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漂在澳洲的日子

《那些漂在澳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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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施耐德的职位要求和简历发给了skillforall的那个移民,让她给指导一下,但总等不着她给回邮件,想再去问一下第一次问那个人,又觉得不太合适,她们两个一个单位的,说不定经常一起聊天,如果说起来先问这个人没有答复,再去问那个,也许会招些麻烦,所以还是带着一点点遗憾的心情把简历发出去了。不过觉得自己查了这么多天,应该不会有什么致命的毛病了,再说和职位要求匹配的那么好,简历就算有点小毛病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又参加了一天志愿者的活动,去一个很远的地方拔草。沿路的风景依然很美,目的地在一个国家公园。到了之后领队给讲了一下要除的那种草,具体怎么做,尽量拔出根来,拔不出来的用剪子减掉,在上面涂一种蓝色的药水,它也就彻底的死了。

今天干活的时候说话大胆了一点,一边干活一边聊天,有一个黑人小伙子说去过广州,还会说“你好”。一个英国的留学生说他是在阿大学建筑的,他爸爸有一个公司,那个黑人小伙就马上说那你何必再这么努力的学习,等你爸爸老了,你就是那公司的老板了。以为只有中国人有这种思想,原来都这样,后来那个英国小伙子说什么,就听不懂了。一个西班牙的留学生说他在学汉语,我马上来了兴致,给他讲了汉字来源于所定义的事物的形状,只是经过几次简化这个特点不那么明显,但还是有的。比如说“人”字下面的两道表示人的两条腿,而“木”的竖代表树干,两道斜的代表树枝,担心他听不懂,还拿了一个草棍在地上画着给他讲。他嘴上说着感谢,但看起来一头雾水的样子,我也失了兴致,就埋下头继续干活。

今天长了点经验,出门的时候就带了午饭,不用再去买了,省了一点钱,要不然这样出来白干活,还得搭上几块钱,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那个给志愿者联系活的人也去了,他还给了一张名片——难道以后没有什么项目了吗。晚上回去立马给他发了一个邮件,就算是搭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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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抄写的那几首诗词去拜访了一下华人福利会,其实上次在志愿者中心就听说了这个组织,但一直忙着没空去,这次刚好是个机会。在那儿管事的赵先生特别的热情,收下了那些诗,又大概介绍了一下他们所组织的活动,然后约好了这周五去参加一次。

完了之后去那个修轮椅的志愿者的办公室去看了一下,因为发了邮件没人回复,打电话从来没人接,今天去看一下,如果彻底没戏就不用老这么等着了。果然人家说现在不缺人,看来这种稍微带点专业性质的志愿者位置也很抢手,工作就更不用说了。

晚上回去又申请了另外一个志愿者,是修花园的,以为就是类似于菜园子的那些活,我都很熟悉。而这个有个固定的地方,最起码能喝上口热水,可以把午饭放到他们的冰箱里面,而那个栽树拔草的,现在天气日渐热了,吃饭喝水都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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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好,继续去参加志愿者活动。今天去的地方近,在飞机场附近,所以干活的时间就长了点。上午先去除一种高大的草,要求连根拔除,拔不出来的用工具挖。从公路走到那片草地的时候,看到路边长着类似石豆芽的那种植物,这种东西老家很多,有的比较老的房顶上也有。感觉很亲切,问那个领队的那叫什么名字,他说了名字,还给解释了一通,结果解释没听明白,名字也搞忘记了。

下午去除一种开着黄花的小草,那种草很多,远远望去,黄色的花几乎全部覆盖了那片平原,看上去挺漂亮的。问领队的为什么要除它,是有什么害处吗,他说没什么害处,要除去是因为它不是本土的,属于外来物种,我听了就有点不自在——我也是外来物种啊。然后那领队的又热情的给我介绍这种植物,说它还能吃,为了证实,他自己拔了一根塞嘴里吃起来了,我也拔了跟试了试,味道酸酸的,还挺不错。他说这种草生命力很强,这个志愿者组织花了10年时间,也没有除干净它。

看来这里外来的物种确实不招人待见,除了我们组织的十来个人外,还有几个老头自己开着车来帮助除草。那几个老头一起聊起了全球变暖问题,这个我能插上点嘴,就凑过去和他们一起聊。为了让话题继续下去,我故意说地球变暖不一定是事实,比如说去年冬天的欧洲极寒,又说科学家在格陵兰岛上钻探冰盖发现近一万年以来,地球的气候比较稳定,在此之前起伏很大,而这已远远的超出了人类所能影响的范围。那老头说确实有科学家那么说,但只有百分子一的,而百分子九十九的都说气候在变暖。百分子一的那么说是因为他们收了一些公司的钱,这个有点像中国人酒足饭饱之后说话那种样子,但却不好继续和他抬杠,毕竟还不熟。

