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菩萨？

九思好奇地看向小摊老板，听他说是近来红叶镇里出现了一名女子，她出手不凡，帮助了好几位穷苦人家，路上遇见不平事，也会出手管一管，短短几天，就有十多人受到她的恩惠，像是特意下凡来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虽然她不曾以真面目示人，但听其声音，应该也是很年轻的，于是大家便称呼她为小菩萨。

小摊老板沉默了一下，忽然道：“或许也是江湖上的某个名门大派的女侠，只是……唉。”

他没有将话说完，脸上却带着浓浓的可惜。

九思多少可以猜得到他叹息的原因。

近来各江湖门派的风评确实不大好，客栈的掌柜都跟他说，现在的江湖人很少会以侠客身份在外面走动了，多数都把自己伪装了起来，假做是普通的平民百姓，哪像以前，武器都是大咧咧地亮出来的，不想惹麻烦的人见着了，也会主动退避三分，省得无意间撞出什么冲突。

白云府虽没有避世，但是外面的普通百姓确实对它没什么了解，魂灯这样的东西，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威慑力，很多人看到了，第一印象也只是觉得这是一盏有点奇怪的灯，不会觉得它是可以杀人的武器。

九思在外面行走，人们也只将他当做是一名风格特异的公子哥，并没有什么偏见，反而是童又又她背着把剑，时常引来别人的注目，后来她也因此收起了武器。

掌柜也明里暗里敲打嘱咐过，官府正在严查江湖人士。

红叶镇只是个小地方，也没有出现过很严重的江湖人惹事的事故，却有这样的行动，可想而知，上面***湖的决心很坚定，并且有种不惜一切代价的意思。

武力有时候可以是保护自己的最佳防御，有时候也会是一种过分的威慑，从而招来更多的危险。

九思并没有去追那位小菩萨，但他们还是在灯会上遇见了。

灯会虽然越来越无聊，很多做灯的好手因为黑幕都不参加了，但是众人对灯会最后的大奖花落谁家，还是很有兴趣的，因此一到揭开大奖的时间点，就有人一边传着话，一边招呼人街上的人一起去看。

九思走得快，到达展会的时候台上的主持也才讲完致辞，介绍起最终入围决赛的花灯及选手的个人情况和过往荣誉。

九思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将台上的花灯过了一眼，视线便在围观的人群中逡巡，最后定在一个人群角落里，与他不过相隔着五六个人。

熟悉的福娃娃面具，看不见背后的脸的表情，但是从脸的倾向角度，她似乎对花灯赛很感兴趣，视线一直对着台上的参赛选手。

小菩萨脸上的那个福娃娃面具其实做工不太好，远看时，因有光线的掩饰，还有些憨态可掬的意思，离得近了看，毛糙糙的面具，没有涂匀的颜料，再看便觉得那笑容有点傻愣，久了更觉得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九思盯得有些久，小菩萨可能感觉到了视线，也下意识转过头来看他。

九思莫名感觉到那一瞬间，她是有些愣住了。

小菩萨很快就转回了头去看比赛，但是三五秒后，她缓缓退出了人群。

这下子轮到九思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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