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岁,决定向理想人生发起挑战

《24岁,决定向理想人生发起挑战》

第4章逃与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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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的排水口正“哗哗哗”地排水,出水量极大,水流汹急,能溅起地面五、六厘米。寒风呼啸,而走廊却很静,只有隐约传来的楼道侧门的嘈杂声。

门前略有积水,地面是透明色的,无暇而白净,可以映射出人的身影,几道尚显湿润的大黑脚印子就格外显眼了。走廊两侧挂着壁画,墙面是种柔和的色彩,上端垂着吊灯,水晶色,华美得仿佛初绽的白莲花,但没有看个仔细。廊内很黑,是窗前垂下的黑幕,遮住了玻璃,几乎不透光,周围黑漆漆一片,不能说看不见事物,显得很模糊罢了。

幸而是雨天天黑,自暴雨中钻出,眼睛不需要适应,魏泷匆匆冲进来,脚底一滑,险些张倒,差点儿与正面的墙壁亲密接触,一只手正撑住地面,周围事物还没看清,心脏还跳动剧烈,“救命啊!!!”,一声尖叫,呼吸一滞,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是个女声,声音不大但很尖,仿佛要刺入你脑内,也有些耳熟。偏首一看,漆黑的走廊里,地上伏着一个爬动姿态别扭的事物,那是丧尸;还有一个距丧尸至少十米远的女学生,是她在尖叫。走廊啊,四面封闭,她这一尖叫,回音之大,魏泷被一吓,手一软,彻底栽倒了。

臀部传来坚硬的触感,倒吸一口冷气,魏泷不免愤愤地瞪向女学生。离你那么远你瞎叫什么啊,害怕了你就跑啊,哎呦哎呦,疼死我啦。当下手掌不断揉搓起来。

魏泷这一倒,声音不大,但走廊很静,女学生偏偏还就听到了。她一转头,是个熟人啊,校门口那个,第一个发现投影并失声尖叫的女孩子。女孩的长发被雨淋湿,贴在后背上,浑身上下湿漉漉,极是狼狈,由于里面衬着深色的衣衫,并没有走光,只是显出一片深蓝色。看到魏泷,女孩就仿佛看到了救星,眼睛瞪大,又再度尖叫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命……”一连串的呼救,像只复读的鹦鹉。

但……你不是在求救吗,要不要跑得那么快啊,好像我要吃了你似的,魏泷一阵心塞。女孩她掉头就跑,有越跑越快的趋势,还叫得一声盖过一声,生怕别人不知道。明明你都跑的那么快,你还尖叫什么啊?!丧尸在后面慢吞吞地爬,爬啊爬,速度慢的魏泷都替它心急。你到底是不是去咬人啊?是不是啊你知不知道她给我惹出了多大的麻烦啊!咬她,快咬她啊。

果然,仅仅数秒钟,走廊的一端就传来窸窣的翻动声,然后混合着错乱的脚步声,是丧尸被吸引来了。虽然不了解这里丧尸感染的原因,但他们设定基本和恐怖电影相仿。

这是一条很长的走廊,尽头微缩成一团黑点。先是楼梯拐角处钻出一丧尸,歪着脖子,耸动脑袋,呲牙示威似地“嗬嗬”怪叫。然后远处某个教室又跑出两头丧尸,朝周围扫视,寻找活体,估计很快就会发现他。

冷风自后门穿过,吹过魏泷后背,顿时脊背生寒,冷汗直冒。最后的侥幸破碎了,刚才的取笑意味也烟消云散。一头或许还可以应对,更多的他也无能为力。只有逃!

小妞儿,别让我再碰到你!魏泷在心底狠狠地诅咒道。

女孩已经跑没了影,但余音还在。不像那头残废版的爬行丧尸,最前面的丧尸速度是很快的,转眼间就剩小半个走廊的距离。湿透的衣服在向下滴水,淌了一地,在魏泷想跑时,又脚底打滑,身体前张,打了个趔趄,勉勉强强才扶住墙。而背心的带子更是偏偏脱落了,勒住另一只手,一时耽误了不少时间。

腥臭味在后面散开,顾不得回头查看,魏泷用力崩断背心带子,背心整件滑下,被胡乱塞进裤子里,他撒腿开炮。

一楼不知有几座楼梯,魏泷就朝最近的跑。楼梯是盘旋式上升的那种,一圈一圈的回环,阶石纯白,两旁镂空的木质扶手,每隔一段置有玉雕。而魏泷才跑上去不远,背心就从侧面被拽住,大力传来,脚步没踩实,一个不稳整个人被向右横拉过去,撞上护栏,身体贴在扶手下的栏杆上。

只觉得右手这一撞似乎硌到了骨头,疼痛异常,更糟糕的是,从右肩到脖颈这一部分,一直都有牙齿在咬合的声音,以及强烈的口臭,格外吓人,根本不敢回头。所幸一会听到了“梆梆”硬物撞上护栏的声音,才惊觉是护栏在阻碍,间隙太小,丧尸头是伸不过来,根本咬不到他。身体从僵硬状态恢复,但脖子还是一卡一卡地调了个方向,这才失去那种鸡皮疙瘩直冒的欲望。却还是不敢回头,只能解开背心,这次手掌攥得很紧,沾上一片血污,“刺啦”背心一分为二,随之是“嘭”丧尸落地的声音。

跑!脑海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只这一个念头。魏泷手脚并用,连跑带爬,向上逃窜。跑了一段,映目是一个黑色圆圈内的“2”罗马字符。还有一层,逃生本能在告诉魏泷,跑到三楼他就安全了。

从未感觉爬个楼梯这么慢,一层楼的距离竟爬出了两层楼的感觉。魏泷托着蜷缩的右手爬到下一个平台,然后,他慒了!

