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

《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

第176章 第 17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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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揉爪子, 宝贝丢的粮食还不够哦,再投喂投喂小动物吧!

牵扯到三条人命,却从护林员到制片人到游客都觉得解气。

加加罗斯私底下骂:“活该!以前还想知道知道这些人晚上睡觉会不会做噩梦, 现在好了,干脆永远都不要做梦了。”

说不定就是这块土地在惩罚他们。

要不怎么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因为情绪高昂, 几个制片人干起活来都有劲了。他们很快拍摄完这个雨季的最后一部分素材,开始剪辑要交到电视台的试映片段。等盒子寄出时已经到了旱季。

六七八月是整个东非最热闹的时节。

从世界各地赶来的游客聚集在观景点, 等待着拍摄地球上最震撼人心的大迁徙。

当成千上万头斑马、角马和瞪羚从河水中挣扎穿过的时候, 鳄鱼在水底伏击, 狮子在前方堵路,花豹和猎豹追踪千里,秃鹫在高空盘旋, 盼着分一杯羹......弯角铁蹄, 红牙血爪, 整个非洲的狂野和整个大自然的残酷都集中在这小小的一段河面上。

无怪最大的马拉河之渡也被人称作天国之渡,一步行差踏错, 就是生和死的差别。

在动物们挣扎求生时,人类也在殚精竭虑。

东非大迁徙联系塞伦盖蒂和马赛马拉两个国家公园, 横跨坦桑尼亚和肯尼亚两个国家,各大野生动物保护机构必须协调合作,才能确保路径平稳、游客安全——也确保为国家创收。

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 游客数量逐年增加。一些新游客会选择跟随旅游团,一些老游客则更倾向于自驾游, 但无论哪种方式,他们都能在园区找到当地的向导。黑色越野车上的这户游客就随大流找了一个向导。

驾驶座上坐着的是这户人家的爸爸,后座则坐着三岁的女儿和十二岁的儿子。坐在副驾驶座的向导几次想把话题转到草原上来, 但此时此刻,这个家庭暂时无心观看角马渡河,而是忙着吵架。

“说了多少次了,把那东西放下。”爸爸严肃地说。

“没兴趣。”男孩头也不抬,把游戏机按得噼啪响。叽里呱啦的配音在车内回荡。

几秒种后,人物角色被杀死了。

“蠢东西!”他懊恼地把游戏机一丢,“烦死了,烦死了!就这点动物有什么好看的,还非要我们写观后感,从小到大在电视上都看几回了。”

爸爸眉毛一竖,正准备接话,却被前方传来的骚动声打断了。

好几辆车的侧面和天窗都伸出了望远镜和望远镜式摄像机,人们转着脑袋、调着焦距,似乎在寻找着什么。约莫是找到了,嗡嗡的声响越来越大。

“有东西过来了!”爸爸兴奋地抄起相机,一下子就把糟心儿子忘在了脑后。

透过角马狂奔时激起的尘埃,几个身影在角和蹄的森林中若隐若现。

打头的这一个似乎分外眼熟。

“我知道这个狮子。”爸爸回忆了一下,“这是那个......会说人话的小狮子,对吧?我记得有段时间视频传得很火,好像是你们哪个向导漏出去的,说它会帮人找陷阱。真好啊,像个小狗一样。”

“相信我,图玛尼可不是什么小狗。”向导笑眯眯地说,“等着瞧吧,西岸小分队的狮子个个都是捕猎好手,今天你们肯定能拍到好照片。有的人在保护区蹲几个月都不见得能拍到狮子狩猎呢。”

他这么一说,爸爸就把相机抱得更牢了。

在后座,妹妹用力扒着车窗上留出的一道小缝。“圈圈!圈圈!”她边使劲边叫着,显然是对着最前面的那头狮子。

“我不知道什么圈圈!”男孩不耐烦地说。但他到底还是挪了过去,一手抓住妹妹的衣服。

向导搭话:“那是无线电定位圈。有个项目组想研究狮子的一些习性,为了随时随地能找到它们,我们就给戴上了装置。这样其实也挺好,马赫蒂、王子和图玛尼都是明星狮子,要是哪天被别人套走了可不行。”

“所以少的那头是被套走了?”爸爸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记得你们当时卖的慈善年历,这个狮群有六头狮子,对吧?”

