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开拿开！”

沈千蝶看着发泡的紫色手掌，上面血管凸出，皮肤粗糙，就连平日拔掉的细小绒毛如今都又黑又长，这是什么怪物，是她吗？

沈千蝶缩在床角，用被子将自己紧紧捂着，呼吸开始变得急促压抑，掌心渗着冷汗，不停摩擦手臂上的皮肤，“这不是我……这不是，我在做梦，我一定在做梦！”

柳云汐将一把匕首丢给她，“沈千蝶，你这幅鬼样子，倒不如死了。”

沈千蝶慌乱的薅下头发挡住自己的脸，“这不是我……是你，是你给我下了什么毒是不是？”

嗓音嘶哑难听，每说一句话，就像有人拿刀在割嗓子，她痛苦的卷缩呜咽，发了狂一般撕扯棉被，棉絮扯得到处都是。

柳云汐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眸中一片冰冷。

她应该出手杀了沈千蝶，但她又想看看沈千蝶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她不该还活着，那种毒不是常人能够承受的。

她身体一定发生了异变。

柳云汐无法推测这种异变是好是坏，只隐隐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在相府养伤期间，柳云汐吃得好，穿得暖，有秦氏关心，柳宅也一片安宁，黑市也不找她麻烦，她得以过了几日清闲的养伤日子。

晚上她拿着那支蕴藏龙气的箭羽反复琢磨，集中意念将体中的真气缓缓注入箭中，失败后，她又尝试将箭里的龙气抽出，反复试了几次后，她有些颓败的躺在床榻上，额头大汗淋漓。

忽而她灵机一动，猛地翻身坐起，盯着月光下隐隐散发银光的箭头勾了勾唇，然后快速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在箭头。

血没入箭头的瞬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箭身荡漾出一股灵气，灵气产生波动，将她微微推得向后一仰，箭身震颤，产生了轻微的嗡鸣声。

“真是神奇。”柳云汐端详着箭，猛然间注意到手指咬破的地方正在快速愈合，不止手上，就连锁骨下方的箭伤也在快速愈合，身体忽然变得轻盈有力，似乎有用不完的充沛力量。

而她手中的箭再无发光发热之感，失去龙气这支箭不过是支普通的玄铁箭而已。

龙气转换为灵气被她吸收了？

柳云汐暗暗咋舌，随即想到什么，用真气游走全身最后在丹田汇聚，运行一个周天后，她既没察觉到龙气也没感受到灵气，她脸色一白。

净化了？

还是因为有伤所以填补进去了？

如果是前者，那可真是不妙，这意味着这具身体就是个无底洞，龙气于她而言除了疗伤，再无其他用处。

无法凝聚龙气或者灵力，她就无法像那晚的黑面男用真气运出光球，武力上会输上一大截，根本不是他对手。

柳云汐瘫软在床上，焦躁的闭上眼，不知该何去何从。

朝霞阁内院已经没有婢女和仆从了，自沈千蝶发疯捅死一个丫鬟后，秦氏便让所有人退到了外院，沈千蝶偶尔是清晰的，偶尔是疯狂状态，疯起来的时候谁也不认识，无人敢贴身接近。

秦氏派人去药居馆请柳半仙又被告知她出城采药了，十天半月内都回不来，沈千蝶的毒症就这么拖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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