然后那几个老头又说起来了中东局势,这确实有点稀奇,因为多次有人说和他们在一起不能谈论政治,这是一个忌讳。有时候想总说中国言论不自由,乱说政治会被打击,而在这边彻底莫谈国事了,虽然政府不管,但这种文化的压力更剩一筹。也赶紧过去和他们侃了一阵,感觉今天来的比较值了。

嘴上聊得高兴,手底下却不留神把长得比较像的另外一种草拔了一堆,被领队看见了,过来说了一通。感觉他还挺生气似得,说如果不清楚的话就问他,不要把土生的草也拔出来了。我感觉这么大一园子草,拔错了一把至于吗,不过想想他三十多年来一直在这个担任志愿者的领队工作,也许对这个事情有特殊的感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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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唐人街大排档那个摊位还没有租出去,就又在算计要不要租下来,自己申请个公司账号,开个小饭馆,先对付两年把身份拿到手再说。在屋里算计了一下成本,利润,运作等,觉得还是有必要去实地看一下,了解一下每天那个地方能去多少人,再算一下平均每个摊位能卖出去多少份饭。

十一点他们刚开门就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拿了一份免费的报纸,一边看,一边数进来了多少人。因为坐在那儿时间很长,也没有吃饭,总感觉有人在看着我,甚至打扫卫生的都注意了我。也许根本就没有,那么多人,谁会在乎我呢,但还是觉得特别不自在。但这时候不能走神,否则统计的人数不准,就失去了参考意义。所以还是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口,记录每一个进来的人。等到下午一点的时候,几乎没有人进来了,而记录的人数已经有一千一百人,这个数据可以平均到每个摊位有一百人左右,生意差不多可以做了。然后才去买了一份自助餐,这次收的还是六块钱,但上面写的仍然是六块五,很是奇怪。后来想了想估计是他们为了吸引顾客降低价格,但有个什么机构不让他们价格竞争,所以就暗自降价。这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意味着原来想的价格也要降低五毛,否则竞争力会差很多,那么原来算计的那些东西都要重新来过了。

去招修花园的志愿者的地方看了一下,这是一个慈善机构,为自杀者提供援助。去的时候那个人正在忙着做一个方案,为这周六卖衣服。感觉这些东西实在没法和修花园联系起来,当时也不好多问,只说自己对花园里的那些活很有经验云云,然后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这么容易就拿到了一个志愿者的职位,有点喜出望外。出来去附近的一个超市转了一圈,居然看到了玉米糁子,觉得特别稀奇,当时就想买一袋,但想了想吃好还远不是现在要做的事情,二则一个人的糁子饭也不好做。计划找到工作了就去买一袋庆祝一下,刚过来就吃到了糊涂面,如果再吃到糁子饭的话,那就真有家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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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去参加了华人福利会的活动,原来以为诗词比赛会都是诗人,结果都是一帮老人家。因为老人家在这边比较寂寞,福利会就每周组织两次活动,让老人家在一起聊聊天,唱唱歌,或者跳跳舞,就像国内的街道办一样,诗词比赛是他们为中秋节准备的一项活动。

不过来了,也是一个认识人的机会,而且还是站着讲我的诗词呢。讲到再回小学那首诗时居然数度哽咽,甚至留下了眼泪。以前还从来没有这么多愁善感过,即便写这首诗的时候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是因为长时间的压抑和焦虑让自己变得太脆弱。

认识了一个上海来的的老先生,他的儿子和我一个专业的,刚过来的时候也找不到工作,做了很多临时性的事情,现在已经混得很好了。这是个好机会,同行的,也许他可以帮得上忙,所以本来没计划中午在这儿吃饭,但还是花了四块钱在这儿吃了一份,为的是多交流一下。吃完饭赶紧帮那个老先生把盘子收过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这么殷勤,不过这和找不到工作的折磨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

还认识了一个老先生,他的女儿曾经在同一公司的阿德莱德的研发中心工作过,这也是个好机会,同一个公司的,多少能套上点近乎。因为自己对那个公司特别有感情,以为别人也会这样,就给他留了那个用那个公司的工号作为名字的邮箱,也许她看到这个邮箱会觉得亲切,就会和我联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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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十点多了收到一个电话,上次投那个装太阳能板的职位,有人打电话说明天有活干。他给了一个地址,要明天早上八点到,是有点难度,但有活干就要克服一切苦难,当时想都没想就应承了下来。

