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泛黄的羊皮卷摆在宁夜的面前。
宁夜没有接。
然后他顺手从茶几上拿了一瓶矿泉水瓶举到了一只橘猫的面前：“猫爷，我想采访一下，你们喵星人都已经会说人话了吗，那是不是代表地球已经快要被喵星人占领了呢？”
“你们对猫会有天然的攻击性吗？”橘猫斜瞥了他一眼，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那自然不会，猫狗是人类的朋友”
“恩，所以你见到我就是这个样子，就像人带着微笑交流更容易沟通一样，我变成猫自然也更好沟通，至于这个。”
橘猫抬爪，按了按桌子上的羊皮卷:“事务所代理人的凭证罢了。”
事务所代理人？
似乎是看出了宁夜内心的疑惑，橘猫打了个哈欠，而后并爪为剑，指向宁夜的眉间，却并没有按下去，而是悬停于离眉间两厘米的地方。
蓝光一闪。
宁夜睁开眼睛，脑子里像是在洗衣机里搅拌了一遍，多出了很多陌生的信息。
“还真是运气好，也许可以考虑出门买个彩票”
他笑了笑，收回矿泉水瓶，低下头来看了看那老旧的羊皮卷。
“毕竟几十亿人中，只有你踩了这一坨狗屎”
橘猫慵懒地伸了伸懒腰，目光瞥了瞥羊皮卷:“怎么样，要签吗？不过在签之前还是劝你想一想，大部分代理人死于事故的例子已经数不过来了。”
一只黑色的钢笔忽然出现在了羊皮卷的上面。
宁夜搬了张椅子过来坐着，好奇道:“那我如果拒签会怎么样。”
“不会怎么样，顶多只是消除掉你见到我的这段记忆罢了，你的生活依旧不变，我们会继续寻找下一个临时工的人选。”
橘猫似乎对这样的话题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在沙发上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
闭上眼睛，打了个盹。
半分钟后。
感应到契约已经生效的橘猫醒了过来，刚好看到了宁夜正用钢笔在羊皮卷潇洒地写下了自己名字。
只是那字……丑的很有特色。
它好奇地打量了宁夜一眼：“你似乎并不担心这是一条没有终点的不归路？”
“不走过又怎么知道这是不归路呢？”
宁夜看着阳台倾斜而下的阳光，只是笑了笑。
当一个人面临绝境时，每一条能够看到希望的路都能成为他想要抓住的救命稻草。
橘猫没有理会宁夜的复杂心情，只是在走之前最后留下了一句话：“做好心理准备之后记得来事务所报个到，作为实习指导员，我会负责告诉你一些临时代理人的注意事项。”
宁夜看着一只橘猫嗖的一下消失在了自己的面前，内心仿佛毫无波澜。
毕竟当你的世界观已经被颠覆的时候，你也不介意自己的世界观再碎的更完整一点了。
沉默几秒。
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
……
手机铃声的音乐不停地响着。
直到有人点开了那个接听键，并把它放在耳边。
“宁先生，怎么样，你想好了吗，你的时间不多了，我还是建议你留院治疗。”
“不了，谢谢李医生的好意了，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今天来找你是特地来告诉你这个消息的。”
“唉，也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也不劝你了，多陪陪家人也好。”
“李医生”
“嗯”
“这么多天以来，谢谢你的关心了”
嘟~
电话挂断了。
披着一身白大褂的李问放下手机，冲了一壶茶坐到电脑前，他打开患者记录，盯着上面的一个名字凝视了几秒，随后叹了一口气。
是个好孩子。
可惜造化弄人。
屏幕另一边的宁夜挂断电话之后，他盯着漆黑的手机屏幕出神了几秒，如平湖般的眼神微微波动，就像是一摊死水忽然活了过来一样。
该走了。
……
……
一望无际的沙滩上。
和煦的海风拂过阳光下金色的沙砾，远处有海鸥掠过海面在天空中飞翔。
一柄巨大的遮阳伞在阳光明媚的沙滩上显得格外夺目。
阴影底下是两张沙滩椅。
以及……一只悠闲地躺在沙滩椅上喝着果汁的橘猫。
宁夜踩着脚底下金色的沙砾走到了另一张沙滩椅的面前，顺势躺了下去，扭过头来看着旁边这个比人还会享受的橘猫：“话说你身为新人指导员这么悠闲真的好吗。”
“按照你们这个星球的话来说，人生……哦不对，猫生得意须尽欢，估计此时此刻我那些其他世界的分身还不知道在哪里享受着呢。”
橘猫喝了口果汁，表示自己是个文化喵。
宁夜好奇道：“你还有分身？你不是主体吗？”
橘猫给了他一个属于猫的白眼：“废话，像我这种管理员兼新人指导员，肯定要分个身来应付一下其他世界的新人啊，至于主体，鬼知道它到那个世界去混了”
“其他世界也有像我这样的事务所代理人？”
“没错，既然你成了临时工，也该跟你说一说临时工应该知道的事了，事务所连接着无数世界，在每一个世界都会有一个代理人，当然，也仅仅只有一个代理人，只有这一任代理人死亡之后，我们才会去寻找下一个代理人的人选。”
橘猫把喝完之后的果汁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瞥了眼宁夜，继续说道：“至于你，应该算是你们那个世界的第二任代理人吧，虽然还只能勉强算个临时工，不过大部分前任代理人一般会在自己的世界留一些宝物什么的，能不能找到就是你的本事了。”
“好了，该给你讲完的都讲完了，我也要走了，至于这个地方，以后就是你的办公场所，只需要一个念头，你想把它变成什么样子都行，哦，对了，还有那个《临时工须知事项》已经输送到你的记忆里了，你到时自己看就行。”
说完。
橘猫又嗖的一下消失了。
沙滩椅旁边的桌子上只剩下了一杯已经被喝得干干净净的果汁。
宁夜感觉自己今天接受的信息量有点多，这让他需要仔细去捋一捋。
橘黄色身影嗖的一下重新出现。
橘猫抬头看了看宁夜，摸了摸下巴，像是在看一个珍稀物种。
“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那个。”
“我比较喜欢先听坏消息，在听好消息，熏陶一下心情。”
“坏消息，第一天上门的新顾客对你来说可能，比较特殊，你不要害怕，好消息，顾客是第一天上门的。”
“我是专业的，我不会害怕。”
“对于你们世界来说，它是潜藏在海底的生物，靠吞噬微观世界的生物而生存，它掌握着这个世界生物链最高层的语言，能够搭建与人类沟通的心灵之桥。”
“说人话。”
“唔，它是一只会说话的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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