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徐老。”宁挽歌客气的道。
徐老笑着摆了摆手，在宁挽歌对面坐了下来，“老夫就一个寻常的郎中，哪里有什么本事哟。只不过就是一只脚踏进阎王殿了，遇到的事情比你们年轻人多一点罢了。”
“徐老高义，我等措措不及。”
宁挽歌亲手倒了一盏茶推到徐老面前。
“小女娃子你们发现了些什么？”
徐老捻起宁挽歌推过来的茶盏，撇了下里面的浮沫，神色淡定的看着宁挽歌。
他更忌惮的是一言不发的顾修寒。
宁挽歌也坦诚，“之前我在楼上听那个王婶子所言，春花的夫君是跑商的，跑商的话只要勤快点日子大概是过得不错的。可这两夫妻样貌消瘦，来这里吃饭，衣衫许是换过。
他们是有预谋的来这里找事……”
宁挽歌想到徐老和徐瘦猴的关系，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下，用抿茶掩饰了下脸上淡淡的尴尬。
“无碍，只不过是关系稍远些的亲戚，只不过年轻的时候受到过他爹娘的帮助，就想着能照顾一下就照顾一下，也当是还了恩情。”
徐老不介意的道，“女娃子你继续说。”
宁挽歌继续道，“正常人有预谋的来找事，还是来讹钱的，肯定会换上最好的衣裳来定定神。他们最好的衣裳也就这样，证明他们的生活并不好过。
王婶子能认出春花却认不出徐瘦猴，我没猜错的话是瘦猴的样子变化的太快。他唇色不对，精神又有点亢奋，我猜他八成是吸食了什么不该吸食的东西。”
那玩意儿有太多的名字。
五石散，芙蓉膏，神仙梦等等。
宁挽歌不确定在南岳国叫什么，就只能隐晦的用这些个东西来代替。
徐老是老郎中，见识比常人多，宁挽歌知道他听得懂自己形容的那个玩意儿。
“女娃子你说对了。”徐老淡定的脸色微变，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厌恶，“徐瘦猴以前没有那么瘦，老夫刚开始以为他是跑商累的厉害，才会消瘦的那般厉害。
后来才发现原来他吸食上了芙蓉膏，这玩意就是神仙都不敢沾染一点儿，就他这点家底子能撑多少时间？如今跑商也不跑了，整日里游手好闲的、他来老夫这儿借过银子，说是他媳妇怀孕了，老夫想着是好事。
便让他带着他媳妇过来诊个脉。他支支吾吾的推辞，老夫就知道他走岔了。”
徐老将来龙去脉一一说给宁挽歌和顾修寒听，“早先老夫是以为他做了不正经的事儿。他爹娘去的时候嘱托老夫能够多看顾他们一点儿。老夫就托着关系查了查，这卖芙蓉膏的人老夫是没这个本事查出来。”
“徐老放心，既然发现了这等事情，我一定会查个明白。”顾修寒周身也多了几分冷。
芙蓉膏有多害人，生在皇室的顾修寒比谁都知道。
这件事，他不能坐视不管。
“那老夫就放心了。”徐老面带惆怅，“女娃子要是老夫这双眼睛没看错的话，你才是这家店的主事吧。那徐瘦猴……”
“徐老过来帮了我们，我们自然也是要给徐老几分薄面。徐瘦猴放不放对我来说无关紧要，只不过……”
徐老：“这点女娃子你可以放心，他没这个胆子害人。来你们店闹事估摸着也是有人看你们生意红火，花些银子找他闹事。老夫也没想到他居然将主意打到自己媳妇身上了。”
“那就好，我待会让人将他放出去。”
正如宁挽歌所言，放不放徐瘦猴关系都不大，她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还不如给徐老卖个好。
徐老是没有什么大背景，可他是一个医术很好的郎中，在帝都又有名声。这样的人能交好就交好，关键时候似乎可以帮得上忙的。
对于人际往来这一块，长老从小就开始教宁挽歌。
宁挽歌也学的很好。
从来不轻视任何一个人。
也不会刻意的去谄媚任何一个人。
“徐老你调查的时候那背后的人可是有发现？”能做芙蓉膏的背后肯定是大势力，徐老这样子的一旦被发现，估计命就交代了。
徐老不在意的道，“老夫这点能力查不出什么。要是能查出一些什么来，老夫就算死了眼睛也闭实了。”
宁挽歌对于这类人真的很敬佩。
“徐老高义。”
他们三人又聊了一会其他的，宁挽歌在徐老身上知道了不少帝都的隐秘。直到春花醒过来，宁挽歌这才让春月去厨房被打包了一些吃的，从后门送走了徐老一行人。
火锅店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
“芙蓉膏的事情你怎么看？”宁挽歌靠在软垫上，侧着头看向一旁的顾修寒，她有些好奇小对象会不会告诉皇上。
“我让墨棋暗中去查。”顾修寒抿了抿唇，“芙蓉膏的背后是谁有太多的变数，告诉他不妥，等查到背后之人，再做定夺。”
“我觉得很有可能跟南疆那边有关。”宁挽歌将自己的猜测给说了出来，“芙蓉膏的关键东西是长在那边的。在帝都你有不少的眼睛，理应来说墨琴那边也是芙蓉膏最常出现的才是，可都没有。
若非今日徐瘦猴贪图那些银两撞上来，我们怕是不会知道这些，做的这般隐秘就是想慢慢的吞噬。”
“我会让墨棋着重查官员武将。”顾修寒立马领会了宁挽歌的意思。
宁挽歌犹豫了下问道，“这事可以告知我爹和虎威大将军吗？我觉得光你一个人的势力怕是太慢。”
她现在的实力才刚刚起步，连入场的资格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的用自己所知道的知识去推断正确的方向。
“宁丞相和虎威大将军都可以值的信任，只不过这事不能从我嘴里告知。”顾修寒曲指在轮椅上敲着，这是他一贯思考时候的习惯。
宁挽歌知道其中厉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另一边，好久不见的墨画带着几个人将一个蒙着面纱的小人往帝都这边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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