听到这个,向导慌忙摆了摆手。

“尼娅斯比可能是出去产崽了。”他解释,“水坝狮群的几头母狮最近在接二连三地单飞,这两个族群的地主雄狮都是马赫蒂,再加上图玛尼它们都大了,另一边应该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

工作人员的推测是正确的。

在小狮子都长到三岁后,尼娅斯比就又开始发/情,有段时间马赫蒂南区北区来回跑。安澜和兄弟姐妹一起被迫看了几天几夜的“父母爱情”,没过多久就知道小分队可能要有新成员了。

临近预产期时母亲离开了族群。它必须这样选择,因为新生的幼崽太脆弱了,很可能被亚成年不小心玩死。体型差距摆在那里,其他狮子再怎么控制,都很难保证不出意外。

为了母亲能吃得饱睡得安全,安澜不得不开始两头跑,那边要照顾,这边也要照顾。

大迁徙是老天爷赏饭吃。

狮子想从天赐的餐桌上拿下一块肉,游客想拍狩猎,在这个时刻,双方的愿望竟然高度重合了。

爸爸几乎要把脸埋进摄像机里去。

他一边等待,一边听向导如数家珍般介绍着。

站在最侧面的是两头雄性,叫做黑耳朵和托托,它们都到了爆毛期,是有模有样的大狮子了;前面的母狮们特征分明、很好辨认,母狮首领是个头最大的那个,叫做图玛尼;跟在后面的那头大概是在横向发展,有些壮实,它是苏丽;最后一头被衬托得有点瘦小,它是尼奥塔。

大部分员工都认为这个小分队很快会再度分裂,因为亚雄到年纪了,按照常理会出去寻找新的领地、打下属于自己的狮群。而尼娅斯比则大概率会带着新成员回归。

这将不再是一个小分队。

这将会是一个冉冉升起的崭新的狮群。

从发展前景的角度来说,未来可期;但从家庭团聚的角度来说,兄弟姐妹们在一起狩猎的画面是看一次少一次了。因此当狮群锁定猎物、开始奔跑时,许多车辆都跟着移动,希望捕捉到这一生可能仅此一次的珍贵画面。

汽车挪动着,人群等待着,而在后座上的男孩则屏息注视着。

他看见狮群在首领母狮的策动下如臂使指般分散开来,从三个方向隔离并包围了目标;

他看见首领母狮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朝前跃起,落在了角马背上,有力的前臂死死抱住猎物的脖颈,长长的指爪就像死神的镰刀;

他看见角马用生命中最后的力量癫狂地蹿跳着,最终还是无力回天,重重地跪倒在地。

他看见死亡,以及在死亡中闪烁着的生命的火花。

“太棒了!”人群欢呼起来。

“酷!”男孩小声说。

仿佛听到了这些赞美,母狮在松开嘴后就把猎物留给狮群,独自朝车辆密集处行来。

它在走动时显得非常优雅,连尾巴摇晃的弧度都带着一股被好好收敛了的野性,就像一头被系上礼物带的花豹,谁都知道华服下蕴含的力量,却也没有谁不为这种矛盾的碰撞而战栗。

没有一辆车动弹。

常来拜访国家公园的客人都对此习以为常,而剩下的人则在向导的安抚中保持了一种兴奋的镇静。随着狮子越走越近,游客们不仅没有退开,反而靠得离窗户更近了。即使那些坐在敞篷车上的乘客也毫无畏惧之色,甚至有的还叫着狮子的名字。

直到它最后停在一辆黑色的车边上。

“她喜欢你们。”向导说。

爸爸发出了一声像小狗狗被踢到一样的声音,要不是车门锁着、向导拉着,他可能当场就要下车去进行亲密接触了。

妹妹整个人都趴在了车窗上。她咿咿呀呀地叫着,手掌在窗户上轻轻地拍打着。好像在和她呼应似的,狮子转转耳朵,抬起前爪在车身上轻轻一搭。

“我的天!”爸爸梦幻地叫道。

男孩猛地往后一退。

“别害怕,她没有恶意。”向导轻声安慰道,“是不是,图玛尼?好姑娘。”

