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要喝水吗？”

这种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她的感觉极好，使得他整个人看着都温和了不少，“你先扶我起来。”

沈南歌小心翼翼地扶着他坐起来，还把枕头垫高，方便他靠着舒服，看着他泛白无血色的脸庞，问道，“伤口为什么会裂开？”

霍璟琛的唇勾出薄笑，“你以为我为了留住你故意让伤口裂开的么？”

他是有这么个想法，不过前后衡量了下觉得得不偿失便打消了念头，会从病床上摔下来是因为他的手臂猛然用力拉扯到了伤口，身体失去了平衡而致。

“你又不在乎我，我玩苦肉计除了让自己多遭点罪没别的作用，搞不好还得在医院多呆几天，不划算。”

虽然她觉得他干得出来这种事，但这次应该是意外，毕竟他从来不掩饰自己的邪恶心思，还坦荡自如得很。

不用苦肉计不是不想用，是觉得达不到效果。

“你真是分分秒秒都在算计。”

沈南歌倒了一杯水喂他喝完，看了下时间，“先帮你擦身体还是等吃完饭后？”

霍璟琛的眉间掠过诧异，“你要帮我擦身体？”

“还是你更喜欢郁行帮你擦？”

“不要他，要你。”哪个男人会喜欢让别的男人帮自己擦身体，不过总比不擦臭着强。

沈南歌脱下大衣，然后去浴室倒了一盆温水，又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放进去，做完了这些她才去锁门。

折回病床前面她一边将毛巾拧干，一边说，“把衣服脱了。”

霍璟琛的身体往后靠，一副漫不经心等着她伺候的样子，“没力气。”

沈南歌懒得说他，先是替他擦了脸跟手，再解开他身上的病服扣子，看着他胸前缠着的白色绷带，呼吸像是被堵住了似的，迟迟无法通畅。

她冰凉的指尖落在绷带附近，“疼吗？”

霍璟琛低头看她，可因为她低着脑袋的姿势，他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沙哑的嗓音道，“没有你疼，对不起，你车祸住院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你身边照顾你，当时你一定既想我又恨我。”

沈南歌抬头看他。

当初她躺在医院治疗的那几个月，除了想念儿子，脑海里的确都是关于他的身影，恨是一定恨他，至于想他，那也是因为恨衍生出来的。

“哦，当时我躺在病床上，每天都在想给你订什么款式的棺材比较好。”

霍璟琛注视着她的眼睛，“你回到我身边，等到我们都老了，别说棺材款式，就是墓地也是你给我选的。”

沈南歌静静地看着他。

他盯着女人精致白皙的小脸，鼻尖闻到的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的神经如同被蛊惑了一样，伸手抱住了她，深深地嗅着来自她身上的味道，声线暗哑，“你一定要走吗？”

沈南歌没动，任由他抱着自己，他身上有很浓重的药味，呛得她的鼻子发酸。

“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会怎么样？”

霍璟琛勾唇，“我会把你找回来。”

沈南歌问，“你不生我的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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