回去查了一下,地方不算太远,差不多二十来公里。一个问题是明天中午要带饭,面包没有了,而八点之前超市都还不会开门。早上起来了还在犯愁,要不中午的时候给他说一声去买点?但感觉第一天干活中午就离开一会儿不太好,就从同住的老兄那里拿了几片面包,给他留了条子,回来还给他就好了。

第一天干活,迟到肯定是不行的,提前约有十来分钟到了那儿。稍等了一会儿那人才到,打了个招呼,简单聊了几句,就开始干活。他问能不能在房顶上干活,我当然说可以,但上去了缺觉得腿有点发抖。登高我是不怕的,原来在国内工作就经常在几十米高的塔顶上干活,但那儿都是平的,而房顶是斜的。但不能让人看出来,否则这份活就没戏了。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人,他们两个先在房顶上干,让我在地上切割导轨。这个我在行,以前干过不少这样的活。我甚至不用每段都拿尺子量,而是用现场的砖头制作了一个标尺,这样切割快不少,长度又准确。

切完了导轨,开始上到房顶上往梁上面固定导轨支架,这个稍微要点力气,因为手枪钻的扭矩很大,尤其是站在房顶上,弄得站都站不稳。后来的那个师傅看出我对这个不太熟悉,就教我如何把手枪钻的把靠在腿上,就稳当多了。然而打了好几个都是螺钉没有打到底就断了,赶紧又喊他们过来看看怎么回事。他们一时也没有主意,看来这个问题不常见,不知道是不是我操作不对引起的,当时吓坏了,如果第一天干活先闯出点祸来,后面肯定没戏了。他们自己试了一下,也是很容易断,最后得出结论这个房子的梁太硬,先拿钻头钻一个底孔,再打螺钉。

这回果然行了,后面顺顺当当在他们的指导下固定完了支架,导轨,然后往上面装一个小的电器盒子。那个盒子做的两面对称,有好几次我都装反了,虽然他们没说什么,自己还是觉得很不安,当时想如果那个盒子上面有个防装反的特征就好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就熟悉起来了,我就称呼打电话喊干活的那人叫老板,后来的那个人陈师傅。吃完饭开始往房顶上送板子,这是个力气活,我当然要努力表现一番。板子上去没多大功夫就铺好了,老板说我可以回去了,然后说试用期每小时十五块,问我怎么样。我当然说很好,其实觉得对于这种活来说不算多,但现在哪还有挑挑拣拣的资本呢。

临走的时候他问我以前这种电动工具是不是用的不多,这句话确实比较打击人。我向来觉得自己的动手能力很行的,所以还是说以前在实验室里用的也不少,可能是长时间不用手生了。回去的路上还一直在琢磨这句话,是因为今天干的太慢了?可梁太硬,要先打一遍底孔在打螺钉,当然会慢不少。看样子这种情况他们也不常见,所以没有概念,还拿常规的速度来比。这也许是个很不好的开始,确实点太背,第一天干活就碰上个打不动的硬梁,但不论怎么着,总算又有一份活了。

回去的路上看到迎面开过来的车里是一个漂亮的妞,就打了一声尖利的口哨——既然干上了出力流汗的活,弄得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乱蓬蓬的,就学着点干这种活的样子。这方面倒是比较幸运,没多久又看到了一个很漂亮的,又打了一声口哨,只可惜两辆车的速度都太快,估计她没有听见。

路上直接拐到了一个超市去买了面包回去还给一起住的老兄,然后看看时间还早,就出去跑了一圈步,回来好好洗了个澡。

晚上张兄请客,庆祝他老婆找到工作,吃饭时遇到了一个到这边一个多月就找到了工作的人,而且他们的公司很快就会并入施耐德了,那份最有希望的简历就是投给了这个公司。特别想请教一下,但饭店确实太吵,和他坐的位置又远,说什么也听不见,只能暗自着急。眼看饭要吃完了,还是搭不上一句话,本来和人攀关系就是我的最短板,但今天的这个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了。看来只能用幽默,于是灵机一动喊了一声“偶像”,果然搞得哄堂大笑,总算留下了一点印象。吃完饭出来要了他的联系方式,还请他帮忙找人内部推荐一下,以增加一点可能性。不知道这种增加的可能性能有多大,但如果有可能的机会错过了,一定会特别的悔恨。结果的却是别人控制的,但从自己的方面,一定要做的没什么再做,不留一点遗憾为止。

晚上回去才觉出疲惫来,早上起得那么早,又干活,又跑步,这时候多想喝瓶啤酒啊。等找到稳定的工作了,首要的事情就是去买瓶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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