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又好似不存在。那虚无缥缈的感觉竟然超脱了因果，超脱了这世间万物。
所以，孙无咎收回了罗盘。
“六爻。”
他看着她，看着自己的女儿。
“你还好吧。”
如此询问，他相信她的选择和答案。
“嗯。”
结果和他所想的一样，孙六爻那熟悉的笑脸还是依稀没有改变。
“我很好。但也不好。”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里的波动让她脱离了这里一点。
“我……”
但是转眼之间，她就又恢复如曾经。
“不要再管六爻了。”
所以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时，眼泪停止。
“六爻已经改变了。”
抬头看向天空，天空上飘浮的是混沌的原始和虚无。
“走吧。”
掌心停在这里，虚无之中的一片尘埃主动缓缓飘落到了她的掌心。然后，这粒尘埃就变化成了虚空，变化成了最危险的那道虚空风暴。
“呼。”
可是少女对它轻轻一吹，虚空风暴就被平息趋于稳定。
“……”
然后，让它飘浮，让它坠落在孙无咎的脚边。
“……你没事就好。”
孙无咎看着脚下的虚空，他无法想象一粒尘埃竟然能变化出有着这样威力的虚空。
“六爻，你是不是……入圣了。”
所以，他还是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和答案。
“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在你体内苏……”
还想继续说下去，但结果却是无数尘埃涌上贴近了他！
“呼……”
无法抵抗无法挣脱，他能感受到这些尘埃的变化只在他的一念之中。
“父亲！”
所以少女顾不上那么多了，她解脱了一切来到了孙无咎的面前。
“对不起，这里危险。”
话音刚落，等蒋易再一眨眼之时已是到了另一片的空间！
“……还真是……”
冷汗在这时快速流淌，他没想到以自己的实力在这个世界上还会如此吃瘪。
“就像是个孩童一样……”
而那另一边，少女的靠近让尘埃纷纷主动退去。
“父亲。”
她抱住孙无咎，她看见了他发丝上的那一抹苍白。
“你回去吧……真的不要管我了好不好……算六爻求你了……”
如此请求，她知道孙无咎不会轻易放弃她。
“因为我……我不是我……改变不了的……我背负的东西是从一开始就已经存在的……而且……还是我亲自留下的……”
信息支离破碎，但这每一片的破碎碎片都犹如一击重锤，它用力砸在了孙无咎的心口之上。
“不哭，不哭，我知道了。”
所以他安慰怀中少女。
“我只要你没事就好……”
然后，他选择了妥协。
“这就够了……”
但最后的哽咽还是没能保住，脆弱的他眼泪终于流出。
“都怪父亲……都怪我无法保护好你……对不起……六爻……对不起……”
仿佛是最后的道别，他能依稀感觉到这是自己与女儿的最后一次相会……
“六爻……”
所以才会如此眷念，所以才没有轻易松手。
直到，伤心到极点的他疲惫晕厥……
“……再见了……父亲……”
然后，少女最后亲吻向他的脸颊。
“如果有来世的话……哼……如果有的话，就让我再做一次你的女儿吧……”
眼角泪水开始向上飘起，有什么东西从后背抓住了她，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抹平她的悲伤和一切情绪。
“……再见。”
便是用尽最后的力气和感情，她把他传送回了焱咒麒麟那里。
便是在孙无咎到达的那一瞬间时，他整个人的发丝都彻底变为雪白。
……
呼……
而那起初的叹息之声却是打断了少女的一切思考。
呼……
可是它并不会言语，或者说它掌握的言语已经超脱了世间。
呼……
无需有人听懂，她的目标只有孙六爻一人。
呼……
便是只剩下了这股气息，便是初始的混沌再一次出现并把少女包围。
可就在片刻之后，她手臂上的碎布却飘起并对她诉说了危险和紧急。
紧急，那是少年的危在旦夕。
危险，少年的轮回宿命即将暴露，因果也即将诞下萌芽。
“木研。”
所以少女睁开了眼睛，她眼睛里的幽邃让一切停止，让一切消失。
“畜生道。”
看见了一切，鬼气出现在她手边。
“所以你不会阻止我的杀戮。一切就像你说的那样，我的使命就是杀戮。”
初始没有阻拦，它放任少女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那我就如你所愿。”
一切心照不宣，少女遁身于虚无，虚无诞生了虚空。
“那我就杀给你看。”
便是在转瞬之间，她出现在了畜生道的“视线”里。
便是因此，那些带着轮回的牲畜们在即将接触到少年的时候爆炸了。
嘭。
炸的一切平静，平静里的轮回消失，取而代之的黑色血水哗啦啦的从天落下。
嘭。
爆炸连环，这些牲畜们到死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本该属于它们的胆怯或者恐惧等情感。
嘭。
有的，只有那如同暴雨一般的黑色血水。
“呃……”
所以那躲藏在虚空里的畜生道后悔了。
“呃……”
可死亡已经扼住了他的喉咙，让他连道歉也没有机会能够诉说。
“呃……”
便是只能这样，只能像这样看着面前被黑血染黑的孙六爻。
哒。
而少女也在此时抬头看向了他。
哒。
液体从她身上滴落，但奇怪的却是她好似并没有受此影响。
方才是，在这时候看穿醒悟了过来。
“怎么可能……她竟然……竟然没有出现在现实中！而是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所以也只有我才能看见她！所以她究竟是谁！”
已经彻底混乱，少女的存在让畜生道始终无法理解。
“可那样的话……可那样的话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血迹出现？而且还是这么浓郁的血味……甚至还在继续增长吗……呃……”
想法就此停止，身体的死亡和窒息让他先回归到了现实。
“怎么……呃……到底发生了什么……呃……”
便是一切迟缓，便是少女来到了他的面前。
“不必多想，我是谁并不重要。”
少女封住了他的嘴巴。
“是臧忮求派你过来的。我知道了。”
眼神幽邃，她竟然看透了他的全部。
“所以……把你的身体交给我。”
看着他，他的身体因此成为了符象聚集之地。
“剩下的五道，出来见我。”
便是符象组合成纹路，神秘又古老的纹路在最后形成的那一刻时虚空破碎了！
唰唰唰！
然后紧接着，五道身影凭空幻化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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