慢慢地,男孩才敢挪回自己原来的位置。

母狮又站了一会儿,才把前爪放下,朝后方去了。

在车子重新启动后,向导无奈地解释道:“她喜欢互动,我们尝试纠正了很多次,但她还是坚持这样。不知道是因为在我们没看到的时候受过游客的帮助,还是因为太聪明,能记得我们救过她的妈妈和姐妹。总之......现在谁都没办法。”

作为工作人员的向导是又喜悦又担忧,可作为游客的爸爸才不会想那么多。

他开心到简直能吃下三碗饭,回去都不想洗车了。这天晚上回到酒店还在念叨狮子的事,没坐一会儿,又打开纪念册准备给妹妹买点纪念品带回家。

等他下好单,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正坐在电视机前刷手机,似乎在查看国家公园的官网,时不时还保存些狮子的照片和新闻,半点没想起来那台可怜的游戏机还躺在车上。

果然。

老父亲乐呵呵地想。

谁能不喜欢毛茸茸的大猫咪呢?

首领是一个族群的核心。

但凡是群居的社会化的动物,大多都会自然而然地分出等级,区别只在于是母系社会还是父系社会,以及制度是否被严格地执行。

在严格的等级制度下,族群会被分为数个阶梯,上位者可以随时要求下位者对其展示臣服。

例如斑鬣狗。

当一头高等级斑鬣狗要求低等级斑鬣狗臣服时,后者必须立刻停下在做的一切事情,抬起后腿,甚至需要露出自己的**部位。如果它们没有第一时间这样做,那对不起,麻烦事就来了,被打一顿还是轻的。

在这个体系下,小鬣狗也逃不掉。为了维护权威,高等级成员有时候会故意杀死低等级成员的孩子。而鬣狗女王自己的子嗣,特指雌性,从出生开始就是“皇室成员”。它们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吃到最多的食物,也有最高的概率直接接过母亲的权柄。

残酷,但是非常非常高效。

等级制度确保令行禁止,在女王的带领下,斑鬣狗狩猎成功率远远高于狮子。

除了这两种动物之外,食草动物如大象、斑马、水牛、羚羊都是群居;捕食者中年轻猎豹近年来渐渐开始抱团生存,而一直以小家庭著称的、成对不成群的胡狼也多次被目击到集体活动......自然而然的,这些群落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首领。

生存在非洲大草原上其实很多时候就是群体和群体的对抗,只看哪一边的群体更有力量,哪一边的首领更有智慧。

首领要做出决策,要领导战斗,要把一整个族群扛在肩上——

同时也享受着最好的待遇。

安澜当然想成为首领。

接下来好几天她都在交流感情和协同狩猎中度过,一边发展自己,一边照顾母亲。后者一开始还能参与抢食,到后来只能接受狮群的投喂。那条伤腿开始化脓,散发出不详的气味,哪怕最轻微的挪动都会让它疼得一哆嗦。

对流浪狮子来说,落单就意味着危险,意味着死亡,但一直到躺倒在地,母亲都没有落单,因为安澜实在没法对它哀哀的呼唤无动于衷。

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陪伴着她的是母亲,保护着她的也是母亲。狮子是有感情的,人更是有感情的,但凡还有一线希望,她都不希望母亲因为被抛下而死去。

安澜并不是唯一一个舍不得的。

至少黑耳朵和短尾都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马赫蒂雄狮也没有阻止它们投喂失去行走能力的成员。但日复一日地投喂着、清理着伤口,病痛还是让母亲消瘦了下去。

理智是一回事,情绪又是一回事。低落感太过强烈,以至于安澜压根就想不起什么将来不将来的事了。

可是她不去想,这事却自己有了戏剧性的发展。

那是母亲受伤后的第十二天,狮群停留在水坝领地边缘的一个高地上,撕扯着前一日猎到的黑斑羚。正当尼奥塔和苏丽因为最后一块肉而撕打起来时,远处传来了车声。

趴在母亲身边的安澜猛地坐直、竖起耳朵。

这声音……很陌生。

她认得出制片人三辆车的声音,也认得出大部分营地向导的车声,却从来没听过这一个引擎声。如果说有什么比陌生的车更让人不安的事,她还闻到了药剂的气味。

麻/醉/枪?

