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七急忙回了一句，“很抱歉，你打错电话了。”
说完，就仓促地挂断了电话。
眼看顾璟渊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他这才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他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然后又立即给苏瑶回了个电话过去。
“抱歉，刚刚说话有些不方便。”应七在这头客气地解释一句。
苏瑶听到应七说这句话时，确实是一头雾水，缓过神来，就猜到顾璟渊铁定是在应七旁边，所以应七刚刚才会说那样的话。
“嗯，我能理解。”苏瑶释然地说。
此时的她正在车上，不由地问了一句，“那，我现在能去找你吗？”
“好，我把地址发到你手机上。”应七听到她手机里传来行驶路上的各种嘈杂声，知道她在外面，这会儿来找他，想必是想了解清楚这件事。
于是，果断地答应了她。
“嗯，好。”苏瑶回应了一句。
很快，应七将地址发了过来，苏瑶让师傅重新调整行驶路线前往目的地。
苏瑶一下车就看见了应七，想必他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苏瑶急忙朝他冲了过去。
应七迎了上去，刚准备开口喊，“杨小姐”，最后还是改口喊了一句，“瑶姐。”
“我们进去说吧。”苏瑶淡淡地说了一句。
说完，一前一后地朝餐厅里走去。
“应七，我想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刚坐下的苏瑶立即开口直接问道。
语气中透着几分焦急和担忧。
应七眸子微垂，开始徐徐道来，“瑶姐，你去m国的那天晚上，顾少就被放出来了。”
“当时是我去接的他，我见他时，就发现他的神情和状态有些不太对劲，似乎在硬撑着什么。不过你也知道，在那种地方肯定是希望能够尽快离开的，于是我就一直默默地跟在他身后，直到坐上车后，我才注意到顾少的额头不停地在冒着冷汗，甚至浑身肌肉都在不停地抽搐着，就连嘴唇都变得有些苍白。”
听到这，苏瑶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听着应七说的话。
“本应该要送他去医院的，结果顾少一意孤行，坚决不去医院，选择回海城。”
“看到他那个样子，我也实在是不放心，偷偷地给乔礼打了个电话，可还没说完，顾少就执意要回海城，全然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应七努力回忆着当时的场景，目光变得有些飘远，“那时的他看起来很着急的样子，硬是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在坚持着。”
苏瑶听着应七的话，心脏就好像被人用锋利的刀在心口上不停地来回切割，每呼吸一下都觉得牵扯着疼。
“他着急要做什么？”苏瑶紧咬着嘴唇，却不知嘴唇差点被她咬出血来，浑然不觉得疼。
其实不用应七多解释什么，她都能想象出当时的情景。
海城那边，顾老爷子出事，顾家一大摊子的事都需要他去解决，最重要的一点，顾鸿博和那个女人，还有张家等等那帮人逼着他不能在那里多做停留。
想到这，苏瑶眼泪就止不住地往外涌出。
她万万没想到，顾璟渊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还生了一场大病，要换作其他人估计早就扛不住了。
“你知道他的病是因为什么而引起的吗？”应七突然发出一句感慨，目光紧紧落在苏瑶的脸上。
苏瑶闻言，抬起泪眼摩挲的眸子，看向应七。
应七看着她迟疑了一会，有些话其实他早就想说了，趁此机会，干脆就直接说了，“你知道顾少有双重人格，但你不知道拥有双重人格的人，其本身就是一件让人很无语的事。”
说起双重人格，苏瑶不自觉地就蹙起了眉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的脸色刷地一下比此前看起来更苍白了些，就连额角的青筋都凸显出来几根。
苏瑶的目光紧紧盯着应七，似乎在等着应七继续说下去。
应七深深地叹了口气，坐在苏瑶的对面，面色平静地继续说着：“顾少的两种人格，你都见过，可当时和你见面的那个顾少，是他的主人格。这一点，估计你也能察觉到。”
苏瑶闻言，努力回想着当时的情景，好像是这么回事。
她微微点了点头，附和了一下。
可这跟顾璟渊生病又有什么太大关系？
“他两种人格按常理来说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所以顾少主人格做的决定，只有当第二人格觉醒之后才能知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苏瑶隐约知道了应七话中的意思。
“好巧不巧的是，顾少体内的第二人格在你离开之后出现了，当他得知顾少主人格签下了离婚协议书，要和你离婚时，他想杀了主人格的心都有。”
“你也知道第二人格的顾少性格很强势，甚至比我们所认识的顾少还要狠戾阴鸷，他是那种睚眦必报，并且会加倍奉还，强势霸道的人，你觉得他会轻易饶过顾少主人格所做出的这个决定吗？一直以来，乔礼都是用药物来控制他的第二人格，就怕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可这次顾少的主人格又恰好踩到了他的雷区，一触即发，两种人格在他体内不停地打架纠缠。”
应七神色突然变得格外的肃穆，情绪也突然变得有些激动。
他双手紧握攥拳，似乎想替顾少打抱不平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苏瑶低下头，将头低得很低，几乎让人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
她不是不知道应七所说的意思。
说到底，一切都是她考虑不周，才会将顾璟渊推到悬崖边缘，经历那种生不如死的挣扎和痛苦。
相比较自己的那点痛，真的算不上什么了。
仿佛间苏瑶整个人都变得颓然了许多，满心都是对顾璟渊的愧疚和心疼。
霎时，两人保持着沉默，气氛也降至了冰点。
久久，两人的情绪渐渐平复了许多，应七才缓缓开口说道：“可能有件事你还不知道，现在顾少的体内又多了一种人格。这是第二人格和主人格起冲突之后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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