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每天都想替身上位

《天尊每天都想替身上位》

20、阿棠,他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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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

青茷看着天外由灵器寄过来的一大堆极品装备,还有一把仙剑,惊得下巴都掉下来。

他读那浮在空中的迎棠的书信:“天上下来十几个天兵,被我灭了,这些装备送给你,保护好允平。”

青茷:……我现在遛还来得及吗。

青茷在这头思考这条同流合污的小船是怎么越开越远的。

那头沧州变天了。

这么些年来,二皇子一直未能登基,就是因为没有传国玉玺。一般玉玺到还可以找个借口重做,但沧州玉玺乃天赐。

一千年前顺圣天帝下界游玩时与当时的沧州帝拜了把子,二人情同兄弟。顺圣帝大方地剔出一段仙骨做成玉玺送给沧州帝,三界独一份。

没有传国玉玺,二皇子做皇帝做得名不正言不顺,二皇子派的人心底也多有不安。

薛贵妃和二皇子威逼利诱、严刑拷打,日日□□,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就是没能从夏裴回嘴巴里逼问出传国玉玺的下落。

而今,太子身负玉玺归来,名正言顺镇压二皇子、薛贵妃,说要尽快“自扫门庭雪”,手腕之毒辣,魔气之森然,前朝旧臣无一不应,顷刻燎原。

眼看着临近每季度的月隐之夜。

迎棠坐不住了。

本来以为他一个月就能回来,谁知一去去了这么久。

她突然想到,她就不能去找他吗。

想到就做。

她翻下床,特意换了一身明黄色的长裙出门。

自从迎棠手刃天兵后,总有那么几个妖修偷偷跑到她的小别野台阶边给她“上贡”。

迎棠偶尔挑些看得上的小玩意,不客气地收起来,其他东西统统吹回去,还大骂:“你们竟敢往本尊门口扔垃圾,想死么?”

后来,“上贡”的贡品就内卷起来,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灵器丹药都算菜的,千年一遇,四千年一遇,万年一遇的东西,才敢送到迎棠小别野的门口。

也没人敢偷,生怕这女魔头生气,一掌把你拍死。

迎棠出门,照例挑拣了几件趁手的东西,挑了几根钗子插上,哼着小曲儿就飞走了。

大家不敢盯着门口看,自然不知道女魔头走了,还悻悻地想着女魔头竟然没有把她们都杀了,脾气真好啊。

书上都说魔丑得很,这个魔尊就好看的紧,看来书上说的都是骗人的。

迎棠还不知道自己在星河城某些修士眼中脾气“顶好”,只飞了两个多时辰,就跨越了大半个人界来到沧州。

她落脚于沧州都城渊城的东西市,边走边看。

彼时渊城正面临改朝换代,上头太子又是个堕了魔的,人心惶惶,很少有人出门逛街,市集也不热闹,大街上多的是皇军。

一倾城之貌的女子突然从天而降,偏生穿得如此明丽,那双没穿鞋的脚呀,白若玉瓷,脚踝上的琉璃铃铛叮铃铃的,引得不少市民驻足的驻足,开窗的开窗,看呆了去。

迎棠走到一小摊贩前,嗅了嗅摊上的糖葫芦,随手拔下两根,丢下两锭金子,把摊贩吓得都没敢拿。

迎棠“咻”地又飞走了。

“神女……”小摊贩噗通跪下来,“神女降世啊!”