安澜像被蛇咬了腿一样窜起来,来回走动着。她死死盯着车声传来的方向,直到它完全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这是一辆深色的小皮卡,车上坐着八个人,其中一个是拿枪的向导,一个是她很熟悉的萨曼莎,还有六个都不认识。他们穿着一样的制服,帽子上印着和车身上一样的标记,一个圆圆的印章。

是救助队!

安澜长出一口气。

她放下警惕,取而代之的是庆幸。庆幸自己没有遇到偷猎者,也庆幸西岸狮群生活在一个有救助制度的保护区里。

没错,不是每一个保护区都会救助野生动物的。南非和东非的狮子命运就大不相同。

南非的克鲁格国家公园和萨比森私人保护区都是举世闻名的狮子公园,前者奉行不干预政策,后者则进行非常有限的救助,还曾有判断失误把没受致命伤的狮子安乐死的案例。

比起南非,东非在救助上就做得好多了,马赛马拉、塞伦盖蒂、察沃这些国家公园都会对受伤的狮子进行救助,不拘是人类造成的伤害还是其他伤害。

有人猜测是因为东非许多国家把旅游业当作支柱,不能失去一些明星狮子;也有人说他们经济状况更佳,不像南非比较穷。总之东非什么都救,先前还花大功夫把一头陷入泥塘的非洲象捞了出来。

南非撒手不管、东非干预太多,很难说哪种模式更好,它们各自也有各自要面对的的独特问题。前者是偷猎陷阱、后者是人狮冲突,许多牧民会在狮子的传统活跃区放牧,狮子也会闯入村落。诺迟联盟的雄狮最后就大部分都死于牧民之手。

但今天,今天不会有狮子死去。

从车窗伸出一个黑洞洞的枪口,随着“啪”的一声轻响,一支红色的麻醉镖穿过空气,牢牢地扎在了母亲的腰上。受到刺激,它咆哮了一声,四爪并用地抓刨着地面。

亚成年们立刻围了上来。

一直到母亲完全停止活动,狮子们都没有离开。兽医不得不挥舞着工具,按着喇叭,试图把道路清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始终站在后方的马赫蒂开始了吼叫。它叫得很轻,很急促,一声连着一声,但所有的狮子都听到了。作为这个小狮群的父亲,马赫蒂在要求儿女们让开道路。它认得这些直立行走的穿深色衣服的动物,它知道他们是特别的。

亚成年们不情不愿地退后了,等距离被拉开,向导先下来了,然后是拎着大大小小箱子的兽医和志愿者,最后是扛着摄像机的萨曼莎。

他们先做了清创,然后用能被吸收的线把伤口缝合起来,再涂上一层厚厚的药膏。其中一位女医生在狮子脖子上扎了一枚针剂,看包装应该是某种抗生素。等一切都处理好之后,他们低声讨论了片刻,年纪最大的医生点了点头。

在他们做最后的包扎时,安澜小心翼翼地往前靠了些,然后蹲坐下来,怀念地轻嗅着。她挪动的很慢,也没有做出攻击姿势,因此向导只是警惕地抬了抬头。

现在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不到三十米远,救助队员之间的对话清晰可闻。他们在念着狮子们的名字,说着其他狮群的近况,还有营地里发生的事。

原来是萨曼莎向保护区反映了母亲伤势加重的情况。作为拍摄者,制片人们必须遵守职业道德,无法直接干预动物的行为,但他们可以通知向导,也可以直接向保护区通报负伤动物的情况,让管理人员根据条例自行决定是否进行救助。

为此,安澜将永远心怀感激。

出于这种感激,她对着镜头坐了好久,让萨曼莎能清晰地拍到想要的画面。大概是被禁锢的时间太长,尼奥塔和苏丽开始来回踱步,在马赫蒂和安澜的劝阻声中不耐烦地呼应着。

在某个时间点,尼奥塔按捺不住地朝这个方向走来。越靠近安澜,它走得越慢,直到彼此平行时,它犹豫片刻,一只前爪试探着越过她的身体。

安澜侧过头咆哮起来。

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头母狮的眼睛对上了。从那双野性的眼睛里很难判断出它究竟在想什么,是体型的差距,还是过去抢食时的那些交手,但几秒钟过后,尼奥塔停在了原地。

