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化主要是在死神身上进行。

以涅茧利的研究水平，和他对死神的了解，足以轻松掌握这一实验的节奏。

但破面是在大虚身上施展，单单是一个亚丘卡斯的门槛，便是让涅茧利有些麻爪了。

弱一点的亚丘卡斯还好，强一点的家伙所爆发的灵压，足以和他旗鼓相当，甚至还有所超出。

这样一来，实验中的风险就太多了。

随时都有可能发生意外。

在场的，唯有神都足以镇压那些躁动的亚丘卡斯。

在萨尔阿波罗的催促下，一只猩猩形态的大虚从实验室内部蹒跚走出。

“陛，陛下……”

面对神都的注视，这家伙明显有些腼腆。

“从三千九百只亚丘卡斯中挑选出来的自愿者。”

萨尔阿波罗将不耐压制在心底中，“这家伙是绝对忠诚的狂信徒，愿意为神都陛下献上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

神都没有多说什么，仅是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只大猩猩便是一脸亢奋地躺到了手术台上，等待着实验的开始。

于是乎。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神都的姿态发生了一点细微的变化。

眼眸中的血红色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则是纯粹深邃的黑色。

在他人所看不到的地方，颈间那枚恶龙吊坠也随之消失，仿佛融入到了血肉之中。

其周身所逸散的暴虐灵压，也是瞬间平和下去，仿佛幽静的湖泊一般。

“哪怕已经见识多次，但仍旧是无法理解这一幕。”

涅茧利两眼放光，表情亢奋到了极致，好似见证了真理一般。

“从大虚到死神的转变，竟如此地自然，没有丝毫的滞涩。”

“甚至就连各种的检测仪器也是无法检测出半点虚应有的特征。”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的话，绝对无法相信陛下是瓦史托德级别的王虚……”

猴符咒的力量。

早在结束了和拜勒岗的战争后，神都便是开始发掘这一符咒的力量。

变形之力。

可以令持有者将任何存在变化成任意的动物。

单从字面上来解释，似乎只是个变形的能力，完全没有什么威能可言。

如果只是从战斗层面行来看的话，这玩意儿甚至还不如一枚牛符咒来的强势。

毕竟。

改变任何存在的形态，也仅仅是改变了形态而已，其本身所蕴藏的能量以及认知可不会随意的改变。

但是。

神都发现了猴符咒最为神妙的用法。

既然猴符咒能够改变恶魔的形态，那么是否大虚的形态也被囊括其中呢。

还有死神……

于是乎，他尝试了从瓦史托德变化为死神。

象征着他的面具的恶龙吊坠消失了，血色的眼眸也随之消失了。

本该充斥着暴虐气息的灵压，也随之转变为平和宁静，再无半点狂躁的意味。

虽然心中早有预料，但是在顺利转换为死神后，神都还是有些意外。

他成为大虚已经数百年之久了，早已经习惯了之前的姿态。

但是猴符咒的开发和应用，让他心中诞生出无数的想法。

或许可以这样，或许可以那般。

以至于当他将思路转移到破面之上时，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这……”

猩猩大虚早已经看傻了眼，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而萨尔阿波罗也并非第一次见到神都的这般姿态，以至于虽然有些吃惊，但也可以勉强保持他那优雅的姿态。

没有迟疑。

在猩猩大虚发愣的片刻，神都单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

羊符咒之力，死神灵压。

当即，猩猩大虚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芒，仿佛空洞的虚无一般。

他的灵魂被神都直接抽出，并将自身的灵压灌入其中。

再度将灵魂安放至其身体中时。

异变开始了。

强壮如铁般的血肉开始了蠕动，大量的白色骨质以液体的形态，从毛孔中渗出。

这种程度的破面化似乎和死神的虚化过程，极为相似。

猩猩大虚开始惨嚎，震耳欲聋的声音足以撕裂常人耳膜。

恐怖的力量在他身体上迸发，双臂肌肉扭曲，根根大筋仿佛长蛇一般扭动着。

极致的痛苦吞噬了他本就不多的理智，直接将虚的本性爆发出来。

猩猩大虚扭动身体，试图挣脱神都的束缚。

然而面对这种程度的反抗，神都仅仅是以单手按在其胸膛上，便是稳稳地将他按死在原地。

从始至终，神都的脚步都没有离开过原地半步。

自破面之后，龙躯本身的力量便再次暴涨一截，再加上牛符咒的力量。

甚至就连神都自己也不清楚。

现在他的力量，到底有多么恐怖。

他感觉力量爆发下，一拳锤死一个亚丘卡斯应该简简单单。

至于全力……

神都摇摇头，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猩猩大虚的身上。

狂躁已过，痛苦已然消退，白色骨质的涌出也是随之停止。

原本数米的之高的魁梧身躯，此时只剩下了两米出头，压缩了不止一半。

如同猩猩头骨一般的面具，镶嵌在他的脑袋上。

两个拳头上，则是被甲胄一般的白骨包裹着，应该就是类似于斩魄刀一类的武器了。

试验阶段的破面化，一次性成功。

猩猩大虚顺利完成了破面。

“把这家伙抬出去吧，准备下一个。”

神都摆摆手，示意卢米纳和贝罗纳把昏迷过去的猩猩大虚抬走。

其实本来应该是苏醒状态的，但是他抬手时稍微用了点力气，然后把这家伙的胸骨给按断了。

“科学实验本就应该多次尝试，发现错误和缺点弊端。”

涅茧利毫不掩饰地称赞道，“就连隐藏在尸魂界的那家伙，也是先拿尸魂界的平民流魂尝试过后。”

“才在队长们的身上尝试虚化的。”

一只又一只的亚丘卡斯在萨尔阿波罗的指挥下，一脸狂热地躺到了手术台上。

成功，成功，失败，成功，成功……

破面化并非完美无缺，或许会因为死神灵压摄入过多而导致灵压冲突死亡，或许会因为灵魂特殊性根本无法进行破面化。

原因多种多样，失败率倒也维持在百分之十左右。

直至……

神都将首批参加实验的大虚全部进行了破面化。

“或许可以尝试其他大虚了。”

他看向实验室外，一道窈窕高挑的身影恰好走至门口处。

“赫利贝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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