懵懵愣愣的。
“你跟这个队长，为什么要这样讲话？”赵天不再兜圈子，直接点了出来。
张饶克此时模模糊糊意识到了什么，可依然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哪种讲话？你是说比较轻浮么？”张饶克问。
“明知故问。”赵天白了他一眼。
“天天说实话，我一开始是不信任她，因为我从不信任黑暗使徒，那对她这个跟我对接的人当然也毫无信任可言。所以为了伪装自己，我在她面前故意显得轻佻一些，不让她看透我。可是后来，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其实很熟悉，值得信赖。有时候会不假思索跟她说一些自己的想法。”张饶克很真诚地说。
“我发现了！我生气的不只是你跟她说话的语气，还有那些内容！你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如果她出卖了你怎么办？”赵天继续质问到。
张饶克沉吟片刻后答道：“其实在你问我之前，我也不知道。但你问我之后，我想了想，我觉得我们可能是在彼此试探。你觉得呢？”
“试探？试探什么？”这次轮到赵天一脸懵逼了。
“我也不知道……”张饶克说完，耸了耸肩。
“我现在嘴里要是含着水，非吐你一脸！”赵天以为张饶克是在跟她绕圈子。
“我是真没想出来，有可能是试探彼此的底线？天天，我跟她对话时，你是否从我的眼镜中仔细观察她的表情变化了？”
赵天点了点头，在她眼里，刚才一度把美女队长视为了情敌，那自然要这个机会，好好观察下情敌的样子了。“你问这个干嘛？”
“你记不记得她第一次跟我对话时，笑了两次。第一次是我说，其实她的解释我都已经猜到了时，她嘴角有一个短促地上扬，如果我没看错，那一定是微笑的表情。还有一次就是我大骂黑暗使徒后，她笑了一次。你觉得她这两次笑，都有什么含义？”
张饶克这问题倒是把赵天问懵了，她刚刚心思全然没在这里，光顾着看美女队长长什么样和吃醋了。不过赵天记忆里超群，她拥有传说中照相机似的记忆，就算第一时间没发现细节，完全可以去自己的记忆里搜索。因此赵天闭上眼睛，回想起了刚才她看到的美女队长的表情。没错，张饶克说得很对，美女队长曾经有过一个不经意的短暂微笑。然后又在张饶克大骂黑暗使徒后，笑了一次。
在记忆中看见这两个微笑，让赵天皱起了眉。
“不对啊，这完全解释不通。”赵天自言自语到。
张饶克完全不知道赵天在干嘛，因为赵天从未展露过自己的这个本事。
“天天，你说什么不对？”
“哦哦，我在搜索自己的记忆，发现你说的很对，她确实笑了两次，可这两次笑容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等会儿，天天你还有这本事？那不就是人体录像机么，咱们以后什么设备都不需要了啊！哈哈。”张饶克的关注点完全跑偏了。
“呆子，我这是瞬时记忆，短时间内可以，时间越久细节就越模糊，怎么能代替机器呢！”
“那你说她这两次微笑怎么了？”
“她的第一次微笑很不容易捕捉，可这个微笑明显表示她很满意。她为什么对你已经猜出这些表现得满意？这是对你能力的认可？如果这次微笑还可以这么解释得话，那她第二次笑就更诡异了。你当时刚说完，难道黑暗使徒就是为了自己的存在而可以抛弃自己信念的么？她立刻笑了出来，这种笑原本应该是冷笑、嘲笑，可不是，她笑得非常发自肺腑，似乎是一种认同！相反，随着她向你解释，黑暗使徒为什么要这么做时，她的面部发射区肌肉反而越来越紧，表情越发不自然，很明显她不信自己说的话！”
“所以，这就是我说的试探！”
“难道说这些你刚刚都已经发现了？”赵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张饶克虽然很聪明，也学了些心理学知识的皮毛，可涉及到微表情方面，张饶克不过略知一二，完全不足以应付这么复杂的局面。
“不，听你说完我才知道！”
“我又想喷你一脸盐汽水！那你装什么啊！”
“因为，我有直觉！”张饶克斩钉截铁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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