它坐下了。

没过多久,苏丽也靠了过来,同样坐下了。

马赫蒂在一旁观察着、评估着。像以往一样,它不会插手母狮子之间的地位争斗,即使一个女儿在要求其他女儿服从。它知道这里不是它的战场。

这次地位交锋是短暂的,但影响深远。

在下一个狩猎之夜,当母亲还因为养伤躺在树林里时,安澜闷声不响地走到了队伍的前端,紧紧和马赫蒂隔着半个身位。而在狮群四散开来准备狩猎阵型时,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仍然和狮爸爸站在一起。

这是驱逐的位置,是要和猎物正面交锋的位置……是狩猎主力的位置。

没有一头狮子对此表示不满。

小分队驱逐并包围了作为目标的非洲大羚羊,马赫蒂做了封口的工作,而安澜做了锁喉的工作,尼奥塔和苏丽咬住猎物的后腿,两头亚雄则做了压制的工作。

当狮子们都开始抢食的时候,母亲一瘸一拐地加入了它们。被挤占位置的尼奥塔刚刚发出呜呜声,安澜就朝它露出了牙刀。

尼奥塔挫败地叫着,耳朵向后背起,尾巴不安地收在腿边,但它终于还是让出了一个位置。

母亲靠上来,舔了舔安澜的脸颊。

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心中翻涌。

尽管没有被戴上皇冠,也没有被举在荣耀岩上,但安澜知道一切都已经改变。如果说过去她只是一只格外健壮、狩猎技巧也学得不错的幼崽,那么现在,她已经是这群亚成年中的主力了。

希望。

安澜在心里念着从人类口中听到的话语。

真是个好词。

在荒野中生存,谁都用得上一点希望。

在这个体系下,小鬣狗也逃不掉。为了维护权威,高等级成员有时候会故意杀死低等级成员的孩子。而鬣狗女王自己的子嗣,特指雌性,从出生开始就是“皇室成员”。它们会得到最好的照顾、吃到最多的食物,也有最高的概率直接接过母亲的权柄。

残酷,但是非常非常高效。

等级制度确保令行禁止,在女王的带领下,斑鬣狗狩猎成功率远远高于狮子。

除了这两种动物之外,食草动物如大象、斑马、水牛、羚羊都是群居;捕食者中年轻猎豹近年来渐渐开始抱团生存,而一直以小家庭著称的、成对不成群的胡狼也多次被目击到集体活动......自然而然的,这些群落都会有属于自己的首领。

生存在非洲大草原上其实很多时候就是群体和群体的对抗,只看哪一边的群体更有力量,哪一边的首领更有智慧。

首领要做出决策,要领导战斗,要把一整个族群扛在肩上——

同时也享受着最好的待遇。

安澜当然想成为首领。

接下来好几天她都在交流感情和协同狩猎中度过,一边发展自己,一边照顾母亲。后者一开始还能参与抢食,到后来只能接受狮群的投喂。那条伤腿开始化脓,散发出不详的气味,哪怕最轻微的挪动都会让它疼得一哆嗦。

对流浪狮子来说,落单就意味着危险,意味着死亡,但一直到躺倒在地,母亲都没有落单,因为安澜实在没法对它哀哀的呼唤无动于衷。

从进入这个世界开始,陪伴着她的是母亲,保护着她的也是母亲。狮子是有感情的,人更是有感情的,但凡还有一线希望,她都不希望母亲因为被抛下而死去。

安澜并不是唯一一个舍不得的。

至少黑耳朵和短尾都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马赫蒂雄狮也没有阻止它们投喂失去行走能力的成员。但日复一日地投喂着、清理着伤口,病痛还是让母亲消瘦了下去。

理智是一回事,情绪又是一回事。低落感太过强烈,以至于安澜压根就想不起什么将来不将来的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2-03-15 04:54:19~2022-03-16 05:10: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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