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瓦西里的房间被敲响了门。
“谁啊？”
到底是阿廖沙还是列夫？
阿廖沙是个话篓子，列夫是个酒蒙子。
这么晚了，也就这两个人能干出来敲门的事。
瓦西里打开房门。
“你们……”
怎么都来了？
“着火了吗？”
阿廖沙拎着一瓶酒挤了进来。
“来嘛，飞行员们！咱们来喝一杯！”
五个毛熊挤在一间宿舍里。
列夫还带了点下酒小菜。
“尝尝，这是兔子国的咸肉，和我们的萨沙不一样！好吃极了！”
“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
瓦西里很疑惑。
大晚上不睡觉，别说只是为了找他喝酒，他可不是傻子。
一向稳重的马克西姆难得开了口。
“我们是想一起讨论一下有关明天实训的问题。”
“咱们的教学进度是不是有些快了？这才不到十天，就要带着他们实操训练……”
毛熊们原本的计划是，一个月的时间，十二天理论讲解，十五天实际训练。
剩下的三天，留给最后的检验。
明天也才不过他们授课的第八天。
如果再讲理论……毛熊们实在是没什么可讲的了。
但这么早开始实训，马克西姆和尼古拉都觉得有些过早了。
就因为心里担心，两个人才一拍即合。
先找到酒蒙子列夫。
列夫虽然喜欢喝点小酒，但战技能方面没得说。
小小酒精，只不过是列夫开启狂暴驾驶模式的钥匙罢了。
列夫倒是不担心。
他自己的学员，自己心里清楚。
兔子的学员们，绝对达到了，甚至超过了可以登上战斗机进行实操的标准！
三个人又找到阿廖沙。
阿廖沙虽然话痨，但对于马克西姆和尼古拉提出的担忧，他觉得两个人纯属是多余。
“怕啥？”
“明天的训练，没什么问题。”
但马克西姆和尼古拉要来找瓦西里，阿廖沙是绝对要来凑热闹的。
瓦西里听完了阿廖沙的絮絮叨叨。
“所以，你们只是担心明天的训练会出岔子？”
提到训练，瓦西里一点都不担心，甚至还有点兴奋。
“你们在怕什么？”
“我倒是很期待，兔子国的士兵们还有什么惊喜在等着我们。”
“他们都是天才，不是吗？”
瓦西里继续说道。
“课程的进度提前了，不是因为我们教的不好——而是兔子的士兵表现都太出乎意料了！”
“他们在某些时候的表现，让我觉得他们对这架飞机比我们还要熟练！”
“但我敢保证他们绝对没有见过米格战斗机，他们的表情说不了谎。”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在飞行领域，有着一定的天分。”
“这是好事，马克西姆，你可以期待一下，明天他们会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
瓦西里哈哈大笑。
他现在就有些等不及知道，自己的学员们明天的表现会如何了！
训练场宿舍。
一千名飞行员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兔子们坐起来开会。
“咱们明天就要开飞机了，我还有点睡不着！！”
“我都八天没摸到基地的训练设备了，不知道开炮的准头偏了没有！”
“唉，我这几天每天晚上做梦都是在开战斗机！”
“要不是毛熊教官们不让咱们开，我第一天就能把飞机开上天！”
“行了吧，来之前陈部长跟咱们说过，咱们的基础知识不牢固，来这里主要是让毛熊给咱们好好补补基础知识的！”
“没有基础知识，怎么开好战斗机？”
“就是，咱们也别太心急了，要是没有前面七天的基础学习，咱们现在还拿不准究竟咱们之前的训练和实际有多大差别。”
“经过这几天的学习，我也感觉心里踏实多了。”
“对，就好像终于能把基地里学到的东西和实际联系起来了！”
“早点休息吧，明天才是重头戏！”
夜谈会结束。
第二天一早。
毛熊教官们和兔子学员们齐聚训练场。
瓦西里照常开始早间动员会。
“今天，就是检验你们的学习成果的时刻！”
“你们要独立驾驶战斗机，完成两次爬升。”
“第一次爬升，目标高度三千米，第二次爬升，目标高度五千米！”
“这就是你们今天的训练任务！”
“出发吧！小伙子们！”
王古和赵亮作为第一批次飞行员，自然先登上各自的战斗机。
王古戴上耳机。
瓦西里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
“不要害怕！启动它！”
“我和其他的教官会驾驶战斗机为你们护航！”
“小伙子们……”
轰！！
瓦西里的话暂时淹没在vk1发动机的轰鸣声里头。
不知道是谁率先启动了发动机。
随即——
轰！
轰！！
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训练场。
瓦西里捂住耳朵。
抓起一旁看热闹的阿廖沙赶紧登机。
“兔子的学员是不是疯了！”
阿廖沙还在喋喋不休。
“我的话还没有讲完……”
轰！！
一架战斗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升天了！
“靠！！”
一向废话多的阿廖沙也没废话了。
人都升天了，你教官还在这墨迹什么！
“那个好像是你的队员！亲爱的瓦西里！”
瓦西里显然也知道那台着急升天的战斗机是谁在驾驶。
一定是王古！
早就看他不对劲！
“阿廖沙！追上他！千万不要出岔子！”
“好！”
王古驾驶着战斗机第一个冲上了天空。
在升空的一刹那，王古的心里其实贼平静。
如果有心率监测，王古一定是属于那种静如止水的类型。
因为这种场景，他都麻木了。
嗯，熟悉的推背感。
熟悉的失重感。
熟悉的眩晕感。
这些在之前的几个月每天从早到晚伴随他的感觉，又回来了。
怎么说呢……
也没什么好激动的。
王古比平时更加冷静。
仪表盘上的数字也随着高度的变化不断改变。
扪心自问。
有那么几个瞬间，王古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基地，又坐在训练仪器旁边。
“一千米……”
“三千米……”
“四千五百米……”
王古稳如老狗。
在他的手里，庞大的米格战斗机就像个个小玩具。
“五千米……”
“五千五百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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