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节后第二日,唐兰叫薛坏到了后山,准备正式传下华山内功心法,却见高洛远远的跑来,一边跑一边喊:“师娘,师娘。”
等到了跟前,没等开口说话,唐兰训说:“你这急慌慌的做甚么?”
高洛忙深呼吸,平缓气息,这才说道:“师娘,师父让弟子过来请您回去。”
“怎么了?”
唐兰皱眉,接着问:“是有甚么事吗?”
高洛点头,回道:“师娘,有人上咱们华山来拜师。”
“咱们这就回去。”
唐兰听了,点点头,然后又对高洛说道:“洛儿,你在前面走,我看看你轻功身法练的怎样了。”
高洛口中称是,施展身法,飞奔而去。
唐兰不急不忙,携抱着薛坏,施施然跟在后面。等到了前院门口时,高洛已是气息不稳,呼呼喘气。
唐兰来到跟前,放下薛坏,训说道:“这么点路程,就喘成这样,本门的身法要诀,你可有用心练习?”
“弟子知错。”
高洛低头认错,十分惭愧。
唐兰点头,说:“知错就好。从明日起,你的身法功课加练半个时辰。”
高洛忙说:“是,师娘。”
唐兰进了大堂,弟子们都在,薛长仁正前面站着,堂下背对站立一人,一身粗布衣袄。
唐兰上前去,那人很是拘谨,听到脚步声,也不敢回头看。
唐兰来到前面,问道:“这是怎么了?都在这里站着?”
薛轻雨道:“爹爹让他坐下,他不肯,我们只好陪他一起站着。”
唐兰看向那人,相貌平凡,脸色黑红,像是一位老实巴交的农夫。
这人一见着唐兰,便就呆愣当场。
“嘻嘻嘻······”
一旁的薛轻雨忍不住笑道:“娘亲,你看他,又在发傻啦!”
那人回过神来,忙低下了头。就听唐兰呵斥薛轻雨:“雨儿,你不要胡乱说话。”
那人听在耳里,就忍不住抬眼看,正口干之时,就见唐兰转过头来,他一时慌乱,急忙低下头,只觉得整颗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
唐兰见他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温声说道:“你不用紧张,请坐下说话吧。”
那人心中稍安,见薛长仁和唐兰坐下了,他这才落座。
薛长仁开口问道:“这位······”
“小人在。”
薛长仁刚开口,那人赶忙起身回应。
“坐下、坐下,不用这般拘谨。”
薛长仁笑着请他落座,问道:“敢问阁下尊讳?”
“甚么?”
那人听问,一脸茫然。
唐兰只好和他解释:“我师哥是问你叫什么名字。”
“哦哦。”
那人明白过来,忙回答:“小人叫贝西明,贝壳的贝,东西的西,明白的明。”
薛长仁又问:“贝朋友贵庚几何?仙乡何在?”
贝西明又是一脸的不解,见薛长仁摇头,更见紧张,一张脸越发的红,慌忙站起来说道:“小人是乡下农夫,没见过什么世面,有甚么不对的地方,还请师父宽恕,千万别怪罪。”
唐兰见他这般惊慌,便开口道:“没事儿,没事儿,你坐下说话。”
“是,是。”
贝西明见唐兰发话,不敢拒绝,只得遵从,却是如坐针毡。
他这般拘谨别扭,众人都看在眼里,唐兰只好宽慰道:“你不用紧张,我师哥并没有怪罪于你,他刚才的话,是问你多大年纪,家住哪里。”
“原来是这样啊。”
贝西明听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然后长舒一口气,看向薛长仁,脸上陪着笑,说道:“小人脑子愚笨,大字也不认得几个,师父您刚才的话,和村里教书的先生一样,文绉绉的很有学问,小人实在听不大懂,让您见笑了。”
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薛长仁有些头疼,顿了一下,于是开口道:“没关系,你先说说,你是哪里人?”
“是,是。”
贝西明赶紧点头,嘴里说道:“小人是大同府蔚州广灵县贝家村人。”
“从蔚州到华阴,路途可是不近。”
唐兰接过话,继续问:“这千里迢迢的,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听了问话,贝西明面有哀戚,悲声道:“实不敢欺瞒胡说,只因前段时间,北边的鞑靼人南下,四处烧杀抢夺,他们闯进了小人所在的村子,把全村上下的人都给杀了,只有小人一人当时去县城里买农具,这才逃过一劫。小人在家乡,也无亲戚朋友,就想起有个堂姐,多年前远嫁到了华阴县,她夫家复姓西门,单名一个友,是一位秀才老爷,住在华阴县城北,小人便过来投奔。”
“原来如此。”
唐兰点头,随即又问:“既然是有亲人在本地,那你怎没去投奔你那位堂姐,又为何会来我华山这里?”
贝西明回答:“小人一路奔波,到了华阴县,打听消息得知,几天前,堂姐家里不知怎地,却进了一头大虫去,一家老小都被咬死了。”
唐兰惊道:“还有这等的事?”
贝西明抬头看一眼,又低头说:“小人在这里举目无亲,心里害怕,正不知该怎么办时,听得有人在议论,说这华阴县有座华山,山上有个华山派,有薛先生和唐女侠二人,都是慈悲心肠,最是侠义无双。”
薛长仁摇了摇头,刚想说话,就听贝西明说:“多年来救人无数,受到许多人的爱戴尊敬,他们称薛先生是‘仁义剑’,唐女侠为‘兰心剑’。”
薛长仁便说:“乡亲们谬赞太盛,我二人愧不敢当。”
贝西明抬头看一眼,接着说:“小人当时在一旁仔细听了,心中十分敬仰,于是就急急地赶来,一心想要拜薛先生为师。”
说到这里,贝西明起身跪在地上,对薛长仁长拜道:“还请师父收我为徒!”
薛长仁沉吟片刻,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年纪?”
贝西明回道:“小人今年二十有九,等进春过了三月三鬼节,便是三十岁了。”
薛长仁眼神闪动,不知在想什么。
唐兰笑道:“论年纪,我只比你大一岁,你和我师哥相差八岁。”
贝西明听了,心里莫名的,竟然有些欢喜。
就见唐兰转过头,对薛长仁说:“大是大了些,倒也还是可以做个徒弟。”
贝西明听了,连忙抬头看去,脸上满是喜悦。
却见唐兰又回头对他说道:“只是你现在习武,要从最基础的开始学,时间却有些晚了。”
贝西明忙说:“小人是庄户人家,能吃苦,也有两膀子笨力气,从家乡来这里的路上,也遇到几个走江湖卖艺的,小人跟着他们学过一些把式,有些习武的基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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