原本大家还在想太子和二皇子究竟谁才是正朔,如今一看,铁定是太子啊,入魔了又怎样,神女都下凡了,谁还敢多嘴。

迎棠直飞东宫,没遇到夏裴回。

她的神识能探到夏裴回正在去收拾薛贵妃和二皇子的路上,这最后一役战线很长,估计很晚才能回来。

她决定先在东宫休息休息。

东宫过分寂寥。

偌大的宫殿,本应琉璃翠瓦,灯火通明,却只配了一床一桌,几个壶,连根蜡烛也没有。其余的装饰品,还是夏裴回来了以后她的神识给弄的。

想想也是,他用不到蜡烛。

迎棠随手扯一条丝幔垫着,把一根糖葫芦放桌上,自己咬着另一根,边吃边从书架上拿起一本落满灰的书册。

里面竟都是些识物认世的书,上面还有娟秀的簪花小楷批文,应该是先皇后准备的。

每天挑一个小故事,读给夏裴回听。

迎棠心里难受起来。

待了一个时辰,迎棠体内的灵力开始暗搓搓涌动。

糖葫芦顿时不香了,她搁在桌上,转头爬上那张冰冷的、不算舒适的床,运起灵力来。

不知是不是天罚的后遗症,这次的灵力暴动比以往来的都要早。

明明距离月隐还有两三天,竟先疼了起来。

迎棠强行忍住,往东宫抛下好几个结界。

坐了约莫一炷香,迎棠的经脉忽然撕裂开来。

仿佛有密密麻麻的细针刺入全身,再往下狠狠划拉,剖出她的灵力。

迎棠一想到自己分明杀了温凉,却还要受这种罪,心里翻来覆去骂了苍天百来回。

似乎是苍天不服,暗中给她小鞋穿,疼得她气血上涌,猛地吐出一口赤红。

好疼!

迎棠忍了几息,再忍不了,痛呼出声。

宫里虽乱,但少有这样凄惨的叫声,连绵不停。

有宫女听到,不敢靠近东宫,纷纷围在外围观望。

更有甚者听不下去,想过来看看,却被结界挡住。

夏裴回这床不算大,迎棠滚了几圈就掉下去。

血顺着她的四肢流出来,铺了一地。

灵府里的灵力每一缕都穿过她的经脉,把她穿成了筛子。

重组又被穿透,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像是死了好多遍。

每一个毛孔,每一次呼吸都在痛。

她抱住自己瑟瑟发抖,喘不过气。

疼……

太疼了……

夏允平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她甚至还有空在心里笑自己,以前一个人也挺过来了,怎么多了个人陪后,再一个人就这么难熬。

分明上一次也是她一个人扛过来的。

两行血泪从她血红的眼睛里流出来,洇湿冰冷的地。

迎棠又想,他是圣脉炉鼎,之前每月也会疼,也会爆灵力,可不得感谢她吸了他的灵力,他才不疼了吗。

但她又想,他以前是不是也是一个人抱着自己,在这冷冰冰的东宫挨着疼呢。

她干嘛非要来找他,体会这一遭。

小别野里边疼边看风景不更雅致。

思维再跳跃些,又想到如何疼得漂亮,疼得有逼格。

还想自己现在这样好不好看,头发是不是散了,裙子是不是被血染废了。

要不是几乎花了所有的簪子去买个破明眼囊,她还能撑片刻。

都怪他。

又一阵疼痛打断了迎棠离谱的思路。

她再没心思想别的。

不知道疼了多久,极点快来临时,她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

夏裴回和她有共生魂刻,她这么疼,与死亡只差一步之遥,夏裴回当然感受得到。

殿门大开,他急匆匆跑进来,摸索着抱起她:“姑娘,姑娘?”

他身上的血腥味比她还重,但好在不是他的,是别的臭凡人的。

迎棠攥住他的衣领,眼泪一齐往他身上擦:“疼……我好疼啊允平……”

夏裴回的心也跟着疼,疼地呼吸困难。

他忙把她抱到床上:“我能为姑娘做什么……姑娘用用我?”

迎棠心想她现在只想快点排出灵力,再吸你更疼,你是不是想害我。

玩笑话终究是没说出口。

“允平……我要变回原形……”

她温热的泪滴在他手上,他急地手颤,说话声音也颤,还带着哭腔:“好,姑娘变吧,我定护好你……”

迎棠修为特别低的时候,每每灵力暴动,就变回原型缩在自己打的洞里,没人能发现她,疼疼就过去了。

后来变强了,难免树敌,就再也不敢变回原型。

别人变成原型是变强,她是更弱,任人宰割。

她点点头,说变就变。

夏裴回怀中陡然一软。

他愣住,旋即将那毛茸茸的小球抱得更紧。

她两只腿蹬着往他怀里钻,脑袋埋进他的衣襟,三瓣小嘴颤颤巍巍。

两只长长的耳朵耷拉着,细尾巴也缩起来,只露出一个小球。

夏裴回弯腰低下头,安安静静抱着这只小兔子,柔软温润的指腹轻轻摩挲她的小脑袋。

他感受到她颤栗的身子,把她再往颈窝处搂了搂,把脸埋在她香软的毛内。

他轻轻地摇着哄她,唇贴着她的额头,落下如雨的吻。

阿棠……他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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