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夏忆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本以能够展开一段传奇的人生，但是他魂穿的对象居然身患绝症。

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和沾满鲜血的浴缸，不难猜出原主干了些什么。

也就是这一次让他的病情彻底恶化。

而现在花光了几乎全部家当，他终于找到了活命的方法，那就是这张刻着骷髅羊头图案的羊皮纸。

从老李那边回来之后，夏忆并没有着急使用这东西，他先是切断了网络以确保不会被人发现，之后关闭所有门窗帘子，让家里面达到“封闭”的效果。

确认了剩余的药品应该够用后，他不急不慢的去浴室中洗了个脸，看着镜子中如雪一般的白发和天蓝色的眼眸他自我调侃道：“这么帅死不掉的。”

其实他此刻的心脏跳动的快要炸掉，内心完全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深呼吸引导体内躁动行血液平静下来，这才坐在桌子前，按照脑海中的方法，摆放起羊皮纸和蜡烛。

片刻后将蜡烛点燃，摇曳的珠光泛起倒影印在墙上。

夏忆双手置于羊皮纸上，左手持刀对准右手掌心，心中一狠。

“嗤拉——”

割裂感从手掌传来，鲜血滴落下来，夏忆同时低语道：“半观笑糜的骷羊神，我在此提出契约交涉。”

下一瞬脑海里凭空出现了嘈杂、混乱的呓语声像是几百几千个人同时在夏忆脑海里说话，令他一阵眩晕、恶心。

“??”

强忍着不适，夏忆发现自己竟能够理解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询问他想要什么，夏忆心中一喜，顾不得呓语声带来的影响连忙说道：“我需要关于子母红石的所有信息。”

黑影没有回话，他知道这是在打量他身上有用的东西，索取任何东西在古神这里都是需要代价的。

“?”

骷羊神一阵怪笑。

“??”

这一次，不适感小了很多，几乎是同时夏忆就理解了这是什么意思——“一个将死之人，我还能从你这里拿走什么？”

换而言之就是夏忆身上没有能够支付这次代价的东西。

他对自己现状有这种回答不感到意外。

正当他准备拿出最后的筹码的时候，骷羊神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竟能听懂这呓语声：“我可以和你签订契约，但你要去帮我取件东西。”

夏忆没有犹豫点头答应，同时他打开了柜子，从杂乱的衣物中翻出来一个红木箱子，上面金黄色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光辉，将其打开里面放着一颗暗红色的心脏。

“我可以把这个东西给你，但你要助我一臂之力。”

正常人对于古神避之不及，进行一次交易就会背上难以还清的债务，但是夏忆没有办法，他必须为了活命把能得到的全部拿到手，把能付出的代价全部交易出去。

“这是一年前我从雾海怪物那里拿走的东西，怎么样？”

听老李说这个东西的价格很高，是神秘学中很稀少的材料。

骷羊神的黑影明显大了一圈，祂似是在仔细端详这颗心脏。片刻后，心脏上燃起紫色的火焰，没一会化作一片粉末。

“不错的??，人类，按照契约我会给你部分能力，届时与那东西一同还回来。”

骷羊神的倒影伴随着低语声一同消失。

“”

意思是：“于此，契约成立。”

呓语声不在凭空出现在脑海里，夏忆摇了摇头神情狰狞，突然出现让他花了时间适应，而消失也让他一时间难以恢复正常。

片刻后夏忆不适感消退，回想起那无法理解的存在他只能心中暗叹：“不愧是冠上了神之名……”

突然间，他的眼睛一疼，眼前的画面不断发生形变，房间在夏忆的眼中像是被揉成团的卫生纸一样不规则扭曲。

脚不再是立足地面、坐在凳子上的是头……空间感、距离感……这些信息全部乱成一团，他有时觉得脚底如同深渊，下一刻膝盖又陷入了地板之中。

夏忆从凳子上摔下，倒在地上，面前的画面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

他只知道现在的他很晕。

身体中的血液又开始躁动，夏忆倒在地上不断的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下一瞬，纷乱的信息涌入脑海之中，撕裂感如同撕开脑袋往里塞东西。

穿越的时候感受过一次，如今第二次他仅仅咬牙忍受片刻就不再疼痛，这些信息包括了子母红石的特征、外貌、效果以及现在的所在地。

而除此之外，夏忆的瞳孔如同地震一般看着地面，他跪着抬起颤抖的双手放在眼前不断比划。

看不见了？

看不见了？！！

惊慌失措的夏忆连忙站起身来打开了房门，来到了浴室，打开了灯双手扶在洗漱台两边看向镜子。

忽然他一愣，自己已经瞎了为什么能准确的来到这里。

他拿起牙刷，放下。

打开抽屉，关上。

片刻后夏忆冷静了下来，自己虽然失去了视觉，但现在似乎获得了能够替代视觉的能力。

“按照契约我会给你部分能力，届时与那东西一同还回来。”

骷羊神的这句话再度浮现在脑海中。

这就是古神赋予的能力？祂剥夺了我的视力？不对，是失去视力换来了这个能力……这不算是一件坏事，稍作适应这完全比人眼带来的信息更为优秀。

他把手放在了眼睛前，如果不换回去会怎么样？

脑海里刚浮现出这个想法，视觉上的黑暗中骷羊神的身影再度浮现出来。

“?”

“我在看你。”

夏忆手一顿，缓缓从眼前放下，心中暗暗警告自己不要打小心思，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不要再贪得无厌。

脑海里已经有了关于“子母红石”的信息，他立刻起身，拿上墨镜和口罩后带上药物，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没有父母亲人，房子租期也会在这一周截止，已经没有什么是他好留恋的了。

一出门，霓虹灯光闪烁的街道上的各种信息就被他捕捉到，即便是在半夜街道上也依旧热闹十分。

大厦上的电子屏幕更是没日没夜的播放公司商品的广告。

对此夏忆见怪不怪，无视掉这些东西他默默的朝着可购票飞艇那走去。

也知道了自己这个感知的能力大约在半径六米内，在这个范围之内的信息都会以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反馈回大脑。

……

黑暗的房间中，一阵阴风吹过，熄灭的蜡烛毫无征兆的重新燃起。

珠光投出的倒影左右各一，左边的头顶羊角，右边头顶鹿角。

“??”

“??”

随后房间内传来了一阵怪笑。

“?”

“?”

如果有正在履行契约内容之人在此，就能听懂祂们在讲些什么——

“羊，我看见了有意思的东西。”

“是啊，就在不远的未来，在那个小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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