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问题。”黎音。
陈瑾走进来，蹲在黎音的面前，扶着她的膝盖说，“对不起黎宝，我不是故意跟你发脾气的，可能是……”
可能是怀孕之后脾气不好，也可能是面对意外怀孕带来的结果感到焦虑，亦或是她对未来的幻想一下破灭后的不知所措。
总之她就是控制不住的烦躁易怒。
刚才跟黎音吵了一架，走出家门她就后悔了，但她又不好意思马上回来道歉，就乘电梯到顶楼去冷静。
想来想去，才想到‘手机落在家里’这个借口，下楼来敲门。
“总之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生气。”陈瑾晃晃黎音的膝盖，“好不好？”
黎音把她拉起来，坐在自己身边。
她朝客厅看了看，确保两人说话小武听不到。
“小瑾，我不干涉你做的决定，我只说我的想法，你觉得合适就听，不合适就当我没说。”
“我听，我听！”
黎音沉默片刻才说，“如果你爱杨开，就算他不在了，你也想留下你们爱的结果，那你就生。但你要明白做单亲母亲是非常难的一件事，就算你再嫁人，对方是否可以接受，是否会善待这个孩子，都是未知。”
“如果你更爱自己，想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更好的一切，那么就当机立断。你年轻，漂亮，独立，聪明，说实话一点也不比我差。”
“不管你做哪个决定，我都支持，经济上，精神上都支持。但幸福感我给不了你，孩子不是宠物，不想要就送人。”
陈瑾抱住了黎音，下巴抵在她的肩头，“黎宝，你是我这辈子最要好的闺蜜，我承认我嫉妒你，从高中的时候就嫉妒。我们天天黏在一起，可那些男生的眼睛总是盯着你看，不管在什么场合你都是最亮眼的那个。”
“你转学之后我就拼命学习，虽然还是不咋样，但好歹考上了本科，找了份听起来体面的工作还交了男朋友。我姐说你回来了，送外卖赚钱，我那时候心里有点窃喜，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比你优秀一点点了。没想到你身边的男人一个比一个优秀。”
“都是我的错，我嫉妒心作祟，爱攀比，贪慕虚荣，猜忌过你也质疑过你，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闺蜜！”
陈瑾最后这句，越说声音越大，呜呜的哭了起来，小武听到声音走到主卧门口。
黎音抱着陈瑾，对他摆手表示没事，小武又走了。
她轻声道，“还不错，知道自己的问题。”
“黎宝，你别不理我，就算我再垃圾，你都别不理我……我会努力变好，哪怕不如你，也向你看齐。”陈瑾紧紧抱住黎音。
“我已经够失败了，离婚了不说，还喜欢前夫跟别人的孩子。但只要我们做的事问心无愧，我们就有权利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嗯……”陈瑾抬起头，哽咽道，“那我今晚能跟你一起睡吗？”
见黎音没马上答应，陈瑾又问，“是不是要跟牧总请示？”
“我都跟他离婚了，他管我跟谁睡！”黎音嗤笑，“去洗把脸。”
陈瑾出去，问小武有没有吃晚饭，小武说没有，她洗了脸又去煮了一锅汤圆，叫黎音一起出来吃。
陈瑾哭的眼睛鼻子都红了，热腾腾的汤圆一吃，鼻子发闷，跟黎音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小武左看看，右看看。
闹不懂女人的友谊怎么一会哭一会笑的。
陈瑾吃的快，吃完去收拾房间给小武住，然后去厨房，“放着我洗就行。”
“你是我闺蜜，不是我佣人。”黎音把洗干净的碗递给她，陈瑾用干毛巾擦拭，“黎宝，我觉得小鬼头跟他、妈一点都不像，反而跟你的眼睛有点像。”
黎音笑着说，“他跟我才不像，他跟牧言承妥妥一个模子，连眼瞳都是褐色的。”
“我不是说眼睛的颜色，我是说眼睛的形状。你的眼睛有点桃花眼，那小鬼头跟你一样，笑起来特别撩人，长大了肯定也是招蜂引蝶的主！”
黎音想了想，没说什么。
……
翌日。
黎音接了牧若隐去学校面试，在车上的时候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陈瑾说的没错，牧若隐跟霍曼确实一点都不像。牧若隐虽然跟牧言承有九成相似，但是眼型确实不太一样。
牧言承眼睛狭长深邃，牧若隐的眼睛偏丹凤，不笑的时候偏冷傲，笑起来很妖孽。
牧若隐眨巴着大眼睛跟她对视，眼神会说话：你看什么？
黎音：看你帅！
牧若隐脸朝牧言承努了努：我帅还是他帅。
黎音捏捏他的小脸蛋：你帅！
牧若隐跪到座椅上，抱住黎音的脖子就要给她一个香香，后衣领忽然被抓住，“坐好。”
牧若隐一脸的不服，“她现在不是你老婆了！”
“……”牧言承一记冷眼扫过去，重复道，“坐好。”
车厢里的
低气压瞬间弥漫。
黎音刻意的不去想那件事，突然被提起，脸色瞬间变得凝重。
牧若隐靠在她的身上，抓住她的手指轻声说，“他们两个过，我们两个过。”
“……”黎音嘴角抽了抽。
下一秒，牧若隐凌空起飞，被丢在了牧言承的那一侧。
男人长腿一伸，彻底阻隔了牧若隐想回到黎音身边的可能。
牧言承跟黎音中间空出一定的距离，两人谁都没有靠近，黎音转头看向车窗外，牧言承拿出手机看新闻。
一路无话，车子驶向实验一小。
让黎音意外的是，霍曼竟然等在学校门口。
她看到牧言承的车子立刻就露出了幸福感爆棚的笑容，看到黎音之后也依旧是微笑，甚至主动跟黎音打招呼。
“谢谢黎小姐的推荐，我昨天查过了，实验一小虽然是公立，但是教学质量很好，我想小柯很快就可以适应这里的环境。”霍曼看向牧若隐，“小柯，到妈妈这边来。”
牧若隐牵着黎音的手没动。
霍曼也不恼，微笑着说，“学校面试要求爸爸妈妈陪同，等你通过面试，第一个告诉黎小姐好不好？”
牧若隐抿着嘴不说话，牧言承的手在他的后脑勺上捞了一把，牧若隐仰头看着牧言承，眼神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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