旋转式楼梯会在每层楼延伸出一座平台,这是楼层入口,但是,出现在魏泷眼前的却是一团糟乱景象。婴儿手臂粗的大黑铁链缠住门的把手,绕成一团圆盘,上面还挂着十几把大锁。铁桌、石墩、椅子……各种杂物紧密堆积在一起,被一张大网兜住,将门口挡了个严实,上面泼了一层黑色物质。地上用黑红色的颜料?或是已干了的血刷出一台横线,旁边着着板子,书着鲜红色的字体“行人止步”。

艹!***!魏泷不禁怒骂,疯了一样冲上去,想将那些东西拖开,只黏了一手黑色物质。直至被桌角划开一道口子,血淋到杂物上,刺目,方才呆了呆,然后一个反手,甩了自己一巴掌。

力道很大,脸颊红肿,急促的呼吸到此刻才稍加平息,一股疯狂过后的乏力感涌遍全身,魏泷闭上眼,长出口气,再睁开时,一脸苦笑。看样子我也被恐惧刺激到了,失去理智,亏我刚才还自得,差点啊,真是差点啊!还好丧尸没追上来啊。魏泷一阵后怕,抬头想观察下环境,却又震惊了。

黑色的圈圈,入目是,罗马字符“4”?!

再擦擦眼,还是“4”,这是,四楼?

我……我……我……魏泷想死的心都有了,眼角直抽搐。忙活了半天,我这是走错楼层了?不仅后路断了,连前路都错了?难道这旋转楼梯是分单双层的,这道楼梯其实是通向双层的?坑、坑、坑啊!

“噔噔噔”,容不得他多想,很快传来错乱的脚步声,丧尸紧逼而至。魏泷拿过一张椅子,“咔嚓”掰下一条椅子腿,持在手里,慢慢靠近楼梯口,等待。

掌心渐渐溢出汗,呼吸变得越来越慢,眼睛紧盯,注意力高度集中,只等着……

哎呦我哗!

裤腿被向下一拽,又是从护栏间隙伸出的黑手,但精神集中下,偏偏还就忽略它了。腿部向前,身体后倾,椅子腿抛飞出去,一下子人就平躺在楼梯上。“噔噔噔”身体顺着台阶一路滑下去,这次没那么好运,没有隔着护栏了。

由于拉扯关系,丧尸的一条手臂在魏泷滑行过程中,臂骨折断了。当魏泷滑下,它身体半倾,正以一条手支撑,另一条朝后扭曲的,短了半截地以肘部向后拐,一高一低地爬上来。魏泷这一拖行,后背硌出道道红杠,骨头仿佛要散架了,看着接近中的丧尸,他急忙身体挪动,朝后倒退,但已受伤的右手一瞬间无力,顿时倾倒,右肩撞在地上。

冷静!冷静!魏龙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身体半是受创半是害怕竟不听使唤,大腿颤抖不停,根本动不了,不知是汗还是雨流进眼睛。居于高位,丧尸面部格外清晰,两个眼角往太阳穴的方向吊起来,露出大部分眼白,眼睛是灰色的,瞳孔缩得很小。鼻子血肉模糊,露出鼻梁,一个脸颊肉很少,凸出白色的骨架。上唇翻起来,甚至露出牙床,下唇连下颚消失了,牙齿血红血红的。当真恶鬼!

一步步,一步步,近了。牙齿开合,血口大张,凑过来,距魏泷大腿不足十公分了。这一刻,魏泷反是感觉世界都静了。

当死亡的恐惧达到极点,会产生很多类人,一类是吓傻了,饮恨而亡;也会产生,啊,其实死亡也就不过如此。

显然,魏泷正处在这两者中间,他的手在抖,他的腿在颤,他的汗在流,他的大脑还是空白,但他的心却是忽的静下来,心跳越来越慢,他毫不犹豫地伸腿一踹,印在丧尸脸上,丧尸脸被迫后仰。腿发颤,故力道不大,反被丧尸抓住了鞋底,他又抬起另一条腿,踹之,一脚,两脚……直到丧尸的手松开,也一连扯下他的鞋子。

丧尸被踹得与楼梯形成大倾角,但还是仰着身子要扑过来,于是魏泷掐住它的脑袋,并不稳,丧尸前后乱动,扭头欲咬,他就猛地往下一掼,将丧尸的脑袋撞在楼梯,血花飞溅,“咔嚓”,骨头破裂的声音。

但不够,丧尸力道还是很凶,挣扎着顶起,“哐哐哐”连砸三下,鲜血流涌,它头骨已变形,牙齿被崩飞,面部模糊扁平。根本认不出这曾是张人脸,它还想着爬起,生命力顽强,反抗的力量极大。

魏泷忙四下摸索,爬了几步后,握住椅子腿,丧尸摇晃着起来,“啊——”魏泷要喊,却无声,嘶哑而狰狞,像从心脏呐喊出的。丧尸的手要触到魏泷眼睛,他反手将椅子腿捣入它口腔,推进,一直从后面贯穿。“嗬嗬”,血喷薄,溅在魏泷脸上,冰冰凉,从丧尸喉内传出怪叫,它扑过来,在魏泷怀里栽倒,压住他腿,不动了。

“呼”,魏泷呆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瞳孔持续放大,保持姿势不变,很久,然后一下子后仰过去。

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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