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叶言锵一脸难以置信的看过去。
杜卡奥却理所当然的回道：
“我又没构建过反虚空引擎，甚至理论知识也很少，德诺内战前太空校长也活着的时候，我根本不关注这些，等他成为了太空意志，也从未将这些告知我。”
“那我该怎么办？从零开始试验吗？就算我能挤出这个精力，也没这个天赋啊，而且目前依旧处在战争期间，时间不等人呐。”
抬手轻轻抚平叶言锵紧皱的眉头，杜卡奥微笑着说道：
“你之前叙述这段时间经历的时候，不是很推崇炙心嘛，她能力压老资历的天使担任神圣右翼，必有过人之处，可以对她更有信心一些。”
然后又走过来郑重凝视帝蕾娜：
“蕾娜，赤乌与烈阳本为一体，如果真的兵戎相见，那便是德诺内战一般的悲剧，曾经我们让事情没有不可挽回，如今只能靠你们了，希望你能多给言锵他们一些信任。”
“唉”帝蕾娜深深叹息一声后，终于展颜回应道，“我当然相信他们，毕竟……我还是雄兵连的队长呢，如若不信任自己人，我便不会来此了。”
得到肯定回答后，杜卡奥也露出欣慰的笑容，但帝蕾娜没注意到的是，她所当做自己人信任的杜叔，其双眸深处，藏有一丝遗憾……或者是愧疚？
一直注目杜卡奥的叶言锵敏锐察觉到这一点，本来欣喜的心情立时蒙上一层阴霾。
‘也许，也许是我看错了，眼神所蕴含情感的差别是那般细微，我这么粗线条的人怎么可能分辨出来。’
“好啦，我的时间也快到了，是时候道声离别了。”说着杜卡奥的身体又开始一点点散溢光点。
叶言锵赶忙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抛之脑后，沉声问道：“杜叔，你有什么需要我们帮你带的话吗？”
闻言杜卡奥不由抬头仰望漆黑，悠悠说道：
“身为一个文明的领袖，我将文明带入深渊，极致失败；
“身为一个势力的首领，我让势力直线衰落，尽显无能；
“身为一个妻子的丈夫，我为了信念眼睁睁看着她在我怀里老去，追悔莫及；
“身为一个女儿的父亲，我无法给她温暖且完整的家，不合格啊。
“还有那个在我背后一直等我的……唉终究只能等来一场空呀。
“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语落，诺星战争狂人、第二代超神校长、赤乌文明奠基人——杜卡奥，化为虚无。
纵观其这一生，利令智昏是他、敢作敢当是他、铁肩道义也是他。
但无论如何，赤乌文明感谢他！
当叶言锵与帝蕾娜回到办公室，面前已经没有了那位华夏上将。
紧握手中的春秋卷，叶言锵郑重敬礼——请放心，我们不会让您的心血白费。
随后两人走出门，只见怜风已经等候多时，倒是不见炙心，估计是迫不及待的将虚空战士残躯大卸八块进行研究。
看到叶言锵手中的竹简，怜风已经猜到了杜卡奥的结局，难过中又带着些小心的问道：“他，他有留下什么话吗？”
“杜叔他没……”帝蕾娜本想实话实话。
叶言锵连忙出声打断：“校长他有很多遗憾，只是大多已不可挽回，唯有蔷薇和您，他很抱歉，没有能亲口与你俩道别。”
听到这话，怜风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哭着跑开。
眼见于此，帝蕾娜当即给了叶言锵一胳膊肘：“喂，你看看你，编瞎话都将人说哭了。”
“我……我就一直被蔷薇嘲讽像根木头，没想到你更呆。”
“你说什么？我哪儿呆了。”
听到叶言锵的吐槽，帝蕾娜不乐意冷哼一声，燃火的拳头在叶言锵眼前晃来晃去，大有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给你一个应有的交代。
叶言锵无奈的摇了摇头，遂将杜卡奥与怜风之间的事情给她说了一番。
“奥你是说杜叔最后说的那个一直等他的人，是怜风？准不准呐？”
“这都是之前一年多相处中，我们几个瞎猜的，不保真啊。”
眼见帝蕾娜一脸八卦之魂上头的模样，叶言锵不由翻了翻白眼：
“行了走吧，赶紧去问问炙心的情况，抓紧时间搞出那什么反虚空引擎，好解决这一团乱麻的问题。”
来到专门腾出来的实验室中，炙心正专心致志的进行着试验。
这里的安保与涉密等级都被怜风设置到最高，除了叶言锵与帝蕾娜，即便是她自己，也不被允许进入，毕竟是要研究不可名状的虚空。
炙心全神贯注扑在研究上，连别人到来都未发觉，等良久之后终于回过神来，叶言锵两人已经静候多时。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呵呵，咱们之间无需这么客套，更何况你是在全身心协助赤乌。”
接着叶言锵转入正题：“怎么样，有新的发现吗”
闻言炙心紧皱眉头：
“经过我仔细验证，并借用黑色长城分机计算，这些被改造成机械体的饕餮，所拥有的虚空武装强度远超我最初的预测。”
“呃，能稍微解释一下吗？”日常听不懂的叶言锵只得不耻下问。
炙心轻轻点头，将一些专业术语用叶言锵理解的概念类比：
“之前也说过，虚空体系从根本上可以区分为有源与无源两类，两者之间有本质的不同。
“我们先说无源虚空，它与暗位面体系类似，强弱区分就体现在虚空物质的多寡，以及对虚空能量的应用。
“这些机械体饕餮身上穿戴的虚空武装便属于对无源虚空物质的利用。
“我们天使的次生物引擎本质也是如此，不过它拥有反虚空的效果，类比虚空武装，其实也可以称之为反虚空武装。
“而相比于我的次生物引擎，当前版本的虚空武装中，物质含量不足一成，但能量利用率极高，极限爆发能达到我理论极限三分之一的水准。
“所以当他们自爆的时候，如今的我只能拖延牵制，而无法复原其改写效果。”
这么一对比，叶言锵心中便有了虚空武装的实力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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