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弱的余小五缓缓睁眼，朝她扯出一抹苍白无力又僵硬的微笑：“云姑娘。”

“那个，你……对不起，你的伤太重，我救不了你。”

云小溪很讨厌这种毫无办法的愧疚感，明明刚才还告诉他一定能救他的。

“没……没关系。”

余小五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眼坐在马车尾的欧阳明辰，问道：“云姑娘是不是想问我什么？”

生命的流逝让他感觉到自己已经离死不远。

既然要死了，就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云小溪控制住情绪，顿了顿，问道：“余子安，他……真的……”死了吗？

终究是没有问出口，而是转而问了另外一句话：“他在哪里？”

就算死了，她也要找到他，去他坟前，把所有的误会解释给他听，不想让他连死，都对自己怀着怨恨。

余小五早就料到他要问什么，缓缓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是，他死了，葬于悬崖下的水潭边。

他让我们飞鹰帮辅助国舅大人，所以，我便到了京都。”

接着，他颤抖的从怀中掏出一块带血的牌子，塞到云小溪满是血的手中。

欧阳明辰双眸的震惊一闪而过。

余小五的脑袋用力向上抬，看的是云小溪，实则流连在她身后的白衣男子身上。

“云姑娘，这是……这是飞鹰帮……飞鹰帮主令牌，是主子的……遗嘱，您替他……替他守护好……好……”他的手猛的垂落，终究没有说完那句话。

云小溪的眼泪“倏”的落下。

“余小五——！”

她紧紧的攥着那块令牌。

余子安的死让她悲痛欲绝，这一刻，她感觉到的不是余小五的离开，而唯一一个与余子安有关系的人也消失在这世上，仿佛世间再无余子安的足迹。

“云姑娘，你想开些，人总归会死，他只是比我们早走一步而已。”

时景光也不太会劝人，相反，他早看淡了生死。

既从了军，命便不是自己的，哪怕有一天让他上必死之战，他时景光也绝不会怂一下。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男人，我倒是第一次见你为个男人哭。”

欧阳明辰冷言冷语道。

云小溪偏头看着他，气恼道：“你明明不是这么冷血的人，为什么每次都要装成让人讨厌的样子？”

欧阳明辰一愣，呆呆的看着她气鼓鼓的小脸。

随即尴尬道：“谁说的，你不要自以为是。

还有，他死了也是活该，明知道那混蛋不会真的杀我。”

是，余小五知道尉迟鸿宣不会杀他，可还是挺而走险的替他挡了一扇。

或有可能，他却知道自己暴露了余小五的身份，害怕云小溪查到自己头上，所以选择以死闭嘴。

欧阳明辰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这个傻子！

你为何又要自作主张的将飞鹰帮的帮主令牌交给她？

你就如此相信她能保护好我经武朝的江山吗？

“你还有没有人情味儿？

“云小溪明明心里很难过，被他冷言冷语讥讽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像是习惯了他的刀子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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