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位游戏

《窃位游戏》

第127章末日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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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黑暗里狂奔,一路上都没敢回头。

现在已经顾不得靴子砸在地上的巨大声响了,后面跟着的危险份子早就清楚我的存在。

在黑暗里跑步千万不能分神。好好的路我却突然一脚踏空,然后眼前一亮。并不是说我摔得眼冒金星,也不是突然有什么惊才绝艳的人出现,而是字面意义的眼前一亮。

黑暗像是被驱散了,而前面有什么在呼应着这亮光。

本来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昏暗,这会儿有光线反而模糊了一阵。

我没法儿给这个空间定性。不是一个房间,也不是一个大厅,看上去像是更大,更无法描述的地方。有点儿像是阿拉丁那个装着神灯的山洞,无论是不是天然形成的,后来都经过雕琢。

哪怕是时刻当心着别踩空,我还是被拌了一下。猛地扶住手边的东西,勉强没摔倒。可是手镯确是发出一声翠响,磕碎在了那硬物上。

等我反应过来,断成两半的镯子已经躺在了地上。而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是被断开的玉镯割破了

因为冲击力大,伤口有些深。

看着血顺着手腕流下去,都把手底下按的那个石像给淋了不少血

我赶忙止血。

竟然在这神殿有种归属感?

妈的磁场

别真给我交代在这阴间了。

现在我又累又饿又生气又害怕。

累和饿,我还是头一回感受到。

我还趴在地上,突然发觉后面好像有人。在我来得及爬起来之前,那人就踩着我过去了。

像是我就不存在一样。

目中无人?不,他确确实实从我身上才过去了,他的衣摆还蹭过了我那只动弹不得的胳膊。

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但比起军靴更像是赤脚走在这里

所以直到那个人到了我身后,我才注意到

登时起了一身白毛汗

我没敢回头

僵直地戳在原地觉得吾命休矣

结果那人没停留直接穿过了我像是我这么一个大活人不存在似的

那是法老的双冠

多亏了古埃及人的写实画法

我认出来那张脸是图特摩斯三世的

刚到卢克索的时候我在卡尔纳克神庙的小剧场里见过他一次了

现在也算是熟人见面了

我紧张得抢都拿不住了

干脆慢慢蹲下把枪放下一边盯着前面那个疑似图特摩斯三世模拟人像的存在还得仔细着别走火

这会儿我能清楚知道自己还活着。因为我的心跳强烈地提醒着我。

她的眼神也很有力量,让人忍不住跟着她的视线走

神殿本来底下应该是有尼罗河的支流

现在只有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么看来,自然环境还是多少对这里有所影响的。哪怕是经过几千年

这里的机关别说千年不锈了,连一点儿岁月的痕迹都没有。

要说是因为埃及沙漠干燥,那这地下河也得有点儿潮气儿吧。或者有哪怕一粒沙子也成。

都没有。

就像是真空的一样。

或者有人每天两遍彻底大扫除。

无论是哪个,都是诡异。

这里没有一丝生机,却开着不该开的花。走近了才发现,是石头雕的莲花。

步步生莲?

不不不,这可不是这么佛系的地方。

我是平常不喜欢鬼故事,碰上子不语的事儿会好奇但是怂的那种。可现在容不得我不往未知的黑暗里走。

后面有个气急败坏的雇佣兵,前面就算是活蹦乱跳的木乃伊我也得硬着头皮去啊。

我一边儿怂,一边儿只能冷静下来。

只能去那个审判

我分了一下神想李元他们怎么样了。如果真的图穷匕见,我是偷袭的话他们肯定有一场硬仗要打。毕竟双方的刺儿头都在他们那边儿。

我往黑暗里跑去。跑着跑着听到了歌声,我就追过去觉得肯定能碰上自己人,后来撞上了一个门

有的时候视觉是带有欺骗的

为什么这里是亮的就是因为要让我们把注意力留在能看到的地方

但是看不到的才是重要的

闭上眼睛就能更好地使用听觉和嗅觉

甚至是触觉

那甬道挺宽的,可是两人并肩而行或许都嫌窄。

因为两旁伫立着一人多高的雕像。神像。

面对着我。

就像是迎着祂们的目光在跑

瘆得慌

头上是一成不变的星空图案

像是怎么也跑不出去一般

有种荒谬的宿命感。

还好胳膊上的疼让我一直很清醒。作为一个安分守己的现代人我还没受过这种伤,虽然平时也去练练武术但是大家都是意思意思,谁也不下死手。

我不认识路,但是那个黑衣人明显知道我要去哪里,说明要不是他们在我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里把周围摸清了,这点我很怀疑,那就是曾经来过这里,或者说,至少是有人曾经来过这里。

那我刚刚电他那一下儿丫就不亏。

但是我得赶快找到路,在碰上可能就得小命交待了。

冷得刺骨

这尼玛可还行

这个转化怎么不讲武德啊

刚刚在杜阿特里还没感觉,难不成这里是磁场之外么?

也不对。

我的脑子已经思考不了了。

脑子好使的人思考的时候消耗的能量都和我们不一样

正常情况下我绝对不会往黑暗里闯的。尤其是安静的,死寂的黑暗。

但是未知的恐惧和已知的威胁,我还是会选择未知。

从准备间出来又是甬道,不同的是这次两边没有雕塑,壁画也不同了。因为这里出现了法老,或者说以法老为主。我奔跑着,根本不敢停下来。这里的空气也足够支撑我的剧烈运动。

那个人没追上来,我也不知道是甩掉他了还是如何。现在我也没有别的路可走,但是终于可以慢下来看看壁画了。

这条路和杜阿特的甬道不一样,顶很高,也很宽,并且画是白色而不是彩色为主。这点符合我对埃及墓葬的了解。这里站着无数的法老,感觉和诞生间的接上了,他们为了某样东西而来。某个被埋葬的东西。

从准备间去空间的路上原来应该是摆满了祭品的或者香料的

但是一路上我没看到任何有机物,这里好多该有的都没有但是好像又都存在

这一路很暗,也很安静。我自己穿的也是沙漠靴子,在空旷的地方声音很大。尤其是只有自己脚步声的时候,很吓人。

在这种环境下容易草木皆兵,精神一直紧绷着。

我悄悄紧了紧裤腰带,转了转手腕,沉下一口气。

这里的空气没什么流动,我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应该是我手套上的。这个电流是一次性的,看来手套是不能再戴了。

我是撞到了一个翻转门进来的这个准备间

他是怎么会知道这里有房间的呢?

后面我都特别小心尽量不碰到东西

但是凭空出现的我咋办

防不胜防

我撂倒了那人就跑去那个见鬼的地狱之门。因为那可能是最终审判之地。没有人可以到达绝对的静止和平衡,除非通过玛阿特的审判。我觉得会在那里碰上他们,希望到时候看到的不仅仅是黑衣人吧。

我只能形容这里是个空间,空荡荡的,连路都没有。不是说走不过去,但是不知道哪个方向是该走的,因为四面八方都可以走。我不太敢回头,也不太敢往前走,分不清方向的话走出哪步都是往墓里走。虽然在这个地方这个说法的确没错儿。

我不太敢往里走是因为别处但是亮的,这里是暗的。

虽然明暗都是相对的,我并不能确定刚刚我们就是一直走在光里,但是这儿基本上伸手不见五指。

这种感觉就像是鬼压床,只不过是意识比身体先醒了。在面对未知的时候提心吊胆的,但是真的面对的时候反而心平气和了起来。左右没辙,破罐破摔呗。

所以我需要字面意义上的从天平上走过去?

在判决时,托特神以狗头猿身的形象出现,他坐在天平的上方,用天平称量死者的心脏来决定死者生前是否光明,正直。下面蹲着等着吃我心脏的怪物

就是一条道儿,两边都是深渊

在这巨大的天平下面,无声地奔涌着尼罗河的支流。

这也就是我在外面看到的尼罗河的土了。

奇怪的就是我看不清两边,打开自带的光源反而更黑了,好像周遭有啥噬光的物质。

那黄金棺木上被人放了一朵莲花,原本躺在这里的肯定是一个被珍视的人。那个少年法老已经为自己选好了埋身之处。

而那棺木,竟是有一半都在地下。不,这里什么东西都是一半埋在地下的。

我得看清楚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凑过去读棺材铭文,才发现一张狰狞的嘴脸。猛地站起来,再看却是努特。

在埃及神话中祂是夜空之神努特在夜晚的时候把太阳吞下去,夜里太阳从在她身体里走过,清晨再重生。她同時也如此吞咽和再生着星辰。法老在死后会进入她的身体,不久后便会重生。

难不成刚刚是我眼花,不然怎么把努特看成一个怪物了?

但这位以星辰遮体的女神好像真的在吞噬什么,那会不会也诞生着什么?

悬空万丈的奈何桥。

身后一径莲花在幽暗的地下破土而出,不知从何处吸取着养分,开得招摇。

进不得,退不得。可催命的鼓声里,还有逼近的脚步声。

那深渊中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死死扒在岩壁上。走近一看,是爬满树根的青铜雕塑,下半截隐没在黑暗里。

这个时候我最不需要的就是一个木乃伊站在身后了。还好没有,有的只是又一尊渗人的神像

有人从我身旁走过。踏上了那座桥。

图特摩斯三世敲响了一面鼓。知道是这位被称为“古埃及拿破仑”的法老是因为他的装束,唯一一位既是法老又是祭司的人。

乐器的声音代表了神明之怒。不知道这次谁惹着哪位仙家了。

图坦卡门走到了祭坛上

那里太远我看不清楚

就听到他说血结束生命啥啥的

我勉强能听懂一些

然后神殿活过来又睡去了一样

那些雕塑和法老们都注视着年轻的法老

最后拉美西斯把这里毁了

当然没能毁成但也伤了元气

现在缓过来了

在雅典有个睡觉可以治愈的地方

埃及也可以有一个

等于我靠着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我靠着一棵树。

莲花开起来了。

桥对岸的门开了。

很多小时候学到的知识是需要回味的。

这时候,在遥远的、离家很远的沙漠里,在古人都不知道的地方。我却有种“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感觉。

我站在边儿上看了看,并不敢站上去。

这深渊好像没有底没有方向走上去感觉就像是在走黄泉路。

这就是尽头了么?

我不甘心。

这黄泉之后是不是忘川?

一会儿会不会有个老婆婆给我一碗汤喝?

我心一横,迈开了步子。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也敲鼓。

铜鼓震得我胳膊生疼,但是只能继续敲。

心跳被鼓声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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